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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事发

    苏暮辰点头道:“嗯,和水下那几个是熟人。应该是接到命令下去寻那三箱,他们这个时间下去刚好。”

    “严家那三大箱可不好搬。难道——你水下有安排了?”秦沐风皱眉道。

    苏暮辰扬眉笑道:“可以啊,我还怕你医书看多了成书呆子,看来是我多虑了。”

    秦沐风瞥了苏暮辰一眼,道:“你现在还有心情调侃我。这中间只要有一环错了,就满盘皆输。”

    苏暮辰正色道:“水底下,今晨已经放了四口装满石块的木箱,就是用在现在这一环。装真金的箱子会由水下的两波人员配合转移,一会打捞上来的是装满石头的箱子。”

    秦沐风哂笑道:“一百八十万两顷刻间变成一堆石头。这个局就看严家怎么破。”

    苏暮辰淡淡地道:“如今严淮安在京城,这事一出,他肯定会在背后运作。不过,盐引,盐税,自古以来都是朝廷充盈国库最重要途径,触其底线者哪一个不是死罪。更何况,严家居然明目张胆的以石充银。”

    秦沐风看着码头上,脸色铁青的卢智,道:“如果船不摇,封条没掉,这艘船到了京城后才发现运的是石头而不是银子,首当其冲的会是谁获罪,当然是卢智。他应该也是想到这点,所以他现在后背发凉,直冒冷汗吧,肯定狠及了严家。”

    “小小障眼法,以假乱真,虽说手段不一定高明。不过,对我来说有用就好,严家……死定了。”苏暮辰微微眯眼,远望道。

    秦沐风凝眉道:“障眼法虽说不能把严家连根拔起,但是也够了。我们也只是求一个冤有头债有主,李家人死得太冤了。”

    苏暮辰手指摩擦着小钱袋:“是太冤了……”

    苏暮辰到怀州两个多月一直找不到机会。

    十天前,京城传来消息,盐铁使卢智将到怀州,为的就是商定盐引一事。

    原来的计划是等到严大的银子到齐后,再来招变宝为石。奈何,严家虽是怀州首富,资金上居然收罗得很慢,为确保万无一失,苏暮辰设了四环。

    一、严家从京城调来的银子,半道被劫。

    二、银子被劫,买引的银两不足,严大就想到苏暮辰。这就有了开口借银一事。

    三、障眼法。我们的君莲公子会的招数都以金银有关,障眼法是其中一招,维持的时间只有几个时辰。不过,以假乱真的这套,从辰时到未时三刻,这几个时辰足够。

    四、就是现在正在水下操作的以假换真。

    “船夫浮出水面了,看来箱子弄好了。”秦沐风抬了抬头,示意水面有动静。

    秦沐风话音刚落,下方的码头打破了刚刚诡异的平静,嘈杂了起来。

    “大人!找到了。不过箱子太重了,需要绳索。”船夫浮在水面,挥手道。

    “拿着绳子,下去几个人帮忙捞上来。”卢智语气不善道。

    超重的三口大箱,要从水里捞到岸上不容易,十几人折腾到酉时末才顺利上岸。

    严淮平及严大已经被之前那七个木箱弄得精神恍惚,现在再看自家,原本应该装满黄金的三口大木箱目瞪口呆……这真是见鬼了!简直匪夷所思?!

    卢智冷笑,无视站在身侧的严家父子,对着跪在地上的船夫问话。

    “说你看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卢智厉声道。

    “回禀大人,小的在水里找了很久,才看到下沉的木箱。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没打开看,就浮上来报了,小的不敢欺瞒,句句属实。”船夫吓得直磕头连连道,张开手掌,又道:“这应该是封条,下水就成这样,小人是在箱子旁看到的。”船夫手里是个湿纸团。

    “我再问你,船是如何裂开的,怎会下沉。”卢智道。

    “回禀大人!前几日下雨,水流急,好几块大石头被水流冲到这附近。大人的船重吃水,船底正好撞到尖锐的石头,小的下水时就看到船底有渗水的可能,才赶紧上船禀报。小的句句实话,大人不相信的话,可派人下水一查看。”船夫额头都磕破了。

    “水里怎么会这么巧有大石头。说!你们怎么换的箱子!”严大厉声质问船夫。

    船夫吓得把膝盖挪到严大身前,磕头道:“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句句实话。小的从小就生活在水上,一遇下雨天,不止湖水浑浊,水流急时就会冲些大石头到湖心。小的没说谎,大人不信可以派人下水查看。”

    “你……”严大气恼,抬腿就要踹人。

    卢智冷笑一声,侧首道:“严公子的意思是本官派人下的手?呵呵,我卢某为官半生,却没成想会被人认作偷儿。你们严家真是好手段!”

