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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求娶,我的资格

    “不见!让她滚!”杜平飞冷冷吐出一句话。

    月荷迟疑了下,就要转身走出去,半路却被萧遥叫住,“等下。贤妃在这个时候求见,目的估计不简单。倒不如见一见,也好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说完,询问的眸光便递向杜平飞。

    杜平飞本来心绪难平,听他这么一说,胸腔中顿时气血翻滚,面色都透露出几分狰狞。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下心头的怨愤,才不悦道:“萧遥,你何时能代替本宫来发号施令了?谁给你的胆子?”

    萧遥眼里划过一丝诧异,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几眼。

    却见她眉头紧锁,双目圆瞪,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少见的戾气。唐贤妃怀孕一事,看来还是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她丢失了往日的庄重和沉稳,整个人都变得暴躁不安起来。

    跟在她身边,已有数年,却从未见过这般失控的情绪。

    萧遥暗道不妙,却不得不斟酌着词句,话语尽量显得语重心长,“娘娘,我觉得,你还是见一见唐贤妃,可能会更妥当一些。”

    “怎么?连你都要来指责本宫的不是?”杜平飞眉间笼罩着一股阴郁,出口的话更是丝毫不留情面。

    月荷不忍看他二人起了争执,连忙从旁劝道:“娘娘,萧遥也是为大局考虑,您又何必迁怒于他?更何况,贤妃此来,定然怀有别的目的。如果提前知晓了,也好化被动为主动啊!”

    杜平飞正在气头上,闻言便冷冷打断她的话,指着他俩道:“一个个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宫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来插手?”

    “娘娘,你失态了!”萧遥暗暗叹气,从桌上递过一杯茶,波澜不惊道。

    杜平飞正欲继续怒骂,冷不防撞入那双幽黑沉静的眸子,像是当头棒喝,往日的冷静与沉稳顿时悉数回笼。

    她握了握拳,回忆起刚才的失态,心头生起一股后怕。

    这个时候,她居然自乱阵脚,暴躁至此!

    心头瞬间浮起一抹懊恼,她不由得闭上眼,兀自平复着此刻翻滚复杂的思绪。再睁开眼时,又恢复了以往的雍容端庄,仿佛先前的失态不过是错觉而已。

    萧遥见状,悬着的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又将手中的热茶往前递过去,淡淡道:“娘娘,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想必也口渴了。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月荷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萧遥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服侍娘娘多年,这个人从来都端着一副高冷的姿态,何曾说过这样温声软语的话?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萧遥吗?

    “咳咳……”萧遥轻咳了几声,警告地看了眼月荷,才继续道,“定远侯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您看是否要先过去?”

    杜平飞心头那股郁结也消散了不少,接过手边的茶,心不在焉地抿了几口。

    须臾,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语气平稳道:“先去看看,咱们这位尊贵的唐贤妃,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闻言,萧遥和月荷齐齐松了口气,连忙替她收拾起来。

    唐贤妃的来意,杜平飞多少能猜出一点,加上大军即将出征,她也无意与唐贤妃纠缠,一走入外殿,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贤妃真是好兴致。不在寝宫里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彼时,唐贤妃正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殿内的摆设。甫一看到她,连忙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免了。”杜平飞坐了下来,接过月荷递来的茶,喝了一口。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给唐贤妃递去什么好脸色。

    虽说唐贤妃怀孕已成事实,她也懒得去使什么绊子,可要让她和颜悦色地对待,那还不如杀了她吧!

    唐贤妃怔了怔,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好说话。略一思忖,她便以为杜平飞心存顾忌,也有些有恃无恐起来,“臣妾此来,只是想要给皇后娘娘道歉的。”

    “哦?道歉?”杜平飞眸光微闪,勾唇笑道,“说说看,你要道什么歉?”

    唐贤妃看着她,缓缓说道:“之前,在送行宴上,臣妾失礼于人前。尽管后来传出了好消息,也无人记起这番失礼之处,可臣妾心里颇为不安,是以,前来请罪。”

    说着,她便扶着宫女的手,盈盈拜了下去。

    杜平飞当即嗤笑,“这个罪,的确该请。贤妃,你既然怀有身孕,就该提前告知本宫。否则,像此前那般,宫人弄错了吃食,伤及了皇嗣,你可担待得起?”

