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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庆祝

    等到何漫舟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可算是把昨天晚上过度消耗的精气神补了回来,那些错综复杂的情绪也被她塞回了脑子里,果断决定不去想了。

    毕竟白老板说了嘛,一切都有他撑着,之后的行程他会来安排的嘛。

    至于感情上的事情,还有什么比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更有用的呢?虽然很多时候真心是很没有用的东西,可是对于真正在意的人来说,也只能用一颗真心去换人家的真心。

    所以对于那些有的没的,何漫舟也懒得去纠结了。既然白亦从有着过剩的保护欲无处安放,不止一次地嘱咐自己乖乖听话,那这次就干脆听他的,不操没有用的闲心,完全跟随着他的步骤配合就好了。

    至于自己跟楼兰古国的联系,还有梦境之中的小公主和神秘少女到底是谁,这其中又有什么渊源,都不是急于一时就能查得出来结果的事情。何漫舟也只能在心里先打上一个问号,有机会旁敲侧击问一问白老板,再从之后的调查中慢慢去想办法了。

    秉持着劳逸结合的态度,何漫舟今天连出门的打算都没有,她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大.大方方地窝在了被子里看起了综艺节目,大有几分真把这次行程当成度假的意思。

    电视里的综艺都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大抵是因为特殊日期的缘故,还没到晚上好几个卫视就已经开始提前播起了春节联欢晚会的预热。男女主持乐此不疲地进行电话连线,采访着大家伙们的新年愿望,做着温馨而尤其的观众互动,就连节目的浮窗都多了鞭炮和对联的小装饰,很应景地表现着一年一度的年味。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何漫舟才忽然想起来,今天已经是年三十了。

    这段时间她过得太匆忙,每天不是在跟白亦从折腾那些必须要放在台面上的应酬,就是在纠结遗王宝藏的事情,完全就是一个头两个大。每天的二十四小时也恨不得掰成好几瓣,别说法定节假日或是过年了,就连好好睡一觉都成为了极为奢侈的事情。

    忙得濒临飞升的何漫舟几乎不记得,原来这么快就是新的一年了。

    小时候何漫舟最盼望过年,过年代表着一家子的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满满一桌子的年夜饭,还有得花一点小心思才能要到手里的压岁钱。别的小朋友都是拿到压岁钱就赶紧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何漫舟总是喜欢借机缠着何盛,在庙会的时候带她去一趟碧云街,拿着压岁钱作为本钱,看看自己和父亲到底谁的捡漏功夫更强,能够入手物超所值的物件来。

    那时候何漫舟总是一买到漂亮的物件就喜上眉梢,回来的路上还要大肆描述她今天挑选物件时候的心理活动,外加着调侃一番输了比试的自家老爸。

    “我说老何,你是不是宝刀已老啊,居然连个小丫头都不如......切,真是羞羞脸喔。”

    “所以漫漫要好好学习,不然明年输了回去,可别跟爸爸哭鼻子。”

    “谁会哭鼻子,我明年就要上初中了,保准儿懂得越来越多,以后你想要赢我可就更难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听过没有?老何,以后还是靠我替你长眼吧。”

    何盛听了这番话也不恼,他乐于看孩子兴致勃勃的模样。

    小时候的何漫舟还有没有彻底长开的娃娃脸,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圆圆的,像是沉淀着星辰一般,特别的灵动漂亮。而随着调侃她的唇角放肆地扬起,脸颊旁浮起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以至于那些童言无忌的话说出来意外的甜。

    本来就是过年嘛,只要能哄她开心,输赢又有什么重要呢?

    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何盛宽大的手掌轻抚过何漫舟的头顶,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纵容,不紧不慢地应着自己玩心很大的小闺女。

    “好,那漫漫要加.油,以后博物馆的物件都靠你来长眼。”

    现在想想,何漫舟才觉得自己小时候有些幼稚。

    那时候的小丫头心比天高,眼力却是跟不上,几句话就把心思泄露出来,哪怕真能看得出物件好坏,又怎么可能压得住价格?更何况,自己的古玩鉴赏本领全都是何盛教出来的,要是没有他站在背后,估计那时候的小丫头在碧云街会被骗得团团转吧。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父亲含蓄的关心和没有说出口的纵容罢了。

    后来渐渐长大,何漫舟就没有那么盼着过年了,大抵是人长大之后期待的事情会越来越少,渐渐被诸多俗事绊住脚步,也就没有更多的心力去享受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快乐了。

    不过每年的除夕家里依旧很热闹,毕竟有何盛这位仪式感很强的老教授在。他总是提前一段日子就筹备着储存年货,北方过年时候必备的那些菜肴一样不少。等到何漫舟放假了,何盛还要拉着女儿去夜市亲自买一些鞭炮对联,一定得把小家弄得满满全是年味才算满意。

