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姐妹
娑婆馆后院，堂屋内。
苏暮辰坐在上首，他的面前站着低头轻泣，许久不见的傅冷霜。
还在怀州时，苏暮辰接到萃竹庄传来的书信。信是傅冷霜书写，大致内容：在徐州街头偶遇老乡，得知胞妹在齐县，她想去寻人。萃竹庄缺人手，望公子派人来接手她的工作。苏暮辰让武中正带着他媳妇去萃竹庄接手。
近两个月没消息的傅冷霜，居然在京城。更没想到的是，幸存的俩名女子中的一人，居然是她胞妹。
俩名侥幸逃过屠戮的女子，昏迷了两日才苏醒，经过官府一番询问核实后，认为她们没有作案的能力——手无缚鸡之力是其一，毒药来源不清，主要是俩人没有购置药的途径及时间。半个多月前的女子逃跑，院子的守卫加强，除了一个时辰在院子练步外，其余时间都被关在屋里。房间都不能踏出一步，毒从何而来。
傅冷霜的妹妹名唤傅雪凝，小名雪娘。另一名唤锦玉，比雪娘大一岁，年方十七。倆人清醒后的精神还不错，就是身体羸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苏暮辰在南街寻了间小院，供傅家姐妹暂住。至于那个锦玉，据说有个老乡接她回家了。
“多谢公子大恩，冷霜不知道该……”傅冷霜哽咽道。
“你是知道我的性子，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这段时间，好好安抚你妹妹才是最紧要的。院子缺什么说一声，让陈勇去买。”苏暮辰摆摆手，轻声道。
傅冷霜腆颜点头道：“多谢公子！那冷霜先告辞。”
“嗯。”
……………………
酒楼包厢内。
苏暮辰看着愁眉不展的唐允文，夹了块肉进他碗里，道：“也就是说，案子僵住，那个嬷嬷被人灭口了？”
东街院的案子扑朔迷离，先是院主人冒出来干扰衙门办案，接着院主背后的靠山也说话：这么简单的案子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这么明显的杀人手段，肯定是出入院子的人干的，不去抓人，都杵在衙门干什么！话里话外都是抓不到真凶，逮几个替死鬼结案，比现在这样强。
高大人焦头烂额，嘴都急得冒水疱。他查了这么些天，确实有两个嫌疑人，可惜去找时已经人去楼空。正着急着，嫌疑人之一的嬷嬷显出踪迹。
经查——半年的时间，这个嬷嬷分批分量，跑了数十趟分别在十几家药房购进牵机药（又名马钱子）。从死者的身体可以看出，他们下毒的剂量之重，不只身体扭曲得不成型，甚至个个七窍流血而亡。
高大人带人找到嬷嬷时，人已被灭口。高大人气得七窍生烟，跺脚直呼晚了一步。现在衙门把另一名嫌疑人定为重犯，全力搜查。
“那个锦玉病得不轻，昨天我又请大夫上门诊治。心慌，无法入睡，眼睛一闭就噩梦连连，可怜啊！对了，那个雪娘情况怎样？需不需要我让大夫上门，他的医术不错。”唐允文叹息连连。眼前闪现现场的惨状，他一个男子看了都睡不好觉，何况是柔弱女子。
“你遇到那个锦玉了？”苏暮辰拧眉问。
“前两日遇到，瘦骨如柴，脸色不好，还问起雪娘的身体有没有好一些。都自顾不暇了还能关心旁人，难得啊。”唐允文又叹息了一声。
苏暮辰摸着下巴，凝眉道：“她不是跟着她老乡回去了吗，你在哪儿遇到的。”
“前两日，我要去衙门的半道遇上。她身体太差行不了远路，打算休养些时日再走，目前住在西街一处老房子内。”唐允文想了想道。
苏暮辰眉头紧皱，总觉得这女人不对劲。可是凭她一人，绝对不可能杀掉二十几人，如果说她有帮手的话——嬷嬷算一个——逃跑的护院算一个。仨人联手，下毒后再屠杀也算合理。问题是，她为什么不杀雪娘？
“怎么，你觉得她有问题？”唐允文看苏暮辰拧着眉不说话，问。
“锦玉有问你案子的进展吗？”苏暮辰道。
唐允文回想，随之摇头，道：“她没问。倒是我看她状态太差，安慰她说疑犯有目标。又随口问她，可知道嬷嬷在院里有什么相熟的人。”
这就吻合了，苏暮辰在心里连起一条线。可是这条线最重要的一环却堵住了，雪娘这一环节不通。想不明白二十几人都灭了口，为何独留她？
“我还有些事没想通，想好了再告诉你。”苏暮辰道。
……………………
南街小院。
“公子请上坐。”傅冷霜一身朴素常服穿着，神色喜悦，轻松。将近两年四处奔波又凶险万分的日子已经过去，她找到了唯一的亲人。和之前浑身带刺的傅冷霜相比，现在的傅冷霜让人觉得温暖，母爱光环加身。
“这两日在这里住得可习惯，有什么缺的吗？”苏暮辰浅笑道。
“没有没有，都不缺。陈大哥今早还来问过呢。哦，对了，雪娘快过来见过苏公子。”傅冷霜满脸喜色的把躲在门边的雪娘拉进屋。
一样是朴素常服，雪娘有些娇羞，低眉顺眼的双腿微屈，微俯首，道：“雪娘见过苏公子，公子安。”
