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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远行

    这种感情很奇妙,对柳慕来说无疑是陌生的。

    以至于在感情上素来游刃有余的柳大少第一次觉得有些措手不及,那些情场里摸爬滚打磨练出来的手段在顾期的面前毫无意义,柳慕不得不更加斟酌自己的言语,花费更多的心力,而且这样做的结果毫无预期值可言,再努力也未必赢得佳人的芳心。

    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急于一时。

    对于顾期的兴致,柳慕显然可以更为细水长流的处理。

    比如重整旗鼓之后卷土重来的追求,更加无微不至或是体贴周到,再比如通过各个角度去搜集有关于她的情报,然后在投其所好地做出准备,慢慢对症下药。这样的成功概率或许会大一些,退一万步讲还能让人看到诚意,证明自己用了十足的真心。

    对于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女,当然不能太过心急,一上来就摆出那副雷雨暴风的架势非但不会让人家动容,只会显得过于轻浮,直接被扫地出局。或许日久生情式的表达好感会更容易成功一些,但是也要把握火候,毕竟所谓的“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过不是一句说得好听的话,一旦适应某种现状之后,就很难再找到强刺激来确认关系了。

    这些事柳慕想得明明白白,也准备好了慢条斯理进行追求的打算。

    可是在他发现那些可怕的线索之后,全部的节奏都完全被打乱了。

    那是柳慕在白家偶然发现的牛皮纸档案夹。

    在知道顾期调查那些诡异的图腾之后,柳慕为了投其所好,当然少不了去调查那些图腾的来历。但是柳氏集团的人脉再如何广泛,也不可能查到那些被锁在岁月的年轮里,玄而又玄藏起来的诡异传说。所以柳慕最初整理的那份资料不过是跟顾期交谈的敲门砖,其中的情报三分真七分假,不乏夸大其词的成分,说白了,就是故意唬人玩儿的。

    但这份指引着柳慕来吉林的资料,性质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个牛皮纸袋几乎像是凭空出现的,无形中指引着他一些什么,几乎像是无形之中有一张可怕的巨网将他卷了进来。

    白亦从去坞城这么久,干脆把白家老宅的钥匙扔给了柳慕。那天刚好赶上拍卖会前夕,柳慕想起来白家提供的物件还在老宅放着,下班之后就干脆驱车去取了一趟。要说平时,柳慕肯定是直接拿完东西走人的。可是那天不知怎么,他居然留意到了茶几上放着一个极为破旧的牛皮纸袋,那种厚重的年代感在豪华的别墅内实在是极为鲜明,论及其中究竟,就是实在太过显眼,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当时柳大少第一反应就是拍张照片发给白亦从,交代一下自己尽职尽责的工作日常,外加嘲笑一番白老板老干部一般的审美水平。可是那文件袋居然没装严实,柳慕才刚把东西拿起来,就有几张纸页漏了下来,纷纷散落在地面上。

    正是这纸张上的内容,直接打破了柳慕的计划。

    与其说这是一份报告,倒不如说是写得极为隐.晦的一段过去,那是有关于两位女巫师的纠.缠与反目,以及最后引发出来的诅咒,还有那灭世的传闻。那些内容足够让人心惊肉跳,甚至可以说颠覆了柳慕的某一部分认知。

    白家的遗王宝藏、楼兰古国沉寂的神明,还有那来自亘古的诅咒......

    这些线索骤然展露在柳慕的面前,让他曾经想不透彻的事情,都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白家四脉都是听命于家主的,但是后三脉各有私心,也表现得颇为独.立。其中柳慕所经营的山水一脉,相对于其他两家的野心勃勃,更显得淡泊而潇洒。这一代柳慕因为跟白亦从的关系亲近,所以显得毫无罅隙,但其实白家内部一直不算太平。哪怕是柳慕这个边缘人物也曾经听说过一些风声,白亦从一度对这些事情讳莫如深,但这并不妨碍偌大的家族内部风云涌动,传出各种各样离奇的说法。

    就比如,上两代家主——白岩和白语秋的突然死亡。

    这到底是人祸还是巧合,没有人说得清楚,越是捉摸不透,就越会引发大家捕风捉影的传闻。

    再比如,祖辈传承下来的仅有家主才有权窥探的秘密。

    那些被白二爷觊觎着的关于遗王宝藏的线索,不知何时开始在白家内部流传,各家都掌握了小部分消息。虽然不知道这些玄而又玄的隐秘为什么会被众人知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操纵着这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局,等待着做那个最终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但这不妨碍原本就不是一心的白家越发四分五裂,四脉都有自己的小动作,都在为了这长生的秘密蠢蠢欲动,凭借着少得可怜的一丁点线索窥探着背后的真实。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无欲无求呢?

