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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尾调的香(求收藏)

    江凯被叱责的是彻底抬不起头来。

    因为情绪的暴怒,她嗓音也愈发高昂,走廊许多病房探出来一颗颗脑袋,有看戏般的热闹。

    家丑不可外扬,这条她还是铭记在心的,所以痛痛快快地发泄了一通后,极其迅速地收敛了心绪,不管不顾地离开了医院。

    江俞是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很显然,在江半冷声痛骂的过程中,她自己的情绪也被带起来了,幼时艰苦的生活条件和繁重的回忆,突如一场暴风雨席卷而来,令她看男人的眼神,都不自觉多夹杂了几分怨和恨。

    可当男人掉转身,拖着脚步一步又一步,极其缓慢和拖沓地渐行渐远,那瘦削不堪的背影又叫她心酸了。

    ......

    最近的天气是真冷啊。

    江半被迎面的一阵寒风给吹迷了眼,把外套裹紧了紧,垂眸看着墙角的晚香玉。

    她这人向来不大喜欢花花草草,家里也不弄什么盆栽绿植,因为她的审美好像就没包括这些娇嫩的自然物品。

    但如今这么定睛细看,花瓣花蕊皙白如盈,花枝纤细,中间盛放一点蛋黄,幽幽地飘散出些微浅淡的冷香。

    她突然感觉这股冷香很熟悉,熟悉到似乎是鼻尖习惯了这味道,才会促使本不喜爱花草的她驻足观赏。她兀自琢磨了一阵,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原来是陈凌也身上的味道。

    她不知道他用的是哪款香水,前调中调冷冽肃杀,宛若萧萧松木,靠近点儿尾调,才隐约能闻见丝缕缥缈、柔和的花果香。

    思来想去间,江半又看这株晚香玉不顺眼了,趁着旁边无人的机会,使劲择了好几朵,揉烂了之后扔了。

    真是个王八蛋。

    江半自己都不知道是在骂身为采花贼的自己还是骂不知身在何方的某人。

    她陪同的期间,衣食住行都是在医院解决,刚才骂骂咧咧骂了苏凯一通愤怒跑出来后,眺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一时心生茫然,竟不知该去何处。

    金钱和美食是最能治愈人心的,鉴于金钱这方面她当下是做不到的,只好转战为美食,用甜品和各种高热量高卡路里的东西来麻痹自己浑浑噩噩的神经。

    江半靠在不二咖啡馆临窗的位置,自我麻痹了没多久,就被此时最最最不想见到的人给打扰了。

    江俞拉着江凯坐在了对面。

    见她起身就要走,江俞拽住了她手腕,温婉道:“好歹听一听。”

    “听什么?我对他‘抛妻弃女’的故事不感兴趣。”

    “他是来道歉的。”

    “那就更不用了,我都说过了,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这世上就不需要警察了。”

    江俞拦不住她,只好冲江凯使劲甩眼色,得了眼色的江凯这才唯唯诺诺地叫她:“小半...你、你先坐下来好不好?”

    江半环着胳膊,侧眸瞥了他一眼,转念想想,左右自己这会儿闲来无事,倒不妨就听听这男人狗嘴里要吐出什么象牙来。

    于是她施施然归了原位。

    江凯不断搅着手指头,眼睛看都不敢看她,隔了几十年没见,自己这大女儿架势和气场都铆足了,生生让他望而却步,加之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因此一颗小心肝都颤三颤,虚的没边。

    江半见他这幅鬼样子,真就以为他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苦衷,亦或者什么不得了的经历,但事实告诉她,还是她想的太多了。

    这负心汉压根没什么苦衷,说来说去简单归咎为两字——窝囊。

    江凯那会儿在舟宁的钢厂上班,逢了第一波裁员计划被刷下来了,自己没多大本事,除了打打零工做做苦力活也没个一技之长傍身,文化水平就更不用说了。

    被遣散后象征性地找了一两个工作,没捞着什么油水,都是潦草应付几天就喝花酒去了,也不管家里辛辛苦苦的老婆和两个嗷嗷待哺育的女娃娃。

    日子一旦过得艰苦,人心也就涣散了。

    他忍受不了家徒四壁,忍受不了一贫如洗,更忍受不了娃娃整天烦人的啼哭,他无法携带着家人一起去创造更美好的将来,便只剩一条路可走——逃避。

    他轻轻松松、无挂无碍地走了,逃避掉了属于他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摒弃掉了他的爱侣和骨肉至亲,自个儿潇潇洒洒地开始远洋的新生活了。

    对于他的长篇大论,江半实在听不下去,只问:“那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呢?你到底想要从我们这儿得到什么?父女情?钱?安身之所?”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当时太年轻,做事太冲动、不过头脑,但我现在——”

    江半沉声打断他:“父女情和安身之所我都给不了你,然而我也不想被人说成是薄凉忘本的白眼狼,好歹你生了我。我给你30万,就当是给你准备的棺材本吧。”

    “江半!”江俞眉宇蹙起,喝住了她。

    “怎么了?按照他这岁数30万还不够他养老吗?”她真的就是忍不住冷嘲热讽,打量了他一通:“哦...除非你吃喝嫖赌...看你现在一幅吸了毒的鬼样子,不会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恶习吧?”

    江凯耷拉着眼皮,沉默不语。

    江俞蹙着的眉毛都可以夹死苍蝇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说话?”

    “我已经够冷静了,糊涂的是你啊。他一走就是二十余年,但凡这期间他回过头来看看我们,哪怕就只有一次,一次!我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态度!他就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无依无靠了才想着从我们这儿捞点好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你为什么老是要把人想得这么坏呢?为什么老是要用这种心态看待他呢?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是为了钱呢?”

    “好啊,那你告诉我,他是为了什么?道歉?笑死人了!”

    “他想弥补,想忏悔!想对我们好,把以前缺失的东西都给偿还回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你连个机会都不肯给他么?”

    双方争执地脸一阵红一阵白,嗓音一茬高昂过一茬,咖啡馆不少客人频频朝她们的方向看过来。

    江半胸腔剧烈起伏,辩驳到最激烈处,不打算留一分情面,正欲反唇相讥,余光里倏尔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不是一道,还有巧笑嫣然相伴着的另一道。

    她立时呆住,大脑卡壳,忘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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