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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为何对我这么好?

    甘田生闭眼低头,耳边传来鞭子打在背上的声音,一下一下,鞭痕嵌入肌肤里,刺骨的疼痛很快就吞噬了所有的意识。

    他脑中皆是轰鸣之声,却又倔强地不肯求饶,慢慢就咬出了一口的血。

    甜腥的滋味充斥着整个嘴巴,他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

    ——就像吞掉这些莫名的屈辱一样。

    他回府后,就被人押到了这里,而甘田易更是恶人先告状,将街上发生的事全部颠倒了黑白是非。

    于是,他的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他执行了家法。

    他早已习惯了!

    ——在这个府里,黑不是黑,白不是白,他这样没有地位的人,从来都没有求饶解释的机会。

    甘田易得意地看着他,火上浇油道:“爹,你可要好好惩罚三弟。若非他威胁我,将那几个人放走,我早就将那几个形迹可疑之人抓住了。现在再想去搜,却也无济于事。”

    之前,在街上被甘田生拿把柄来威胁,他便心怀不甘。等回府后,他就将事情往大了闹。本来是他要强迫别人脱衣服,现在直接将脏水往甘田生身上泼,扣一个“勾结外敌”的罪名。

    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居然也敢跟他斗!

    简直是找死!

    甘英看着跪在地上的甘田生,脸色十分阴沉可怕。

    尤其是在看到那一头白发时,他感觉胸口升腾起一股怒火,一把抢过鞭子,啪地甩在了甘田生的后背上,冷声质问,“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居然还伙同外人来拆我的台?”

    他生得威猛高大,面容粗犷,此刻动怒起来,手中鞭子更像是夺命的厉鬼,大有将甘田生大卸八块的架势。

    甘田生咬牙忍着,硬是没喊一声痛。

    正在他怀疑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厅内突然传来一阵夸张的尖叫声,一名姿容妩媚的女子扭着腰走进来,举手投足间勾人心魂,顿时让甘英和甘田易眼前齐齐一亮。

    甘英咳了几声,将鞭子塞到下人怀里,负手看着那女子,佯作不悦道:“花娘,你不在后院里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名叫花娘的女子掩唇一笑,笑声妩媚绵软,落在人的心头,就像是有只手不轻不重地勾着自身魂魄,把人撩拨得无比难受。

    她似乎没察觉到那父子俩的异样,而是看向地上跪着的甘田生,讶异道:“哎呀,这不是三公子吗?老爷,三公子是犯了何罪,居然要被处以如此严重的家法?”

    甘英瞪了眼甘田生,怒道:“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么?”

    “孩儿知错。”甘田生紧咬的牙关一松,四个字艰难地从齿缝里蹦出来。

    一道血痕从嘴角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慢慢晕开一片殷红的血迹。

    偎在甘英身旁的花娘脸色变得惨白,手中紧紧攥着帕子,遮住眼睛里莫名的光。

    她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众目睽睽之下,扑进了甘英的怀里,惊叫道:“老爷,这太残忍血腥了。三公子就算做错了事,也不该这么惩罚他呀!”

    下人在她扑进甘英怀里时,已经被挥退下去。

    此刻留在厅内的,也只是当事几人。

    甘田易眼里划过一丝嗜血的寒光,却对花娘道:“花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对于这种勾结外敌之人,不应该严惩吗?”

    这一番质问,也让甘英警醒过来,立即将花娘推离自己的怀抱,狐疑道:“花娘,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花娘眨了眨眼,一脸委屈,“老爷,您这是在怀疑妾身吗?您也不想想,妾身一直都待在后院里,能知道些什么东西?”

    她本就妩媚动人,此刻做这般姿态,一举一动之间,更是透露着勾人心魄的诱惑。

    甘英眸色一深,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手已经随心而动将她扯到了怀里。

    花娘被他这么一扯,脸色僵了僵,手指抵着他的胸膛,似乎想要将他推开,却在触上那微急的心跳时,改变了主意,展颜笑道:“老爷,为何要大动肝火呢?怎么说三公子也是您的儿子,小小的惩戒一番就好了,若是为此伤了父子和气,可就得不偿失了呀!”

    说完,她还冲甘英眨了眨眼,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自有一股勾魂之味儿。

    甘英早已被她勾得没了七魂八魄。

    这些年,他也见过很多女人,却没一个能有她这样另类而独特的风姿。此刻,一颗心早就扑到她的身上,哪里还记得起正事来?