    说白了,没有谁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圣人,都是在各怀心思地等待时机罢了。

    ——巫族。

    对于这个名词,即便是在古董世家长大的柳大少都觉得有些陌生,可是纸张上的记载却莫名让柳慕产生了几分熟悉感。或者更准确地来说,让他熟悉的并不是那段不知真假的过去,而是故事中的巫女最后留下的几句预言。

    “......巫者的低语,濒临陌路的诅咒。”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柳慕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连一贯的肆意都收敛起来了。

    不知怎么,柳慕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才五六岁大,分明还是在上学前班的年纪,却被九月份即将到来的升小学的考试搞得焦头烂额。

    依稀记得,那个无所事事的假期柳慕忽然多了许多负累,比如做不完的算术题和那些打好字头的硬笔书法,柳慕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每天都在跟自己较劲和不耐烦之间反复横跳,越想越会觉得很不耐烦。

    到了最后,柳慕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心想着跟虚长他几岁的表哥玩了。

    记忆里是燥.热到让人觉得烦躁的夏天,整树的蝉鸣仿佛没有停歇的时候,自家表哥正在跟老爷子斗智斗勇,作业写到了一半也变成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了。柳慕躲在墙角等着,本来想着一会儿等白亦从得到解放,第一时间冲过去找表哥。谁知道那天老爷子一反常态,讲了许多有的没的。柳慕隔得有点远,那些颇为复杂的内容对于孩童来说也很是难以理解,他听得不太仔细,只记得最后那几句意味不明的古谣。

    老人家的声线隔着风声飘得很远,说到尾音的时候,他忽然看向了墙角的方向,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扫视过来,让柳慕凭空倒抽了一口寒气。

    “雪中的神明,凋零后的璀璨,

    破碎的信奉,绝境中的回归,

    巫者的低语,濒临陌路的诅咒,

    幻境的分割,虚幻而存于真实,

    尘埃中的光,最后的永生。”

    .......

    柳慕已经不能确定当时是不是真的听到过这首古谣了,那天他最后醒在了自己的床.上,据说是夏天在外边浪得太久,直接中暑晕倒在了外边,被家主发现才送回来的。

    后来漫长的年岁之中,柳慕几乎没有再去回忆过这些事情。

    但当此刻,年少时候朦朦胧胧的梦境渐渐跟当下的处境重合,他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倒数了起来,或许那时候白家家主就已经看到了他,最后锐利的目光也是在警醒着什么。

    可是,爷爷到底是想警醒什么呢?

    这些事情柳慕根本想不出任何头绪,一如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这些东西送到了他的手上,不能确定藏在背后的人到底意欲何为。

    柳慕能感受到这背后藏着一张巨网,虽然危机四伏,但是他不得不查下去。

    所以,才有了这次可以称之为突兀的行程。

    在定好了来吉林的机票时,柳慕给自家表哥打了一个电话。这一通电话打得鬼使神差,或许在某个瞬间柳慕是想过跟白亦从开诚布公的,可是听到白亦从的声线时,柳大少终于重新拾起了几分理智,将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来。

    “怎么了,有事找我?”

    电话那头,白亦从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冷淡,仿佛隔着电话就能想象到他是如何冷着一张脸,勉强应付着不听话的弟弟。

    “没什么,我要出远门了,跟你打个招呼。”

    “出远门?柳慕,我不在z市,你让我省点心,别总想着资本主义奢靡享受那一套,除了吃喝玩乐,能不能干点别的?”

    对于这样的态度柳慕当然早已经轻车熟路,他低笑了一声,玩笑话张口就来了。

    “怎么能说得这么资本主义呢,表哥,这次我可是去干正经事的。我去给人民教师送温暖,成不成就看这一次了,要是顺利的话,保不齐你的弟妹就来了。”

    柳慕当时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没有把话说透,语气很是意味深长。

    有些话鉴于想说又不太好说之间,最后又被全部隐藏起来,一丁点风声都没有泄露出来。

    对于这一点点疑问,白亦从听出来了也懒得去接,大有几分任由着柳慕去闹的意思。

    所以,关于那份档案的话,柳慕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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