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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娇 五卷章四 遇故人的卢玖儿(下)

    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快活谷上下里外全都知道了一个消息:

    庄里来了两个不受欢迎的人物!

    也之所以,即使一大早便解除了人身禁锢,卫子谦和卿墨也不太好过。

    没有人提供早饭,没有人指引路向,去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甚至直接制造阻碍困扰。譬如——

    卫子谦远远见到玖儿外出巡庄的倩影,正要跟上去,结果被不怀好意的几个人围上,硬是天南地北地扯了几嘴,然后人一散开,目标不知道去哪儿了……

    接下来,他周围转了下,在半山腰采了束野花、捉了只画眉,挑着午时饭点往正厅走去,却被两个婢女拦住,警告说私人地方不宜进入,然后接了花鸟说可以帮忙转交。结果他前脚才出门槛,后脚便见有一只飞鸟快活地窜上蓝天不见踪影……

    等到下午,一直未见玖儿出来,卫子谦便寻到离主厢最近的地方站定,清了清喉咙,开始朗声吟诵诗文,随即有一盆凉水从头浇至脚——

    待他喷出不慎吸入口内的水量,只见泼水的丫环讶异地掩了下嘴,不好意思地说:“听着很聒噪,还以为是讨厌的蝉鸣呢!”

    会吟诗的蝉,确是未曾见过。卫子谦忧愁地睇着她。

    小样儿!云霓心里嗯哼冷笑。看他还敢再蹦哒!然后转过身,举步便要离开。

    忽然听得卟通一声,她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刚才还伫立着的男子已经倒栽到地上,不省人事了。

    这是……装死?!

    这一念头才刚晃过,就有人放声高呼:

    “伤人啦!晕倒了!哪里有医师!快救命——”

    这呼叫不简单,蕴含了很深的内劲,每一声都响亮宏厚,传得很远。

    “谁?别喊了!”云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她知道肯定是另一个着玄衫的,可是不管怎么找也找不着人影,顿时恼得牙痒痒起来。

    卿墨才不冒头呢。这种丢脸的事情,他肯帮忙喊几声已经是极限的了。他听着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在向这方位聚集,于是掏了掏耳朵,将身子再往阴影处藏好些,闭上眼睛先眯上一会。

    卢玖儿出现时,看到的景象,便是浑身湿漉漉的落汤鸡,仰天八叉地躺卧到地上。旁边围了一圈跟她一样,被呼喊声吸引来的人们,而中间的云霓正在半惊疑半厌恶地拿了根树枝在戳“尸”。

    “这是……怎么了?”

    “九姑娘!”

    “姑娘来了。”

    人圈自动散开了些,留了通道给玖儿进入。

    “阿谦?”她看清了那躺着的人脸,疑惑地望向云霓。

    小婢女眼神有点心虚地飘了飘,然后立即辩解到:“其实……什么也没干哦!”

    只是,大家相信么?啧,都怪这死家伙!真贼!

    卢玖儿想着还是先让人去请医师。正要吩咐将卫子谦抬入客厢等候诊疗,可这口还没张开说话,她裙摆便被什么给攥住了。

    玖儿低头瞅过去,见着了一只手和悄悄睁了眼在朝自己弄鬼脸的“尸体”。

    “大胆!”云霓还抓着根树枝呢,站得又近,直接一下便甩了上去。痛得卫子谦连忙收了手,翻起身来,直接抱紧了卢玖儿的脚不肯放手了。

    这还得了!

    在场围着的人见到主家被冒犯,全部第一反应便是出拳抬腿便要往那登徒子身上招呼。卢玖儿连忙制止,险险地救了作死之人一命。

    “好了,大伙们都散了吧。”她拍了身下抱着自己脚的人头一记,“你,松手。跟着来。”