    他突然抓住花娘的手,又看了眼跪着不出声的甘田生,恨恨道:“你就在这里跪着反省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他又喊来府中侍卫,吩咐他们去城中搜查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等处理完这事后,他便拉着花娘大步离开。

    甘田易望着他俩离去的身影,恨恨地踢了甘田生一脚,又扇了一巴掌,得意道:“三弟,之前不是很能耐么?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甘田生冷不防挨了这一巴掌,脸上又绽开血花,宛若地狱爬出的厉鬼,说不出的恐怖。他低下头,忍住涌上喉咙的腥甜感,并没有接话。

    甘田易见状,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朝他呸了一口,便也离开。

    等甘田生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已是午后时分。

    天际乌云层叠,风势忽然变大,从窗子里望过去,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感觉。

    甘田生趴在小窗下摆着的藤椅上,艰难地偏头,看着外面的树干飞舞。

    忽然间,一道阴影将他笼罩住,他倏地回头,待看到面前微笑站立的人儿时,眼里的警惕顿时褪去,笑道:“是你啊!府中守卫森严,你又怎么进来的?”

    谢风华指了指屋顶,撩起袍角坐在旁边的矮几上。她仔细打量了下,眸光在他的脸上停了一下,无比愧疚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甘田生愣了愣,摇头,“没事。不过是挨几下鞭子,我已经习惯了。可你身份特殊,又被我爹和二哥发现了,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否则,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说完,他作势要将谢风华赶走,一脸关切。

    谢风华抿了抿唇,从袖中掏出几瓶药,放到他面前的矮桌上,“你身上伤势极重,需要赶紧处理。我给你带来了一些药,你先擦一下吧。否则,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的。”

    甘田生连忙点头道谢,拿起那几瓶药,却迟迟没有动作。

    谢风华好奇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环顾了下四周,问起他来,“你这里没有其他服侍的人么?”

    甘田生眸光黯然,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只是府中最卑微低下的庶子,哪里有什么服侍的人?这药先放着吧,我晚点再擦。”

    谢风华眸色深沉,不自觉地多看了他一眼。眼前这少年后背和脸上皆是猩红的颜色,可那双眸子却像是历经了多年的沧桑,透着一股疲乏和倦怠。

    也就十几岁的年纪,怎么感觉走过了一生?

    谢风华似懂非懂。

    身边接触的人里,除了交集不多的杜怀绍,她实在很难想象出,庶出之子在大家族里会是怎样的生活处境。

    可她知道,甘田生过得并不算好。

    她握了握拳,拿起一瓶金疮药,道:“我来给你上药吧!”

    甘田生怔了怔,忽然有些别扭起来,拒绝道:“不用不用。我等下自己来。”

    “若不是我兄弟几人,你也不会受伤被罚。”谢风华看了眼他的后背,皱着眉头道,“你背上的伤口极深,必须要尽快处理。你放心,就是上个伤药,不需要推辞。”

    一番话说下来,甘田生也无法反驳,只能趴着,任由她动起手来。

    谢风华拿剪刀将他后背染血的衣衫剪开,又用湿布巾给他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肌肤,待将血瘀处理干净后,才将药粉洒了上去。

    许是害怕他喊疼,谢风华手下的力道还是很轻的。等处理完后背的伤口,她便蹲到他面前,拧着眉头,迟迟不敢下手。

    脸上的伤口,竟是比背上的要严重许多。

    那甘田易也是个狠人,那一鞭子完全是不留情面。怕就怕,就算将脸上的伤口处理好,将来也会留下疤痕。

    她心里忽然很不好受起来。

    许是看出她的迟疑,甘田生苦笑一声,却又安慰她,“无需自责。我对容貌也不在意,就算留下了疤痕,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你……继续吧!”

    这么老成的话语,直令人心生同情。

    谢风华暗暗叹气,却也继续忙活起来,边动手边道:“对不起。等我事情办完后,给你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无论如何都要将这脸上的伤完全治好。”

    “谢谢你。”甘田生展颜一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这下连笑都不敢笑了。

    就在这时,破旧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秋风夹着落叶卷进屋子里。两人齐齐看去,却见花娘拎着一个竹篮子,一脸犹豫地站在门外。

    当看到甘田生脸上的伤时,她眸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喃喃道:“三公子……”

    “花姨娘,怎么是你?”甘田生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慌乱,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往她身后看去。待看到她身后并无人跟着,便也松了一口气。

    花姨娘也没了犹豫,走进来,将门紧紧关上。她将竹篮子放下,又像是没看到谢风华,只道:“三公子,你的伤,可好些了?”

