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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五章 正式开战

    官塘摹本非常清楚,四十六旅镇遭到夏军七八万人的伏击,仅仅战斗一个白天,就告全军崩溃,简直太讽刺了。:efefd

    近万人马竟然只坚持一个白天,还是精锐的都司直属旅镇,那可是有双马军营建制,一个车兵营、五个步军营为核心的战斗团队,辎重部队携带的箭矢,就能够支撑十天的高强度作战,就算面对数万夏军,至少也能坚持待援。

    好在,当天傍晚五十二旅镇赶到,直接打退上万夏军的拦截,营救出接近两千溃兵,竟然以不到三百战车,数千名将士,就地驻扎对抗十余倍的敌人,让夏军无法阻拦,安全抵达平羌城,也算是挽回了些许面子。

    最重要的是,此战凸显车兵战斗力,作为一个古老兵种的变种,车兵足以凭此战,位列禁军主力行列。

    “就算车兵重新辉煌,也不代表先生牺牲别人。”封元翻个白眼,他心中是相当高兴地,能让车兵重新辉煌,四十六旅镇的牺牲绝对值得,只是让人肉痛。

    不能不说士卒是悲哀的,无论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士人,还是爱兵如子的良将,在认为必要牺牲前提下,绝不会吝惜士卒生命,没有可悲可叹,只有足够的价值。

    钟离睿摇头笑了笑,知味地道:“明白,大人岂能拿吏士填命,经此一战,车兵大兴,大人许多主张也能实施,你的担子可真的不轻啊”

    封元郑重地颔首,他是知道的,王秀倡议重组的车兵,绝不是历史上的古董车兵,而是一种新式的兵种,一种全新的战车,给予全新的战术和编制,完全是一支技术型军队,对后勤的要求更高。

    如果,李世辅没有强大的辎重保障,恐怕也无法淡定驻扎,更不可能随意突破。

    “行了,咱们只需要等待,或许你还要被委以重任。”钟离睿把官塘摹本收回来,放在袖中,又笑道:“连李相公、吕相公心里也没底了,只有大军开拔才能平息议论,也只有大人才能沉住气。”

    “沉住气就看先生能不能顶住了,某些人就是好运。”封元隐有所指地道,他真的很想重新领兵征战,重拾驰骋疆场的快意。

    “或许是我猜错了,呵呵。”钟离睿自嘲地笑了,封元所指是谁,他自然一清二楚,决策需要而已。

    虽然,朝野上下沸沸扬扬,行在各大小报推波助澜,极力渲染悲情的四十六旅镇,却没有看到五十二旅镇的辉煌,似乎还有聪明人存在,指责王秀和西侍军的浪潮掀起。

    但是,禁军高层对战事却有另一层的看法,很多有识之士并没计较四十六旅镇的失败,反倒对五十二旅镇的胜利颇有兴趣,甚至有人眼前一亮,观念唯一遽然转变。

    枢密院都参军司的行军参军们,开始热切地讨论,区区一个车旅,竟然能对抗数万夏军,让人想起了汉代李陵,南朝刘裕,甚至有人点评五十二旅镇战绩,绝不是前朝车兵能达到的,绝对超越前朝的所在。

    其中的战车配备、编制组合还有战术运用,都让人耳目一新,兵备中闻所未闻,引人遐想连篇。

    尤其在西侍军,五十二旅镇引起关注,当大将们接到邸报,非常惊讶车旅的战斗力,有些人并没有看到真髓,却不妨碍他们用经验去看,能凭借战车以数千人对抗数万人,本身就是个奇迹,不能不让他们去关注。

    不受重视的车兵营顿时热闹了,就算在开战前,各军的军主也观看车兵演练,接见营指挥使,希望能找出克敌良法,那是外行看热闹,内行品门道,个人见解不同。

    当然,没有处分是不可能的,毕竟是一场万人的大败仗,要是没有五十二旅镇力挽狂澜,恐怕这场战争真是开局不利,还没有打就要草草收场。

    曲端作为西侍军大帅,自然要引咎自责,两府的决断是从节度使降为节度观察留后,也就是俸禄上吃了点亏,权利丝毫没有消弱,根本就是无关痛痒。

    解潜最冤枉了,他负责指挥平羌城的支援,却没想到四十六旅镇的覆没,直接变成了团练使,某些军都指挥兼差行营的大帅,官阶也比他高一等。

    正任军都指挥的大将,最低都是实授刺史,兼差行营的军都指挥,都在团练使之上,甚至有人达到节度观察留后。

    有罚必有赏,五十二旅镇全部立功,按照成例赏赐,李世辅战功卓著,一战成名,被授予遥郡刺史,已经有资历担任军都指挥,四十六旅镇残部并入五十二旅镇,使车旅达到上旅的规模,台子搭好了,只剩下朝廷的受任。

    曲端并没有计较官位,只是觉得羞耻,绝没想到看不中的车旅,竟然一战成名,从战术上看完全是王秀的那套。

    不过,四十六旅镇被裁撤军号,残部并入五十二旅镇,再也不会有威横上旅的存在。耻辱,简直是他最大耻辱,自新军制建立以来,北侍军历经血战,还真没有上旅、军被撤销军号,哪怕是宣武军十六旅镇惨败,人家依然有近千人带着军旗逃离,生存的人不如四十六旅镇,但人家只是下旅,又保住了军旗,不符合主将、军旗同时战没的杠杠。

    就在行在得知的第五天,两府以惊人的效率赏罚,并委派殿前司副都参军高平北上,这厮被任命为殿前司西北行营都指挥使,负责天武、神卫军作战,封元为行营副都参军使。

    朝廷,似乎不太信任曲端,让王秀看了官塘非常奇怪,但他并没有去阻止。

    无论怎样的风雨,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曲端怀着强烈的耻辱,指挥西侍军发动了进攻,同样是羞辱的解潜,也不再计较得失,亲自赴定边军。

    他节制延鄜路李彦仙的第五行营、环庆路徐徽言的第六行营,组成东路大军率先对夏嘉宁军司、祥佑军司进攻,夏州是他要拔取的重点,一雪耻辱,似乎预示这场大战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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