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九尾魅狐
老人的话像是夜色浓时，平静的海面上拂起的风，飘着淡淡的咸味，让人心神安宁，恍若走进了那个带着氤氲气息的古老时代。
“圣祖乃十尾妖狐，天地生养，举世无双。可惜啊，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先祖继承圣祖血脉，却只是天生九尾，终是不能圆满。”
“人族常说，有所失，必有所得。上天虽然夺走了先祖天赋，却赐予她绝世的容颜。据说，先祖自小便是个美人胚子，尚未及笄，便已是花容月貌。但凡见过先祖仙容之人，无论是妖族大帝，或是人族圣贤，皆拜倒在先祖的石榴裙下，神魂颠倒。便是璇皇大人，都不及先祖之美！”
说到这儿，大长老满是皱纹的脸上闪现出自豪之感，仿佛她跨越了无尽的时光，见到了那个令大帝先贤色授魂与的美女子。
“据说，在那个久远的时代，即使强如圣祖，也无法超脱生死。真正永垂不朽的，是一群掌控天地、众生臣服的存在，那个时代的人们称之为‘神’！”
大长老话音刚落，子歌心中已是波澜万丈，是那个字——神！
他曾经在战帝口中听到过这个字，那个神秘莫测又强大无比的神组织！就连震慑了一个时代的战帝，也曾经屈居于神组织的麾下，可想而知，这个组织究竟有多么深厚的底蕴了。
如今再一次从大长老口中听到这个字，子歌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战帝和大长老所说的神，是同样的吗？
假如答案为“是”，那从十大古妖兽就存在了的组织，纪元破灭时代更迭，“神”却悄无声息地留存至今……
子歌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他大爷的！小爷好像还和这个神组织结了仇，完蛋了完蛋了，还是回天隐村度过余生吧！”子歌欲哭无泪。
可惜，想想就好，因为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别想回去了。旋即，子歌的思绪马上就被大长老的话给打断了。
“那个时候，人族有个统领着大陆的强大帝国，这个帝国的帝王是个雄才大略的君主，武道无双，人族皆奉其为主。”
“一日，这个君主见到神的雕像，这是一个比先祖还要美上三分的女神。君主因女神之美而赞叹不已，却不想这番举动惹恼了女神。”
“神是高高在上的，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在神的眼中都是地上的蝼蚁。蝼蚁的亵渎让女神愤怒了，而人是无法承受神的怒火的。”
“可是奶奶，这个和先祖有什么关系吗？”窝在大长老怀里的苏依依仰起头，问道。
“囡囡别急，先听奶奶讲下去。”大长老抚顺了苏依依的长发，笑道。
“女神知晓先祖美貌，便要先祖以美*惑那位君主。女神以成神诱惑先祖，诱导先祖吞食人族一位女子的魂魄，取而代之。”
“而那女子原本是名门闺秀，被其父送为君主妃子，等到先祖取而代之之后，便要先祖侍奉在那位君主身旁，吞食君主精气，污浊帝国气运。”
“哼！女神明明拥有翻手覆灭那君主帝国的伟力，却说什么仁义道德，借刀杀人！这些所谓的神，只是把众生当成玩乐的棋子罢了！”
“可是，女神没有想到，君主对先祖一见倾心，先祖同样爱上了这个雄才伟略的帝王，两人琴瑟和鸣，共治天下。先祖也因此甘愿放弃神位，只愿与君主共度一生。但神是不会允许蝼蚁违背自己的意愿的，女神以圣祖性命作为要挟，逼迫先祖就范。先祖无奈，只能任由女神摆布。”
“女神说要让君主与臣下离心离德，先祖便使其挖了忠臣的心；女神说要让君主残忍暴虐，先祖便发明了诸多酷刑；女神说要让君主失去天下人的拥戴，先祖便一步步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即使如此，那位君主的帝国仍然是最强大的国家，无人敢反抗强大的帝国。只是，没人反抗，是因为诱惑还不够。女神再一次以神位作为诱惑，在她的另一枚棋子的号召下，聚集起了庞大的军队。成神就意味着永垂不朽，永生不灭，在神位面前，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这个诱惑，包括那些曾经忠于君主的人。”
“人族有句话，叫墙倒众人推。即使那位君主武道无双，即使先祖乃圣祖嫡女，在悍不畏死的军队面前，只会是蚁多咬死象的结局。女神赢了，强大的帝国灰飞烟灭，那些将帝国埋葬在脚下的人，又站在帝国的坟墓上面，欢呼着封神了。”
“他们成了神，他们成了永生不朽的存在。女神得到了她想要的结局，人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神位。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帝国崩塌的最后时候，在兵临城下的时候，先祖与君主相拥着*而亡。”
