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１章 现身说法
“近万年来，在神庭上层流传着一个半公开的秘密：系统用户最终会成为小精灵。”
吓！
薛华听了感觉到从脊髓中弥散开来的一阵寒意，看看同样吓了一跳的小精灵又看看像一阵烟雾般不真切的圆滚滚糙汉，很想相信那是真的，又觉得非常的荒谬。
看到薛华流露出些许失望，有了后悔花信大笔仰点买故事的迹象，指望着在这位主人身上长期薅羊毛的糙汉赶紧引入自己故事以增加可信度：
“主人您别不信，小飞说的都是真的，是小飞亲身经历的。
两百年前，我出生在巨灵一族的星球上，是一个普通的小巨人。
普通的家世、普通的天赋、普通的成长历程，如无意外，我将如此普通一生，直至５００岁生命终结的那天。
某天，神庭商业部开发的一款名为《神国精英》的辅助系统选中了我，让我从此开始了不凡之旅。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我通过在任务世界历练获得快速成长并积累为数可观的财富，我通过艰苦卓绝的战斗厮成为了一名管理员，我作为一名战斗在神庭与魔族战争最前线的飞廉使（也就是你们所熟知的斥候）屡立战功而得以入读神庭军事学院。
也就是在神庭军事学院里，我得知了那个秘密的前半部分：
系统用户每升十级便会得到一次存档重生的机会，如果不幸去世，就会回到该次奖励发放的当日当时当刻。
初闻这种消息，我好高兴，认为只要我贡献点足够多就能持续不断地提升等级，而只要等级够高我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永生了。
而且，重生就像是那些幻想小说里写的那样的了不起，我可以利用信息优势，实现弯道超车，把很多从前让我只能仰望的存在都甩在身后吃灰。
确实如此，每回档一次，我就会趋向于完美一点、对工作更加认真一点、对陛下的信仰更虔诚一点。同时，我也确实利用信息优势变得更成功了。
然而，我变得不太像我自己了，这点我自己当时从未察觉。
我重生过两次，第一次让事业更加成功了，第二次我想获得美满的人生，因而娶到了梦寐以求的女神，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第二次重生的时候，神庭与魔族的战争日渐惨烈，我这个乐得呆在神庭一边坐着冷板凳一边安享天伦之乐的杂号将军也被召回战场。
我以前在有精灵魔法的任务世界里学过一门不错的秘术——变身，那时我已经把这门秘术应用得很溜了。
赤膊厮杀的时候我喜欢变身成巨熊，逃跑的时候我喜欢变身成地鼠，跟孩子玩闹的时候还可以变成她最喜欢的宠物胖橘来逗她。
战场上，就在我变身巨熊的时候，魔军本已被摧毁的阵地又被夺了回去，那里还有一门本应是我军战利品的魔炮，魔军开炮了。
魔族的炮弹不是你们知道的那种会爆炸的炮弹，炮弹里面的是一种会侵染生灵的浓稠魔气，打出来掉在地上就像是一个容量无穷无尽的水瓶中倾倒而出的水，四散流涌。
突然掉在地上崩开并涌过来的“水”，让我躲闪不及，四掌底部沾染了魔气。
那时，我距离升三十级拥有第三次重生的机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为了不使魔气侵染全身，我在退到安全地带后，自己将两手齐肘而断、两腿切除膝盖以下部分。
很快，我军这边的神将净化了魔气，并彻底消灭了这股敌人。
而我，被送进了《神国精英》专属的医院。
我以为我未来可能得去学让断肢重生的法术或是装个机械手腿，医生却告诉我：
我的肉体将会被消灭，灵魂可以保留下来。因为肉体抵抗不了魔气的侵蚀，灵魂的话，因为系统的特殊性魔气奈何不了。
但是神庭是不允许有单以灵魂存在于世的存在，所以必须为自己找一个舍，而这个舍神庭又同样不允许是他人的，所以我开了上百年的那架飞船很适合成为我的舍。
商业部当时正在计划为系统用户上架一批傻瓜式操作的新产品，傻瓜式操作的保障，是让那些新产品有灵，也就是拥有智慧核心。
事实上，医生的那些废话是为了试图使我接受从前那个使我快乐的秘密的后半部分，从而安心的当一个智慧核心：
系统用户能够重生的根源在信仰，其实每个人死去之后灵魂特质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丢失一部分，系统让用户重生其实是将用户的灵魂的一部分信仰化，每重生一次灵魂就会信仰化一点，直至最后完全信仰化。
而用户回到过去，所拥有的身体，也不是自己那时那刻的身体，每个人的身体只能是最初的那一个。
用户回档，并拥有一个不会有任何不是的身体，其实是系统复制出来的。
因为，在用户最初绑定系统的时候，系统已经全面采集到用户的基因信息了。
复制一个碳基生命机体并不难，主人您所在的蓝星都可以办大，不是吗？”
薛华听完这个糙汉的故事，捏了捏掌中的圆环，又把它放在小几上。
心里很不舒服，这种理论是洛生那个论调的另一个版本。
生命不可复刻吗？
还是，生命可以复刻，但已失真？
她，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她不信！
