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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等见故人归

    她眼睁睁看着她穿了一身貂、戴着黑框墨镜、跷着兰花指,用一种小性感小慵懒的倨傲态度跟服务生道了句法国口音的“waiter”,倍感滑稽的同时是不由自主地佩服这女人强大的气场。

    陈娇娇呷了口82年的拉菲,拧着秀眉叹息道:“好羡慕你们啊,跨年能出去玩,不像我...”

    “难不成你跨年在加班?”

    “对啊。”

    江半和贺尧二人“噗嗤”笑出声来。

    对于她这种玩咖,逢年过节又或者什么具有重大意义的日子不能出去潇洒找乐子,比杀了她全家还难受。

    江半觉得很稀奇:“为什么?莫远宁强迫你的?”从前她过个生日都能请好几天假,别提有多狂妄和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陈娇娇摇头:“不是,我自愿的。这人嘛,当了经理肯定得拿出不一样的态度来,不然我这高官之路怎么节节攀升啊?”

    “完了,你是彻底被资本裹挟了。”

    “老娘这叫工作认真,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江半给听笑了:“我才离开公司多长时间啊,你就被洗脑洗成这样了?从前的陈娇娇去哪里了啊。”

    “放屁,从前老娘该认真的时候也认真的好不好?”陈娇娇轻哼了一声:“就是莫远宁那杀千刀的居然不给老娘涨薪。”

    贺尧:“不会吧?都当经理了不给你涨薪?”

    江半:“你别听她忽悠,她要是没涨薪,会带我们来这儿?”

    “嘿嘿。”陈娇娇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她:“还是小半了解我,不过呢,我确实没涨,换成股权了。”

    江半:“哇,难不成你真要在那小公司待上一辈子啊?”

    “小公司怎么了?小公司有前景嘛。我现在当了经理,明年就能当副总,再过个一段时间,就能和莫远宁平起平坐了。”

    “野心家,野心家。”江半竖起大拇指:“不过你现在当个经理都累得要死要活的,当了总裁可不是日理万机,连钓凯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再说了,等我当了总裁,还用得着去钓?凯子巴巴地找上门来了都。”

    陈娇娇脱了大貂,举止优雅地切着盘中的牛排,问:“你们俩呢?跨年都是怎么过的?跟我说说,让我弥补弥补我那似水流年的大好时光。”

    贺尧:“能怎么过?我也在工作。”

    江半当即戳穿他的谎言:“你脖子上的草莓到现在都还没消,你工作里有包括种草莓这一项目吗?”

    贺尧:“......”

    陈娇娇哈哈大笑:“人家春宵一夜呢,我们羡慕不来。你呢?”

    江半:“我能有什么安排?在医院陪我妈呢。”

    贺尧和陈娇娇俩人异口同声地哦了句,很默契地转移开了别的话题。

    江半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他们俩是以为自己还沉浸在失恋的低迷里,可事实上她真没有那种感觉,但相对于秦兰来说,她又有点感谢他们俩的缄口不言了。

    在秦兰的死缠烂打、狂轰滥炸之下,她勉勉强强地道出了实情。

    尽管她很着重地强调了一点——我们只是暂时分开,并不是彻底玩完。可秦兰还是一个劲儿地钻牛角尖,扣着“分手”这两个字眼,仿佛失恋的人不是江半,而是她自己。

    该怎么去描述如今她和陈凌也之间的状况呢?

    用分手来形容不太准确,更多的是她在等他,等他不再有负担,等他从那片阴影的海面走出来,等山花烂漫、百树逢春,等见故人归。

    因为满怀了期待和希冀,也有曾经在一起的点滴做支撑,江半觉得日子并没有那么难过,只是会想他,会挂念他,而已。

    他们选的这个位置极佳,靠窗视野广阔,一眼望过去,便有种睥睨众生的渺茫感。

    大约是过了元旦和跨年,车水马龙的街区张灯结彩,茂密的树丛点缀了许多红笼,四下延伸着,像飘往天际的彩带。

    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底了。

    有同样感触的是秦兰,她在固执地认为她和陈凌也分手了之后,再度陷入了青黄相接的怪圈。

    江半早先就预料到了这点,因为她盼望着自己结婚成家的心思无比强烈,堪比冷战期间美国要赶超苏联把人送上月球,有种热火朝天的急切和憧憬。

    虽说她现在没有提及相亲啊男人啊之类的什么东西,但江半觉得那只是时间问题,回了舟宁过了年,指不定她又该如何造作呢。

    思及此,她突然觉得比以往平常的时刻更想念他了。

    ......

    “咳咳——”

    他脑袋再度被摁入水底,又再度被提拎起来,呛得他咳嗽不止,险些窒息。

    或许他真是低估了陈景阳折磨人的手段,从打了他之后,他便被拖去了地下室,两名保镖代陈景阳的劳,用锁链绑着他,灌药、挥鞭、烙铁、封进棺材一样密闭的衣柜里,空间到处是自己的血腥味。

    甚至往他的伤口处放老鼠,不断啃噬,不断往血肉里钻,痒和痛分不清哪个更剧烈、更凿心。

    他几度昏迷,昏迷过去了又会被抓着浸水槽,强行将他弄醒。如果他出现了垂危的征兆,旁边的私人医生便派上了用场,让他死不成,活着简直比死还难受。

    整间地下室就是晦暗污秽的牢房,而他是甘愿自我折磨的奴隶。

    “用力打...用力...来,往这打...”

    陈凌也一张脸遍布了血痕,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口齿不清地吩咐架着他的两名黑衣保镖。

    俩保镖愣住,对他的反应倍感吃惊。

    换做常人,遭受如此的虐待,应该是痛哭涕零、跪地求饶才对,可他却好像是越被折磨,就显得越兴奋、越高昂。

    他们一时都搞不明白,到底是谁在虐待谁。

    偶尔那俩保镖仿佛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停顿了工作好让他歇一歇,可他就好像中了毒、上了瘾,不等他们动手,自己就跳进了那注满水的鱼缸里,一点一点地沉下去,血色染红了鱼缸,像诡异的妖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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