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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向我道歉

    淅沥沥小小雨落下,雨势不大温柔细密。

    宋教授和宋太太没有停留太久,临走时收走了任乔安手上的文件,道:“这是机密文件,我们还要把它还回去。”

    尤其是里面夹着一张周大长官的红字文件,这种机密文件更不能给外人看见。

    “我和沐鸣也是经历过很多难关,才走到了今天,他曾经差一点等不到我,成了别人的丈夫和爸爸。”

    “如果我一直患得患失,总想着他以前差点有个孩子,那我们两个人以后的生活都过不好。”临走时,宋太太送了任乔安两句私房话:“有的时候,不要去纠缠过程,他最后是你的,就够了。”

    任乔安坐在小凳上,看着宋教授搀扶宋太太往过桥庵的门外走,宋教授手上撑着一把伞,很紧张的挨在她身边:“脚累不累?不然我背你走,山上路滑。”

    宋太太却不领情:“你背我?还是你想背你才四个月大的香火?你那点父爱,等他出生了再好好表现吧。”

    “嘿,照你这么说,我以前背你还背的少了?小没良心。”

    “我不管,等会儿咱们回去一定要绕路,我想吃那个酸甜角,想想就觉得好吃……”

    两人的声音随着身影渐渐消失,任乔安才反应过来,原来宋太太怀孕了,所以才总是坐不住犯困。

    宋教授已经四十多岁了,这一胎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现在他能和宋太太一个孕妇,跋山涉水到这里找她,对任乔安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感动。

    或许,她其实,也很重要?

    任乔安没去任何地方,就是坐在原处,看着这个摔不死人的悬崖,脑子里是宋太太临走的话。

    这是好事吗?

    她不知道。

    可是如果不是好事,她怎么能拿到通往“三三六精英计划”的通行证,但若是好事,为什么她想起周楚,会觉得想哭?

    小雨变大雨,仅仅只有五分钟时间,远处山顶散起白烟,像大家戏说的白骨精出山,要出来抓小孩子吃。

    任乔安满身湿透,望着那些白烟发呆。

    恍惚间,她头顶不再被雨水淋湿,抬头看见自己头顶遮起一把伞,打伞的人却不是她认为的那一个。

    “阿弥陀佛,来屋里避一避雨吧。”中年的师太,眉目祥和邀请任乔安进去里面避雨。

    她一身灰色的淄衣湿透,脚下的一双布鞋,也早已经湿透沾满泥水,人却像是超脱于五行之外的天外仙人,不受尘俗沾染。

    她比旁的僧人超脱,所以她同意宋教授给太太上树摘,根本不在乎宋教授和宋太太在菩萨面前打情骂俏。

    “师傅,我做错了事。”任乔安落寞低头,看着远处的“四月归处”隐入烟雨之中,忏悔自己的错误。

    宋太太说,要面对自己的懦弱,她怕再一次接受周楚带来的伤害,她怕总有一天,周楚对她的宽容会被她和罗晨之间,一次次针锋相对消磨殆尽。

    可是宋太太没说,要怎么面对,没人告诉过她,做错了应该怎么办。

    “我做错了事,我……”

    不知道该怎么办。

    任乔安故意淋雨,在这里等着周楚,等来的也不是他。

    她和姚若君订婚,最大的理由是想靠这个关系,逼她爸爸出手考验姚若君,他一定会去找兮兮的具体下落,也一定会告诉姚若君。

    更有一定程度上,任乔安是在报复周楚,她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她心里总是会想起那个中午,她和爸爸谈判回来满怀信心,周楚却对她说要和张书怡订婚。

    她骗的了别人,她骗不了自己。

    心里恨着,自然是因为还牵挂着。

    “我伤了他的心,还犯了欺骗的错误,就在刚刚,我想剃度出家。”任乔安自嘲的笑,周楚一直在她身边,不管是大佬的背后帮助,还是昨晚那几个臭流氓,周楚都一直在她身边。

    可是现在他根本不出现,她还想着故意用出家这个噱头,逼迫他出现制止。

    想到出家,任乔安又害怕起来,怕周楚因为这件事冷眼旁光,对她早已失望透顶,就算她真的出家,提刀落下的时候,他也不出现。

    只是想着,任乔安就知道,自己欺骗了自己,她并不想和这个给她痛苦的世界切断。

    “阿弥陀佛,尘缘未了,就算出了家,也无法修行。”师太摇摇头,说道:“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意在‘放下’,而非‘屠刀’。”