“自那时起，我们魅狐族便成了人族口中祸国殃民的存在。”
大长老神色有些落寞，继续说道：“先祖死后，圣祖对我族百般照顾，我们魅狐一族一直都是狐族中最强大的族群。可是，自先祖离开之后，我族便开始衰败。虽说期间也曾出现过中兴之主，但已不复圣祖先祖在时的辉煌。”
“苏墨小子，你或许还不知道，在璇皇大人归来之前，我族已经沦落到族灭的边缘。幸而天眷我族，璇皇大人以一己之力，让我族重现辉煌。”
“但是，这一切不过是场容易破碎的梦。族群的孩子们已经习惯了卑微，习惯了低头，一旦璇皇大人……唉！苏墨小子，你可明白老婆子的意思？”
大长老目光炯炯地看着子歌：“璇皇大人是我族的皇，那你便是我族的希望！你以师境九阶的修为，却能杀何翊，败启禛，你是老婆子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有潜力的天才！”
“苏墨小子，老婆子命数不多了，唯一的奢望便是看到我族的兴盛，看到我们魅狐族的孩子们能够抬起头来！老婆子有个不情之请，苏墨小子，你务必要答应老婆子的这个请求啊！”
大长老神情真切，子歌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道：“大长老但说无妨。”
“老婆子恳请你，两天之后，一定不能输。若是可以，老婆子希望你能杀了苏燚！”大长老杀气腾腾。
子歌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果然如此。魅狐族年轻一辈看来真的已经到了奴性入骨的地步，虽然在苏咏璇的带领下重登高位，但他们强装傲气的面具下面，依然是不安与卑微。
今日子歌与苏启禛一战，本就在魅狐族的领地，可那些围观的人却比墙头草还要墙头草，他们太习惯于依附强者而活了。
苏咏璇知道，大长老也知道，魅狐族迫切的需要一场振奋人心的战斗。不是她璇皇大人震慑宵小的战斗，而是同辈之间毫不留情地、碾压式地、酣畅淋漓地击败对手甚至是杀死对手的战斗！
而子歌的出现，无疑让大长老看到了这样的曙光。
凝视着老人近乎哀求的眼神，子歌重重地点头，道：“大长老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听到子歌的保证，大长老激动地拉过子歌的手，一双老茧密布的手紧紧攥着子歌的手，堂堂王境强者，眼角竟隐约有泪花闪出：“好！好！老婆子谢谢你！谢谢你啊！”
“大长老严重了，晚辈也是魅狐一员，这是晚辈的责任！”就当是自己借用了魅狐族这个身份所付出的代价吧，子歌暗想。
大长老渐渐平复了心情，道：“苏墨小子啊，时间也不早了，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了。”
大长老说着便站了起来，苏依依搀扶着她，子歌同样站了起来，忽然问道：“大长老，晚辈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说吧，老婆子知无不言。”
“先祖名讳，可是……苏妲己？”
“你怎会知晓先祖名讳？”大长老吃了一惊，她可从未提及先祖之名，又道，“此事乃我族辈辈口口相传，苏墨小子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这个……请恕晚辈不能说。”
大长老深深地看了子歌一眼：“也罢，个人有个人的机缘。囡囡，扶奶奶回去吧。”
直到大长老和苏依依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子歌才长长地呼出口气。其实，在大长老讲完故事之后，他便想起了在墨渊时看过的一本书，那书中的故事与大长老所说的故事几乎一模一样。
但，子歌却知道，那书中的故事从未出现在极武大陆的任何记载之中！
“难道，那本书叙说的是亘古时代发生过的真事吗？”子歌重新坐了下来，喃喃自语。
子歌想起自己眉心里面那个号称无所不知的小胖子，刚想唤他出来询问一番，苏依依却偷偷摸摸地重新窜上了房顶。
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苏大小姐，子歌就一阵头大，问道：“苏姑娘，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不大好吧。”
“什么孤男寡女？什么共处一室？本小姐告诉你，你可别想歪啊！还有，你不是一口一个绫罗姑娘吗？干嘛换了本小姐就叫苏姑娘，你是看不起本小姐吗？”苏依依装出恶狠狠的样子，欺身上前，瞪着子歌。
