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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祭天舞

    王城。

    “爷...宫里又派人来催了...”百里越进门的时候,看到锦枫失神地站在楚芸怜的床头,似是很难过,不知在想什么,他一进来,锦枫便敛了情绪。

    “什么事。”

    “丫头的比试...”

    锦枫摆摆手,示意出去说。

    “爷,皇主正愁拿不到您的错处,这般再拖下去的话,怕是不太好。左右做个样子,也还是要去的。”百里越有些担心,“不如就让舞女去代她比了吧,我用个易容术,也容易混过去。”

    “不用了...”

    不知何时,楚芸怜醒了,她半倚着门框,脸色不是很好,眉间是抹不去的愁:“我去吧,今晚比舞,明日比剑。早日比完的好。”

    “不行,你这身体,还是歇着吧,我进宫去说说...”锦枫上前来将披风给她披上,柔声道,“外面风大,你先回房休息。”

    “锦枫,此事宜早不宜晚。我不过是醉了几日,现在已经好了。”楚芸怜想起锦若的话,便不敢再耽搁下去了。

    锦枫看着她,见她坚持,也只好同意了,百里越见状也知趣地离开了。

    “你看,下雪了。”楚芸怜抬眼看着纷飞的白雪,伸手去接,那白雪落在她的掌心,立刻便化了。

    “芸儿,我有话要同你说。”锦枫拉过她去接白雪的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答应你...不再去想他了...”楚芸怜落寞的神情刺入他的眼里,他怔了一瞬。

    “你要委屈自己。”

    “不会。”

    得不到,便不要。

    雪似乎下得大了些,夹着白羽花的花瓣簌簌飘落,芳华迷乱了他的眼,模糊了他眼里的眷恋与不舍。

    对不起,芸儿,原谅我。

    锦枫看着手里的东西,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

    傍晚,王宫。

    也不知是不是西灵的人都走了的缘故,整个王宫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压抑得难受,谁也没料到今年的初雪来得这般的早,互相寒暄之时,难免会谈谈今年的雪。

    明明还是晚秋,冬日的雪却在一夜之间铺满了大地,天地之间,一片雪白,楚芸怜和锦枫一同走在去往大殿的路上,楚芸怜没有说话,锦枫也没有说话。

    楚芸怜看了他一眼,他那轮廓分明,俊逸轩昂的侧脸在雪的映衬下有些恍惚,似是感受到了楚芸怜的注视,他转过头来关心道:“怎么了?”

    楚芸怜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她掌心的温度传来,让她安心了些。

    可她,到底在怕什么。

    锦枫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惊了一瞬,转而便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朝大殿走去。

    大殿四周都有温暖的火炉,所以一进去,大家都脱了披风,身着单衣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楚芸怜和锦枫到的时候,他们都起身问礼,相互拜过之后,便入了座。

    楚芸怜一直垂着眼眸,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杯上,雪白的面纱遮住了她的倾世容颜,却遮不住她那一身清冷淡漠的气质。

    锦枫抬眼看着对面的弋阳,弋阳也看着他,两人似是在暗中较量一般,那眼里火花四溢,弋谦宁看着,有意无意地咳了一声,楚芸怜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眼神在锦枫和弋阳之间飘来飘去,楚芸怜才发现两人在僵持。

    楚芸怜抬手将锦枫那紧握酒杯的手拽住,轻轻摇了摇,弋阳瞬间便变了脸色,楚芸怜抬头看着锦枫:“你怎么了?”

    那茫然天真的样子,就像是在撒娇,锦枫收回视线,拍了拍她的手:“无事,在想你一会儿会怎样表现。”

    楚芸怜笑着收回了手,似笑非笑地瞪了他一眼道:“不正经。”

    他们打情骂俏的这一幕不仅被弋阳看在眼里,更是被苏眉尽收眼底,她气得脸色发白,却还是极力地保持着自己的仪态,只得在酒桌下,绞着那早已不成形的绢帕。

    楚芸怜却浑然不觉。

    皇主早已等得不耐烦,他身边的近侍便上前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比试便开始了。

    先是洛绮,她身段曼妙,在那薄如蝉翼的舞衣之下,尽显柔情,在一众伴舞的舞女之间灵活而又轻盈,异常美丽,她跳的舞是世间少有人能全部学会的“惊羽”。

    此舞如其名,惊鸿一羽,对舞者的身形及柔韧度都有极高的要求,跳起来如同一片飞舞的白羽般轻盈又温柔,在场的人无不惊艳,连锦枫都些微地点了点头,看来表示满意了。

    楚芸怜弯起那美丽的眼睛笑道:“你是不是很满意,不如就收了吧,我觉得也不亏。”

    锦枫立马就黑了脸,转过头来,眼神危险地看着她:“爱妃还未展示自己的舞艺,怎能轻易就认输。”

    楚芸怜被他逗乐了,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好笑。

    “我下去准备一下。”

    见洛绮快跳完了,楚芸怜便退入内殿准备,锦枫赶紧唤来几个从府上带来的丫鬟去服侍她。

    “姑娘真是奴婢们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婢女们一边附和着,一边帮楚芸怜打扮,楚芸怜只淡淡一笑,不予理睬。

