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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落地成珠

    直至天亮,寻出数十里开外的赵献忠所部依然没有李轩的消息。

    无奈之下赵献忠只得分出一个小部分人继续寻找,大队人马则折返南郡。

    一路之上,赵献忠心绪难平甚是忐忑。

    “这万里路途都是风平浪静,可怎么偏偏就在我地盘上出事了呢?···悍匪?悍匪不劫财物,劫持个孩子作甚?莫不是知道李轩是王子?···不对啊?跟朝廷谈筹码得是什么势力?莫不是天泉又有什么动向?那慕容离的宠儿慕容冲,不还在大都扣着呢吗?要不就是天雍国的沈泰派人干的?这个就更不可能了,李轩此行不就是去他国内当质子的吗?再者说这么大的事为何朝廷不提前告知本帅接应?眼看就到南郡又为何偏在野外扎营?”

    越想越觉疑点重重的赵献忠,稳了稳情绪便冲着旁边的宇文少瑞询问道:“贤侄,可见那悍匪模样?”

    “这个嘛,我等追到岸边二人已然跳入水中。”

    “什么?只二殿下和那悍匪二人?”

    “啊,我是说,是只看到二人,又不是只有二人。”宇文少瑞见赵献忠俨然有刨根问底的趋势,当时就乱了阵脚。

    “那其它悍匪往哪去了?”

    “我等,我等只道打捞二殿下,未曾顾及。”

    “夜黑风高,怎就断定那落水之人就是二殿下?”见宇文少瑞表情极不自然,赵献忠便穷追猛打道。

    “这个嘛,这个嘛,是我大哥先看见的。”就在宇文少祥语无伦次之际,远处疾驰过来一匹银色的战马,那人近前便冲着赵献忠一阵耳语。

    “什么?”赵献忠听罢显然是震惊不小,顾不上道其所踪,便催动战马跟那少年急急向南郡奔去。

    “父亲!要不咱连夜送宇文博回大都得了!要是死在这,可就糟了!”

    “你懂什么?不等回大都他就得没命,到那时为父定会落得个见死不救的罪名。”

    原来是宇文博来到赵献忠府上虫毒发作,呼天喊地,赵子恒束手无策,无奈之下才出城来寻其父。

    二人风尘仆仆回到帅府,医馆医师正在客房为宇文博诊治。

    “啊——痒死了!没用的庸医!给我拉下去斩了!”榻上宇文博正痛苦的*着。

    见医师吓得哆嗦乱颤,赵子恒忙示意其退下。

    “贤侄且忍奈一下,本帅这就张榜求医,定能有法子治此顽疾。”

    见榻上宇文博周身布满水泡,明知道无药可救的赵献忠无奈之下只得安慰道。

    “传令下去!四门张榜求医!若医好此病赏金万两!”

    “别说是万两,就是把南郡当赏金,也没人能解此毒!”站在一旁的赵子恒暗道。

    对于病人来讲,有时候言语的安慰也是一剂良药,听得赵献忠一番言语,宇文博当时镇定了不少。

    “叔父!都是侄儿怕扰了您清净,才擅作主张在野外扎营,本想明日绕过南郡为朝廷省些开销,没想到弄巧成拙,倒给叔父徒增烦恼,唉!”

    “贤侄莫慌,叔父定会全力为侄儿诊治,侄儿且好生休息,我父子二人这就去督办。”

    “宇文兄且安心休养,子恒告辞了!”

    这父子二人出得门来,当时就愁云惨雾。

    “父亲,此病无药可医,该如何是好?”

    “唉!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这二殿下的事还没着落,他又···,眼下我父子二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做样子,免得落得个袖手旁观的罪名。…还不快去督办,傻愣着干嘛?”见赵子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赵献忠马上训斥道。

    就在赵子恒领命转身要走那瞬,猛然间又停下了。

    “父亲,您让子恒督办哪个啊?”

    见其子面带难色,赵献忠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周,马上稳了稳情绪道:“你去办二殿下的事,我跟少瑞在这边找大夫。”

    “可孩儿都不知道那个二殿下长了一副什么尊容,您让我怎么找啊?”

