第三卷 屠苏 第六章 丹晶塔
灰雾谷中出现了两座光明塔，更像是一面镜子的两端。
承明宗弟子一直视为的前方，仍旧如常。但新出现的一面，塔顶半卧着一红衣人，秀发飘飘，红裳轻舞。一双闪烁着非黄非金光芒的眸子，正在众人身上打转。似乎，他也保持着足够的耐心。
岳琛等人不知道另一面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岳琛根据七煞玄木的反应，却是早早发现了此事。只是一声未啃，顺便看看哪个红衣人会做什么。
屠雷等人看到后，却是一阵大呼小叫，“鬼”、“妖怪”、“魔王”、“……”
红衣人见所有人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却是“咯咯”大笑起来，轻声细语道：“哼！你以为你有了那胆小鬼的神魂精元所铸的烂木头，就真的能有恃无恐？当年，他的确是最强的一个，现在么，嘿嘿……恐就未必！”
岳琛朗声道：“看来，你们所有人中，除了来至金庭山的哪位外，其余之人恐皆已堕入邪魔之流！”
“那又如何？就凭你，亦想力挽狂澜？不瞒你说，我已经感觉到它的气息出现在了鸿蒙大陆上。天地之间被重新定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红衣人缓缓起身，续道：“你还算有些能耐，识破了铁玉骨的秘密，能用玄火之焰使我显出真身。不过，一切皆无所谓。此谷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既然我等是将死之人，那你可否告诉我，它在什么地方？”
岳琛当然知道那红衣人说的是谁，但为了不让此事传开，大白于天下，只好也跟着打哑谜。
“死人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去死吧……这个世界将会是魔的世界……蝼蚁何德何能居之！”
说时，红衣人翩翩起舞，舞动衣袖，卷起股股浓雾，幻化成一道灰色凤凰剑。身形转动间，如行云流水，倏忽间挺剑直刺向岳琛。
岳琛早就准备好一战。游刃有余的御起冰龙剑，凌空时顺手打出一枚红晶，又以疾速之势持七煞玄木，朝红衣人撞去。岳琛深知，论道行修为自己根本不能与这种已经异变为魔灵的阴灵比。自己唯一的胜机就是手中的七煞玄木，若玄木不能克制，那只有认命的份。
“找死！”
红衣人怒啸而至，左手一点，将那颗红晶收至掌心。双方快相撞时，七煞玄木突然光芒大盛，红色光芒竟然穿透了灰雾。电光火石间，七煞玄木与那道灰色幻剑相撞，玄木无声无息的穿入灰色幻剑中，连同岳琛带了进去。此时，那怕是没有道行的人也看的清楚，岳琛被那根红色木棒所控制，根本是身不由己。
“轰！”
灰色幻剑破碎，七煞玄木刺入了红衣人的胸膛，借势猛`撞到那座光明塔上。
“轰隆！”
光明塔一阵摇摆，发出撕裂大地的声音。
“你见过那块臭石头？”
“见过！”
红衣人瞳孔微缩，身形颤抖，他极不愿相信眼前的实事。然而，事实是这根七煞玄木所藏的秘密，超出了他的预料。
“冤孽！难道这世上，真的是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当年，我没有砸烂那块臭石头，方成我今时之大患！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岳琛悬浮在空中，怒视红衣人，沉声道：“我想知道，你或者你们，当年与十绝山庄做了什么交易？”
“哈哈……岂止是一个十绝山庄……嘿嘿……三清早就后继无人，秃驴的后继苗裔也难当大任。我想，这事恐怕是你最先发现的吧，哈哈……！”红衣人狂笑不止，看着手中的红晶，骂道：“愚蠢如猪的蠢货，我这边的精心谋划，全部让你毁掉了。你留下那半份残魂，有什么鬼用？”
红晶中发出微弱的声音：“此子修成了七煞空幻神通。他当前的修为，可感知到我这种情形的存在。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不得已而为之。”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红衣人叹息了一声，道：“胆小鬼的这根神魂柱上已有石仙的精元之力，我的确奈何不了你了，而我的道行已被破去大半。但是，就凭你这点道行，只能任凭我离去。除非……”红衣人突然止住，又是大笑起来，哼声道：“肥鱼癞象保管之物，怎么会落到你手里。不说也罢！”
“哦！前辈不妨说来听听？除非什么？”
“除非你有云魄空浊珠，才能彻底炼化我，也能炼化这缕残魂。但是，肥鱼癞象当年仓惶逃走，彻底隐匿。就连我们都追踪不到其下落，更何况一介小小的蝼蚁人族！别痴心妄想了！”