    那铜镜里的女子不施粉黛的时候清丽冷傲,此般浓妆艳抹却别有一番妩媚,无论是哪一种都美得让人惊艳,微挑的眼眉透着勾人的魅惑,清冷的眼神却又让人敬而远之,真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一方绯红透明的面纱将她那美艳绝伦的容颜藏了起来,若以若现更透出一股神秘的美感来,她穿上那轻薄的火红色羽衣,衬得她更是肤如凝脂赛白雪,人间哪得此佳人。

    为她打扮完毕之后的婢女们都惊艳地望着她,眼里的羡慕根本无法掩饰。

    洛绮舞毕,无人不惊艳,纷纷交口称赞,有了她的绝世之舞,楚芸怜很难再超越,众人纷纷认定此次比试定是洛绮赢了,对楚芸怜都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致了,就连弋谦宁也是那么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向锦枫的眼里充满了同情。

    锦枫却浑不在意,同样不在意的还有对面的弋阳,与其说是不在意不如说是完全的忽视,他全程都没有看过洛绮一眼,正当众人还在谈论着洛绮的舞的时候,已经有宫人抬了一面大鼓来了。

    千溟抬眼看了一眼那鼓,微不可察的苦笑了一下便很快恢复了淡漠的神情。琉璃也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对千溟说了些什么,他微微点了点头。

    锦枫见状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众人也都被这鼓吸引了过去,不知楚芸怜要跳什么舞,不知名地有些期待了。

    那乐声似是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那是什么乐声,鼓的上方垂下来几匹雪白的罗纱,正好将鼓全部罩了起来,那纱帐中缓缓落下一抹殷红的身影,当她落在鼓上的时候,那鼓声奇妙地响了两声,格外清脆,不像是鼓能发出来的声响,同时那纱帐也全部落了下来。

    楚芸怜水袖一甩,轻盈地转过身来,那惊为天人的美艳,惊艳了时光,在座的人都怔愣地望着她,她优雅地在鼓上起舞,配合着那乐声,踩着大鼓,奏出和声的同时,身形来回穿梭,格外灵动且动人心魄。

    “那是...祭天舞...”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此舞是祭天神的舞,更是世间的独舞,能跳出这种舞的女子必定是被天神所选中的神女,这个舞虽不是多难,但却像是有魔力一样,一般的人是怎么都学不会的。

    据说能学会此舞的人,只能是心灵纯洁,无欲无求之人,越是无欲无求,此舞越是能动人心弦,让人看完之后,心灵能被净化,而此舞,目前只有南羽的神女,锦若能跳出那么一段。

    世间无人见过完整的祭天舞,除了他,千溟。

    “公子,他们为何这般惊讶姐姐的舞?”琉璃有些不解。

    千溟深邃的眼里映着楚芸怜翩若惊鸿的身姿:“因为此舞,只她一人能完整地跳出来。”

    “啊?”琉璃思索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啊!对的哦!这就是姐姐的舞诶!一万年前的灵山,她跳过的啊!”

    他淡淡地笑了。

    那时的她一袭白衣,轻舞在灵山的灵池之上,如一朵不染俗尘的白莲,那一支绝世之舞,惊艳了他沉寂了几万年的心。

    而如今的她,时隔一万年,却依旧高贵冷艳,犹如一朵火红的血莲,那游走在鼓的边缘的舞步让人惊叹,翻飞的绯红裙摆令人入迷,似是坠入了一个幻境,眼里心里唯有这一人,她的身影牵动了每个人心底最深的记忆。

    千溟看着,不禁苦笑,即使没有神力,她依旧能用她的舞唤醒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念想。

    “公子...”琉璃有些难受,她不明白为什么看到楚芸怜的舞会有这种感觉。

    “那是彼岸花的力量。”千溟将手放在琉璃的脑后,她才慢慢好了些,“你忘了,那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是三途河旁的花吗?”

    “是的。”

    谈话间,楚芸怜身形一闪,跳到了大鼓的中心旋转了起来,鼓的上方落下了绯红的纱幔,将她的身形隐没,那纱幔最后全部落下来的时候,之间楚芸怜一身雪白的羽衣,依旧在中心旋转。

    那轻薄的纱衣衬得她的黑发犹如漆黑的绸缎般顺滑,她的面纱也摘了下去,当她开始一段新的祭天舞的时候,不同于前一段的充满慑人心魄的力量,反而透着一股让人向往的温柔,那温柔令人沉沦,让人不自觉地能放下心里的琐碎来。

    那张脸真的是让所有人都丢了魂,无论男女,都被她那惊世容颜吸了过去,千溟的眼里满是眷恋,眉间却染上愁意。

    锦枫也被楚芸怜完完全全地吸引了过去,要说有谁能扛得住楚芸怜这一段惊鸿一舞的话,那世间也只有千溟一人了,可即使是他,一万年前初次见她的舞姿时,也是那般的失神。

    直到楚芸怜跳完舞,缓步回到锦枫身边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毫无疑问,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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