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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现 第三十章 美女,留个微信吧

    “。。那。。这个X事件,公安BU到底是怎么定性的?”

    在医生办公室里,钱宇平首先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目前没有人能够给出权威性的结论。特种事务处已经组织了多个学科的专家来讨论此类案件,但众说不一,谁也无法说服谁。”

    “有没有比较倾向的看法?”吕强也关心这个问题,想破案你总要先确定这是个什么性质的案件吧。

    “现在比较占上风的观点有两个,一是毒品说,认为是某种尚未了解的新型毒品造成的。依据就是美国以前曾出现过某种毒品,瘾君子吸食之后会嗜血,发生过多起瘾君子撕咬无辜者脸部的案件。”

    “还有一种说法是,有人掌握了更强大的心理暗示手法。”

    “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论点?”

    “在X事件中还有一个共性,就是嫌疑人都会表现出异于常人的能力。比如这次的嫌疑人,尸检证明她至少近距离中了十一枪,但她依然能挺立不倒。这样的情况在另外一些X事件中也有发现。还有一些案件,由于嫌疑人爆发出不可思议的体能,甚至从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脱逃了。”

    刘飞继续说:“在对被击毙的嫌疑人尸检时,我们都发现一个现象,就是他们体内的肾上腺素含量都极高,已经远远超过医学上认定可以致人死亡的剂量。包括今天这名嫌疑人,尸检结果她体内的肾上腺素也严重超标。”

    “所以专家们认为这是药物的作用?”吕强问。

    “是的。但是从以往的尸检中,没有发现外部注射肾上腺素的痕迹,也找不到能刺激肾上腺素分泌的药物残余。而且按照死者体内留存的剂量上看,如果当时真有这么大剂量的肾上腺素,人早就死了。所以药物说也缺少坚实的证据,专家就暂时定义为目前尚未发现的某种新型毒品。”

    “体内存在大剂量的肾上腺素,是否能解释嫌疑人不同寻常的表现?”

    “从理论上可以解释一部分。比如医学上就有记载,一个女登山者和她的丈夫一起登山,半途中他丈夫的登山绳断了。危机时刻,这位女士用牙齿咬住她丈夫的登山绳,硬是以牙齿的力量吊住了一个体重超过80公斤的成年男子。直到半小时后直升机赶到救下她丈夫。”

    “还有一个年轻的妈妈,在厨房做饭时突然看见客厅里的幼儿爬上了阳台,即将跌落十五层楼。情急之下她从厨房冲到阳台边抓住了即将跌落的孩子。据后来专家测算,她当时的速度已经破了世界百米冲刺的记录。”

    钱宇平听得有点入神:“这么说,这不就可以解释嫌疑人突然表现出来的超出常人的能力了吗?”

    刘飞苦笑一下:“钱市长,刚才不是说能解释一半嘛。肾上腺素可以刺激人的潜能,让人爆发出比平时更强的力量和敏捷。但肾上腺素的副作用极大,超量的肾上腺素对人的心脏等要害器官伤害非常大。前面说的两个例子,两人在危机解除之后都死亡了。。。。而那几个逃脱的嫌疑人,我们有充分的证据他们还活着,这在医学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会不会是他们经过了特别的训练?”

    “我们仔细查询过嫌疑人的过往,都没有发现他们曾接受训练的痕迹。军方也有专家参与了专案组,据他们讲,最顶级的特种兵,在经过严格训练之后,可以承受比常人更多剂量的肾上腺素刺激,以激发一时的战斗力。不过,即使是他们能承受的剂量,也远远小于尸检时发现的嫌疑人的剂量。”

    “对了,之所以把6.16案件归类为X事件,是因为刚才我得到消息,那个开枪的乔路东体内的肾上腺素含量也严重超标,虽然没有达到被击毙的嫌疑人的程度,但也超过了医学上的致死量。。。。他现在同样陷入深度昏迷,正在公安医院抢救。”

    钱宇平与吕强对视一眼,苦笑道:“即使有这些匪夷所思的情况,我感觉还是因为我们目前尚未发现其中的科学原因。总不能将这些案件归于迷信吧。”

    “那倒不至于,毕竟科学领域还是有很多不解之谜。”刘飞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有点底气不足,屋里的三人都知道,大家都是党员,党的信条之一是信奉唯物主义。

    而且人类社会发展了几千年,科学早已占据了上风,即使再离奇的案件,也没人敢轻易做出颠覆世人世界观的结论。

    夜已深,虽然刘飞带来的消息很震惊,但钱宇平毕竟年纪大了。和刘飞、吕强商量了一下后续要开展的工作,让秘书通知司机把车开到急诊大楼门口。

    在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三人看见原来聚集在大厅的郁丛海等人都不见了。

    钱宇平的秘书主动解释道:“京城的脑科专家已经在总院的远程视频会诊室集合,郁总请的美国脑科专家也跟医院的视频会议进行了连线,他们正在楼上视频会议室开会诊会议。”

