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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病了就舔舔

    房间隔音好不好她不知道,但她后来,忍不住发泄了几声倒是真的。

    直到她彻底被陈凌也这团火球给放肆燃烧成了灰烬。

    10份入秋,江半家里已经不开空调了,可当下是真被热出一片湿漉漉的汗水,特别火球本人还趴在她身上,缓慢地恢复紊乱的呼吸。

    秋后明算账,她一直惦记着,于是咽了咽喉咙,有些气若游丝:“你有认真把我当做女朋友么?一个电话不打,一个消息不发,更过分的是我给你发了你居然还不回...陈娇娇都觉得我该分手了...”

    “不许分。”陈凌也特别强调了这几个字的音节,义正言辞了片刻,望着她笑:“我当你是解药,病了就舔舔。”

    “听起来跟泄谷欠的工具没什么区别啊。”

    “有区别。离了解药我就会死。”

    江半垂眸看他:“那你是不是该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了?”

    “跟你想的都差不多。”

    “你妈...森田松子和陈景阳都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

    “嗯。”

    “所以你真被禁足了?”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玩这套?

    陈凌也还是道:“差不多吧...我看到了你给我发的消息。”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回?”

    陈凌也往她月匈前咬了一口,眼眉弯成好看的弧度:“我这不是回了吗?”

    “......”

    他所谓的回消息就是半夜跑来*她一顿?他特么回消息的方式还挺特别啊,早知如此她或许应该早点发的。

    “你被禁足了怎么又能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

    “......”他想了想答:“谢衍来找我,我用他手机看的。”

    “不是谢衍,是谢允吧?”

    “......”陈凌也眼神忽闪了几回,捏着她脸颊笑道:“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和森田松子吵了一架后,又打了陈景阳一拳,陈景阳是彻底被激怒,因此禁锢着他不让他外出,将他锁在了豪宅内。和外界断绝了联系,他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安,画画都没了心思。

    好在谢允来看望他,好在谢允不是那种蛮横专制的千金小姐,明了他的心意也不强求。说实在的,以前他还不觉得,但她帮助自己出来那会儿,他对她确实挺感激的。

    “陈景阳想让你和谢家联姻?”

    陈凌也苦笑了一下:“对于他来说,这是我唯一存在的价值了。”

    江半默然。

    从前经常看那种八点档的肥皂剧,豪门世家为了结交权贵,利用貌美却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庶女继女攀附,没曾想如今是换了性别,他这个貌美的继子被豪门当做棋子使。

    不论嫡出庶出,平民们尚且为了利益绞尽脑汁地斗争,更何况景阳这种财团呢?虽已然位于食物链之巅,但谷欠望是无穷无尽的。

    江半想直接问出心底的疑惑,可又怕太直接导致他抗拒作答,就像她催他去治疗一样,催的次数频繁了,他干脆都消失不见人影了,所以她只好循序善诱:“陈景阳真有让你当继承人的想法么?”

    “没有吧,他只是利用我。”

    “那他为什么没有再生育了?”

    陈凌也抬眸看了她一眼,惊讶与惶乱交错:“再?”

    江半自知口快,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坦诚道:“我听说他原先有个女儿。”

    “......”

    “不过淹死了,是吗?”

    闻言,陈凌也眼皮滚动,如梗在喉,起身从口袋里掏了支烟,打火机摁了好几次才摁着,幽蓝色的火苗蹿起,照亮了他苍白的侧脸和卷翘的眼帘。

    室内微光泛黄,笼罩在他周身,像捧了轮薄薄的曦阳。

    江半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抽烟了,想说什么,依旧没说出口。

    他挟着烟的指间似乎些微轻颤,半晌答了她上个问题:“他早几年受过伤,没法再生育了。”

    原来是这样。

    江半心里默默思量了一阵,柔声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他回过头来,极浅极淡的一笑:“你说。”

    “陈景星的死...和你有关么?”

    吐出这一句,江半自己都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观摩他的反应。

    他背坐在床头,身影瘦削单薄,被微光一笼,愈发如枯枝般佝偻,闻言后是僵了僵,挟烟到薄唇边深深地猛吸了一口,没说话。

    江半挪近距离,长臂搂着他,温言软语道:“别怕,你可以和我说的...”

    她回想起她在那堆废纸里看到的描绘,有几张仍然是幽暗的海面,只不过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深陷其中,看起来像是即将溺毙。

    真相是永远不可能被掩盖的。

    从陈凌也小学时的自闭、反反复复地画蓝海,到贺尧当初调查结果说“陈景阳原先有个女儿却淹死了”,到路雅心理诊断说“有件事对他冲击很大存留了阴影”,再到如今他的沉默和轻颤,种种线索虽证明不了是他害死了陈景星,也足以证明——

    陈景星绝对不是游泳不小心淹死了那么简单。

    江半在他沉默的空档,梳理了一番所有征集来的细节,汇聚到了一处,结论...眼瞳却骤亮。

    她看了看他,决定还是先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你现在有我了,你大可不必独自承受的。”

    “......”

    终于,江半铆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问:“是森田松子做的,你看见了,对吗?”

    在这一刻,陈凌也的表现才最为剧烈,他全身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发抖,两手支撑不住的滑倒在地,指甲嵌进皮肉,感觉不到疼似的用力划拉。

    江半瞄间他苍白皓腕渗透出来的鲜血,又急又慌,连忙跑下床从抽屉里掏出了镇定剂,倒了杯温开水,火急火燎地递给他:“乖,先把药吃了。”

    陈凌也却抱着膝盖不断往角落缩,喉咙间发出极其压抑又痛苦的闷哼。

    “别这样,别这样...我在这呢,听话。”

    江半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企图在他松懈的时刻找准时机把药给他喂了,可她刚有动作,水杯就被他打翻碎了一地。

    “咣当——”清脆如银铃。

    江半更慌了,因为她察觉到他眼眸在看到那明晃晃的玻璃碎片后,有一瞬的锃亮,夹杂着亢奋与癫狂的火光。

    果不其然,他伸手就要够那其中的碎片,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安全的领域拖,一边高叫:“妈!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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