岳琛淡淡一笑，道：“以前，我觉得做一个坏人很难，做一个好人很容易。现在，我越来越确信，这个道理是反过来的。你纠结恶人，残害生灵。又布下邪阵，吸取了苍州大地上的天地灵气。杀了你，我一定会心安理得，永不愧疚。”
“愧疚？那是无能之辈的托词罢了！你想杀我，也万万不能！”
“你看看这是什么？”岳琛说时，从乾坤袋缓缓捧出一颗珠子，形如圆月，空洞清明，红光微泛。
“你……你……你见过肥鱼癞象？”
“嗯！我要告诉你的是，他们没有自己隐匿，而是被神秘的力量封印起来了。所以，你们才找不到他们。”
“啊……是他，是他……一定是他……他竟然骗了我们……这不可能……”
红衣人眼神散乱，一时间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中。当一颗珠子砸向他时，他亦没有时间反应。
云魄空浊珠砸在红衣人的头上，直接陷入进去。伴随着红衣人凄厉无比的吼叫起，红衣人连同手中红晶一起化作一缕轻烟，没入珠内。凄惨竭底的哀鸣声，令岳琛为之动容。亦就在此刻，岳琛也终于领悟到了一件事：真正可怕的人，就是天魔的宿体，像这种异变的魔灵显然有人早就预料到了，并留下了后手，反而成为了不可击败的。
云魄空浊珠在吞噬了两道强大的魔灵神魂之后，开始微微泛势。岳琛拿到手掌的刹那间，一股空玄灵力钻入体内，迅速散开，滋养经脉玉府。更奇的是，从来就安稳的眉心灵窍处亦感应到了此力。很快，所有的空玄灵力涌入灵窍。岳琛内视之下，发现一柄若隐若现的剑悬浮在眉心，正吸收着那股空玄灵力。
约三刻后，空玄灵力受到巨大的排挤，缓缓退去。
岳琛长吁一口气，收起神珠与七煞玄木，轻声道：“丹晶！”
眼前的这座光明塔，正是由无数颗丹晶垒砌而成。岳琛不用多思，自然明白，这魔灵聚集了若大地域的灵力于此处，用于滋养神魂，吐纳修炼。能凝聚成这么一座丹晶塔，不但不难理解，反而要不是此魔灵道行强大，自身吸纳了太多的灵力，否则，成为煌晶乃至冥晶，也不是不可能。
岳琛的第一反应是发财了。随之而来的第二反应是自己的同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至少，以田昶的性格，见到这丹晶塔后，定会为之疯狂。
想了想，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返回。见屠雷等人仍是站在原地，双眼怔怔的望着前方，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只好挨个的叫醒。心中庆幸，幸亏这魔灵以为胜券在握，没有下杀手，只是用无上神通封住了他们的神识，将他们变成活死人。
屠雷等人醒过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向丹晶塔，个个口中大呼小叫，乱成一片。争着抢着，只怕自己落后。
但是，这座高约三十三丈、占地方圆百丈的巨大丹晶塔周围，根本没有任何散落的丹晶。只有一个个紧嵌一起的丹晶。然而，这种情形下的丹晶，非特制法器或是道行高深之人，断难破开分毫。
大家见无望后，异口同声的发出“可惜”的叹息声。
“灰雾散去，邪阵已破，苍州大地又将再现生机。这座丹晶塔，我们也原封不动的带回宗门，由首座师兄处置。”
田昶瞪大眼睛，大声道：“那可不行，这么大的机缘，要是失去了，那该多可惜？怎么也得分上几万颗，才可以！”
其他人也大声附和，完全不同意岳琛的做法。岳琛也觉得自己如此做法，有些太过。
“既然如此！我们做个约定可好？”
“什么约定？”
“待会，我会施展神通，将此晶塔纳入如意袋。若晶塔上有掉落的，大家谁捡到就是谁的，怎么样？”
劳千行大声道：“岳师兄，你也太把姓陆的放在眼里了。明明你的道行比他高深，还要如此让着他。要是我，我才不听他的呢。今日这事，大家都在场，要么你给我们分些，要么你杀人灭口，独吞了。要不然，我不干。”
大家都跟着起哄，最显眼的除了田昶外，一个是肥头肥脑梳着三条小辫子名叫董邕的少年，一个是秀才模样的颜徽，一个是小道士模样名叫费羿的少年。
眼看与他们起口舌之争，那等于是自找没趣。岳琛只好置之不顾，取出一张紫色符箓，示意众人闪开。
紫色符箓上的灵力汹涌澎湃，未施法便已是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岳琛轻诵咒诀，施展符箓术法。紫色符箓凌空而起，金芒闪烁，熠熠生辉。符箓上空云卷云舒，狂风呼啸，天空骤起惊雷。