    “好些了。多谢姨娘挂心。刚才还要多谢姨娘帮我解围了。”甘田生满脸感激道。

    这位花姨娘进府不久,曾经有次被其他姨娘欺负落水,差点丢了性命。刚好他从旁边路过,将她救了起来。

    之后,她便说要报答救命之恩,不仅时不时会给他送些好吃的,还会在父亲看他不顺眼时,为他说好话。

    说起来,他真是欠她良多。

    花姨娘没想到他会言谢,一时怔在了原地。待反应过来,便摆摆手,居然罕见的拘谨起来,“三公子见外了。若不是你,妾身这条命早就没了。只是,妾身身轻言微,很多时候也不能帮上忙。不然,三公子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说完,她眼中忽然出现了泪光,把其余两人吓了一跳。

    尤其是甘田生,那脸色更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知道,这位花姨娘后院手段颇为了得,不然,也不会一进府就得了父亲的宠爱。

    以往,他从花姨娘身上看到最多的便是属于成熟女子的妩媚和娇态,何曾见过这般哭泣的画面?若是让后院其他人看见了,只怕连眼睛都不敢相信了。

    而且,这哭起来,也不像是作假的!

    难不成,是因为他?

    想到这里,他故意咳嗽了下,打破了此刻略显尴尬的气氛,犹豫着道:“花姨娘,那些都过去了,无须伤怀。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会突然来我这里呢?”

    花姨娘用帕子点了点眼角的泪,又瞥了眼静默不语的谢风华,说道:“这是老爷吩咐的。不过,妾身也想过来给三公子送些东西……”

    说着,她便掀开竹篮上的布,将里头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甘田生冷哼一声,瞧了一眼,冷冷道:“何须他假好心?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吧!我是不会吃的。”

    花姨娘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从旁劝道:“三公子,虽说这是老爷吩咐拿来的,却是妾身亲自挑选的。若是就这么拿回去,岂不是浪费了?这位公子,你说是吧?”

    谢风华没想到她会问自己,一时怔住,却很快就反应过来,点头道:“的确如此。怎么样都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说着,她将那碟点心拿了过来,递到了甘田生面前。

    她还欲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声异响,脸上一喜,便说了声抱歉,匆匆忙忙地离开。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花姨娘又将一碟桂花糕递到甘田生面前,带了几分哄劝道:“三公子,要不你就吃一点吧?若是让老爷知道,您什么都没吃下,说不定又要担心了。”

    甘田生听了,却只是苦笑。

    他那个爹,从来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何来担心一说?

    不过,他也不想让花姨娘难做,当即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

    他是真的饿了,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吃了两块点心后,便有些狼吞虎咽起来。

    直到将一碟桂花糕都吃完,他才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了力气。感觉到花姨娘的目光,他有些赧然,“让姨娘见笑了。实在是饿了……”

    花姨娘却笑了笑,道:“三公子何必跟妾身客气?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妾身晚点再给你送一些过来,你看可好?”

    甘田生连忙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解道:“姨娘为何一直对我这么好?”

    花姨娘眸光一闪,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却没敢看他,“三公子不是曾经救过妾身的命吗?对救命恩人,怎么做都不过分的。”

    “仅仅这样?”甘田生将信将疑。

    他总感觉,花姨娘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可一时间,他又想不出古怪在哪里。

    花姨娘见状,神色变了变,像是在权衡着什么,忽而道:“三公子,是不是想多了?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啊!而且,妾身看你也是个好人,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这府里小人太多,你可千万要无比小心啊!”

    “谢谢姨娘。”甘田生收起心头的疑惑,冲她道谢。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从懂事开始,就有人明里暗里地喊他野种。起初听着还有些愤恨,等长大之后,也渐渐变得麻木起来。

    于是,他也逐渐懂得旁人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什么脏物一样。

    之前,在这个府里,他接受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恶意。

    直到花姨娘出现,给予他一点点的温暖和善意。

    这让他很感激。

    而花姨娘见他状态也不错,便也放下心来,道:“三公子,妾身要先回去了。这几日,你先养好伤,哪儿都先不要去了。妾身得了空就会给你送吃的来。”

    “好。”甘田生连忙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花姨娘拎起竹篮子走了出去,待看到去而复返的谢风华时,眸中似乎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她在原地咬了咬唇,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走了过去,屈膝一礼道:“这位,想必就是三公子救下的人了吧?”

    谢风华诧异地看向她,明锐的眸光在看到那张脸时,突然微微眯起眼。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张脸有些不自然。

    须臾,她点点头,看着花姨娘道:“你说得不错。只是,不知有何要事?”

    花姨娘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妾身看公子气度不凡,想来也不是寻常人物。若是可以,必要时能否出手帮一帮三公子?”

