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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首战勉强打个平手,对于久经沙场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不堪。二战约余半月后,双方都有叫充足的时日以供休养整息。

    盟军损兵不到征西军队的三分之一,赤达奴正欲犒劳将士,贺加徳父子两人同时劝告此行不可。当下,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万不可助长将士的骄荣之心,取得一点小成就就大肆庆祝,实在不是明智的作为。

    将士们休养整息,关暮远跟璟玉更是没日没夜的制定作战计划,长期熬于营帐内,九王爷还时不时的派人明里暗里的来查探一番。璟玉烦透了九王的人,要不是将军阻止,他早砍了那些杂碎。

    关暮远一直纠结于云暮是否要跟他上战场这件事,一是云暮年纪尚小,没多少经验,怕有什么闪失;二是云暮一旦在战场上出现,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怕节外生枝。但是他也明白,云暮终有一日是要回到北宛的,终究要独当一面,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在他无比纠结的时候,云暮主动请缨,“将军,就让我跟着您上战场吧!您放心,对于敌人,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璟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云暮面对自己母国的时候,心慈手软就糟糕了。毕竟是战场,你若对敌人仁慈,敌人就会至你于死地。

    听云暮如此说,璟玉的那点心思也被打消了,当即也建议将军答应云暮的请求,三人早已配合默契,同时出战会如虎添翼。

    一拍即合,把那些忧虑先放于一边,让他提早明白一国之主的担当与责任,也没有坏处。与其不知道跟什么人一起对敌,还不如他自己带在手边上,若有意外,自己还可以搭救。

    调整状态,休养身心,养精蓄锐,接下来是一场硬仗,现实情况不容他们有丝毫懈怠。

    半月后,战期如约而至,此次战役举足轻重,双方都很重视,也都全力以赴。

    盟军以主将贺加德父子跟库汗非将军为首,帅三万大军于关外戈壁对战;对方如此阵容,征西军也是全力以赴,以关暮远为主,璟玉、云暮为辅,三人联手,同对方一样帅三万精兵迎战。

    既然都是高手相逢,绝不以人多碾压对方一筹,即使赢了也是不光彩的事情。

    身为督帅的九王当然很不赞同,极力要求帅六万精兵,以多胜少,并发话:“关将军你这是违抗我的命令,不听本督帅的安排,丧命于战场也是尔等咎由自取!”

    清晨还是雾蒙蒙的,水雾并未消散,太阳也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整个天地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两军对垒,各有伎俩。

    沉寂的戈壁荒漠,此时开始热闹起来。征西军队三万,分左中右三股势力,一字摆位,均衡扫向对方。盟军也是三万精兵,成箭头型,中间是主要势力,欲纵向深入对方,逐一击破。

    狼烟四起,战鼓震天动地,帅旗迎风招展,将士雄姿勃发。一阵嘹亮紧急的边角响起,为首者长剑一挥,大军随之出动,漫漫人马如遍野松柏,屹立乾坤呼啸迎击。

    大军人马的数量不抵首次战争的三分之一,阵势却远过三倍不止。排山倒海的马蹄声淹没人海,骑兵排头,势如山洪,刀剑相见,长剑嘶鸣,好一番激战。

    步兵尾随骑兵之后,骤然间,大跨这整齐划一的步伐,似城墙般沉稳,又似大山般岿然,迅速投于阵前。重甲长矛皆在手,以无可阻挡之势阔步直入敌方阵营,如海潮卷浪般袭击,遁甲挡剑,长矛伺机而出,配合的天衣无缝。

    如排山倒海相撞,顷刻间怒海波涛卷山巅,刀剑相击生出火树银花,长矛飞掠迎长枪,二者相遇崩开落地。隆隆战鼓紧且急,边角连营响四方。

    强强相对,难得遇到这样的对手,恍然间就走了上百招。贺真一骑红棕色战马直奔关暮远,手执长剑,来势汹汹;关暮远夹紧身下战马,挥剑接招。

    马上相逢屋纸笔,剑在手,紧出招,贺真连连出招,击退关暮远于数百米有余;关暮远一个回旋就以退为进,剑锋偏转,腕转剑出,直击对方脖颈,贺真心道不妙,以剑接剑,腕转飞速,两剑相击,忽而接住关暮远投来的剑,剑随剑转,电光火石,击出一片银花四射。

    贺真忽的挑剑,用力一击,剑速速的退回关暮远的身旁,伸手稳稳的接住自己的剑,蓄势待发,再次相击,两人对过,剑剑相击,发出嘶鸣声。

    两人擦肩而过的间隙,贺真说:“我们终于见面了,等候多时,就为今日一战!”

