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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末的时候,常务副省长宋浩波带着调研组来到了南州,宋浩波此行重点就南州干部队伍建设和廉政教育做调研,说是干部队伍建设,其实就是省里对南州班子有了意见。原指望陆明阳和李西岳到南州,能很快打开南州工作新局面,但是三个多月过去了,南州工作并无起色,尤其干部队伍建设方面,省里也不希望是死水一潭,希望能尽快出现新的格局,爆发出新的活力。至于廉政教育,说法就有些多。陆明阳和李西岳虽然合手在南州演了那么一出戏,效果却不太好,一则这出戏演的太有**味,缺乏新意,一看就有做作的成分,省里希望廉政教育能制度化,规范化,能成为一种常态,而不是这种表面化,更不是戏剧化。当然,更接近实际的说法,是省里有领导对陆和李演的那出戏不满,认为他们做戏做过了头,你南州这样搞,别的市怎么办,是不是也要拿出几个典型来示范给大家看?廉政教育的根本是制度建设,是防范,而不是有人送礼了你把他撤掉。

    陪同宋副省长的有组织部副部长,人事主任,文化主任也来了,据说文化口改制工作也在调研范围。令于佑安激动的是,徐学谦这次作为随从人员,紧随在副省长后面。

    第一天是大会,南州四大班子领导还有县级以上干部都参加,于佑安远远地看着徐学谦,心潮澎湃。宋副省长做了重要讲话,里面涉及到两个敏感问题,一是南州的坚冰能不能打破,新局面如何形成。另一个是现任班子如何紧成一股绳,聚精会神搞建设,齐心协力谋发展。两个问题都谈到了团结问题,谈到了巩、王遗风。稍稍有点政治常识的人听了,都能品出副省长话里的意味来。那就是,省里要求南州变,变才能有出路,变才能带来转机,另外,省里已经发现南州新班子不团结的矛头!

    这种高级别调研,按说跟于佑安是无关的,轮不到他汇报,可于佑安仍然有种按捺不住的激动,特别是看到徐学谦那张脸,就觉这次调研很有可能给他带来新运。他野心勃勃,摩拳擦掌,将文化方面的工作准备个足,尤其申遗和改制,他用了两晚上的工夫,准备出一份材料来,期待着市里能通知他,亲口向副省长汇报。时间过去了三天,什么消息也没,就连徐学谦这边也没跟他打招呼,于佑安坐不住了,这天吃晚饭时,尝试着给徐学谦发了条短信,词语斟酌了好几遍,都觉不妥,不是太直接就是心迹太过直露,最后索性简单地发了一句话,礼节性地问候了一句。徐学谦很快回过短信来,这个速度让于佑安心中好不欢喜,领导给你回话的速度本身就是一重大信号,很能说明问题,再看短信内容,于佑安就要开心得笑出声了。

    徐学谦短信里说,工作基本忙完了,还有一天多时间,可以一起坐坐的。

    当天晚上十点钟,徐学谦突然打来电话,让于佑安到宾馆去。于佑安兴高采烈就往宾馆赶,方卓娅跃跃欲试地也要同去,被于佑安严辞喝止住了。徐学谦刚送走一拨客人,笑着跟于佑安道:“南州就是好客,一拨接一拨,打发不走。”

    “证明主任有魅力,大家都想让主任接见。”于佑安奉承道。

    “我接见什么,不就是聊聊天,拉拉家常。”徐学谦很受用地说。

    “跟主任聊天那是一种荣誉啊,怎么样,聊得还开心吧?”于佑安很想知道徐学谦刚送走的是什么人,但这种话又问不得,只好含糊其辞地把热情和恭敬送过去。徐学谦拉过一把椅子,让于佑安坐。

    “怎么样,最近气色不错,我听说干得也不错嘛。”

    “谢谢主任,都是托主任的福。”

    “佑安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这样说下去,我可不知道咋开口了。”徐学谦亲自斟了茶,话虽讽刺一点,热情却一点没减。于佑安捧着茶,心忍不住地呯呯跳。

    徐学谦又道:“你我之间以后不必这样,该怎么说还就怎么说,累。”

    于佑安讪讪一笑,算是做了回答。徐学谦这才切入正题:“老同学啊,知道这次省长下来的目的不?”