    严淮平连忙拱手道:“犬子绝非此意……”

    卢智大手一挥,沉声道:“行了——众目睽睽之下,前后是什么情况,不必我多说。你们要是不信,大可派人下水搜。卢某侥幸没淹死,是我祖上积德。至于你们严家以石充银之事,卢某一定会如实上奏。哼——”

    夜幕低垂,安宁静谧。

    今日这出大戏,以卢智甩袖离开,暂时告一段落。严家父子派了几十人下水找黄金,结果肯定是无果。

    今日之事对于严家父子来说简直是一场诡异的噩梦,然——噩梦才刚开始。

    茶馆二楼。

    码头上主角散场了,卢智留下一批人联合船夫打捞沉船。嘈杂的人群中还有严家留下的家丁,时刻注意着岸上,水里有无异样。一切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里波涛汹涌……

    “你说现在严大会不会去酒楼找你。”秦沐风笑道。

    苏暮辰摇头,扬眉道:“不会。传信给他的大伯才是正事。要真会去找我,也找不到,本公子正醉倒在温柔乡呢。”

    “哈哈——”

    “公子。”来人是武十三的徒弟陈勇,身手不错,人厚道,暂时以护卫身份跟在苏暮辰身边做事。

    “人都撤了吗?没事吧。”秦沐风问道。

    “秦公子,公子。人撤了都没事。按照公子的吩咐,箱子趁乱转移,现在已经快进山了。”陈勇拱手道。

    ……………………

    卢智连夜写奏折,天没亮就派人八百里加急递进京。

    怀州盐务因为盐款之事,卢智下令收回严周两家的盐引,周家的盐款则暂收入府库。

    怀州水路两地通关,由怀州守将受命接管排查。严家父子大规模搜查城中,一时间全城百姓人人自危,唯恐被严家迁怒。

    太守府内。

    “大人,这严家父子胆子也太大了。如今又在城里搜查,弄得人心惶惶。”卢智身侧的师爷道。

    “严淮安领旨进京,现在应该在回怀州途中了。至于那严家父子,不用管他们,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传话出去,本官这几日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卢智愤怒的情绪已经压下。奏折递进京,过几日就有消息了,他不急。

    严府内。

    “父亲,交接的银两绝对没错,他们都看好了才运上船。这中间肯定有人作假。”严大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你告诉我如何作假,十个木箱卢智都一一看过?每一层都看了?船下沉,要不是逃得快,那卢智现在恐怕……这事他决不会善罢甘休。我问你,那一百万两运来时可有一一看过,谁检查的。”严淮平沉声道。

    往年与朝廷交盐款,接盐引从没出错,盐铁使与商户之间其乐融融。很简单的一单买卖,现如今居然弄得如此狼狈。到底是谁,想至严家于死地。

    “严管事与铺里的周管事一起接的箱,我在旁边看了,他们每层都清点。”严大道。

    “途中可有什么异样?”严淮平道。

    “严大沉思后,摇头道:“没有,运上马车后,我派了十几人在一旁守着,没人靠近。”

    “怎么会这样……银子怎么会没了?”严淮平皱着眉头在房里渡步。

    这太诡异了,想不通……

    ………………

    深夜,富贵大酒楼,三楼。

    苏暮辰正舒服的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门被悄无声息打开,走进来一名蒙面黑衣人。

    苏暮辰听到动静,闭着眼睛嘴角上扬,道:“我说斐三,进来要敲门不知道啊。看来这聂寨主的规矩也不咋样。”