相比较傅冷霜的清冷俊俏，雪娘的相貌比她姐姐美了三分，姿态妩媚动人。这样的女子绝对能让男人燃起保护欲，心生怜惜。姐妹倆一刚一柔相得益彰。
苏暮辰垂眸浅笑，淡淡的道：“傅姑娘不必多礼。这里住得可习惯？若还需要些什么，尽管开口，我叫人去补办。”
雪娘轻轻摇头，轻声细语道：“住得习惯。东西都齐全，谢谢公子。”
寒暄了几句，苏暮辰起身告辞。俩名女子的住所，他不能待太久。今日，他主要是来解惑。
苏暮辰走到院门，眼尾的余光扫了眼身后，淡笑着上了马车。透过马车上的竹帘，苏暮辰看向马车外，倆姐妹一个笑容坦荡，一个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离开。
短短几日，俩名从血腥之地幸存下的女子，截然不同的两面。一个到现在还摇摇欲坠，现在这一个居然想用美色诱人。他应该夸她们演技过人呢，还是应该赞扬她们的胆识过人！
入夜，南街街市茶馆二楼，依然是靠窗位置。不过这次窗户微掩，苏暮辰和唐允文面对面的坐着。
唐允文透过窗缝看向对面的巷口，道：“锦玉真的会来找雪娘？”
苏暮辰单手托腮，道：“案子有合理的怀疑就要去验证。”
唐允文细品这句话，然后开始念念有词：“护院是被下毒，女子们是被迷晕，之后乱刀砍死，应该说出手的力度有轻有重。如果说是里应外合，那请来的杀手必然不俗。即便不是杀手，也不可能是这种刀法。毒是下在酒里，剂量据仵作说，那等剂量能杀死十头牛，可见心之狠辣。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喝酒，什么时候入寝，内部之人无疑。如果是锦玉那她为什么把雪娘放了？难道是因为只有她一人幸存怕太过醒目，所以随便挑一人来作伴？那个嬷嬷被灭口肯定是因为怕她被抓把她供出。糟了！嬷嬷的死，我有错，是我……我泄露的！”唐允文绕了一圈反应过来，他把案情和锦玉说过。
苏暮辰蓦地一笑，挥手道：“你不说她也会知道。她装出的那副柔弱样，随便去衙门找个人问，任何人都会上勾。你不用介怀这个。”
“欸！想想我确实太鲁莽。不过她她，她怎会……”唐允文憋屈。细想过后，背脊发凉，女人真特么狠！
“浮萧，俩人出现了！”胸前吊坠一闪，君莲道。
苏暮辰起身，透过窗缝往外望，凝眉心念：“这里看不到，她们在内巷吗？”
君莲：“对，刚碰头。巷子里有颗老树，你们过去就躲在哪儿。”
“走，她们出现了。”苏暮辰道了句，朝楼下走去。
小巷离傅家姐妹住的院子不远。白天锦玉去了傅家小院，估计是傅冷霜在家，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走之前，锦玉对雪娘耳语，约她晚上巷子里见。
藏身老树后的俩人，离她们太远，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唐允文有点着急。
苏暮辰拉了拉唐允文，让他别动。这条巷子只有这里能躲，再往前就暴露了。没办法，倆人谈话内容，只能靠君莲了。
锦玉和雪娘俩人的谈话不长，很平和，没有争执声。少顷，一左一右的离开巷子。
回茶馆的路上，郁闷的唐允文走在前，苏暮辰走在后面，边走边听君莲说她们的谈话内容。
锦玉：“我后天要走，你也赶紧离开，京城不能待。”
雪娘：“我现在走不了，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姐做主。”
锦玉：“怎么骗你姐你应该会吧，最好明天走。锦玉姐是为你好，我被抓的话，大不了关几年，你就不一样了，好好想想吧。”
雪娘：“我姐不走的话，我真走不了。”
锦玉：“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看上那个姓苏的？可惜……”
雪娘：“可惜什么！我比谁差！”
锦玉：”该说的我说完了，听不听随你。”
雪娘：“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走。”
锦玉：“嗯，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我们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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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辰坐在上首，他的面前站着低头轻泣，许久不见的傅冷霜。
还在怀州时，苏暮辰接到萃竹庄传来的书信。信是傅冷霜书写，大致内容：在徐州街头偶遇老乡，得知胞妹在齐县，她想去寻人。萃竹庄缺人手，望公子派人来接手她的工作。苏暮辰让武中正带着他媳妇去萃竹庄接手。