“咻”的一声鸣音，紫色符箓钻入地下，须臾，两道金芒从落地处升起，分向两方环绕丹晶塔。待两道金芒汇合的一刹那，丹晶塔周围的大地被撕裂开来。轰隆隆的响声从地底深处传来。
大地继续被撕裂着，彻底断开与丹晶塔的联系。忽然，地底下升起一道天柱金芒，将巨大丹晶塔托起丈余高。
五行术法·金系·五阶·金羽惊天术！
与此同时，一个可容纳天地的须弥囊笼裹而来，将其缓缓纳入其中。
“冲！”
屠雷等人根本没被这撼天动地的术法威力所震慑，而是在稍微的迟钝后，立刻冲向前方，寻找可能掉落的丹晶。其实，掉落的还真有些，前面大地上闪闪发光的自然就是尚未凝结深嵌的丹晶。
对于岳琛来说，这也是第一次见到高阶五行术法的威力，内心震撼确是不少。甚至，有时岳琛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偏离，开始灌注于神通道法了。是以，对于更高阶的术法之道，又多了几份憧憬与向往，修炼的信心更是增添不少。
百丈方圆，数十人没一刻功夫便已跑完。个个哭丧着脸回来，但从没人叫喊来看，收入定是不少。想想，一颗丹晶值十万泫晶。每人那怕是捡到一颗，也足够兴奋满足。何况，岳琛目测可知，每人至少能得到三颗左右。
最后回来的一人是董邕，傻乎乎的道：“你们捡到多少，我才捡……”话没说完，赶紧把自己的嘴捂住，眼珠滴溜溜的转，脚步不由自主的朝岳琛走来。稍顿后，续道：“财不露白！”
“好了！别故作矫情！我们还得赶路！”
岳琛说了一句，开始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这座不知存在了多久、甚至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块地域的虚设灰雾谷，早就烟消云散。岳琛等人眼前，又是群山连绵，望不到尽头。
“师兄，我们要不要回那村落里说一声？”
“不用！去了，也是徒增伤感！这里的铁玉骨，我们带走一些，其余的留给他们，足够他们重建家园。”
“那我们现在往那里走？”
“目标在前方，路就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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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琛等人不知道另一面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岳琛根据七煞玄木的反应，却是早早发现了此事。只是一声未啃，顺便看看哪个红衣人会做什么。
屠雷等人看到后，却是一阵大呼小叫，“鬼”、“妖怪”、“魔王”、“……”
红衣人见所有人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却是“咯咯”大笑起来，轻声细语道：“哼！你以为你有了那胆小鬼的神魂精元所铸的烂木头，就真的能有恃无恐？当年，他的确是最强的一个，现在么，嘿嘿……恐就未必！”
岳琛朗声道：“看来，你们所有人中，除了来至金庭山的哪位外，其余之人恐皆已堕入邪魔之流！”
“那又如何？就凭你，亦想力挽狂澜？不瞒你说，我已经感觉到它的气息出现在了鸿蒙大陆上。天地之间被重新定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红衣人缓缓起身，续道：“你还算有些能耐，识破了铁玉骨的秘密，能用玄火之焰使我显出真身。不过，一切皆无所谓。此谷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既然我等是将死之人，那你可否告诉我，它在什么地方？”
岳琛当然知道那红衣人说的是谁，但为了不让此事传开，大白于天下，只好也跟着打哑谜。
“死人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去死吧……这个世界将会是魔的世界……蝼蚁何德何能居之！”
说时，红衣人翩翩起舞，舞动衣袖，卷起股股浓雾，幻化成一道灰色凤凰剑。身形转动间，如行云流水，倏忽间挺剑直刺向岳琛。
岳琛早就准备好一战。游刃有余的御起冰龙剑，凌空时顺手打出一枚红晶，又以疾速之势持七煞玄木，朝红衣人撞去。岳琛深知，论道行修为自己根本不能与这种已经异变为魔灵的阴灵比。自己唯一的胜机就是手中的七煞玄木，若玄木不能克制，那只有认命的份。
“找死！”
