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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谢副将真是个狠人啊

    冷箭嗖嗖自身后射来,谢风华不仅要躲避流矢,还要时刻注意窦长柯的状况,必要时出手替他挡一挡。

    本来,出城顺利,谁料到会突然冒出个邱师爷?

    而更让她感到好奇的是,邱师爷看到她拿出的通行令,居然能那般果断地下杀手!

    ——倒像是事先得了谁的授意,专盯着夜晚有通行令的他们?

    这个邱师爷,令她更加好奇了。

    马蹄疾响,已近城门。而得了邱师爷的吩咐,城门正以飞快的速度落下,谢风华抬头看去,暗自估算着通行所需的时间。

    她黑色的衣袂在夜风中猎猎翻飞,手中马鞭在夜色中狠狠一甩,甩掉了身后飞来的箭矢,也甩得座下马匹剧烈疾驰。

    一片混乱飞驰的流矢中,有一支箭夹着凶猛来势直袭窦长柯的后背。

    谢风华偏头看到这一幕,双瞳猛地收缩,边扬起手中软剑挑落那支箭,边惊叫提醒,“豆子,注意身后!”

    她的身子半离开自己的马背,倾向窦长柯的坐骑。风驰电掣间,却听扑哧一声,一支箭矢射过了她的肋下,撞得她的身形晃了晃。她下意识地勒紧了手中的缰绳,短暂的晃动后,竟像是没事人般挥落袭向窦长柯的那支箭,随即稳稳当当地在马背上坐正。

    城门眼看着就要落到头顶,谢风华喊了窦长柯一声,齐齐趴伏在马背上,流星般飞快冲了过去。两人刚通过,身后城门轰然落下,地面也跟着震了三震,马儿都差点惊跳起来。

    “少夫人……”其他人大喜,齐齐迎了上来。

    谢风华眉眼冷沉,抬手在虚空按了按,也按住了其他人蠢动的心思。趁着敌人还未做出下一步反应,一行几人便飞速离开。

    滚滚烟尘中,邱师爷爬上城楼,望着那几道身影,气得跺脚,“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把这几个贼人拿下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废物……”

    他抬脚朝旁边的守城官踢了过去,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几分狰狞。

    他旁边站着的斗笠人却突然道:“这个不怪他们。那不是寻常人,留不住也正常。”

    能留住那些人的命,那自然是好事。若是没留住,也不必跳脚。

    一招不成,还有下一招!

    他就不相信,他们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邱师爷听到这话,不禁皱起眉,试探道:“高人有所不知,若是没能将这几人抓住,那在下今晚就相当于白忙活一场了。”

    他是甘城守身边的幕僚,又兼任着衙门师爷的角色。今晚本来要睡下了,这斗笠人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并给他指了一条路——今夜,谁带有通行令,谁就是甘城守要抓的人。

    城守府中发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却不确定是否需要插一脚。

    可这斗笠人告诉他,他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其他的都不用去做。抓住人了,那是他的功劳;抓不住人,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于是,他思考过后,便也应了下来。

    可谁想到,最后却被那几人逃掉了!

    这让他如何甘心?

    斗笠人轻笑一声,声音略显尖细,可出口的话却让人无视了这个特点,却听他道:“邱师爷,这也不算是白忙活吧?到时,甘城守问起来,你大可告诉他,那些人往锦城逃去了。”

    邱师爷顿时眼睛一亮,冲他拱了拱手,喜道:“多谢高人指点。若是没其他的事,在下先行告辞了。”

    通风报信这种事,自然是越快越好。

    斗笠人看着他匆匆下了城楼,又往锦城的方向看过去,突然冷哼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接下来有的是机会……”

    ……

    子时三刻,谢风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锦城。

    城楼上的灯笼被夜风吹得晃动起来,投下一个个斑驳破碎的影子,舞动间,宛若鬼魅张牙舞爪。

    谢风华等人躲在城门前的一棵树下,望着紧闭的城门,脸上皆露出无比凝重的神情。

    窦长柯的耐性最差,忍不住问了出来,“少夫人,城门已经关了,咱们要怎么进去啊?”

    “谁跟你说,要进城的?”谢风华斜了他一眼,凉凉道。

    其他人皆是面面相觑。

    不进城,怎么接近北冥国的人,又怎么烧粮草?

    杜怀绍心中一动,不禁问道:“你想要从别处接近他们?”