    一听徐学谦改口叫他老同学,于佑安心里连着涌过几道暖流,热成一片了,他起身,几乎是哽着嗓子说:“佑安不才,虽是能猜到几分,但离真相一定很远,还请主任点拨。”

    “你啊——”徐学谦见他越发客气,笑出了声,笑毕,突然正起脸来道,“猜不到就别猜,安心干好的本职工作,尤其改制的事,一定要抓紧,绝不能让省长失望。”

    于佑安连着哦了几声,说改制他已在全力以赴,这次没有任何思想抱负。心里同时嘀咕,难道宋副省长来,改制是重头戏,不会吧?徐学谦笑眯眯地望着他:“这我听说了,最近你跟谢市长处得不错,早就该这样,为什么老要走弯路呢。”

    于佑安检讨说:“以前思想没转过弯,以后不了,还望主任能在市长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该打的招呼我会打,但你自己也要主动热情,下级不热情,上级当然有意见,这点道理佑安你难道不懂?”

    接着徐学谦才告诉于佑安一个事实,前段时间,谢秀文真有调换他的意思,不过不是让他当调研员,是想让他离开文化口,具体怎么安排,谢秀文没说,不过对文化局长,谢秀文倒是有自己的人选,她向组织上提了吴副局长,不过这个人选到李西岳那儿就被毙掉了,这点上李西岳算是帮了他一把,要不然,他现在怕就在哪个部门吃闲饭呢,接华国锐的班去科技局也说不定。

    于佑安暗吸一口冷气,他真是小瞧谢秀文的能耐了,头上这几尊菩萨,哪尊也开罪不起啊。正要说句感激话,徐学谦又开口了:“佑安我怎么听说你跟华国锐来往密切,这不好吧,跟什么人来往不跟什么来往,这点小常识你怎么也不具备?”

    于佑安脸色哗又变了,嗫嚅道:“我跟华局……”

    “不用解释了,这种是非人往后少来往!”

    “是,我记住了。”

    正说着话,门敲响了,于佑安看了下徐学谦,想走过去开门,屁股又没敢动,徐学谦倒是什么事也没有似地说:“去开门,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于佑安打开门,门外竟站着副市长谢秀文。

    “我还以为领导找小妹呢,原来是佑安。”谢秀文落落大方地开起了玩笑。徐学谦马上笑迎出来,“市长快进,这么快就谈完了?”

    “我也嫌快,不想出来,可省长要休息,打扰多了不好。”

    于佑安又是一惊,原来谢秀文是在楼上跟副省长见面呢。谢秀文跟徐学谦说笑两句,转而望住于佑安:“怎么,就拿一杯清茶招待省领导,你这个文化局长也太小气了吧?”

    一语问得于佑安回答不上,徐学谦帮他解围:“佑安也是刚到,你别批评他。”

    “有你大领导护着他,我敢批评?不过这也太凑合了吧,时间还走,我请大领导外面喝茶去,南州虽然落后,但夜里好玩的地方还是有,领导也体察一下民情吧。”

    徐学谦看着手表说:“这么晚了还出去,多不方便。”

    “反正明天也没啥工作,今晚就多聊聊,于局长辛苦一下,找个好点的地方。”

    于佑安像听到圣旨般,紧着就打电话找地方。徐学谦客气了两句,拿起衣服跟谢秀文出了门。上车时于佑安跟谢秀文汇报,刚说了声到金海岸,谢秀文就道:“你车子跟后面,我已安排好了。”于佑安又白了脸,坐在车上他想,谢秀文到底是冷他呢还是热他?等车子停在豪帝门前,于佑安恍然明白,是自己办事太欠思考了,金海岸充其量也就是他这个级别的人瞎凑合一下,跟豪帝相比,简直就是农民工跟金领的区别。豪帝在南州,那就是挥金如土的地方。战战兢兢跟在后面往楼上去时,于佑安就看到旅游局长罗如芬的倩影,原来谢秀文早已让罗如芬安排好了!

