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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红衣

    初挽晨回来了。

    这几天他去他爸的公司里进行定期的体检,所以不在。

    他自出生起,身体就有些不正常,极度虚弱,五岁之前一直在生病。

    幸亏他的父亲从事制药行业,认识许多专家,斥巨资为他研制了许多特质药,他才能够逐渐健康起来,并能够和其他人一起正常生活。

    但是初挽晨九岁时,家里出现了变故,一条毒蛇咬伤了他的妈妈。他的妈妈因此进了重症监护室,初爸用尽了全部的关系,找了所有能找的顶尖医生,却都束手无策。她带着氧气面罩,急促地呼吸着,不舍地看着初挽晨,握着他的小手不肯松手。

    几天后,她没能被抢救回来,小小的初挽晨趴在她的遗体上大哭。

    初父一夜白了头,也是从这天开始,初父扩展了事业,做起了灵力方向研究。

    他不相信一条蛇可以要了人命。别人都说他是因为失去妻子而疯了,只有初尧知道自己没疯。

    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妻子,不想连孩子也失去了,哪怕初挽晨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但是,有所改变的并不只他初尧一人,他的儿子也变了。让初挽晨变的,不是死亡带给他的恐惧,而是他觉得,如果没有他,他的母亲就不会死。

    初尧忙着自己的研究,初挽晨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因此父子二人能坐下来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少,隔阂也越来越大。

    “你这几天怎么没有好好吃饭,作息时间也不规律。”初挽晨在公司里时看着她手环传来的数据,气不打一处来。

    天知道他不在的日子里,这个女人在作什么。

    廖宸晨拿着素描笔忙着在纸上画画,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一声不吭。

    初挽晨靠在桌边,抽出她胳膊底下的画纸,拿起来看了看。

    “你干嘛?”廖宸晨夺回了自己的画。

    画纸上,是一件红色的裙子。

    廖宸晨是想还原水淑穿过的舞裙,后天水淑就要为张润之跳舞了,她想再帮他们一把,不让水淑留一点遗憾离去。

    “你画得真难看。”

    “……”

    “真的。”

    “要你管!”廖宸晨用胳膊遮起画来,不让他再看一眼。

    “你画这个干吗?”

    “跟你没关系。”

    “我会画画,我帮你。”初挽晨拉出椅子,坐在她的旁边。

    水淑跳舞穿的裙子,他也见过,不过只是梦里短短几秒。

    “你别瞎帮倒忙了,你都没见过。”廖宸晨扭头对他说道。

    这次换作初挽晨不理她了,他从廖宸晨桌上一堆画笔下抽出一张白色的纸,拿起一支红色的彩铅笔,画起了舞裙的平铺图。

    “切。”廖宸晨把头转回来,她才不信他能画出自己梦里见过的东西。她拿起橡皮,擦了擦,开始修改,确实有点难看……

    她确实没学过画画,不过,她想自己画出个大概,裁缝也能看懂的吧。

    就这么着,他们两个一起安静地坐在自习室里,画了三个多小时。

    廖宸晨先画完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偷偷瞄了一眼初挽晨的画纸。

    初挽晨已经画好了水淑那件衣服的正面图、背面图。他此刻正在画别的,像是另一件衣服。

    哼,只是一个草图罢了,款式倒是差不多。

    “倒是有模有样的。”她心里想。

    哼,画的再好,本姑娘也不会用的。

    她拿起自己的“得意”之作走了。

    初挽晨拿起橡皮准备再改改第二套衣服,才发觉,身边的人已经走了。

    他停下笔,看着身旁廖宸晨坐过的空位置发呆。

    你也想起来了么,那么,你怎么不记得我了。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不想再爱我了。

    想着想着,他继续画了起来,他还会让她喜欢自己的,前世那个顾冰块不也最终融化在他肖无颜怀里了么。

    “主人。”一个柔媚的女生叫他。

    “连淮雨,你来干什么?”初挽晨没有抬头看她,还在忙着绘画。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只纠缠了自己很久的毒蝎子。

    “属下担心主人安危,特此前来保护。”

    “以后你再别来了,我还用不着你操心。”他停了下来,换了另一支笔,“维持好你现在的学姐身份就好了。”

    “是。”连淮雨说完便不甘地离开了。

    她就是上次袭击廖宸晨的毒蝎子精。她一直偷偷跟着廖宸晨,想趁机下手,无意间发现了肖无颜的转世——初挽晨,复苏了他的记忆。

    初挽晨画的第二件衣服,是顾曦晨穿过的。

    廖宸晨一人走到学校南门口,在手机上搜索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市区有一家裁缝店,她便抬手打车过去了。

    结果到了那里,她推门进去,人家都快要下班了。

    裁缝是个中年的阿姨。

    阿姨接过她的画看了一眼,“姑娘,你这个图有些抽象啊。”

    “额……”

    “不过我可以试着再画一个衣服设计草图,等你确定细节就可以做了。”

    “那请问要多久呢?”

    “这个不一定,快的话,下个月吧。”

    “要这么久?”

    裁缝阿姨指着她的图说:“姑娘,阿姨这边还有很多单子,还有别的客人的衣服要做呢。再说你这图,还有很多细节要确定呢。”

    一个月,那肯定不行啊。

    廖宸晨谢过阿姨后,推门出来了。她走在大街上,失落的徘徊着。

    突然她想到,“现做不行,我可以买啊!”

    市区这边有多服装商场,廖宸晨试着一家又一家的逛。

    再说初挽晨,他画好图后,打电话叫管家过来拿,吩咐他将它送到经常为他家做高端定制的李设计师那里,并且要求今晚就要给他做出来。

    初挽晨点开自己的手环,调出廖宸晨的定位。

    “这么晚了,你在外面干嘛呢。”念叨完,他去学校停车场开车去接廖宸晨回来。

    根据定位,他很快就找到人了。

    “喂,你大晚上在闲逛什么呢,不回学校?”

    “我……我当然要回啊。”她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怼人精。

    初挽晨保持着和她步速一致,慢慢地开着车。

    “上车。”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

    “你也不看看,现在十点了,”

    她实在没心情回去,她没有给水淑找到合适的衣服。

    走着走着,廖宸晨突然觉得头好痛,眼前冒起小星星,之后她没了知觉,晕倒了。

    是水淑的生命力在不断流失,影响到了宿主廖宸晨。

    初挽晨立马停车,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到后座上。

    他打开廖宸晨的手环,上面显示着她的基本生命指标是正常的,只是检测到她体内有不明能量流动。

    初挽晨深吸一口凉气,关上后车门,开车回学校。

    他锤了一下方向盘,胸口的怒火难以遏制。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在干什么,为什么她总是不肯对他敞开心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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