    唐贤妃闻言皱眉道:“皇后娘娘,之前臣妾是被人下了毒……”

    “是么?怎么本宫后来听说,是你误吃了东西,才导致中毒的?”杜平飞挑眉问道。

    被人下毒和误吃食物中毒,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现在还没查出具体的原因,可她二人针锋相对了那么久,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恐怕,这个原因,到头来,也只能归为意外。

    且不说这毒是否与唐贤妃有关,就算有关,以北恒王府目前的处境来说,也实在不适合追根究底。给众人一个威慑,也就足够了。

    尽管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唐贤妃还是被噎了一下,颇有些不甘心道:“皇后娘娘,那送行宴本就是您一手操办的……”

    “怎么?你要追究本宫的责任?这份责任,是你能追究得起的么?”杜平飞假装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又继续道,“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前朝后宫更应该谨言慎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罪,你既然也请了,就赶紧回去养胎吧。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又该如何跟皇上交代?”

    唐贤妃抿了抿唇,眸中思绪翻转滚动着。

    片刻后,她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起身,笑道:“娘娘所言极是。臣妾理应安心养胎,只是总有些不识趣的人往臣妾跟前凑,思来想去,臣妾只能来请求皇后娘娘出手帮忙了。”

    杜平飞凉凉地打量着她,“这就是你来此的目的?”

    “是,也不是。”唐贤妃莞尔一笑,“臣妾更愿意说,自己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是么?”杜平飞冷冷弯唇,道,“本宫还以为,你是专程来炫耀的呢!”

    唐贤妃神色僵了僵,扶了扶鬓边的雀影梅花簪,有些不自然道:“娘娘说笑了。臣妾时刻牢记自己的本分……”

    “免了。贤妃,你我斗了那么久,彼此还不心知肚明吗?”杜平飞身子微微前倾,笑意冰冷,眸光尖锐,“这里也没有无关之人,还是把这副模样收起来吧。本宫瞧着不舒服。”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唐贤妃也懒得继续伪装,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冷漠。

    她道:“皇后还真是不留半分情面啊!我还以为,你是备受打击了呢!”

    “就凭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杜平飞寒声道,“这后宫里,怀有身孕的人,不会是你一个。这个道理,你该不会不懂吧?”

    唐贤妃脸色一白,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

    她没想到,杜平飞竟然会如此直白地挑明这一点,当即怒道:“皇后,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我怀有身孕,你若是想要做什么手脚,还是好好掂量下,能否承担得起后果吧!”

    岂料,杜平飞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反问道:“贤妃,你莫不是怀孕之后变傻了?本宫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做得太过分,怎么到了你这儿,反倒成了本宫不怀好意了?”

    “你……”唐贤妃呼吸一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她本以为,杜平飞至少会保持着表面的和气,不至于让彼此闹得太难看。

    可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竟像是刺猬般,浑身的刺儿都扎了出来,牙尖嘴利得跟变了个人。

    这是,受了刺激?

    她狐疑地打量了几眼,一时也摸不准杜平飞的想法,强作笑意道:“皇后在拿我泄愤?”

    “拿你泄愤?”杜平飞不觉好笑,“你觉得,你有哪里值得本宫愤恨?就凭你肚子里那块没成形的肉?”

    还没等唐贤妃多说,她又继续道:“贤妃,本宫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怀个孕就能让你得意忘形了。如今看来,你还真是当不起聪明人这三个字。没事的话,还是回去吧。”

    说完,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唐贤妃见状,连忙走上前,拦住她的路,绷着脸道:“皇后,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想警告你,不要打我腹中孩儿的主意。那么多人都知道,你我之间矛盾重重,若是我有什么好歹,你以为自己能脱得了干系?”