    “好咧!”卫子谦笑逐颜开,立即跳站起来。

    不要脸!云霓在原地跺脚。这种人怎么配与大北哥争抢姑娘!不行,她得赶紧找大家商量下办法。

    卢玖儿领着卫子谦到了书房。甫一进门,他便被这一屋子藏书给惊着了。

    除了书案和椅子外,其它的空间全被架柜占据,上面摆满了书籍案卷,均做好了分类标签,整齐清楚地区分归类放置着。

    这里是玖儿处理公务的场所,平日里除厢房和巡庄外,更多的时间便是待在这里。

    她翻出一罐活血化瘀的药膏,递了给他。

    卫子谦不接,只可怜兮兮地瞅着,仿佛是一只被遗弃的落难狗儿般。

    这种表情……也不嫌臊得慌。

    卢玖儿将药膏搁置到案台上,便安坐椅子盯着他微笑。眼神很明确地告诉他,要么自己动手,反正爱擦不擦!

    卫子谦坚持与她对视了一会儿,随即识时务地取了药膏,连倒吸着凉气边自怜地替自己上药。

    云霓那一下树枝打得挺狠,正正甩在了手背上,一条又粗又壮的红紫“蚯蚓”直要跃然而出。

    “这班护花使者真真厉害。”卫子谦苦笑,一个个训练有素、经验老道的样子,“阿玖,现在见你一面都不容易呢。”

    卢玖儿细细地看他。

    三年了,十八岁的卫子谦长相轮廓并没多大变化,只是蒙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老成,眼眸也不若以往清澈,眸色深沉如潭渊。举止作派倒是比少时更为张狂些,最起码,以前还会要些脸面,而现在的脸皮,却是厚如砖墙……

    “怎么忽然回来了,不留在京里继续考科举吗?”

    “落榜了呀,便回来了。”卫子谦嘿嘿笑道,脸上没见一丁点儿失落。

    卢玖儿觉得奇怪,瞅着他问:“没音信的这几年,你都待在京里?”

    “上京虽是天子脚下,却远不及这里好。”卫子谦闻言点头,笑嘻嘻道,“看咱阿玖把庄子操持得多好,比当年阿盛离开时,应该都翻了好几翻了吧。”语毕,他想起那城里的牙行,问,“快来钱也是阿玖开的铺子吗?”

    卢玖儿摇首。“我只是出了前期投资的银钱,具体业务还是朋友在经营。”她似是无意地随口问起,“你带来的另一位……是朋友吗?”

    那个被绑捆后一直不慌不乱、不发一言,还眼神凌厉如刀的男子。

    卫子谦笑道:“亦友亦仆,与他相识,也是种缘分。”

    他忽然走近凑身到玖儿跟前,正色低声问道,“阿玖,想我了没?”

    玖儿抬眸,当灿若繁星的明澈对上渊深的黑潭,仿佛有种不可抗拒的磁力吸引汲取。她莫名地忆起许多往事,如碎片般在脑海内掠飞而过——

    村庄书塾的阿谦,知道戚家盛移居城内,轻轻一笑,少年的容光上,抹上了自信自得的光彩。他说,阿盛不会等太久的……

    南粤县学的阿谦,肤色依然黝黑得健康,映着有神的炯目,一派书生温文地作揖施礼,瞅着她浅笑:阿玖姑娘,这厢有礼了……

    谈及赴考府学的阿谦,在望江楼凭栏伫立,极目远眺,身躯颀长,眉眼间自信飒爽,面对即使远离的兄弟祝酒词,他微微哂笑:兄弟先谢过了……

    而眼前已落榜弃考的阿谦,自信依旧,神采依然。可那眼中多出的一抹难解的复杂,又是什么?

    玖儿静静地迎视着他,微微失神。

    “回来知道你心中有气,我反而感到无比喜悦。”卫子谦轻轻地道,唇边弧度温柔,小心呵护着此刻的氛围。

    玖儿睫毛微颤,心头渐渐泛起了暖意。

    午时飞窜逃离的画眉不知为何,在外头的林子里扑腾了一圈后,折返落在书房外的围栏上。它啾啾两声,头首偏倚,好奇地转向了窗棂的方向。

    那一方天地内,黑俊的白衫男子手撑案台,微微倾身贴近另一侧端庄娴雅的豆蔻少女。他眼神专注而温柔,展开张扬的男性气息仿佛是一张网,似要笼罩住那抹馨香,不欲向外人泄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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