    “对。”谢风华赞赏地看了看他,低声道,“来此之前,我曾经查看过锦城的地势。咱们现在处于锦城的西边,而南边则是与洛城厮杀较量的战场,东边与静州相邻,北面则靠着一条锦江。”

    听她娓娓道来,众人便知她胸有成竹,那眼神里便多了敬佩之色。

    齐磊却不解道:“元少夫人既然将此处地形收于心中,那想必想好了对策。你觉得,接下来应该去哪里?”

    城门肯定进不去了。若是换一条道,又该如何走下去?

    谢风华手指向城门,食指点于虚空,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意味。

    她微微扬起脸,一双眸子清如水亮如星,纵然身处于黑夜之中,依旧能让人看出她的决心和自信。

    她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道:“北冥人的粮草,十有八九会放在靠近锦江的那一面。他们认为,能够凭借锦江得天独厚的位置来把守粮草,却不知咱们也能利用这一优势,无声无息地从背后偷过去。一旦烧了粮草,又能借助锦江逃遁,无需再费劲脑汁去考虑后路。”

    窦长柯听完,顿时激动道:“这个好。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渡江啊!现在可没多少时间了啊!”

    “若是不进城,从这里去锦江,需要翻过一座山头。”谢风华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林州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若是甘英及时反应过来,说不定会将消息传递到锦城。要是锦城内外做好了准备,那么,我也不敢保证,那山头里会隐藏着什么。”

    窦长额挥舞着拳头,大大咧咧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咱们都是身怀武功的高手,齐心协力对付一群小蝼蚁,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谢风华却突然侧过身子,露出肋下那一支染血的箭,苦笑道:“豆子,你似乎忘记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个伤势很重的病人。”

    其他人顿时大惊失色,指着那支箭,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杜怀绍还算比较冷静,率先开口问她,“这箭,是刚才在城门前,被那些人射中的?”

    谢风华吸了一口冷气,咬牙切齿道:“你只说对了一半。那会儿的确中了箭,却不是那些虾兵蟹将射出的。我怀疑,有人浑水摸鱼。要么想阻挠咱们的步伐,要么就是冲着我来的。”

    “不会吧?”众人顿时神经紧绷,异口同声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谢风华瞥了眼肋下插着的箭,吩咐窦长柯动手拔出。她又从袖中掏出金疮药,随意洒在了伤口上,接着做了简单的止血,一串动作做下来,无比果敢流畅。

    此刻看起来,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想到这人中箭后还随他们马上奔驰,其他人的眼神都开始变了。

    尤其是窦长柯嘴巴都合不上,指着她,不敢置信道:“少夫人,刚才你中了箭,居然还一路狂奔了过来?不……不痛吗?”

    怎么可能不痛?

    只是,这些痛尚且在她的忍受范围内,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抬起头,又看了眼前方的城楼,丢弃座下的马儿,往旁边的山林走去,“事不宜迟,还是先翻过这片山头吧!”

    其他人连忙跟上。

    而在他们离开后,四个人骑马而来,当先一人便是之前的斗笠人。

    当看到树下的几匹马时,斗笠人咦了一声,诧异道:“他们居然弃马行走?那是没进城?”

    “可是,他们没进城,会去哪儿?”一手下疑惑道,“咱们在城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进去呢!这样岂不是白费了?”

    那斗笠人想了想,吩咐道:“留个人,进城看看。其他人跟我来!”

    说完,他便迈开步子,往旁边的山林走去。

    山林里树木萧条,谢风华一行几人从中穿过,脚踩在上面发出细碎的声响,越发衬得这个夜晚无比冷清。

    走了好一会儿,也没遇到什么人,谢风华突然松了口气。

    之所以不走城门,并非城门紧闭无法进入,而是担心有人在城里布下了致命的埋伏。

    她心中有个预感,那暗中之人十有八九是冲着她来的。既然这条命被人惦记上了,她就不能不三思而行。

    林州没拿下她的命,对方估计还有后招,并且极有可能把陷阱设在了锦城里。她能想到这一层,就绝对不会再按常理出牌了。

    再者,她本来也没打算进城。

    那幅地图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她才彻底放下心来,步子稳健地往前走去。其他人见她这么强悍,胸口都争着一口气,你追我赶着,终于在丑时一刻来到了锦江边上。

    江水汤汤,碎一弯月亮。夜风自江面吹来,扑面的冷意让人都清醒了几分。

    谢风华走在前面,拢了拢衣襟,四处查看着,似乎在找什么。

    “这里的夜色还真不错啊!”窦长柯边舒展着双臂边道。

    其他人受了他的感染,神经也慢慢松懈下来,举目四望,秋意正浓,草木上落了一层霜,不远处的营帐里星火点点,隐约能看见一些轮廓。

    扫了一圈,众人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儿。

    元旻冬问出了其他人的疑问,“嫂子,这江上没船,怎么接近北冥人的粮仓?”