    两剑相离,人也奔出数米远,策马回身,欲再次相对接,两人正面迎击,马怒吼,剑嘶鸣,怒不可遏的对视,内力相较量的狠绝,关暮远说:“你潜入我大原,意欲何为?”

    贺真忽地一笑,手上的劲道不减反增,“你寻我不少时日吧!”关暮远怒火中烧,手上用力,剑气更甚,“说,意欲何为?”

    贺真抓住这点契机,忽的收剑,改变方向再次出剑,欲袭击关暮远的胸膛。关暮远刚刚的力道过了头,一时为收回剑,眼见剑来胸膛,往后一仰,后背贴于马背,长剑直直的从他上方掠过,这一幕好惊险。

    贺真一剑落空,回身再补一剑,关暮远剑柄婉转回挑,恰好拆了这一招。

    再次激战,两人怒目相向,贺真说:“意欲何为?你不知道吗?那我现在告诉你,复仇!”话音落,杀心起,剑锋凌厉,直刺关暮远的脖颈;关暮远知道这一剑不能接,勒住缰绳,纵身飞跃下马,待贺真反应过来自己落了空时,他再次稳稳的立于马上,风乱长发,神思不聚。

    剑相接,关暮远说:“那不是我的本意!”贺真闻言,收住手上的内力,挑眉,讽刺道:“不是你的本意?若不是你,怎会有今日?”

    关暮远明白贺真话里的意思,若不是当初一战,今日的北宛王不会是王,也不会有今日之战。他也很是无奈,“是我的过错,但不是本意,我没想过要害”,贺真怒气更甚,手上的力道无意识的加重,喝道:“你闭嘴,你没资格提她...他们!”

    关暮远一时恍惚,忽略了加重力道,被贺真突然的发作击退了几步,感觉左手发麻无力,他强装无事,全力顶住贺真的剑。一旁的璟玉发现将军此时不对劲,长剑一挑,挑走了贺真的剑,关暮远命令璟玉让开,坚持独自一人对战贺真。

    关暮远正欲再次出击,发现周围异常,贺真也发现不对劲,随即张望,不远处的云暮一剑刺中了对方的库汗非将军,惊呼一片。敌方的赤连破见自己的人受了伤,立即策马飞奔而来,替库汗非上阵,库汗非被士兵带回营地了。

    那赤连破气势汹汹,招招出手狠辣,不留丝毫进退之地。云暮反而气定神宇,翩然接招,见招拆招,一击一缓,顷刻间打了百八十招。

    关暮远又惊又喜,看得都呆了,一旁的贺真望着激战中的云暮,那侧影那面孔,一瞬间晃了神。怎么感觉那么相熟呢,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他斜眼看看关暮远,见那人也在出神,抄剑就出手。

    关暮远余光中横来一剑,立即侧身,稍稍躲过,两人又是一场激战。

    远处的璟玉对战贺加德,也是旗鼓相当,长剑对短刀,刀剑相撞,火树银花不夜天,蹁跹君子正少年,长剑一出自我手,意气风发战无休。

    在恍惚间,关暮远说:“若你今日要复仇,那先问问我手里的剑!”两人一场激战,一直打到日暮,傍晚时分,一轮残阳半挂空中,红如血的余晖洒满大地,人影也昏黄。

    贺加德毕竟上了年纪,渐渐趋于下风,而璟玉愈战愈勇。云暮跟赤连破也是不分胜负,长时间的打斗,早已精疲力尽,都是憋着最后的力量在搏斗。纵横相搏的士兵,也是如此,靠着意志在战斗。

    当最后一点残阳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的时候,众将士早已精疲力尽,这场战役最后以平局结束,是真正的平手。

    昏黄的戈壁上,两军回营,伤者不少,亡者不多,两军负伤者数量不相上下。

    战旗在晚风翻飞,回营休养生息。关暮远望着身旁的云暮,意味深长,他想起贺真看云暮的眼神,也是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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