这两人离得很近，几乎都要碰到彼此的鼻尖了。子歌闻到苏依依身上的体香，魅狐族的狐女几乎都是天生魅惑，这体香让子歌一时失神，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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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常说，有所失，必有所得。上天虽然夺走了先祖天赋，却赐予她绝世的容颜。据说，先祖自小便是个美人胚子，尚未及笄，便已是花容月貌。但凡见过先祖仙容之人，无论是妖族大帝，或是人族圣贤，皆拜倒在先祖的石榴裙下，神魂颠倒。便是璇皇大人，都不及先祖之美！”
说到这儿，大长老满是皱纹的脸上闪现出自豪之感，仿佛她跨越了无尽的时光，见到了那个令大帝先贤色授魂与的美女子。
“据说，在那个久远的时代，即使强如圣祖，也无法超脱生死。真正永垂不朽的，是一群掌控天地、众生臣服的存在，那个时代的人们称之为‘神’！”
大长老话音刚落，子歌心中已是波澜万丈，是那个字——神！
他曾经在战帝口中听到过这个字，那个神秘莫测又强大无比的神组织！就连震慑了一个时代的战帝，也曾经屈居于神组织的麾下，可想而知，这个组织究竟有多么深厚的底蕴了。
如今再一次从大长老口中听到这个字，子歌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战帝和大长老所说的神，是同样的吗？
假如答案为“是”，那从十大古妖兽就存在了的组织，纪元破灭时代更迭，“神”却悄无声息地留存至今……
子歌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他大爷的！小爷好像还和这个神组织结了仇，完蛋了完蛋了，还是回天隐村度过余生吧！”子歌欲哭无泪。
可惜，想想就好，因为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别想回去了。旋即，子歌的思绪马上就被大长老的话给打断了。
“那个时候，人族有个统领着大陆的强大帝国，这个帝国的帝王是个雄才大略的君主，武道无双，人族皆奉其为主。”
“一日，这个君主见到神的雕像，这是一个比先祖还要美上三分的女神。君主因女神之美而赞叹不已，却不想这番举动惹恼了女神。”
“神是高高在上的，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在神的眼中都是地上的蝼蚁。蝼蚁的亵渎让女神愤怒了，而人是无法承受神的怒火的。”
“可是奶奶，这个和先祖有什么关系吗？”窝在大长老怀里的苏依依仰起头，问道。
“囡囡别急，先听奶奶讲下去。”大长老抚顺了苏依依的长发，笑道。
“女神知晓先祖美貌，便要先祖以美*惑那位君主。女神以成神诱惑先祖，诱导先祖吞食人族一位女子的魂魄，取而代之。”
“而那女子原本是名门闺秀，被其父送为君主妃子，等到先祖取而代之之后，便要先祖侍奉在那位君主身旁，吞食君主精气，污浊帝国气运。”
“哼！女神明明拥有翻手覆灭那君主帝国的伟力，却说什么仁义道德，借刀杀人！这些所谓的神，只是把众生当成玩乐的棋子罢了！”
“可是，女神没有想到，君主对先祖一见倾心，先祖同样爱上了这个雄才伟略的帝王，两人琴瑟和鸣，共治天下。先祖也因此甘愿放弃神位，只愿与君主共度一生。但神是不会允许蝼蚁违背自己的意愿的，女神以圣祖性命作为要挟，逼迫先祖就范。先祖无奈，只能任由女神摆布。”
“女神说要让君主与臣下离心离德，先祖便使其挖了忠臣的心；女神说要让君主残忍暴虐，先祖便发明了诸多酷刑；女神说要让君主失去天下人的拥戴，先祖便一步步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即使如此，那位君主的帝国仍然是最强大的国家，无人敢反抗强大的帝国。只是，没人反抗，是因为诱惑还不够。女神再一次以神位作为诱惑，在她的另一枚棋子的号召下，聚集起了庞大的军队。成神就意味着永垂不朽，永生不灭，在神位面前，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这个诱惑，包括那些曾经忠于君主的人。”
“人族有句话，叫墙倒众人推。即使那位君主武道无双，即使先祖乃圣祖嫡女，在悍不畏死的军队面前，只会是蚁多咬死象的结局。女神赢了，强大的帝国灰飞烟灭，那些将帝国埋葬在脚下的人，又站在帝国的坟墓上面，欢呼着封神了。”
“他们成了神，他们成了永生不朽的存在。女神得到了她想要的结局，人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神位。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帝国崩塌的最后时候，在兵临城下的时候，先祖与君主相拥着*而亡。”
