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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四章 全军备战

    陶宣干一介文人,无法和王秀抗衡,见大寨已经被王秀控制,只能含恨而去。[燃^文^书库][].[774][buy].[com]笔~@痴~!中@!文~VV.首发

    下半夜是人最困乏的时候,但他一点困意也没有,不断做出部署的调整,就在大帐内,连续发出二十余道军令,并亲笔书写告全军书,让人传阅各寨。

    “大人,你该休息一阵了。”李宝走了进来。

    王秀揉了揉疲惫地双眼,勉强笑道:“还不到时候,明天还有一场恶战,能不能把这些袍泽带出去,就在此战。”

    “难道没有战胜的一点希望?”李宝是军人,军人最希望的是歼灭敌人,他很希望打败金军。

    “子珍兄。”王秀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语气柔和称呼李宝表字,道:“仗以后还有很多,现在是要保住更多的生军,咱们没多少底牌了!”

    他也有很多无奈,尽管有时人不可思议地未卜先知,但两国较量的任何策略较量,都不能离开力量的沉淀。你的计策再好,就算知道敌人下步打算,没有足够的兵力和财力支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卖弄。

    一句话,你没有耍宝的本钱。

    李宝能理解王秀的为难,这支大军听上去十几万人,但多是惊弓之鸟,不经过整编很难再战。金军可是一路南飙,气势如虹啊!人家已经杀到河阳,沿河是一马平川,久败之军如何抵挡虎狼之师?他下意识站在王秀立场,却不去考虑既然不能战,王秀为何要杀折彦质?

    “副将已经到了河阳城,估计开始回来。”

    王秀点了点头,上官谦的任务是率一支部队,进入河阳县城尽可能把财帛带出来,最重要的是滞留的战马。

    他在稍加沉吟后,道:“该打的还是要打,不能让虏人轻松过河。”

    “那浮桥?”李宝首先想到烧桥。

    王秀摆了摆手,道:“烧了桥也没用,冬季大河水浅,防不住他们,还是留着桥让人家过,至少百姓能逃出不少。”

    李宝默然,他不能不承认王秀考虑周到,只好说道:“李相公那里,不知子玄能不能拿下?”

    “这个不用担心,李回不过是没见世面的小人,四哥足以应付。笔`¥`痴`¥`中`¥`文.bi~”王秀丝毫不担心封元,他看重五千马军不假,但封元的历练更加重要,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怎能成长为全能的大帅,如何掌控十万大军。

    “但愿如此!”李宝摇了摇头道。

    黎明时分,局势越发严重,大寨南部竟然出现金军,让宋军各寨大为恐慌。他们夜间分批列阵备战,竟然还让金军渡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刺骨的河水,严密的布防,这群虏人是如何过来的,看势头绝对是主力大军。

    各寨纷纷发官塘向大寨,一时间众将不知所措,很多人让王秀非常的失望,不堪大任啊!

    他没有动,而是调动兵马列阵,嗯,应该是全军拔寨,并没有率军落荒而逃,也没有直接向金军进攻。

    此时,封元已经来到李回的驻地,带来的却是令人震惊的消息,金军主力趁夜过河了。

    李回当即就傻眼了,粘罕怎么过河了,折彦质是干什么吃的?他现在还不知道折彦质被杀。也难怪,那些河东将帅都是大老粗,哪里想到这些破事,李大相公被别人忽略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玩弄阴谋诡计,他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然也入不了两府,要说打仗可就是白痴了。

    封元冷静地看着李回,道:“相公,虏人主力过河,大势已去,请相公立即回京禀明天子。”

    “难道真无法抵抗?”李回战战兢兢地道。

    封元一脸的灰败,摇头道:“虏人渡河,他们都是马军,相公再不走就很难脱身了。现在宣抚已经脱身而去,他把兵权交给京西王大人,各寨正在备战,但也有不少将帅私自撤离,王大人意思是相公是两府重臣,绝不能身陷险地。”

    “宣抚为何不抵抗,把兵权交给王.。交给侍制?”李回心慌却不傻,这句话问到点子上。

    封元早就料到李回有此一问,正色道:“宣抚心思,末将不知,但王大人身为京西北路制置使,身负守土大任,断不能抛弃职责。”

    李回似乎有点明白,折彦质的做法和当年童贯如出一辙啊!宣抚使没有守土的职责,安抚使或是制置使却是守土大臣,绝对是逃跑的最佳借口。

    “相公,虏人旦夕就能杀到,还请相公自断留去。”封元不失时机地刺激。

    李回这才惊厥,对啊!虏人都杀过来了,还不逃命干嘛!要抵抗也有王秀在,他是大河巡察使,虏人已经过了河,还傻愣着等死?他嘴角一阵抽缩,瞪着牛蛋眼道:“既然宣抚先走,由王侍制领兵抵抗,也好,我就先走一步禀明官家。”