    罗如芬要的是一豪华大包,这包房的价格曾经吓倒过于佑安,有次省文化厅申遗工作组的人来南州,李响带着这帮人夜里就闯进了豪帝,于佑安当时是做陪,偷偷问了句服务生,一听最低消费一万元,惊得吐了下舌头,暗自提醒李响,能不能换个地方?李响明知他担心什么,故意问:“大局长还有更好的,是不是要连夜杀到省城?”一看李响那镇定样,于佑安赶忙把自己那些小气话咽回了肚里。那晚他们消费了两万八千多,看着李响刷卡,他手心里禁不住就起了一层汗。

    包房足有于佑安他们的会议室大,中间隔出几个小空间,是用来跳舞的,这里有陪舞小姐,大学妹也有,客人如果要全套服务,可以把小姐带到楼上去。里面还有间按摩室,按摩床浴缸什么的都有,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道具,让人看一眼心就怦怦跳。

    罗如芬张罗着,跟服务生要这要那,有个帅帅的服务生走进来问要小妹不?罗如芬瞪他一眼说,要什么小妹,我就是三陪。一语惹得谢秀文笑开了,打趣道:“别吓着人家,哪有你这样的三陪?”

    “嫌老是不,我这身段还嫩着呢,今天就让领导尝尝老三陪吧。”说着扮个鬼脸,冲徐学谦怪味地笑了笑,又道,“说是小妹,还不知多脏呢,咱可不能让领导犯错误。”

    服务生讨了没趣走了,谢秀文斥了罗如芬一句:“你这张嘴,啥不该说偏说啥,小心领导批评。”

    “敢,领导要是批评我,我先把他拉下水。”

    于佑安听得面红心跳,罗如芬怎么能跟徐学谦开这种玩笑呢,太过分了!目光偷偷瞄向徐学谦的脸,还好,徐学谦并没介意,还插科打诨跟罗如芬斗起嘴来。

    于佑安就想,罗如芬怎么搭上徐学谦的呢,还有跟谢秀文的关系,怎么会这么近?她跟王卓群的关系,全南州可都知道啊,她不会这么快就……

    两个服务生先后都出去了,茶几上堆满了果盘还有洋酒,音乐幽幽地回荡在包房里,粉中透红的灯光立刻让包房充斥出一股味道。于佑安嘴有些干,身体在莫名其妙发一种虚汗。他看着房间里的三个人,一时手足无措。

    罗如芬打开酒瓶,将酒杯递给谢秀文,谢秀文忽然像变了一个人,恭恭敬敬捧着酒杯,给徐学谦敬酒:“一直想敬秘书长一杯酒的,这几天都没机会,秀文不敢在领导面前造次,今晚借花献佛,就算是为秘书长高升道个喜吧。”

    高升?站在边上的于佑安越是发愣了,徐学谦啥时高升的?忽然想起刚才谢秀文的称呼,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似地明白过来。秘书长,难道?

    “市长搞错了吧,我哪有什么喜可道,倒是我要敬你,心想事成啊。”徐学谦说着站起身来,抓起酒杯要跟谢秀文碰,罗如芬在边上帮腔,“二位都有喜,同喜同贺哟。”

    谢秀文却坚持着不碰,嘴里道:“不敢的,打今天起,您可就是我们的依靠了,这杯酒说啥也要敬。”

    一番推辞后,徐学谦终还是喝了。于佑安就像傻子一般,到这时他才反应过今天徐学谦为什么如此痛快地跟了出来,原来真是有喜啊,一定是从副主任升到主任,兼任副秘书长,这才让谢秀文改了口。真是混蛋,这样的消息他居然不知道,还自称是徐学谦的人呢!