    放下。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多少人一生都无法放下。

    她爸爸放不下妈妈,所以和尹阿姨最终陌路,她放不下自己的自尊,所以和周楚相互折磨。

    不,是她单方面折磨周楚。

    师太一直撑着伞,见任乔安不动,便从垂下的另一只袖子里伸出手,递到任乔安面前,道:“这是善果,刚刚那位施主留下给你的。”

    结善缘,得善果。

    任乔安垂目,只见她有手中拿着两个金黄饱满的枇杷,想来是宋教授留下来给她的,刚刚他摘的枇杷她一个都没有吃。

    “这枇杷有药用价值,有补充营养、润肺止咳、健胃消食、清热解渴、增强免疫力等功效与作用,那位施主说:人散了这些郁结,活的才能舒坦。”师太说话之间,把两个枇杷放在任乔安手上,她打着伞没有离开半步,为任乔安遮雨。

    吃了它,所有郁结统统消散,宋教授是这个意思吧?

    任乔安把先剥了一个枇杷,放进口中,味道酸甜,竟然比之前月牙婆婆送给她的那个还要好吃。

    她又剥了另一个,转身递给师太:“这一个,请师太吃吧,谢谢您开导我。”

    却透过师太的肩颈之间,看到了站在石板楼梯口的那个人。

    他是周楚,却又不是周楚。

    ……

    周楚从来都是干练结实的形象,不管多累都很有精神,任乔安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疲惫不堪的状态。

    黑色的T恤紧贴在身上,身前背着一个大号的黑色登山包,里面鼓鼓囊囊装满了什么东西,他小麦色的皮肤也被雨水泡的发白。

    他双眼通红,嘴唇也变成了白色,双手颤抖,很明显体力已经支撑不住了,比上一次跪了好几天之后,他发烧来找她还憔悴。

    师太想来已经感觉到身后有人,笑着把手上的伞送进任乔安空着的手里,叮嘱道:“贫尼只是传了一个话,无功不受禄。且这两个枇杷,本就是有心人留下,言明送给有心人。”

    有心人,自然是周楚。

    任乔安突然懂了这个枇杷的意思,宋太太和她说面对自己的懦弱,宋教授就留下了让她用来示好的枇杷,这夫妻俩用意深刻啊。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环环相扣,莫要执迷不悟。”师太留下伞,冒雨小跑着回到房子里。

    关上了佛门,六根清净。

    周楚就定在那里,一步都没有再往前走,任乔安打着伞,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他是周楚,他曾经差一点放弃她,可是他也为了自己做过很多事,他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任鸿琛的女儿以后,才想起找那位大佬帮忙,而是在这之前,他就为她动过最重要的底牌。

    她现在的选择没有错,她要放下。

    走到周楚面前,任乔安的伞遮住周楚头顶的雨水,另一只手把剥好的枇杷肉放在周楚唇边,问:“宋教授留下的枇杷,我剥好了,你要吃吗?”

    她始终说不出那些煽情的话,在别人面前坚强惯了,已经忘记了怎么示弱,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周楚双眼通红,看着任乔安,喉结上下滑动之间让她知道自己现在说句话都困难,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开口:“今天还没进山,车抛锚在路上,接近六十公里路,我顶着风雨,跑了六个小时才到你面前,不是为了吃一个枇杷。”

    他不止是冒雨,还有浮肿,任乔安走近了才看见周楚背后也背着一个背包,两个包差不多大,都满满当当,看着就很重。

    “我……你……”

    任乔安想说:嫌重你可以把东西扔了,我也没有要求你这么做,别在这里自我感动。

    可是现在周楚的状态告诉她,如果她说了这样的话,或许两个人之间真的就没有以后了。

    “向我道歉。”

    周楚冰凉的手掌,握着她撑伞的手,把伞从她手中拿过来,换做是他为她打伞:“上一次我做错了,我也向你道过歉,我不要你做那么多事,只要你说那三个字,我就原谅你。”

    “以后枇杷我来剥,只要你向我道歉。”

    他们都做了同样的错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彼此之间都扯平了,接下来应该做的事,就是向对方道歉。

    不用和他一样无数次乞求,他不会失踪,任乔安也不用下跪,不用受冷落,最后被耍的团团转。

    只要她说那三个字,他就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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