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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协会同意他们去接触张家姐妹周围的邻居。

    霍慑收到这则消息后,把苏崇从十一楼里拎了出来,两人一起去了张芸家。

    他在车上叮嘱苏崇:“注意态度,我们没权利讯问,别吓到人家。”

    这点道理苏崇早就知道了,他小声说:“明白,但跟街坊邻居打交道,难度有些大。”

    尤其最近出了人命,人总归会忌讳一点,苏崇往座位上一靠,提前跟霍慑交底:“跟你打个招呼,跑过去一趟,不一定能问出来什么。”

    小区还是老样子,他们来得早,路上还有几个买菜回来的爷爷奶奶,苏崇没来过这,一路跟着霍慑,一路好奇地打量。

    他们本来想从张芸家的对门问起,突然听见楼梯口有人说话:“小伙子,又是你啊。”

    他们回头一看,一个阿姨从下面的台阶上探出头来:“我上次看到你的,你和一个小胖子,哎,你们是不是来找张芸啊?”

    见霍慑点头,阿姨继续说道:“她们家出了一点事情,她人还在医院,现在家里没有人,你改天再过来吧。”

    见她好像知道点什么,苏崇赶忙问她:“阿姨,你认识她们家吗?”

    “认识诶,楼上楼下的怎么不认识,”阿姨小心地问,“哎,你们是警|察吗?”

    “我们不是,就是单纯想问问。”

    阿姨闻言想了一会,不是警|察她就没有那么紧张了,于是冲他们招手:“哦,那你下来,你下来我跟你讲。”

    阿姨家住在四楼,她买菜刚回来,两包布袋子还放在脚边,她提起东西慢悠悠地走,跟他们悄悄地讲:“张芸平时上学辛苦,每天乌漆嘛黑的才回来,她妹妹就让我带,我把那个小丫头当亲孙女看的,”她叹了口气,声音低了几分,“可怜小丫头现在上天堂了,她还跟我说期中考试回来想吃红烧茄子呢。”

    苏崇听阿姨走路带响,看见她腰上的钥匙串挂了一把东西,老年人什么都信一点,十字架混着辟邪的桃木挂件,他走快几步,过去帮她拎了一袋:“阿姨,你节哀。”

    阿姨看了苏崇一眼,把轻一点的让给他,絮絮地说:“她姐姐平时忙,星期六、星期天都见不到人。”

    “我要去教堂做礼拜,就把那个丫头也带过去,”阿姨走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拿出钥匙,开了门,“她是我们教堂里面最小的,跟我们一群老太一起唱圣歌……”

    霍慑和苏崇在门外就闻见了她家里传出来的药味,阿姨可能没有开窗的习惯,客厅有些脏得窗户紧闭,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得家里灰蒙蒙的。

    苏崇一愣,问:“小区附近有教堂吗?”

    “有的呀,最近教堂里面来了好几个大学生,懂得又多,还给我们发了《圣经》回家看。”她指了指供在柜子上的几本书。

    那柜子上摆着一张老先生的遗照,黑白照的两边一左一右的放着观音像和圣母像,《圣经》就放在照片前。

    “我多拿了两本,结果两个孩子说不要,书你们拿走吧,正好两个人,放家里面对身体有好处的。”

    他俩来一趟,莫名其妙被送了两本《圣经》,苏崇讪讪地接过书,说:“阿姨,张茉的事……”

    “啊。张茉那个丫头,很听话的,她放学作业不会,我让她打电话问姐姐,我有她姐姐张芸号码,她也不问,她晓得她姐姐忙,”阿姨极快的揉了一下眼睛,“她就一个人拿到教堂里面,让里面的哥哥姐姐教她,写完作业再回来吃饭。”

    说到这里,她转身去了房间里面,背对着他们嗅了嗅鼻子,等出来的时候,她神色如常,手上拿来几个橘子:“你们吃水果啊?”

    “不吃,阿姨你自己吃吧,”霍慑给了苏崇一个眼神,接着对她说,“是这样,我们还有事,真的得走了。阿姨,今天谢谢你,我们下次再来。”

    “哦,好,等张芸出院了,你们再来玩哦。”她拿着橘子犹豫了几下,没有给他们塞过去。

    苏崇见状,从她手里把橘子拿走了,笑着说:“他不吃,我吃,我拿在路上吃。阿姨再见,别太难过了。”

    下楼之后,霍慑绷着一张脸,表情上写着“我是智障”,苏崇一边剥橘子,一边听见他说:“昨天陈霰白昨天说基|督教什么的,我没当回事。”

    霍慑叹了一口气:“我这辈子还没去过教堂呢。”

    ***

    “你为什么一定要出院啊?”