    “这里本来就没船。否则,北冥人为何敢将粮仓背靠着这条锦江?”谢风华呵出一口气,将身上的衣裳拢紧了一些。

    在历经半夜的追杀和跋涉后,她的眉宇间笼上了点点倦色,可那双眼依旧异常明亮,像不会燃尽的油灯,指引着前方的方向。

    她想起那地图上标注的路,继续道:“粮仓应该就在不远处的锦城里。可要走过去,并非易事。如今,摆在咱们面前的,仅有两条路。要么,从江水里游过去……”

    众人看了眼月色下翻滚白浪的江水,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臂。

    这样的季节,从水里游过去,能不能撑到一半的路程?

    窦长柯想也不想就摇头,“这个法子,行不通。第二个法子呢?”

    “我也没指望你们这么做。”谢风华斜了他一眼,用手指了指前方靠近江边的某个地方,慢吞吞道,“还有个办法,从这里钻过去。”

    “哪里?”

    其他人顿时凑到她身旁,顺着那只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里有个比较大的洞口,稍稍高于江岸,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看起来应该是连通的。

    项谦又凑近了些,吸了吸鼻子,脸色一变,连忙捂着嘴走开,扒着脚边的草木吐了出来。

    有了这样的反应,众人的脸色堪称五彩纷呈,已然明白了那洞口里流出的是什么东西。一想到谢风华把这洞口当做第二条生路,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退离她的身边,看她就跟看千年怪物一样。

    谢风华恍若未觉,淡淡问道:“这个法子,如何?”

    “不如何!拒绝!”其他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

    许是被这样整齐划一的反应所惊到,谢风华怔了怔,随即笑出声来,“从这里过去,既不用忍受江水的寒冷刺骨,也不用担心力竭身亡,你们为何还拒绝?”

    齐磊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指着那洞口道:“元少夫人,你可知道,这洞口流出的是什么?”

    “我知道。”谢风华点头,一脸平静道,“来此之前,我已经找人问过了,这条道虽是锦城的污道,却也是能让咱们无声无息地潜入锦城,并且能到达北冥人粮仓的捷径。它另一边的出口在锦城的城墙边,若我所料不差,出了洞口后,不需要走多远,就能偷袭他们的粮仓了。”

    齐磊看着她,眼神无比惊悚。

    这个人,别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这么恶心的事,为何她能说得无比平静自然?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虽说,他们当中有些人的出身并不高,也曾吃过很多苦,可论起“爬污道”这种事,还真是没一个人做过。

    谢风华也没做过,可她已经来到了这里,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

    她一眼扫过在场几人的脸色,很快就沉下了脸,不容置疑道:“既然来了这里,每个人都不能给我退后。这是命令,不容置疑。”

    那头,齐磊已经哀嚎起来,“我不要爬污道,让我去跳江……”

    “豆子,将他丢到江里,等他游不动了,再把他拖到这洞口里。”谢风华一眼横过去,寒声道,“除非你们保证能从江水里顺利游过,否则,就乖乖地跟我去爬这条污道。”

    “什么?你也要去爬?”窦长柯吓得白了脸,不可思议道,“你是不是女人啊?女人遇到这些脏东西,不该早就晕过去了吗?而且,你身上还有箭伤啊,这万一伤口感染了,该怎么办?”

    其他人都沉默了下来。

    起初,他们还以为,要爬过这污道的人里不包括她,所以心里会那么不平衡。可此刻听说她带伤一起爬,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试问,一个女人都敢这么做,他们能逃避得掉吗?

    “啊啊啊这不是人干的事啊杀了我吧……”齐磊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顿觉胸口里似乎有东西在剧烈地翻滚沸腾。

    他往后退几步,头一偏,吐了!

    谢风华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又招来元旻冬,“你身上有联系的信号吗?”

    “有。”元旻冬点头,问道,“嫂子,你要给大哥带什么消息么?”