    “升迁不升迁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大家能同舟共济,互相照应,你说是不是罗局长?”徐学谦突然把话头抛给了罗如芬。罗如芬乖巧地站谢秀文边上,极像谢秀文身上一件装饰,看徐学谦心情这么好,莹笑着道,“秘书长说的是,但也不全是,妹妹还是觉得升了好,恭喜秘书长贺喜秘书长,我先干了这杯,再给秘书长敬。”

    谢秀文这才将目光转向于佑安,于佑安忙挤出一丝笑,他真是搞不清徐学谦啥时升的,文件没见着啊。忽又想,这次能跟着副省长来,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嗅觉,自己差的就是嗅觉!等罗如芬敬完,赶忙接过杯子,脸上闪着说不清的表情:“秘书长,我也……”

    “佑安你可不能跟着他们胡叫,传出去还真以为我徐学谦目中无人了,我们是老同学,干一杯。”于佑安刚要端杯子,罗如芬的暗示就到了,她出乎意料地轻轻捅了下于佑安胳膊肘,于佑安机警道:“秘书长还是让我敬一杯吧,我这人迟钝,木头脑袋,秘书长千万不要介意。”

    徐学谦目光暧昧地往谢秀文脸上一扫,他说老同学,无非就是在谢秀文面前强调一下跟于佑安的关系,谢秀文自然领会到了,不过装出一副与已无关的样子,此刻谢秀文正望住电视画面,徐学谦端起酒杯,朗声道:“佑安啊,木头了可不行,你这脑子是缺点东西,往后跟市长和罗局多学学,她们身上有你取之不尽的宝啊。”

    罗如芬马上接话道:“秘书长这样说我可怕了,人家于局是我领导,我从他身上取才差不多呢,你说是不是于局?”

    “互相学习互相补充嘛,这杯酒我喝了,不过你要给谢市长好好敬一杯,你工作干得好不好,不由你说了算,我要听市长的。”

    “是吗?”谢秀文恰好到处地转过身来,“你秘书长的弟子还有啥挑的,佑安,咱们不搞内部斗争,目标一致,领导喝好一切都好。”

    于佑安连声说是,不过敬完徐学谦,还是恭恭敬敬将酒杯捧到谢秀文面前,谢秀文倒也没难为他,痛快地喝了,还说了句:“刚才我怎么听着秘书长有句话很色情,什么叫从如芬身上取宝,取什么宝?”

    徐学谦就哈哈笑起来:“我说过吗,如芬身上全是宝,就看佑安有没那个本事。”

    罗如芬抢过话道:“只要领导需要,我主动奉献,哪能难为领导。”

    气氛越发轻松越发热烈,转眼间,一瓶人头马就没了,这东西烈,不过对徐学谦和谢秀文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加之又要了不少调味酒,因此谁的脸上都还没带酒意。第二瓶喝到一半时,谢秀文忽然说:“这么好的音乐,这么浪漫的夜晚,如芬你也不邀秘书长舞一曲,秘书长可是舞林高手呢。”

    罗如芬接话道:“好啊,我正想活动下筋骨呢,秘书长请,让我领教一下舞林王子的风采。”

    徐学谦推托了一下,又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活动一下吧。”说着牵住罗如芬的手,往更加幽暗的舞池去了。这边只剩下于佑安跟谢秀文,于佑安想请谢秀文跳舞,又怕,心里挣扎着,目光逃向一边,恰好又撞上一张很露骨的装饰画,画中**女人冲他咧着腥红的嘴唇,眼神充满了挑逗和引诱。谢秀文觉察到他的不安,主动道,“谢谢于局长对我工作的支持,来,咱们干一杯。”