她不要信！
也不能信！
她垂下眼眸，压住心头的凄怆，再抬眼时已经恢复平静了。
“你憎恨系统？”
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为了信仰点，还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
“不，我不憎恨，没有系统我的人生应该只能是那样的普普通通一辈子，是系统让我拥有那么多的悲欢、活得那么的丰富多彩。
只是心头有点不甘心，系统管理方高层的蓄意隐瞒让我感到愤怒，他们如果不隐瞒，我想我肯定会慎重一点，活得更长更纯粹一点。
可能在他们眼里：用户不过是一群为他们赚取信仰点、获取各种灵药宝材、加入他们的战争阵营的炮灰、最后还是被他们废物利用了的小精灵吧！
我感觉得到他们的轻蔑，我们不配知道真相，没资格跟他们讨价还价！！！”
随着糙汉面目癫狂的控诉，浅蓝色制服像是沾染了什么污秽一般，由点及面，颜色在渐渐变深。
薛华此时才真正相信了糙汉的说辞，从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判断他有没有说谎，是从灵魂学术大师洛生那里继承来的。
上当受骗这种切肤之痛还没落到她的头上，故而无感，仅仅是对此人略有同情。
她也从来都不认为不打招呼就强行绑定的系统会是什么好东西，并且结合上一世的记忆推算这个系统的来历大概是出自另一帮仇人的算计后，她对系统就更没什么好感了。
说那些就扯远了，现在她只暗叹自己流年不利：系统是个拖后腿的故障货色，师父是个啥都不管的放羊大佬，买艘便宜飞船结果这飞船的智慧核心都能是处在黑化边缘的。
如果等会儿这个糙汉形态的信仰生物真的黑化了，她也只能按照说明书将他格式化了，虽然这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带给她新知识的老前辈。
又过了一小会儿。
“哈哈哈，找个人倾诉一下，感觉好多了。”
薛华看着他身上恢复了本色的制服，点了点头，心念从“格式化”按钮上移开。
“倾诉出去的同时，还能入账三千点，感觉就更棒了哇！”糙汉说话间还挑衅地看了几眼处在郁闷中的小精灵。
小精灵正在搜肠刮肚，找寻它曾经是个碳基生命的痕迹，哪里有功夫搭理他。
然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删得干干净净，太干净必有猫腻。
但是线索呢？线索全无。
它不能证明糙汉说的是错的，也不能证明他说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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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别不信，小飞说的都是真的，是小飞亲身经历的。
两百年前，我出生在巨灵一族的星球上，是一个普通的小巨人。
普通的家世、普通的天赋、普通的成长历程，如无意外，我将如此普通一生，直至５００岁生命终结的那天。
某天，神庭商业部开发的一款名为《神国精英》的辅助系统选中了我，让我从此开始了不凡之旅。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我通过在任务世界历练获得快速成长并积累为数可观的财富，我通过艰苦卓绝的战斗厮成为了一名管理员，我作为一名战斗在神庭与魔族战争最前线的飞廉使（也就是你们所熟知的斥候）屡立战功而得以入读神庭军事学院。
也就是在神庭军事学院里，我得知了那个秘密的前半部分：
系统用户每升十级便会得到一次存档重生的机会，如果不幸去世，就会回到该次奖励发放的当日当时当刻。
初闻这种消息，我好高兴，认为只要我贡献点足够多就能持续不断地提升等级，而只要等级够高我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永生了。
而且，重生就像是那些幻想小说里写的那样的了不起，我可以利用信息优势，实现弯道超车，把很多从前让我只能仰望的存在都甩在身后吃灰。
确实如此，每回档一次，我就会趋向于完美一点、对工作更加认真一点、对陛下的信仰更虔诚一点。同时，我也确实利用信息优势变得更成功了。
然而，我变得不太像我自己了，这点我自己当时从未察觉。
我重生过两次，第一次让事业更加成功了，第二次我想获得美满的人生，因而娶到了梦寐以求的女神，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第二次重生的时候，神庭与魔族的战争日渐惨烈，我这个乐得呆在神庭一边坐着冷板凳一边安享天伦之乐的杂号将军也被召回战场。
我以前在有精灵魔法的任务世界里学过一门不错的秘术——变身，那时我已经把这门秘术应用得很溜了。
赤膊厮杀的时候我喜欢变身成巨熊，逃跑的时候我喜欢变身成地鼠，跟孩子玩闹的时候还可以变成她最喜欢的宠物胖橘来逗她。