近两个月没消息的傅冷霜，居然在京城。更没想到的是，幸存的俩名女子中的一人，居然是她胞妹。
俩名侥幸逃过屠戮的女子，昏迷了两日才苏醒，经过官府一番询问核实后，认为她们没有作案的能力——手无缚鸡之力是其一，毒药来源不清，主要是俩人没有购置药的途径及时间。半个多月前的女子逃跑，院子的守卫加强，除了一个时辰在院子练步外，其余时间都被关在屋里。房间都不能踏出一步，毒从何而来。
傅冷霜的妹妹名唤傅雪凝，小名雪娘。另一名唤锦玉，比雪娘大一岁，年方十七。倆人清醒后的精神还不错，就是身体羸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苏暮辰在南街寻了间小院，供傅家姐妹暂住。至于那个锦玉，据说有个老乡接她回家了。
“多谢公子大恩，冷霜不知道该……”傅冷霜哽咽道。
“你是知道我的性子，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这段时间，好好安抚你妹妹才是最紧要的。院子缺什么说一声，让陈勇去买。”苏暮辰摆摆手，轻声道。
傅冷霜腆颜点头道：“多谢公子！那冷霜先告辞。”
“嗯。”
……………………
酒楼包厢内。
苏暮辰看着愁眉不展的唐允文，夹了块肉进他碗里，道：“也就是说，案子僵住，那个嬷嬷被人灭口了？”
东街院的案子扑朔迷离，先是院主人冒出来干扰衙门办案，接着院主背后的靠山也说话：这么简单的案子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这么明显的杀人手段，肯定是出入院子的人干的，不去抓人，都杵在衙门干什么！话里话外都是抓不到真凶，逮几个替死鬼结案，比现在这样强。
高大人焦头烂额，嘴都急得冒水疱。他查了这么些天，确实有两个嫌疑人，可惜去找时已经人去楼空。正着急着，嫌疑人之一的嬷嬷显出踪迹。
经查——半年的时间，这个嬷嬷分批分量，跑了数十趟分别在十几家药房购进牵机药（又名马钱子）。从死者的身体可以看出，他们下毒的剂量之重，不只身体扭曲得不成型，甚至个个七窍流血而亡。
高大人带人找到嬷嬷时，人已被灭口。高大人气得七窍生烟，跺脚直呼晚了一步。现在衙门把另一名嫌疑人定为重犯，全力搜查。
“那个锦玉病得不轻，昨天我又请大夫上门诊治。心慌，无法入睡，眼睛一闭就噩梦连连，可怜啊！对了，那个雪娘情况怎样？需不需要我让大夫上门，他的医术不错。”唐允文叹息连连。眼前闪现现场的惨状，他一个男子看了都睡不好觉，何况是柔弱女子。
“你遇到那个锦玉了？”苏暮辰拧眉问。
“前两日遇到，瘦骨如柴，脸色不好，还问起雪娘的身体有没有好一些。都自顾不暇了还能关心旁人，难得啊。”唐允文又叹息了一声。
苏暮辰摸着下巴，凝眉道：“她不是跟着她老乡回去了吗，你在哪儿遇到的。”
“前两日，我要去衙门的半道遇上。她身体太差行不了远路，打算休养些时日再走，目前住在西街一处老房子内。”唐允文想了想道。
苏暮辰眉头紧皱，总觉得这女人不对劲。可是凭她一人，绝对不可能杀掉二十几人，如果说她有帮手的话——嬷嬷算一个——逃跑的护院算一个。仨人联手，下毒后再屠杀也算合理。问题是，她为什么不杀雪娘？
“怎么，你觉得她有问题？”唐允文看苏暮辰拧着眉不说话，问。
“锦玉有问你案子的进展吗？”苏暮辰道。
唐允文回想，随之摇头，道：“她没问。倒是我看她状态太差，安慰她说疑犯有目标。又随口问她，可知道嬷嬷在院里有什么相熟的人。”
这就吻合了，苏暮辰在心里连起一条线。可是这条线最重要的一环却堵住了，雪娘这一环节不通。想不明白二十几人都灭了口，为何独留她？
“我还有些事没想通，想好了再告诉你。”苏暮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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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上坐。”傅冷霜一身朴素常服穿着，神色喜悦，轻松。将近两年四处奔波又凶险万分的日子已经过去，她找到了唯一的亲人。和之前浑身带刺的傅冷霜相比，现在的傅冷霜让人觉得温暖，母爱光环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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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都不缺。陈大哥今早还来问过呢。哦，对了，雪娘快过来见过苏公子。”傅冷霜满脸喜色的把躲在门边的雪娘拉进屋。
