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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吃颗糖

    沈七在一群人拍掌欢呼的喧闹中,亲眼看着他衍哥慢慢凑近了陆之怀,之后不知道是战略性失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本能撕下完整的一大片的,嘴唇一动,却只撕了几乎一条缝。

    沈七:“......”

    一条缝...

    谢衍懒懒地衔着那小缕纸巾,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眼底似乎还噙了点戏谑和玩味。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如此的天赐良机、占便宜的上等佳选,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沈七却突然怯场了。

    或许是联想到了那日偷偷吻的花?还是他看自己的眼神?要么就是当前人多眼杂,一双双大眼睛看得人怪不自在的。

    他盯着对方的唇盯了足足有五分钟,盯得旁边人都不耐烦了,瞎起哄:“愣着干啥啊?行就上,不行就喝酒!”

    他还真不行。

    沈七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谢衍眼底划过一道失落,快地无从分辨,随后把纸巾吐了,也跟着闷声喝了几杯。

    “哇哇哇!好酒量!”

    “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再你妈个头!还要不要玩游戏了?继续啊继续啊——”

    小游戏在男男女女的吆喝声中仍然继续着,这俩人却明显的心不在焉,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

    陈凌也住院期间,除却谢家兄妹和沈七,再无人来看望他。

    他倒不是觉得有多寂寞孤单什么的,毕竟这样的生活更能让他保持清醒,能让他好好思考很多东西。

    他是不想打电话给陈景阳的,可——

    “她的葬礼,办得怎么样了?”

    陈景阳在那边厢泡着温泉,优哉游哉:“后天出殡,你要来参加?”

    陈景阳虽说恨森田松子,但她好歹是他挂名的太太,混了这么多年,在淮城交际圈也有些人脉。如果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把人丢进某个不知名的臭水沟里,多少会引起外界揣测。

    倒不如办一场风光大葬,借着葬礼的噱头结交攀附些权贵啊名门啊,好处多多。

    归根结底,葬礼是给活人准备的,于他而言,也并不是为了悼念,而是利用,直到她再也产生不了任何价值为止。

    陈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可风光大葬总好过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就随着他去了。

    从另一方面来讲,就算他心有异议,他身在医院,也动弹不了,不是么?

    陈凌也的伤势很重,几处骨折,浑身鞭痕,住了小段时间的医院,勉强恢复了一点点,但下床还是很困难,进食胸腔都闷闷得痛,更别说其他的了。

    “我来不了。”

    陈景阳嗤笑:“那你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而后道:“帮我在她坟前放几枝白梅。”

    陈景阳没说什么,顿了几秒后挂掉了电话。

    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满足他的要求,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陈凌也看向窗外,快到新年了吧,原本光秃秃的枝桠都挂了红灯笼,鲜艳的颜色点缀在阴沉的半空中,莫名添了丝诡异的喜庆。

    请的护理人员这个点去吃午餐了,他尝试着自己下床行走,可每动一下,四肢就好像被撕裂了似的,揪心的疼。

    他脸色惨白,咬紧了牙关,两手拄着拐杖,想把自己另外一条腿给挪下来,就听得传来一声惊呼:“凌也——”

    不用抬头看,也知来者何人。

    虽然他曾劝过谢允别天天往他这儿跑,但她愣是不听劝,每天雷打不动地过来给他送些什么鸡汤啊养生食品啊什么的,亦或者硬拉着他聊聊天解解闷。

    医院不是他开的,再者照他这幅病秧子相也威胁不了任何人,拦她不住,他都不知道有多无奈。

    凶她赶她走吧,好歹人家当初那么及时地救了自己一命,多少有些不厚道;留着她吧,又怕她想东想西,尽想些异想天开不着实际的东西。

    在这样矛盾的状态当中,他只好秉持着以往一贯的作风——冷眼相待,爱答不理。

    “医生不是吩咐你好好躺着休养么?你怎么擅自行动了?请的那个女护理呢?”

    谢允简直一秒钟成老妈子,一边把保温桶放桌台,一边絮絮叨叨地走过来要搀扶他。

    陈凌也第101次向她道:“你以后别来了。”

    谢允也第101次义正言辞地回复他:“我只是把你当做好朋友,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大可放心好了。”

    “......”他想了想,问:“你会去参加她的葬礼么?”

    谢允一愣,如实道:“应该不会。不过我爸妈去。”

    “哦,那没事了。”

    “怎么了?你...”

    陈凌也摆摆手:“没什么。”说完便艰难地拄着拐杖,几乎一步一挪的、以龟速挪向独立的卫生间。

    谢允想去帮忙,但见他是去卫生间,迟凝了片刻后说:“要不要我找男护士来帮你?”

    他依旧摆手,冷着脸不搭腔。

    谢允只好作罢。

    陈凌也带上了卫生间的门,把拐杖靠墙放着,两腿强撑着站了一会儿,静静地打量镜中的面容。

    红肿没消完全,有些淤青积攒在眼眶和颧骨的位置,已经结痂的伤口斑驳地点缀了两颊。

    狼狈是狼狈的,看起来还特别惨。

    陈凌也无声地笑了下,用那只完好无损的左手撩起病号服,入目便见得条条扎眼的鞭痕,再往上,还有块狰狞的烙印。

    这些伤在送来医院前差不多都开始感染流脓了,医生在给他清洗的时候,必须得把一些腐肉给剜除,简直疼得要命,他意识本来迷迷糊糊的,硬是给疼清醒了。

    他一疼,就想到了江半,一想到江半,就委屈的有点想哭。

    也许冥冥之中确实存在了许多牵扯不明的羁绊,给他作创伤清理的一名医生见他死命咬着下嘴唇——血珠都给咬出来了,只为止住痛哼,似乎是自己也看得肉疼了,从兜里掏出了颗西瓜糖,一双和善的眼睛弯弯地笑道:“我女儿每次化疗觉得痛时,就会吃颗糖,吃了糖,就不疼了。”

    他瞬时怔愣住,好像四肢都变得麻木了、感受不到任何了。

    这样的话,何其熟悉?

    在他少时,她就经常说:“乖,吃颗糖,吃了糖就不疼了。”

    其实吃了糖还是疼,只不过是因为有她的哄,她的温柔笑意,才能将那些凌厉的痛感消除。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有没有去接那颗糖,只知道他忍住了疼,却没忍住悄然滑落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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