    谢风华眼里的惊讶越发浓厚,“如此良苦用心,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你跟三公子是什么关系?”

    “他救过妾身的命。”花姨娘草草回了一句,又是屈膝一礼,“妾身就当公子答应了。就此别过。”

    她错身走过,檐下烛光温黄柔和,照一线银白长发。

    谢风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才走进门。

    甘田生看到她,顿时眼睛一亮,“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没有。”谢风华刚才去见了窦长柯,这家伙说是已经找到了通行令的存放地点,十有八九是在甘英的书房。可据他所说,那书房周围布置了很多高手,想夺取通行令,万不可贸然行事。

    是以,她想到了甘田生。

    甘田生本就是这府中的一份子,想必也会知道些什么吧?若是能从这里打听到有用的信息,岂不是事半功倍?

    可当真的站在甘田生面前时,她突然就犹豫了。既然甘英如此看重通行令,想必也会不遗余力地看守着,若是甘田生告诉了她什么,岂不是出卖了自己的父亲?

    一时间,抉择不定。

    许是看出她的犹豫,甘田生微微仰起头,有些不解道:“你有什么事吗?”

    谢风华略一思忖,便问道:“三公子可知道,现在锦城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甘田生摇头,像是若有所悟般,问道,“你要去锦城?通行令拿到了吗?”

    谢风华眸光一闪,随之摇头。

    甘田生手撑着藤椅,慢慢起身,进了内室,出来后手里拿着一张图,笑道:“这个给你。或许对你有帮助。”

    谢风华低头一看,却发现这是城守府的换防图,顿时喜出望外,“你怎么会有这张图?”

    “闲来无事随便画的。”甘田生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放我这里也没用,倒不如交给有用的人。”

    谢风华问他,“你就不怕,我对城守府不利吗?”

    “那是你的事。”甘田生道,“这个府里的人,与我而言都是陌生人。而且,锦城现在被北冥人占据,多少人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唯有你固执地要去那里,想必也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我相信你。”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刚才起身走动也不知牵动了哪里的伤口,此刻额头上都沁出了泪珠。那张脸经过处理后,伤口已经没那么狰狞恐怖,细看之下,还能窥见几分显而易见的嘲讽之色。

    谢风华抓紧了那张换防图,冲他拱手,无比感激道:“甘公子,多谢你出手相助。对了,我姓谢,此次前往锦城,的确是为了无比重要的事。眼下时间紧迫,我也不能多加停留。等日后处理完锦城的事,我便回来带你离开这火坑,你看可好?”

    “好。”甘田生点头,目送她离开。

    谢风华回了客栈,很快就与其他人商量好了对策。天黑后,他们必须要潜入城守府偷通行令。其中,她和窦长柯前往书房偷令,元旻冬、齐磊和项谦负责引开并解决书房周围的守卫,而项谦则去城门打探消息,并时刻注意城门的换防漏洞。

    是夜,一行六人前往城守府。

    这一次,仍旧是从屋顶潜入,谢风华和窦长柯潜入书房很顺利,一番搜查后,终于将令拿在了手中。两人就要离去,却不想,窦长柯突然被什么绊到了,紧接着书房内灯火通明,一支支短箭从墙上射了出来。

    与此同时,书房外顿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有人大喊,“抓刺客抓刺客——”

    谢风华心下一急,抽出腰间软剑,和窦长柯边往书房门口移动,边将那些短箭格挡下来。在转身的瞬间,她突然瞥见旁边又射出一支长箭,直直射了过来。

    “豆子,小心箭!”她急得惊叫出声,话音未落,手下动作还要更快些,已经将窦长柯往前推了出去。

    眨眼间,长箭已经到了她的眼前,她微微侧身,却因来不及躲闪,硬生生挨了那一箭。

    窦长柯睚眦欲裂,连忙扶住她的身子,吃力地带着她往书房门退去。恰好元旻冬三人解决掉了书房周围的护卫,及时赶来,护着他们冲了出去。

    突然间,一队人将他们的来路拦住,高举的火把正燃烧着,将黑夜照得宛若白昼。甘英站在那些府兵之中,指着谢风华等人怒道:“给本官拿下这几人!”

    元旻冬和其余两人留下来拖住追兵的步伐。而窦长柯则带着受伤的谢风华,寻了个空隙,飞也似的往前逃去。穿过一道道长廊,身后追踪的人只多不少,甚至屋顶上也跳动了好些身影。

    窦长柯心急如焚,刚拐过长廊的拐角,突然就失去了踪迹。

    “人呢?你们,分开去搜!可不要让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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