    “医院没有家里方便。”白远山含糊不清地说。

    陈霰白眉毛皱到了一起去,奇怪道:“医院才方便,你有哪里不舒服的,现在就能给你检查了。”

    白远山见糊弄不过去,纠结了一会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超市里面遇见的姐姐吗?我们买了橙子和橘子那次。”

    经他这么一说,她想起来那个特价的橘子,惊讶道:“怎么了,她出事了吗?”

    “不是她,是她妹妹,她有个十岁的亲妹妹去世了。”

    白远山说完就沉默了,陈霰白听得心里一堵,她踟蹰了一下,一脸为难地出去了。

    过了一会,陈霰白皱着眉又回来了,她不怎么情愿地跟他说:“我问过医生了,他也不让你出院,但他说可以给你放个半天假,你晚上之前得回来。”

    白远山有些意外,她接着担心道:“这件事不用叫警|察吗?你上次被打成那样了。”

    “这次不会了,有同事陪着我,”白远山坐起来摸了摸头上的绷带,在病号服外面披上外套,“能力者的事,连累到普通人就不对了。”

    陈霰白把他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下来,拿给他:“你有脑震荡,你别忘了跟同事说啊。”

    白远山换好鞋,向她保证:“我没事,我同事他们也不会让我有事的。”

    她爸的同事们都是高级志愿者,陈霰白想到这里,略略放宽了心,她看着白远山上了医院门口的出租车,才转身回了楼上。

    白远山上车打了一个电话:“喂,霍慑,你现在在哪?”

    ***

    苏崇听见霍慑手机在响,问他:“谁的电话?”

    霍慑盯着来电看了好一会,才点了接通:“……我在外面。”他说了张芸他们小区的名字。

    他和苏崇正在解决午饭问题,两个人在小区旁边找到了一家砂锅店,菜刚点上,就接到了白远山的电话,

    白远山在电话里说:“好,我今天出院半天,我等会过来。”

    什么叫出院半天?霍慑没明白但也没多问:“行,苏崇也在,我们等你过来,你慢点来也行。”

    见他挂了电话,苏崇问他:“怎么了?”

    “白远山要过来,你别走,留这帮忙。”霍慑低头翻通讯录,“我再把老唐叫过来。”

    苏崇把橘子吃完了,橘子皮往纸篓里一丢纳闷道:“那教堂不去了?”

    “只是今天不去了,你别想跑啊。”霍慑警告他。

    “来,两位的牛肉砂锅米线——”店里服务员中气十足地喊。

    老唐来得比白远山晚一点,他今天休息,匆匆忙忙地刚起床就过来了,远远地看见白远山一身特殊的行头,隔着八米就对着车窗外招手喊:“白老师——”

    不只是唐明一个这么客气,他们几个搬梯子准备上楼顶的时候,三个人给他扶着梯子,一群后辈这么战战兢兢地对待他,白远山颇有些不自在:“……我没什么事的。”

    他说是这么说,但谁也不信。楼顶上,白远山一步没站稳,苏崇急忙扶过去之后,他手就一直护着白远山,白远山慢慢地走到张茉坠楼的边角,拍了拍苏崇,让他放开手。

    只见白远山微微蹲下|身,一只手按在房顶上,忽然掌心用力,在他指节绷起的一瞬间,水泥“地面”上缓缓腾起一阵尘埃,他们四人明明就站在风里,这尘埃却没有瞬间散去,而是生长一般向上蔓延,眼看蔓延至人高,唐明以为他是造了个结实的雾境出来,白远山收回了手,往旁边让了让。

    他这边一撤,雾境轰然坍塌,风过之后,只留下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唐明不由自主地感叹出声:“张芸……张茉……”

    白远山把那晚的事情重现了。

    “老唐,苏崇。”霍慑轻轻喊他们。

    唐明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霍慑在提醒他们什么,这两个人影没有声音。

    “张茉”情绪十分激动,“她”把“张芸”一路带向楼边,“张芸”表情很茫然,等“张茉”靠近边缘的时候,“张芸”才反应过来,但“她”仿佛顾虑着“张茉”一般,不敢挣动。

    “她”的不反抗让“张茉”更加愤怒了,“她”反复指着楼下说着什么。老唐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小姑娘脸上出现这么狰狞的表情。

    他吃惊地想:“妹妹这是被下降头了吗?”

    “张茉”脚往前踏了一步,整个人失衡一样跌下楼去。

    他们四个人见到这幅情景倒吸一口冷气,一旁的“张芸”连忙扑过去,扒着楼边,用念力硬是把那一团白蒙蒙的雾团给拉了起来。

    可惜这不是结局。

    “张茉”表情仿佛见到了什么脏东西,她对那个艰难地撑在边缘的“张芸”说了什么,然后伸手把她一起拉了下来。

    两个雾团摔下楼,“张芸”那个雾团被楼下几户人家的遮阳棚挡了几下,但最后两秒钟不到的功夫,两个雾团落地,都化作尘埃四散了。

    这下连霍慑也看懂了,“张茉”作死前说的是:“我不要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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