红衣人怒啸而至，左手一点，将那颗红晶收至掌心。双方快相撞时，七煞玄木突然光芒大盛，红色光芒竟然穿透了灰雾。电光火石间，七煞玄木与那道灰色幻剑相撞，玄木无声无息的穿入灰色幻剑中，连同岳琛带了进去。此时，那怕是没有道行的人也看的清楚，岳琛被那根红色木棒所控制，根本是身不由己。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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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光明塔一阵摇摆，发出撕裂大地的声音。
“你见过那块臭石头？”
“见过！”
红衣人瞳孔微缩，身形颤抖，他极不愿相信眼前的实事。然而，事实是这根七煞玄木所藏的秘密，超出了他的预料。
“冤孽！难道这世上，真的是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当年，我没有砸烂那块臭石头，方成我今时之大患！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岳琛悬浮在空中，怒视红衣人，沉声道：“我想知道，你或者你们，当年与十绝山庄做了什么交易？”
“哈哈……岂止是一个十绝山庄……嘿嘿……三清早就后继无人，秃驴的后继苗裔也难当大任。我想，这事恐怕是你最先发现的吧，哈哈……！”红衣人狂笑不止，看着手中的红晶，骂道：“愚蠢如猪的蠢货，我这边的精心谋划，全部让你毁掉了。你留下那半份残魂，有什么鬼用？”
红晶中发出微弱的声音：“此子修成了七煞空幻神通。他当前的修为，可感知到我这种情形的存在。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不得已而为之。”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红衣人叹息了一声，道：“胆小鬼的这根神魂柱上已有石仙的精元之力，我的确奈何不了你了，而我的道行已被破去大半。但是，就凭你这点道行，只能任凭我离去。除非……”红衣人突然止住，又是大笑起来，哼声道：“肥鱼癞象保管之物，怎么会落到你手里。不说也罢！”
“哦！前辈不妨说来听听？除非什么？”
“除非你有云魄空浊珠，才能彻底炼化我，也能炼化这缕残魂。但是，肥鱼癞象当年仓惶逃走，彻底隐匿。就连我们都追踪不到其下落，更何况一介小小的蝼蚁人族！别痴心妄想了！”
岳琛淡淡一笑，道：“以前，我觉得做一个坏人很难，做一个好人很容易。现在，我越来越确信，这个道理是反过来的。你纠结恶人，残害生灵。又布下邪阵，吸取了苍州大地上的天地灵气。杀了你，我一定会心安理得，永不愧疚。”
“愧疚？那是无能之辈的托词罢了！你想杀我，也万万不能！”
“你看看这是什么？”岳琛说时，从乾坤袋缓缓捧出一颗珠子，形如圆月，空洞清明，红光微泛。
“你……你……你见过肥鱼癞象？”
“嗯！我要告诉你的是，他们没有自己隐匿，而是被神秘的力量封印起来了。所以，你们才找不到他们。”
“啊……是他，是他……一定是他……他竟然骗了我们……这不可能……”
红衣人眼神散乱，一时间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中。当一颗珠子砸向他时，他亦没有时间反应。
云魄空浊珠砸在红衣人的头上，直接陷入进去。伴随着红衣人凄厉无比的吼叫起，红衣人连同手中红晶一起化作一缕轻烟，没入珠内。凄惨竭底的哀鸣声，令岳琛为之动容。亦就在此刻，岳琛也终于领悟到了一件事：真正可怕的人，就是天魔的宿体，像这种异变的魔灵显然有人早就预料到了，并留下了后手，反而成为了不可击败的。
云魄空浊珠在吞噬了两道强大的魔灵神魂之后，开始微微泛势。岳琛拿到手掌的刹那间，一股空玄灵力钻入体内，迅速散开，滋养经脉玉府。更奇的是，从来就安稳的眉心灵窍处亦感应到了此力。很快，所有的空玄灵力涌入灵窍。岳琛内视之下，发现一柄若隐若现的剑悬浮在眉心，正吸收着那股空玄灵力。
约三刻后，空玄灵力受到巨大的排挤，缓缓退去。
岳琛长吁一口气，收起神珠与七煞玄木，轻声道：“丹晶！”
眼前的这座光明塔，正是由无数颗丹晶垒砌而成。岳琛不用多思，自然明白，这魔灵聚集了若大地域的灵力于此处，用于滋养神魂，吐纳修炼。能凝聚成这么一座丹晶塔，不但不难理解，反而要不是此魔灵道行强大，自身吸纳了太多的灵力，否则，成为煌晶乃至冥晶，也不是不可能。
岳琛的第一反应是发财了。随之而来的第二反应是自己的同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至少，以田昶的性格，见到这丹晶塔后，定会为之疯狂。