    封元见堂堂的枢密院大臣,如此的胆小如鼠,心中一阵鄙夷,但他为了王秀的计划,还是忍了忍,道:“相公,各军慌乱不堪,王大人身负守土之责,手中无兵可不行。”

    李回一怔,一时间没能明白封元意思。

    封元心中腹诽,嘴上凛然道:“王大人准备和虏人决一死战,拖住虏人步伐,为神京争取防御时间,还请相公留下兵马,以便大人和虏人周旋。”

    “好、好,理应如此。”李回松了口气,不就是五千骑兵嘛!留下给了王秀又有何妨?带上这些人磨磨蹭蹭,万一被虏人追上如何是好!让王秀率领抵抗,要是能胜了有他的功劳,大不了就说王秀负责抵抗,他紧急入朝请援兵,万一失败也能拖延时间,吸引路人注意力,为他创造从容逃跑时间,无论胜败都由折彦质顶缸。

    “请相公示下。”封元见李回同意,不由地大喜,还有最后一句,五千骑兵就归王秀了。

    李回愣了愣,才回过味来,这些骑兵是他从京城带来的,要转给王秀指挥,恐怕那些正将、部将也不会同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隐隐感觉不太对劲,折彦质把兵马给王秀,找个替死鬼能说过去,王秀似乎没必要给他通知,人对人太好了,那就有目的性了。

    疑惑地看了眼封元,道:“五千兵马是侍卫马军司最后的家当,要给了侍制,恐怕我回去不好说话。”

    封元也发觉李回起疑心,人之常情而已人家混到这一步,没个心眼早被那些老狐狸啃光了,哪有机会入两府,他决然道:“相公,虏人大举过河,我军缺少马军,只能被动挨打,大人的意思是借用相公巡河马队,打通各寨联系,大军汇集成军阵,不仅可以自保,还能拖延虏人进兵。”

    李回不懂军务,但也明白打通各寨的意义。正所谓虏人马队过河,宋军各个营寨处于各自为战的分裂状态,这是很危险的,只有马军能打通通道,让给各寨兵马汇集。

    嗯,只要能把十万大军汇集,组成大型军阵,应该能抵御金军的狂飙,军阵是大宋最拿手的绝招。有时候人就那么可笑,站在不同角度,自动脑补问题比你说的还要全面。

    他搓了搓手,摇头道:“王侍制想的周到,果然是文人从戎,年轻一辈士人楷模。”想通了,他对王秀不吝褒奖。

    难道还落井下石?笑话,王秀既然要打这仗,那就让他打好了,只要他能保住性命就成,还算结了个善缘。

    封元听李回说的肉麻,不由地嘴角猛抽,道:“军情紧急,还请相公示下。”

    “嗯,来人,传部将以上将官,速速来见我,快。”李回难道意气风发一阵,有了点大帅的味道。

    很可惜,看在封元眼里,端坐正中的李回,简直是沐猴而冠,傻得可笑。

    李宝率四千步骑兵早就列下阵势,中军八千余将士也慌慌张张列队,家眷也收拾家私,赶着自家的车子跟随在军中。大宋兵马行军打仗,绝对是一道独特的景观,不仅有作战的吏士,还有一望无际的家眷,零零总总的颇为壮观。

    王秀摇头不已,大宋马军兵来就不多,步跋子行动迟缓,再带上家眷,简直就是跪爬的速度,遇到紧急战事怎能不败?看来一定要改变。嗯,他现在已经隐隐有改变的实力。

    “大人,已经通知各寨,迅速向我靠拢。”李宝稍加犹豫,又道:“但是西北方向河东各寨,似乎正在向东移动。”

    “哦。”王秀瞥了眼李宝,对河东各部的动向,似乎并不意外,淡淡地道:“其他各部怎样?”

    “大多向中军靠拢,夜叉正率部迂回。”

    “好,王子华是豪杰,我没看错他。”王秀不吝褒奖,对面金军营寨虚实,他早就明明白白,数千骑兵而已,突破对方拦截并不困难,他在意的是能带走多少人,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算算时间,应该都到位了,应该打了。”李宝充满了熊熊战意。

    “也好,成败在此一举,能跟上来的,我绝不会抛弃他们,走,把那群虏人给我灭了。”王秀精神高涨,双目闪烁自信地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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