“自那时起，我们魅狐族便成了人族口中祸国殃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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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小子，你或许还不知道，在璇皇大人归来之前，我族已经沦落到族灭的边缘。幸而天眷我族，璇皇大人以一己之力，让我族重现辉煌。”
“但是，这一切不过是场容易破碎的梦。族群的孩子们已经习惯了卑微，习惯了低头，一旦璇皇大人……唉！苏墨小子，你可明白老婆子的意思？”
大长老目光炯炯地看着子歌：“璇皇大人是我族的皇，那你便是我族的希望！你以师境九阶的修为，却能杀何翊，败启禛，你是老婆子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有潜力的天才！”
“苏墨小子，老婆子命数不多了，唯一的奢望便是看到我族的兴盛，看到我们魅狐族的孩子们能够抬起头来！老婆子有个不情之请，苏墨小子，你务必要答应老婆子的这个请求啊！”
大长老神情真切，子歌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道：“大长老但说无妨。”
“老婆子恳请你，两天之后，一定不能输。若是可以，老婆子希望你能杀了苏燚！”大长老杀气腾腾。
子歌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果然如此。魅狐族年轻一辈看来真的已经到了奴性入骨的地步，虽然在苏咏璇的带领下重登高位，但他们强装傲气的面具下面，依然是不安与卑微。
今日子歌与苏启禛一战，本就在魅狐族的领地，可那些围观的人却比墙头草还要墙头草，他们太习惯于依附强者而活了。
苏咏璇知道，大长老也知道，魅狐族迫切的需要一场振奋人心的战斗。不是她璇皇大人震慑宵小的战斗，而是同辈之间毫不留情地、碾压式地、酣畅淋漓地击败对手甚至是杀死对手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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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严重了，晚辈也是魅狐一员，这是晚辈的责任！”就当是自己借用了魅狐族这个身份所付出的代价吧，子歌暗想。
大长老渐渐平复了心情，道：“苏墨小子啊，时间也不早了，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了。”
大长老说着便站了起来，苏依依搀扶着她，子歌同样站了起来，忽然问道：“大长老，晚辈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说吧，老婆子知无不言。”
“先祖名讳，可是……苏妲己？”
“你怎会知晓先祖名讳？”大长老吃了一惊，她可从未提及先祖之名，又道，“此事乃我族辈辈口口相传，苏墨小子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这个……请恕晚辈不能说。”
大长老深深地看了子歌一眼：“也罢，个人有个人的机缘。囡囡，扶奶奶回去吧。”
直到大长老和苏依依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子歌才长长地呼出口气。其实，在大长老讲完故事之后，他便想起了在墨渊时看过的一本书，那书中的故事与大长老所说的故事几乎一模一样。
但，子歌却知道，那书中的故事从未出现在极武大陆的任何记载之中！
“难道，那本书叙说的是亘古时代发生过的真事吗？”子歌重新坐了下来，喃喃自语。
子歌想起自己眉心里面那个号称无所不知的小胖子，刚想唤他出来询问一番，苏依依却偷偷摸摸地重新窜上了房顶。
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苏大小姐，子歌就一阵头大，问道：“苏姑娘，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不大好吧。”
“什么孤男寡女？什么共处一室？本小姐告诉你，你可别想歪啊！还有，你不是一口一个绫罗姑娘吗？干嘛换了本小姐就叫苏姑娘，你是看不起本小姐吗？”苏依依装出恶狠狠的样子，欺身上前，瞪着子歌。
这两人离得很近，几乎都要碰到彼此的鼻尖了。子歌闻到苏依依身上的体香，魅狐族的狐女几乎都是天生魅惑，这体香让子歌一时失神，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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