    钱宇平点点头,本来想上去看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算了。毕竟一来是真累了,二来刚才把郁丛海得罪的不轻,他也不想上去看郁丛海的脸色——好歹也是津北的高官,何必自找没趣呢。

    他吩咐秘书:“这样,今晚你辛苦一下,帮我在医院盯着,有什么事情你负责协调一下。”

    “是,钱市长,您早点回去休息吧。”秘书自然没有二话。

    。。。。。

    清晨第一缕阳光终于洒向津北市,沉寂了一夜的城市开始复苏。

    窗外的鸟鸣将王丹从熟睡中唤醒,他感觉自己很少有睡的如此香甜的时候。

    躺在床上他抬手蹬腿地伸了一个大大懒腰,听着全身骨节发出轻微地咔咔声音,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同动力强大的发动机正在进入预热。

    双手手向上伸的时候触摸到钢制的床头,他下意识地握住钢柱,让自己的懒腰伸的更惬意。嗯?自己手里是什么?等他收回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两手中各握着一根亮闪闪的钢柱。这钢柱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还没等他想明白,只听咔吧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接着头顶一排金属栏杆砸到了他头上,砸的他晕头转向,眼前一串串小星星。

    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他才发现自己两手中攥着的居然是支撑床头的两个支撑柱,失去了支撑的床头自然倒了下来。

    王丹看着自己的两手,半天搞不明白这两根承重能力极佳的钢柱怎么会跑到自己手里,难道是自己伸懒腰的时候掰断的?他松开手,发现两根钢柱上居然真的有五根手指印。

    我成超人了?。。。。。

    。。。。。

    京城与津北市相连的高速公路口,一串警车下了高速公路,然后开始分成三拨,一拨前往津北市局,一拨去了西区分局,还有一拨的方向是凯特大厦。

    来到津北市局的两辆警车上下来五六个人,其中三人手中提着很大的箱子,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一脸精干的男子。

    早已接到通知的吕强、赵全永、韩思妍等人都在市局指挥大厅里等候。领头的男子掏出警官/证给吕强:“吕局长是吧,我是公安BU特种事务处处长封振宇。”说完他们几个人一起向吕强等人敬礼。

    吕强接过封振宇的证件并没有看,而是先和赵全永等人一起回礼,说道:“封处长,我们已经接到部里的通知,津北局会全力配合你们侦破6.16案。”

    “感谢吕局和津北局的同志们,那我们开始吧。”封振宇冲身后跟着的几个人挥挥手,那几个人很熟练地各司其位,打开手中的箱子开始忙碌。

    韩思妍好奇地问封振宇:“封处,您们这是在干嘛呢?”

    封振宇看了眼韩思妍:“你是韩队吧,昨天的视频我看了,你处置的很果断,没有让嫌疑人继续完成她的后续举动。这几位是部里的信息安全专家,他们在接管市局的防火墙和服务器,现在所有有关6.16案件的视频和档案都会直接由特种事务局接手。”

    “那没有案件资料我们怎么配合你们?”

    封振宇拿出三张黑色的IC卡:“等系统切换完成之后,你们的警务识别卡将不能查阅6.16案件档案。这三张卡由吕局、赵队和韩队你们三人各持一张,这是查阅6.16案件的授权卡。所有资料不得下载,授权卡不可遗失,如有遗失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是!”

    很快,这些专家在大厅的一角布置起一个半隔离的小型信息控制中心。那些箱子里拿出来的仪器很多韩思妍都没有见过,被专家们错落有致地摆到一排桌子上。

    接通电源之后,上面各种显示和指示灯交替闪烁。两个卫星接收天线如同倒开的伞树立在中间,令人顿生一种高科技的感觉。韩思妍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科幻电影的场景中。

    “哇塞,你们局谁负责维护网络啊,被人开了后门都不知道。。。”一个正在调试设备的专家一点不给面子地嚷嚷着。

    赵全永和韩思妍赶紧过去看到底怎么回事,只见那个所谓部里来的专家背对着他们坐着。

    从后面看,这位留着一头披肩发——现在也有不少男士留长发,但人家那长发是要打理的好吧。这位倒好,他的头发是野生的,乱糟糟参差不齐不说,还脏的一缕一缕的,韩思妍都怀疑要是近距离观察,是不是能找出几只寄居其中的小动物。

    这位专家没穿警服,上身一件花里胡哨的套头文化衫,下身是一条破了几个大洞的个性牛仔裤,文化衫的背后写着一行字:“道理小爷都知道,小爷就是不想讲道理。”看得韩思妍心里直撇嘴,这都什么玩意。

    “这位。。。专家,到底发生了什么?”韩思妍问背对着她们的这位。

    “你们的系统维护员可以开除了,让人把后门开得到处都是。”专家头也不回,而且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含着个枣,声音含含糊糊的。韩思妍在他背后翻个白眼。

    “。。嘿,封头,快来看嘿,这个开后门的家伙手法很眼熟啊,应该就是昨晚跟我斗法的那个。”

    封振宇走了过来:“怎么回事?难道这个黑客真是针对6.16来的?”