    “你在威胁本宫?”杜平飞微微眯起眼,俯视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身量比唐贤妃略高,此刻垂眸看下来,目光凌厉冷冽,似是夹着千斤之力压迫头顶,差点让唐贤妃失了伪装。

    又听她继续道:“贤妃,看来,本宫刚才的话,你还是没有记住。你怀不怀孕,跟本宫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若是识趣,就该安安分分地养胎,别到本宫面前晃悠。否则,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唐贤妃自是看不惯她,当即反唇相讥,“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威风的皇后么?若是让满朝文武百官知道,你对皇嗣抱着这样的态度,你以为他们会容忍你的所作所为?”

    “容不容忍,那不是你说了算的。”杜平飞一手负于身后,逼上前,冷冷道,“本宫好心提醒你,可千万别当耳旁风。你当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还是觉得,本宫除了乖乖就范,就没别的办法了?”

    唐贤妃脸色发白,抿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她自认隐藏得极好,应该不会有人能看出破绽。可一对上那双冷酷的眸子,她忽然不确定了。

    难不成,杜平飞真的知道她的用意?

    不会的……不会的……

    她摇摇头,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看杜平飞就跟看什么鬼畜一样。

    杜平飞扯了扯嘴角,脸上满是嘲讽。

    她道:“贤妃,是不是怀个孕,就让你看不清形势了?如今,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不会有人希望发生大的动荡。你若是以为,怀了皇嗣就能一步登天,那就太过天真了。”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在这后宫里,本宫才是最尊贵的存在。以前是这样,以后还是这样。你若是明白这一点,就不该三番五次地来挑战本宫的底线。毕竟,本宫心情好了,说不定还会如你所愿,替你挡去一些不必要的阴谋算计。既然想要借本宫的手来除掉明里暗里的敌人,那就该拿出些求人的样子。”

    说完,她也不管唐贤妃惨白如纸的脸色,错身走了出去。

    唐贤妃贝齿紧咬着下唇,眼里三分惊惶七分不甘。

    这个人,居然真的知道!

    这个念头窜入脑海时,她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也顾不得思考太多,转身就离开了凤仪宫。

    而杜平飞离开凤仪宫后,便吩咐萧遥准备好仪仗,自宫门缓缓穿出。穿过热闹的天京主街,很快就来到了大军出征的城门前。

    杜平飞在宫人的簇拥下缓步走上城楼。

    一众朝臣见她走来,齐齐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杜平飞走到城楼前,垂眸看下去,却见城门前旗帜飒飒,将士林立,银白色的盔甲在暖阳下泛出冷冽的光,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她的视线缓缓移动着,待看到最前方那纤瘦的身影时,目光骤然一凝,下意识就凑过去,双手抓住了城楼上的硬砖。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谢风华。

    她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很快就收敛了心神,将莫名出现在脑海的人驱退。

    就这么思忖间,大军已经整合完毕,只听咔的一声,队伍突然动了起来,宛如银龙般向前蜿蜒而去。

    杜平飞远远看着队伍消失在视野里,这才重新登上凤驾,回了凤仪宫。

    甫一踏入,萧遥就火急火燎地迎上来,低声道:“娘娘,你让我查的有关于唐贤妃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杜平飞心神一凛,也没来得及除去身上繁复厚重的服饰,问道:“查到了什么?”

    说话间,已经屏退了殿中伺候的宫人。

    萧遥斟酌片刻,这才缓缓说来,“这些日子,我让人盯着唐贤妃的举动,发现她与北冥国的长公主来往颇多,关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明天香?”杜平飞若有所思道,“就单纯是跟明天香来往?还是跟那两姐弟?”

    “前者。”萧遥言简意赅道。

    杜平飞凝眸思索片刻,又问道:“北恒王知道这件事么?”

    “这……不好说……”萧遥迟疑了下,问道,“你是觉得,这是北恒王的意思?”

    “不一定。”杜平飞暗自思忖着,想起记忆中的某些片段,道,“你找个机会,把这消息透露给北恒王父子。倘若北恒王父子也知道此事,那么,在皇上昏迷这段时间里,咱们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如果,北恒王父子不知道唐贤妃这些私下的动作呢?”萧遥问道。

    杜平飞一颗心蓦地沉了下来,一脸凝重,“如果连北恒王父子都不知道,那么,唐贤妃这个人就留不得了。”

    萧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又道:“既然要做万全的准备,那不如也提前知会下定远侯?”