    何漫舟不是没有笑话过自家老爸,诸如——“就我们爷俩儿,做那么一大桌子菜,给谁吃呢?要是顾期姐和沈师哥来了还好,赶上他们两个各回各家,一顿年夜饭就代表着之后好几天都要吃剩饭剩菜,最后吃不到新做的菜的人还是我们俩,老何,粒粒皆辛苦,要记得节约啊。”

    “节约是不错,不过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奢侈一点。”何盛早就习惯了女儿的没大没小,这会儿也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一年到头,辞旧迎新,这是必不可少的仪式感,别说现在家里有我们两个人,哪怕只有你一个人,也要认真对待各个节日。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美好的盼望,在新的一年图个好的彩头。”

    “行吧行吧,大教授,你总是有道理的嘛。那我今年不要吃糖醋排骨了,排骨太腻,不如吃鱼。我们炖鸡的时候要放东街那家小店卖的榛蘑,汤汁浓郁得很呢。”

    对于这些小要求,何盛当然都是点头直接应下来的,一如他长此以往对何漫舟的娇惯。

    而在何盛还在的时候,这些小事从来不需要何漫舟来记住。

    她从来都是嘴上嫌弃着,心里盼望着,享受着何盛的照顾。她那时候总觉得时间还长,自己有得是时间跟爸爸一起过年,享受那些温馨而恬静的日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时光也有尽头。

    这样的感慨不由得让何漫舟的心里更为酸涩了。

    人的感觉总是有些滞后性的,就比如说吃火锅或者吃烧烤的时候又热又辣,就着冰啤酒总是感觉不到任何不舒服。等到晚上回了家翻来覆去睡不着,跑了好几趟厕所,还不得不吃几片胃药忍着,才会后知后觉地觉得胃疼,后悔自己晚上过于暴饮暴食。

    又比如分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舍不得,如释重负的快乐会短暂麻痹人类的神经,之后久违的自由和潇洒更是让时间过得很快,快到好像大脑会默认离开是再正确不过的举动。可是当晚上临睡前和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才会忽然意识到早已经适应的生活方式出现了变化,一切都是不可逆的。那种拉扯着心脏下坠的空落落的失落感,才会让自己清晰地意识到现如今真的只剩下一个人,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何漫舟对于老何的感情也是这样的。

    老何已经失踪整整一年了,在这一年的过程中,何漫舟从来没有放弃寻找父亲,却一直是希望渺茫,最后也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预算。最开始那一两个月,何漫舟固然是完全难以接受的,可是天问堂博物馆的烂摊子还得靠她支撑着,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强迫自己坚强,就好像真的可以接受这一切,变得独当一面了。

    但是到了某些特定的时间,这种思念就再也不受控制了。

    深究起来,大抵就是道理何漫舟都明白,可是人世间的事情又哪里有那么透彻呢?

    人们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开解别人的事情好听的话一套接着一套,到了自己的身上,却就变得不是那么回事了,毕竟人间世事,想得明白的事情太多,做得到的事情却太少了。

    这样的情绪让何漫舟的心里越发不好受,连电视节目里的欢声笑语都显得有些讽刺,像是在用举国同庆般的欢乐对比衬托她此刻的冷清,不由得让她更加伤感了。

    谁知何漫舟还没有消沉多一会,就忽然听到敲门声。

    正在被窝里捧着薯片伤春悲秋的何大小姐并不觉得这会儿会有人找自己,她对今天的行程安排十分清醒。作为没头疼没人爱的地里小白菜,一会时间差不多了,点一顿好点的外卖犒劳自己就算了。更多的事情何漫舟完全没有指望,难不成还能在昨天的强刺激之下主动约白老板出去吃饭,外加跟他一起过年嘛?

    这些事情怎么想都是怎么拉不下脸面的嘛。

    所以此刻何漫舟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门外是酒店的保洁阿姨,眼看时间差不多,人家过来换洗漱用品外加打扫卫生了,于是她连起身的步骤都省了,懒懒地朝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

    “请进。”

    谁知外面的人轴得很,居然一点要进门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继续敲门。

    何漫舟没办法,只得稍微提高了声音。

    “你好?请进,直接推门就行啦。”

    可是门外那位实在是太有礼貌了,大有几分何漫舟不亲自给他开门就不进来的架势。

    何漫舟心说,五星级酒店就是不一般,连服务人员都这么训练有素,实在是太严谨了。

    于是何大小姐没了办法,只得随便披了件外套,起身去给保洁阿姨开门。

    这一开门不要紧,等她看到外边站着的人到底是谁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

    “我靠靠靠靠......白亦从,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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