一样是朴素常服，雪娘有些娇羞，低眉顺眼的双腿微屈，微俯首，道：“雪娘见过苏公子，公子安。”
相比较傅冷霜的清冷俊俏，雪娘的相貌比她姐姐美了三分，姿态妩媚动人。这样的女子绝对能让男人燃起保护欲，心生怜惜。姐妹倆一刚一柔相得益彰。
苏暮辰垂眸浅笑，淡淡的道：“傅姑娘不必多礼。这里住得可习惯？若还需要些什么，尽管开口，我叫人去补办。”
雪娘轻轻摇头，轻声细语道：“住得习惯。东西都齐全，谢谢公子。”
寒暄了几句，苏暮辰起身告辞。俩名女子的住所，他不能待太久。今日，他主要是来解惑。
苏暮辰走到院门，眼尾的余光扫了眼身后，淡笑着上了马车。透过马车上的竹帘，苏暮辰看向马车外，倆姐妹一个笑容坦荡，一个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离开。
短短几日，俩名从血腥之地幸存下的女子，截然不同的两面。一个到现在还摇摇欲坠，现在这一个居然想用美色诱人。他应该夸她们演技过人呢，还是应该赞扬她们的胆识过人！
入夜，南街街市茶馆二楼，依然是靠窗位置。不过这次窗户微掩，苏暮辰和唐允文面对面的坐着。
唐允文透过窗缝看向对面的巷口，道：“锦玉真的会来找雪娘？”
苏暮辰单手托腮，道：“案子有合理的怀疑就要去验证。”
唐允文细品这句话，然后开始念念有词：“护院是被下毒，女子们是被迷晕，之后乱刀砍死，应该说出手的力度有轻有重。如果说是里应外合，那请来的杀手必然不俗。即便不是杀手，也不可能是这种刀法。毒是下在酒里，剂量据仵作说，那等剂量能杀死十头牛，可见心之狠辣。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喝酒，什么时候入寝，内部之人无疑。如果是锦玉那她为什么把雪娘放了？难道是因为只有她一人幸存怕太过醒目，所以随便挑一人来作伴？那个嬷嬷被灭口肯定是因为怕她被抓把她供出。糟了！嬷嬷的死，我有错，是我……我泄露的！”唐允文绕了一圈反应过来，他把案情和锦玉说过。
苏暮辰蓦地一笑，挥手道：“你不说她也会知道。她装出的那副柔弱样，随便去衙门找个人问，任何人都会上勾。你不用介怀这个。”
“欸！想想我确实太鲁莽。不过她她，她怎会……”唐允文憋屈。细想过后，背脊发凉，女人真特么狠！
“浮萧，俩人出现了！”胸前吊坠一闪，君莲道。
苏暮辰起身，透过窗缝往外望，凝眉心念：“这里看不到，她们在内巷吗？”
君莲：“对，刚碰头。巷子里有颗老树，你们过去就躲在哪儿。”
“走，她们出现了。”苏暮辰道了句，朝楼下走去。
小巷离傅家姐妹住的院子不远。白天锦玉去了傅家小院，估计是傅冷霜在家，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走之前，锦玉对雪娘耳语，约她晚上巷子里见。
藏身老树后的俩人，离她们太远，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唐允文有点着急。
苏暮辰拉了拉唐允文，让他别动。这条巷子只有这里能躲，再往前就暴露了。没办法，倆人谈话内容，只能靠君莲了。
锦玉和雪娘俩人的谈话不长，很平和，没有争执声。少顷，一左一右的离开巷子。
回茶馆的路上，郁闷的唐允文走在前，苏暮辰走在后面，边走边听君莲说她们的谈话内容。
锦玉：“我后天要走，你也赶紧离开，京城不能待。”
雪娘：“我现在走不了，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姐做主。”
锦玉：“怎么骗你姐你应该会吧，最好明天走。锦玉姐是为你好，我被抓的话，大不了关几年，你就不一样了，好好想想吧。”
雪娘：“我姐不走的话，我真走不了。”
锦玉：“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看上那个姓苏的？可惜……”
雪娘：“可惜什么！我比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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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走。”
锦玉：“嗯，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我们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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