想了想，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返回。见屠雷等人仍是站在原地，双眼怔怔的望着前方，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只好挨个的叫醒。心中庆幸，幸亏这魔灵以为胜券在握，没有下杀手，只是用无上神通封住了他们的神识，将他们变成活死人。
屠雷等人醒过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向丹晶塔，个个口中大呼小叫，乱成一片。争着抢着，只怕自己落后。
但是，这座高约三十三丈、占地方圆百丈的巨大丹晶塔周围，根本没有任何散落的丹晶。只有一个个紧嵌一起的丹晶。然而，这种情形下的丹晶，非特制法器或是道行高深之人，断难破开分毫。
大家见无望后，异口同声的发出“可惜”的叹息声。
“灰雾散去，邪阵已破，苍州大地又将再现生机。这座丹晶塔，我们也原封不动的带回宗门，由首座师兄处置。”
田昶瞪大眼睛，大声道：“那可不行，这么大的机缘，要是失去了，那该多可惜？怎么也得分上几万颗，才可以！”
其他人也大声附和，完全不同意岳琛的做法。岳琛也觉得自己如此做法，有些太过。
“既然如此！我们做个约定可好？”
“什么约定？”
“待会，我会施展神通，将此晶塔纳入如意袋。若晶塔上有掉落的，大家谁捡到就是谁的，怎么样？”
劳千行大声道：“岳师兄，你也太把姓陆的放在眼里了。明明你的道行比他高深，还要如此让着他。要是我，我才不听他的呢。今日这事，大家都在场，要么你给我们分些，要么你杀人灭口，独吞了。要不然，我不干。”
大家都跟着起哄，最显眼的除了田昶外，一个是肥头肥脑梳着三条小辫子名叫董邕的少年，一个是秀才模样的颜徽，一个是小道士模样名叫费羿的少年。
眼看与他们起口舌之争，那等于是自找没趣。岳琛只好置之不顾，取出一张紫色符箓，示意众人闪开。
紫色符箓上的灵力汹涌澎湃，未施法便已是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岳琛轻诵咒诀，施展符箓术法。紫色符箓凌空而起，金芒闪烁，熠熠生辉。符箓上空云卷云舒，狂风呼啸，天空骤起惊雷。
“咻”的一声鸣音，紫色符箓钻入地下，须臾，两道金芒从落地处升起，分向两方环绕丹晶塔。待两道金芒汇合的一刹那，丹晶塔周围的大地被撕裂开来。轰隆隆的响声从地底深处传来。
大地继续被撕裂着，彻底断开与丹晶塔的联系。忽然，地底下升起一道天柱金芒，将巨大丹晶塔托起丈余高。
五行术法·金系·五阶·金羽惊天术！
与此同时，一个可容纳天地的须弥囊笼裹而来，将其缓缓纳入其中。
“冲！”
屠雷等人根本没被这撼天动地的术法威力所震慑，而是在稍微的迟钝后，立刻冲向前方，寻找可能掉落的丹晶。其实，掉落的还真有些，前面大地上闪闪发光的自然就是尚未凝结深嵌的丹晶。
对于岳琛来说，这也是第一次见到高阶五行术法的威力，内心震撼确是不少。甚至，有时岳琛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偏离，开始灌注于神通道法了。是以，对于更高阶的术法之道，又多了几份憧憬与向往，修炼的信心更是增添不少。
百丈方圆，数十人没一刻功夫便已跑完。个个哭丧着脸回来，但从没人叫喊来看，收入定是不少。想想，一颗丹晶值十万泫晶。每人那怕是捡到一颗，也足够兴奋满足。何况，岳琛目测可知，每人至少能得到三颗左右。
最后回来的一人是董邕，傻乎乎的道：“你们捡到多少，我才捡……”话没说完，赶紧把自己的嘴捂住，眼珠滴溜溜的转，脚步不由自主的朝岳琛走来。稍顿后，续道：“财不露白！”
“好了！别故作矫情！我们还得赶路！”
岳琛说了一句，开始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这座不知存在了多久、甚至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块地域的虚设灰雾谷，早就烟消云散。岳琛等人眼前，又是群山连绵，望不到尽头。
“师兄，我们要不要回那村落里说一声？”
“不用！去了，也是徒增伤感！这里的铁玉骨，我们带走一些，其余的留给他们，足够他们重建家园。”
“那我们现在往那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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