    阴山寨一个多月前被清剿,胖福被杀,胡彪带着斐三及几名侥幸没死的寨中兄弟仓促逃离。如今的胡彪与斐三投靠了怀州城西郊,清源山上的葫芦寨,寨主叫聂沧海。

    斐三摘下蒙面巾,露出刀疤脸,面无表情道:“苏公子,大当家与二当家派我来道谢。谢谢公子的消息。”

    阴山寨的寨主降职了,胡彪现在是葫芦寨的二当家。

    苏暮辰起身坐在床榻上,笑道:“斐三,你这几天面色红润有光泽哦,看来——这几天你们寨中的伙食加强了。”

    斐三脸上表情不变,道:“这还要多谢苏公子赏口汤喝。”

    苏暮辰摆手道:“谢我就不必了。和你的大当家说一声,苏某不敢当。做事的是你们,能成功是你们的本事。”

    聂沧海的葫芦寨,拦路劫道这种活已经看不上眼了,他们现在做的都是杀人越货的买卖。苏暮辰觉得他们像杀手组织。

    严大运银的消息传给胡彪。苏暮辰留口信:请胡二爷帮个忙,务必把押银队和银子扣留几日。没想到,聂沧海更狠,毁尸灭迹后,几十万两的银子都拉回寨中。

    苏暮辰想到这里,轻笑了一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聂沧海和胡彪不同,胡彪做事不敢做太绝,或者说没底气,人不够狠。而聂沧海曾经跟的大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苏暮辰觉得这种人和雇佣兵很像,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苏暮辰坐到茶几边沏茶,淡淡的道:“坐吧。胡二爷可好。被人压一头的感觉不怎么样吧。”

    斐三站着没动,目不斜视道:“二哥很好。来之前,大当家还特意吩咐,请公子有时间去葫芦寨做客。”

    苏暮辰轻蔑一笑不说话,沏茶品茗。片刻后,苏暮辰把两封信放在茶几上,道:“一封交给胡彪,另一封是你的。”

    斐三迟疑了一下,拿起信。打开那封没注明的信封,里面是两张银票。

    斐三眼露疑惑,道:“苏公子你这是何意?”

    苏暮辰淡淡的道:“我在信上写明了,回去你便知道。另外,给你们的大当家传句话,银子是聂寨主所寻所得,与我苏某无关。”

    几十万两被拉回葫芦寨,聂沧海怕苏暮辰跳出来分一杯羹。哼——去葫芦寨做客,是鸿门宴吧……

    …………………

    严府内院。

    银白的月光透过窗花洒进室内,柔美的暖光伴着金炉飘出的香气,月美……夜美……

    一声细微的呻吟,从床上一角传出。只见床上的人龟缩角落,被褥从头捂到脚,瑟瑟发抖……

    少顷,床上的人猛地拽掉捂着头的被角,披头散发的女子露出面目。发红的眼眶,脸色苍白,此人是严家当家主母。

    整整三天,严家主母每到深夜就被“厉鬼”缠身,曾经的河东狮,曾经的专横跋扈荡然无存。严妇白天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诉苦,奈何,严家现在被失银弄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她。

    影子先是在窗外飘来飘去……再然后,居然穿墙而来……

    严妇手捂着嘴,脸涨红,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的瞪大,浑身发抖的看着那抹白色影子越来越近……

    耳旁突然有人在细语:为什么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杀我啊……我请你吃烧饼呀……老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小女孩的声音…声声尖锐,声声泣诉,此起彼伏……

    “啊啊!走开!走开啊!我不是故意的,饶命啊!饶命啊……!”严家主母捂着耳朵,跪在床猛磕头,边磕边求饶。

    看不清长相的“厉鬼”,时而飘上时而飘下,时而化成一抹白烟绕着严妇转圈,越转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尖细,直到……严妇翻白眼,口吐白沫晕厥……

    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

    严家一处阁楼屋顶。

    白衣依旧飘逸,乌发梳理好,白丝带绑住,嘟着嘴坐在屋顶的君莲公子在生闷气。

    作为一名上品宝器的器灵,君莲觉得装鬼太掉价,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气质。奈何,他家浮萧坚持,没办法,他只能一边委屈着一边吓唬人。

    事实上,君莲是觉得一点都不好玩,这女人太不经吓了。最重要的是,本公子这么仙,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果然……浮萧说得对,心里有鬼之人,看什么都像是来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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