    听见封振宇说话,这位专家终于回过头来,让韩思妍差点踉跄一下的是,终于看见这位牛比哄哄的专家嘴里含着的什么了——一根棒棒糖。

    这个所谓专家居然还挺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就是太不修边幅了,长长的刘海快要挡住半只眼睛。还有几缕可能是睡觉的时候压的,就这么向两旁支棱着。

    叼着棒棒糖的年轻人转过来看见韩思妍,眼前一亮,不顾封振宇和赵全永就在跟前,吹了一声口哨:“哇,美女警花耶。。美女贵姓啊,加个微信呗。”

    封振宇脸上有点挂不住,低声呵斥:“康天!别胡说八道,这是西区刑侦的韩思妍韩队长。”

    康天似乎没把封振宇这个领导放在眼里,见韩思妍没理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哎呦,美女队长啊。这样吧,你把你们的系统管理员开了,我来代替他。咱们以后就是并肩战斗的战友啦。怎么样?我可是高手哦,不信你问封头。来吧,加个微信。。。”

    韩思妍哭笑不得,和赵全永一起看着封振宇,那意思是这就是你们部里的专家?神经病专家吧。

    封振宇似乎也拿这个康天没什么办法,轻轻踢了一脚他坐的凳子:“微信的事以后再说,你先说这个黑客怎么回事。”

    韩思妍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难道还真要给这个神经病留微信啊。

    好在康天还记得封振宇大小算他的领导,多少给点面子,不再执着地向韩思妍要微信。

    说起黑客,这位康天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如果说刚才他的表现有点神叨叨,那么这时候的他居然焕发出专业人士自信的风采。

    也许是要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现,以便一会儿能拿到对方的微信。康天先是潇洒地用手拨弄了一下散落在眼前几乎挡住他视线的刘海,然后打了个响指——可惜,那缕刘海不给面子,一转眼又飘垂到他眼前了。

    “咳咳。。跟各位科普一下,黑客其实都多少带有自己的风格,越是高级的黑客,他的手法越有特点,只有那些最低级的黑客才拿着通用黑客软件瞎撞。而昨天攻击绝密档案的那个黑客,他可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非常的狡猾。他假装以普通的黑客软件开路,其实背后隐藏着他真正的 杀招。”

    “如果是一般人,很可能会把他当成一个四处乱撞的新手而采用一些标准的防范手段,那他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钻入系统。可惜啊,他遇到了我——一个高手中的更高手。我识破了他的手段,昨晚要不是他下线的快,我昨天就能抓到 他了。。。。”

    说到这里康天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着封振宇等人给他赞赏,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韩思妍。

    韩思妍被他盯毛了,也许是封、赵二人都没搭茬,也许是康天这副德行实在让她无法在心中升起尊敬之意,没好气地噎了他一句:“继续啊,难道你还等着我们给你鼓掌哪?”

    康天又打了个响指:“宾狗,答对了。美女,还是你理解我。封头和这个谁谁谁,他们不理解一个高高手也是需要别人的欢呼的。”

    韩思妍想找个垃圾桶吐一会儿,这位还真是没皮没脸啊。旁边站着的谁谁谁赵全永也一脸的哭笑不得。

    “好了,美女队长,既然只有你感兴趣,我就给你一个人讲讲。”韩思妍一头黑线,谁对你感兴趣了。。。

    “就在刚才,昨天那个黑客又来了,手法跟昨天一样。不过他这次盯上了你们市局的服务器。这次,我不打算马上动手,先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再说。”

    “康天,不要胡闹啊,6.16档案不能泄露出去。”封振宇警告康天。

    康天瞥了一眼封振宇,连话都懒得回答,一脸我不跟白痴说话的意思。

    封振宇气得想踹他一脚,但还是忍住了。别看康天说话办事不着四六,但却实实在在是稳坐部里网络安全第一把交椅的人物。曾经挫败过多起境外敌对势力有组织的网络攻击,保证了重要数据的安全。

    参联部和保密局都曾经想尽办法来挖他,就连大部长都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正在这时,康天身后的电脑传来一阵滴滴的报警声,他唰地一下转过座椅,盯着眼前的电脑,只见屏幕上面不断有各种提示框弹出来。

    康天吹了一声口哨,双指如飞,在键盘上飞快地打入一串串的命令。屏幕上命令框和提示框交相出现和消散,就如同两军在虚拟的世界中激烈的交战,双方士兵前赴后继地搏杀在一起。

    此时的康天已经变了个人,痞赖的神态完全消失,双眼炯炯有神,如同一名精锐的特种兵,在无形的战场上与对手进行激烈搏杀。

    经过了十多分钟的激烈交锋,康天眼前的屏幕仿佛被一只手扫过,瞬间那些纷乱的窗口都消失不见。短暂的几秒钟过后,一个大大弹窗出现在康天电脑的屏幕上,里面显示着一行字:

    跟我玩还不如去凯特大厦北面草坪的维修井看看。

    落款是。。。。降魔道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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