    杜平飞一怔,便也点头,“就依你所言。”

    ……

    是夜,丞相府。

    孙横波正在灯下看书,忽听外间云香一声惊呼,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奔了出去。

    待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儿时,她脸上一喜,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杜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云香看了看两人,连忙退出去,守在了门外。

    “我听说,相爷把你关在家里了。所以,来看看你。”杜怀绍垂眸看着她,那眸光中像是盛满了万种柔情,直欲将她淹没。

    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只觉脸颊火辣辣的,头也不敢抬,呐呐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爹就是太过大惊小怪,你不用放在心上。等过段时间,他不记得这事儿了,也就没事了。”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可眼前这个人是放在心上的人,那眸中的星光又是如何能遮掩得住?

    两人只是那么互相凝视着,一时也没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横波突然随意找话题来说,“今天,元少夫人已经率兵出征了,你可去城门看了?”

    “街上看过了。怎么了?”杜怀绍问道。

    孙横波想起此前看到的那一幕,眼里光芒更盛了几分,惊叹道:“你有没有看到,元少夫人真的是太威风了。那一身铠甲穿在身上,真是不负定北大统领的威名!哪一天,你若是穿上这样的盔甲……”

    “你希望我也去从军么?”杜怀绍没等她说完,突然问道。

    孙横波啊了一声,随即摆摆手,忙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觉得,你穿上盔甲上阵杀敌,应该也很好看。你难道不觉得吗?”

    杜怀绍眸光一沉,几次张嘴却欲言又止。他又斟酌了会儿,忽而道:“横波,假如我离开天京,你……”

    还没等他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云香看着眼前的孙明远,腿脚一软,当场跪在了地上,“老爷,您怎么来了?小姐已经要歇下了啊……”

    她的声音传入房中,直把两人吓了一跳。

    孙横波惊慌失措地扫视了下四周,正欲把他推向卧室,房门却在这时被人踹开,满面怒容的孙明远大步走了进来。

    待看到推推搡搡的两人时,孙明远勃然大怒,一把将孙横波扯过来,冷声叱道:“身为丞相府的大小姐,往日的礼教都被你丢了?大晚上的,跟个男人在房中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是不是都把为父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爹……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孙横波挣脱出他的手,挡在了杜怀绍面前,不解道。

    孙明远指着杜怀绍,怒道:“我若是不来,又岂会知道,你这里还藏着个男人?”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孙横波听他的语气,一时也急了,忙道,“杜公子来找我,其实是有要事相商……”

    孙明远却不听她的话,自始至终都盯着杜怀绍,语气不善道:“杜公子,老夫记得曾经与你说过,不要再来纠缠老夫的女儿了。你似乎没把老夫的话听进去。”

    杜怀绍给孙横波递去一记安慰的眼色,随后拱拱手,无比谦逊道:“相爷,我不是不听,也不是故意纠缠,而是今日的确有事要找横波商量,可谁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你。”

    孙横波也急了,连忙解释,“爹。杜公子说的是真的。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

    “横波!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孙明远差点就气血攻心,重重咳了几声,失望地摇头道,“他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岂可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你的闺房之中?若是传了出去,你让爹如何跟武威侯府的人交代?这么多年,爹教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孙横波从未被他训斥得那么狠过,一时间,又害怕又委屈,眼睛都红了起来。

    杜怀绍瞧着不忍,将她护到身后,直面孙明远,不卑不吭道:“相爷,这是我的错,与横波无关。你说得不错,我贸贸然来这里,的确有失妥当。你要如何处罚我,我都甘愿受着,只是希望你不要迁怒于横波。”

    孙明远气得拂掉桌上的杯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待看到躲在杜怀绍背后的女儿时,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道:“杜公子,老夫说句难听的话,这是我父女之间的事。你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来插一脚?”

    “没有资格么?”杜怀绍苦涩一笑,随即一撩衣袍,跪在了狼藉的瓷器碎渣中,字句清晰道,“相爷,若是我现在求娶横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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