    谢风华嗯了一声,拉着他走到旁边,说起接下来的打算。

    而齐磊吐完舒服了些,默默地看了她半晌,凑到项谦身边,气急败坏道:“哥们,我错了。我收回之前的话。这女人不是不狠,而是太狠了,居然能委屈自己去做这样的事。这种法子,亏她能想得出来!”

    项谦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若有所思道:“也许你我都看走眼了。这位谢副将,才是真正的狠人!”

    当初,他们看到她随手救下那名白发少年,以为她不分主次轻重,将她判为难成大事之人。

    可如今想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她不是不够狠,也不是分不清轻重,而是她有需要坚守的原则。在不需要考虑原则的情况下,她要做的事就很可怕了。

    而谢风华说完事情后,便走了回来,看着其余几人,问道:“想好了么?说实话,我希望你们都能跟我爬过去。北冥人的粮仓势必会里三层外三层地守卫着,少一个人,难度就加大一分……”

    “谢副将,您不用再说了。卑职跟您一起爬。”项谦走出来,方方正正的脸上满是坚定刚毅的神色。

    其他几人略一思忖,便也应了下来。尤其是齐磊,本来还犹豫的,一见其他人都这么爽快,咬了咬牙,索性也硬着头皮加入。

    谢风华顿时松了一口气,恰好元旻冬回来,便问道:“安排好了?”

    “好了。”元旻冬抿着唇,不是很赞同道,“嫂子,你身上还有伤,还是留在这里吧?这里离粮仓也不远,我们几个人能处理妥当。”

    谢风华却不肯再说,看了眼其他人,第一个钻进了那洞口里。

    其余几人见状,脸上纷纷露出不忍之色,却不再说什么,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那是个仅能容一人通过的通道。走进去之后,他们才知道,需要忍受的不仅是恶臭的气味,还有脚底下坑洼恶心的污泥和最不忍直视的粪便。

    走了没多久,齐磊已经哇哇大叫,“我错了,这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宁愿被江水冻死,也不要被这里头的东西臭死,恶心死!啊啊啊啊我要出去啊……”

    项谦走在他身后,嘴唇也不敢完全张开,含含糊糊道:“少张嘴说话。你头顶上有东西掉下来了。”

    齐磊顿时闭上了嘴巴,唔唔地喊了几声,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走下去,迟早要崩溃。

    项谦暗自叹气,每次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后面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谢风华。可她并不放在心上。

    很多事,难的是开始。一旦跨出了第一步,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她也想得很简单。这几人既然走了进来,难不成还能沿着原路回去?

    把鸭子赶上架后,后面的事情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她不担心他们跟不上来。

    现在,她需要担心的是自己的伤势。先是肩头和肋下分别中箭,伤口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又连夜奔波赶路,能支撑下去完全是凭借强于常人的毅力。

    可再如何坚韧不倒,她的身子也已经露出疲态。此刻一步步往前走着,她已经有些头重脚轻,落地没踩稳,眼看就要往前倒下去。

    这一倒,整个人就跟掉进粪坑差不多了。

    杜怀绍早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见到她这副模样,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又用左手撑住她的后背,帮她稳住了身形,避免了与污物的亲密接触。

    身后窦长柯看到这一幕,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关切道:“少夫人,你还行不?你可一定要撑下去啊!应该很快就到出口了啊!”

    谢风华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强打着精神道:“我没事。你们自己小心点。”

    说完,她微微偏头,冲杜怀绍点头致谢。

    杜怀绍却静静地看着她,几次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话吞回到肚子里。

    又继续走了一段较长的距离,就在大部分人快要对污道内的气味失去感觉时,前方头顶上突然有水灌下来,接着便是两道清晰的男声。

    谢风华立即停住了脚步,同时朝后面打了个手势,屏息凝气地听着上面的对话。

    一声音较尖的男子道:“狗子,快点,马上就要集合了。”

    另一人回答,“你别催啊!哎,你说二皇子是怎么想的?这几日,咱们也跟梁朝的人打过几场仗,发现他们也不过如此啊!为何二皇子不立即出兵,反而还要等半个小时呢?”

    “主子的事情,谁敢多嘴去问?你还是快点吧!迟了就要挨骂了。”

    头顶上的声音慢慢远去,齐磊等人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脸色已经难看无比,二话不说就要逃离这个地方。

    却不想,谢风华伸手一拦,冷声道:“先别出去!都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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