    赵子恒的一番言语倒是让这个忙的头昏脑涨的赵献忠猛然间老脸一红,也是啊,找了半宿自己居然连最基本的事都给忽略了,看来自己还真是老了。

    “速去把宇文少瑞请来,再找几个画师过来。快!”

    经过宇文少瑞一番笨拙的描述后,一张李轩的画像终于呈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画中的李轩,宇文少瑞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指着画像冲一帮画师骂道:“会不会画像啊你们?十三四岁的美少年,居然让你们活脱脱给画成了个老头!”

    “我等也是按照您的描述一笔一笔认真勾勒的,要是有什么不妥,小的们再重新画就是了。”其中一位胆大点的画师颔首抱腕道。

    “好了好了,等你们画出来,轩弟恐怕就真变成老头了!···行了,这个就凑合着看吧,反正轩弟就一个特征,长得美,额头一缕银发!”众人听宇文少瑞那矛盾的言语,一时间也是忍俊不禁。

    可头脑灵活的赵子恒却在其中发现了端倪,“额头银发?十三四岁?两个人,一起跳入河中?”

    思嗔中,赵子恒猛然间回想起昨夜那奇怪的主仆二人,于是便急急冲着宇文少瑞询问了起来,“少瑞贤弟,可知那二殿下水性如何?”

    “这个嘛,让我想想,···应该是不会吧!?轩弟自小身在宫中,都没出过王宫,即使会两下子狗刨,掉这湍急的江水···恐怕也得···”

    “这么说贤弟也不敢确定了?”见宇文少瑞言语间断断续续,赵子恒当即驽定宇文少瑞是不知情的。

    “父亲!上游可曾找过?”

    “上游?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那么急的江水?···我儿这想法倒是可佳。”赵献忠当即否决了赵子恒。

    “就是啊,赵叔父说得有理,那么急的江水你自己下去试试,我看着都眼晕。”还没等宇文少瑞说完呢,焦急的赵子恒便头也不回的就向府门外走去。

    “喂!你这是上哪去!?”

    “父亲,子恒去去便回!”

    看着赵子恒远去的背影,赵献忠不禁暗道,“这个逆子最近是怎么了?”

    “少瑞啊,别管他,咱爷俩出去看看有没有揭榜的。”见宇文少瑞张着大嘴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架势,赵献忠便一语打破沉寂。

    “把画像多绘制几份,速速传阅军中,···对了,尽量画的年轻貌美些,毕竟是咱们天翊的王子!”

    嘱咐了一番后,便带着宇文少瑞开始了一天的寻医之旅。

    赵献忠从天亮忙到天黑,事事亲力亲为,为的就是让其旁的宇文少瑞看得清楚,为了撇清责任,赵献忠还故意发了一封八百里加急文书,告知远在大都的宇文策与详尽。

    “叔父,咋不张榜找二殿下呢?”见满大街贴的都是求医告示,宇文少瑞猛然想起了方才的画像。

    “这个万万不可!若是让百姓知道一国的王子丢了,势必造成恐慌,那时又置我天翊军威何在?朝廷威严何在?”

    “那轩弟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唉!”说到这,这个外表彪悍内心似水的七尺男儿,竟然眼角泛起泪光。

    见宇文少瑞那副与其外表及其不搭的柔肠欲断,赵献忠当即哭笑不得,“老子心狠手辣,儿子却一副侠骨柔肠,简直像个···”

    “叔父,忙了一天您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早上到现在还没见您吃过东西,侄儿代家兄谢过了。”见日落三竿,宇文少瑞偷瞧了一眼其旁略显疲惫的赵献忠,随即不好意思道。

    “哪里的话,本帅也是职责所在,倒是少瑞侄儿忙前忙后甚是劳累,不如贤侄先行回府歇息去吧,本帅再到前面小镇打听打听,···哎呦!”随着一声‘哎呦’,赵献忠摇了三摇晃了三晃突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叔父!!”

    “大帅!!”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下马上前搀扶。

    “快!快送老将军回府!”

    一番折腾后,演了一天戏的赵献忠可算回到府中,不一会儿其子赵子恒也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得知父亲坠马,赵子恒三步并作两步急急来到其老父内室。

    “父亲,可好些了?”