战场上，就在我变身巨熊的时候，魔军本已被摧毁的阵地又被夺了回去，那里还有一门本应是我军战利品的魔炮，魔军开炮了。
魔族的炮弹不是你们知道的那种会爆炸的炮弹，炮弹里面的是一种会侵染生灵的浓稠魔气，打出来掉在地上就像是一个容量无穷无尽的水瓶中倾倒而出的水，四散流涌。
突然掉在地上崩开并涌过来的“水”，让我躲闪不及，四掌底部沾染了魔气。
那时，我距离升三十级拥有第三次重生的机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为了不使魔气侵染全身，我在退到安全地带后，自己将两手齐肘而断、两腿切除膝盖以下部分。
很快，我军这边的神将净化了魔气，并彻底消灭了这股敌人。
而我，被送进了《神国精英》专属的医院。
我以为我未来可能得去学让断肢重生的法术或是装个机械手腿，医生却告诉我：
我的肉体将会被消灭，灵魂可以保留下来。因为肉体抵抗不了魔气的侵蚀，灵魂的话，因为系统的特殊性魔气奈何不了。
但是神庭是不允许有单以灵魂存在于世的存在，所以必须为自己找一个舍，而这个舍神庭又同样不允许是他人的，所以我开了上百年的那架飞船很适合成为我的舍。
商业部当时正在计划为系统用户上架一批傻瓜式操作的新产品，傻瓜式操作的保障，是让那些新产品有灵，也就是拥有智慧核心。
事实上，医生的那些废话是为了试图使我接受从前那个使我快乐的秘密的后半部分，从而安心的当一个智慧核心：
系统用户能够重生的根源在信仰，其实每个人死去之后灵魂特质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丢失一部分，系统让用户重生其实是将用户的灵魂的一部分信仰化，每重生一次灵魂就会信仰化一点，直至最后完全信仰化。
而用户回到过去，所拥有的身体，也不是自己那时那刻的身体，每个人的身体只能是最初的那一个。
用户回档，并拥有一个不会有任何不是的身体，其实是系统复制出来的。
因为，在用户最初绑定系统的时候，系统已经全面采集到用户的基因信息了。
复制一个碳基生命机体并不难，主人您所在的蓝星都可以办大，不是吗？”
薛华听完这个糙汉的故事，捏了捏掌中的圆环，又把它放在小几上。
心里很不舒服，这种理论是洛生那个论调的另一个版本。
生命不可复刻吗？
还是，生命可以复刻，但已失真？
她，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她不信！
她不要信！
也不能信！
她垂下眼眸，压住心头的凄怆，再抬眼时已经恢复平静了。
“你憎恨系统？”
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为了信仰点，还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
“不，我不憎恨，没有系统我的人生应该只能是那样的普普通通一辈子，是系统让我拥有那么多的悲欢、活得那么的丰富多彩。
只是心头有点不甘心，系统管理方高层的蓄意隐瞒让我感到愤怒，他们如果不隐瞒，我想我肯定会慎重一点，活得更长更纯粹一点。
可能在他们眼里：用户不过是一群为他们赚取信仰点、获取各种灵药宝材、加入他们的战争阵营的炮灰、最后还是被他们废物利用了的小精灵吧！
我感觉得到他们的轻蔑，我们不配知道真相，没资格跟他们讨价还价！！！”
随着糙汉面目癫狂的控诉，浅蓝色制服像是沾染了什么污秽一般，由点及面，颜色在渐渐变深。
薛华此时才真正相信了糙汉的说辞，从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判断他有没有说谎，是从灵魂学术大师洛生那里继承来的。
上当受骗这种切肤之痛还没落到她的头上，故而无感，仅仅是对此人略有同情。
她也从来都不认为不打招呼就强行绑定的系统会是什么好东西，并且结合上一世的记忆推算这个系统的来历大概是出自另一帮仇人的算计后，她对系统就更没什么好感了。
说那些就扯远了，现在她只暗叹自己流年不利：系统是个拖后腿的故障货色，师父是个啥都不管的放羊大佬，买艘便宜飞船结果这飞船的智慧核心都能是处在黑化边缘的。
如果等会儿这个糙汉形态的信仰生物真的黑化了，她也只能按照说明书将他格式化了，虽然这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带给她新知识的老前辈。
又过了一小会儿。
“哈哈哈，找个人倾诉一下，感觉好多了。”
薛华看着他身上恢复了本色的制服，点了点头，心念从“格式化”按钮上移开。
“倾诉出去的同时，还能入账三千点，感觉就更棒了哇！”糙汉说话间还挑衅地看了几眼处在郁闷中的小精灵。
小精灵正在搜肠刮肚，找寻它曾经是个碳基生命的痕迹，哪里有功夫搭理他。
然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删得干干净净，太干净必有猫腻。
但是线索呢？线索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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