    这话一下就把于佑安的尴尬和不安化解了,抓起酒杯,碰出一声响,愉快地喝了。谢秀文又说:“学谦主任马上要扶正了,以他的水平,省里早该如此,佑安你也要不断进步啊,别让老同学甩下太远。”

    于佑安心里蓦地一热,这句话算是把他跟谢秀文所有的隔阂全消除了。再次抓起酒杯,诚恳地跟谢秀文碰了一下。

    “说什么呢,是不是嫌我舞姿太拙?”耳边传来徐学谦说笑的声音,罗如芬帮腔道,“哪啊,是我拖累了秘书长,还是市长跟秘书长跳吧,领导间步子能一致一些。”

    谢秀文笑吟吟地站起:“那就请吧敬爱的秘书长,跟着领导前进。”罗如芬也抓住于佑安的手,带着他往另一个舞池去了。

    这晚之前,于佑安从没觉出罗如芬有什么特别,给他做副职的时候,甚至有点讨厌这个女人,后来罗如芬跟王卓群闹出丑闻,他还暗暗替王卓群鸣不平,怎么能看中这样的女人呢?这晚改变了一切。于佑安头次发现,罗如芬不但可爱而且特能善解人意。两人迈着梦幻般的步子如飘如飞地舞动时,罗如芬超体贴地说了一句话,令于佑安感动。

    “今天难为局长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不能冷了场,让领导高兴是我俩共同的任务,你说呢?”

    于佑安闻到了一股幽香,还有罗如芬哈在他脸上的热气。

    “我得感谢妹子呢,妹子帮我圆场啊。”于佑安由衷地说,手不由地就将罗如芬揽紧了。罗如芬也像是被什么刺激着,随着舞步的节奏,身子一点点靠近于佑安怀里,两人几乎是贴着在跳了。那边不停,他们也不敢停,于佑安终于知道,任何人遇上提拔或是升迁都会开心得忘乎所以。平日正经得要死的徐学谦,这晚的举动简直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可细一想,这又有什么奇怪呢,如果自己突然得到类似的消息,还不定会怎么疯呢?

    一曲接着一曲,酒会变成了舞会,奇怪的是,谁也不再提换舞伴,仿佛这种搭配更合理。于佑安倒也自在,毕竟跟罗如芬相拥要比面对谢秀文坦然许多。罗如芬好像被酒精折磨着了,身体一点点变软,步子也眼看着不能动了,到后来,差点软成一摊泥,倒在于佑安怀里。于佑安身体有种本能的反应,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场面,加之酒精的作用,没反应才怪。当罗如芬热热的胸脯再次激起他欲望时,于佑安忽然想到了章山,很奇怪的,思维一下就跳到了章山那儿,身体本能地往后一缩,脚下步子也乱了。罗如芬敏锐地觉察到了,近乎呢喃地嗔怪了一句:“怎么,想你哪个妹妹了?”

    于佑安慌忙收回神,用力一揽,罗如芬整个人便落入他怀里。

    “谁也没想,就想着怎么感谢你!”

    后来于佑安听说,副省长宋浩波这次到南州,只单独接见了两个人,一个是谢秀文,另一个是书记陆明阳,而跟陆明阳谈的时间很短,据说不到十分钟。李西岳和市长车树声都没轮上这机会,至此,谢秀文跟宋浩波的关系,算是在南州公开了。

    宋副省长回去不久,谢秀文的常委批了下来,同时,徐学谦升任办公厅主任的文件也正式下发下来,两个在舞池里泡了大半夜的人,双双高升了。又有消息说,李西岳和车树声两人都被省里领导叫去,单独教训了一顿。尤其李西岳,回来时样子蔫蔫的,他跟章惠的事被华国锐用大字报的形式贴到了省委大门口,虽然没怎么伤着他,但也确确实实替他扬了一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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