    “傻小子,小点声,你父亲我硬朗着呢!还不是为了做给那傻小子看?”赵献忠一看其子那焦急的神态,马上解释道。

    “父亲如此劳累,就别亲力亲为了,若是想给他们演出好戏,儿子我倒是有个好办法。”语毕,赵子恒凑到赵献忠面前,耳语了片刻。

    “嗯,这个主意不错!”

    “那儿子现在就去!”还没等赵献忠问赵子恒是否查到李轩的什么蛛丝马迹呢,赵子恒便一溜烟似的跑出内室。

    出了内室,赵子恒急忙召集家丁,准备好一干物件,便朝城西佛光寺方向疾驰而去。

    忙碌间竟忘了与南宫昊宇约定之事。

    佛光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赵子恒之所以选择来这里,其原因是因为庙中有一颗百年的菩提树,这其实也是风俗所致。

    谣传只要在树下潜心静坐三天三夜,所祈盼之事就会实现,为了演戏,赵子恒才想到来此。

    当然临行前赵子恒还没忘记让下人‘无意间’透话给这哥俩。

    进入佛光庙,赵子恒首先虔诚的一通烧香拜佛,然后在菩提树下转了三圈口中还念念有词,继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闭目打坐。

    一众家丁则伺候左右。

    ······

    佛光寺柴房内,两个衣着污秽的少年正躺在柴草之上,望着窗外繁星点点。

    “殿下!”

    “别叫我殿下,叫我穆紫黎。”

    “也是啊,住着柴房,喊着殿下确实有点不伦不类。”

    “谁让咱俩出来一点银两都没带来着。”一个主子模样的少年一边嚼着草棍儿一边丧气道。

    “奴才倒是没啥,可您可是圣骨之身,就是那赵献忠知道您来都得把将军府腾出来给您住,可眼目前这叫什么事啊?”其旁奴才模样的少年,听其主子那低沉的语调,当即侧过身子附和道。

    言语间见其主子头发凌乱,面色晦暗,这个忠仆不由得鼻子一酸。

    “这叫卧薪尝胆,傻小子!”见小顺子眼泪巴巴的看着自己,李轩心中俨然不是滋味,可眼目前这形势,自己还能怎么样呢?

    “干嘛叫我傻小子,奴才比您还大两岁呢。”见其主子愁眉不展、叹气连连,小顺子瞬间收起眼泪,故意调解气氛道。

    “傻不傻跟年龄有关系吗?”

    知子莫若父,懂奴莫若主,见小顺子故意安慰自己,又见其惨白的脸色,一股愧疚感瞬间自李轩体内油然而生,于是乎,李轩便心疼的在小顺子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殿下···”

    这一刮不要紧,一股暖流瞬间触到了小顺子内心深处那最柔软的地方,不经意间,这个忠实的奴仆眼泪竟像决堤的海一样喷涌而出。

    “都是奴才不好,···要不是奴才粗心大意,您也不至于住柴房啊!”

    见小顺子哭的梨花带雨,李轩心里更不是滋味,一寻思过往种种,又看看眼前小顺子的惨状,李轩霎时感觉普通官宦之家的奴才都要比小顺子过的舒坦。

    也许眼泪也会传染吧,一向坚强隐忍的李轩竟也随之心绪簌簌的流起泪来,“顺子,这些许年也是委屈你了。”

    猛然间,几颗圆圆凉凉的东西滚到小顺子眼前,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可见那圆滚滚的东西正闪闪发亮。

    “珍珠!居然有珍珠!?”发现珍珠的小顺子霎时眼睛一亮,激动万分的拾起几颗亮闪闪的珠子在李轩眼前晃悠道。

    “殿下你可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这破地方居然还有这宝贝!”与此同时,李轩流到嘴角的最后一滴泪正悄然滑落。

    刹那间,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映入小顺子眼帘。

    见此情景,小顺子猛地惊住了!“殿下!这珠子竟然是您的眼泪?”

    一提到眼泪,李轩霎时回想起自己年幼时说姐姐李烟雨是妖怪的事来。

    那时姐姐是个爱哭包,而且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可令他震惊的是,姐姐的眼泪居然能变成珠子,这对于一个不知身世的孩童来讲,俨然是不可接受的事情,惊诧之余年幼的自己便指着地上的珠子害怕道——妖怪!

    想到这,李轩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对了!本宫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顺子,咱们有钱了!快找个家伙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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