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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恩仇两难

    书接上一回,话说苏好奇刚回到蜀山境地,便得知峨嵋在大神的运作下,已经被南宋皇室管控,一时之间没有了注意,只道:“怎么办?怎么办?”

    上官云曦道:“我们现下上山,无疑是自投罗网。”

    苏好奇拥有人皇血脉,虽然得天独厚,但毕竟是年轻人,人生经验不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女娲娘娘再多给他庇佑,也不够浪费的,所以注定灾难重重。

    蜀山峨嵋剑派,分内门与外门,乃是人界一大宗主,顶梁柱。

    陡峭的山势,阶梯和栈道环绕悬崖,攀岩而上。

    一路走来,但见云里雾里,有的屋宇依山而建,有的屋宇却淹没在林海,更有的屋宇高耸山巅,仿佛与天齐。崇山峻岭之间,偶尔看见飞檐走壁,如此壮观,令人绝对难以想象,能工巧匠是如何做到在险恶的山间,缥缈的云巅建造一个个的奇迹!

    一座座琼楼玉宇,便是一幅幅壮观的画卷,每个都堪称鬼斧神工!

    苏好奇与云曦现在是凡人,六月雪也失去了灵气。“怎么办?怎么办?”

    云曦道:“我们现在不能出世了。待修炼仙法成功,再出世也不迟。”

    当二人与小狐狸千辛万苦的,终于爬上轮回崖时,一口气松下便瘫痪在地。三位劫后余生似的笑了笑……见狐族母妃腾云驾雾来了。

    胡丽预感不妙,惊道:“姐姐,你来做什么?老祖宗怎么了?青丘怎么了?”

    “青丘没事!”母妃道:“老祖宗令臣下来带公主回青丘。”

    云曦道:“这个时候,狐族就要与人族撇清关系了!”

    苏好奇明白,危难时刻,没有谁有义务陪自己送命,苦笑道:“走吧!我现在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顾不了你。离开我才是好的选择。”

    “公主身份特别,留在人皇身边,不但帮不了人皇,还会连累人皇。不如与属下回妖界狐族,求老祖宗想想法子,或许另有转机。”奈何狐族老祖宗派来的是高手,非同小可,胡丽不是对手,反抗不得。

    胡丽被这话一说,犹如醍醐灌顶!只好依依不舍的回头,哭泣道:“我会回来的。”

    事已至此,苏好奇与云曦也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幻化而去。

    胡丽的声音回荡山谷:“小奇哥哥,你保重啊!”

    正当苏好奇与云曦黯然神伤之时,山神突然出现,搞得个惊天动地。这个石头人实在是无礼,见面也不问个好,举起粗糙的大手,一巴掌便把苏好奇打得神魂不稳。上官云曦奔赴相救之时,却被山神百般阻挠,并用夺去仙剑把个半仙之体劈成了两半,魂魄瞬间再次分离。一个上了蜀山金顶,堕入魔道;一个落入轮回崖,辗转尘世凡间。

    “哈哈哈……”山神癫狂的大笑,突然幻化出本相,原来是上官辟邪在此等着下黑手。

    他疯了!真是疯了!

    看到如此真相,入魔的上官云曦便在蜀山之巅,没头苍蝇似的狂躁,心结不解,此生恐无法脱离苦海了。

    苏家与上官家千年纠葛不依不饶,致使上官辟邪疯魔,已经六亲不认了,呜呼!何时才是个头啊?

    霓裳幻化出来,看向深不见底的山谷,尖声叫道:“疯子,你杀我们的女儿,还我女儿的命来……”与这疯疯癫癫的上官辟邪纠缠一起,一个失足,双双坠落悬崖。

    “我不甘心!”半空里,上官辟邪慌乱散手,仙剑六月雪就翻滚着淹没在云里雾里,从此下落不明。

    峨眉山,轮回崖,佛光普照!

    不周山上六方会谈闭幕,才过了一百天,但是神界、仙界的一天,就是人界的一年。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一百年弹指间就过去了。

    这会开得好,开得人界灾祸四起,民不聊生。

    历史更替,大浪淘沙,苏好奇那世的宋朝早已名存实亡。

    天空里传来作者唱诗曰:

    东方中心荒诞山,

    崖下少年写流年。

    无稽之谈臆想多,

    灵魂失主也枉然!

    一日来了三仙人,

    笑看书生缺心眼。

    教把凡文作天书,

    他须下界度劫难。

    前世今生苦不尽,

    伏羲遗志传轩辕。

    借助女神主乾坤,

    人间证道怼苍天。

    话说在古老的东方大地的心中,有一座仙山乃是万年荒诞之地,因故名曰荒诞山,又叫大荒山;山中有一风景绝佳的去处,乃是无稽崖。传说女娲娘娘曾在此炼石补天。

    在这荒诞无稽之地,住着一位叫三心二意的书生,随三仙人历练人间奇闻异事之后,重回此地,便创作了这首绝世诗歌,又呕心沥血写成了一部奇书。

    回首往昔,那是一三一八年,元仁宗延祐三年开始的故事。

    某日,有和尚、道士和一个婆婆三人联袂而来,谈笑风生的经过这无稽崖下。一路在说什么蜀山,什么轮回崖,人皇的前世今生,讲什么人间证道,尽显奇幻有趣。

    道士乃是华山上仙舒安义;和尚乃是少林铁和尚;婆婆乃是上官老太君。

    三人正兴高采烈,争论不下时,却突然住口,因为一头牛拦住了去路。正疑惑,但见山崖下有一位俊秀的放牛青年,却不牵缰绳,自己正聚精会神的在虚空里书写文字,口里也念念有词。

    舒安义老先生很好奇,便上去询问,“那后生,你叨叨的,这是做什么呢?”

    青年笑道:“晚生正在写一个有趣的故事,主人公突然被恶人害死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三位来得刚好,请给晚生讲讲外边的那些有趣的见闻,提供一些灵感吧!”

    想起前时他正以大地为案,以白云为纸,以江河为墨,写一部绝世天书,关键时刻,神笔却突然断折,他也紧着思路一断难续,几乎江郎才尽了,不由痛心疾首的悲叹道:原来我的命运与主人公是一体的啊!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后生真是有意思!好志向,我和尚就是喜欢!”和尚抚掌大笑道:“不过你写的这故事,虽然与我们的见闻有些相似,但是依我和尚的见识来看,满篇言之无物,哗众取宠,能有几个人看啊?”

    道士摇头道:“缺乏生活阅历,闭门造车,怎么可能写出好的故事来。”

    上官老太君也笑道:“你这后生算是问对人了,我们三人正好能帮你把这奇幻的故事延续下去,不过你得随我们出世历练一番劫难,若干年后回来此处再写,五味齐全了,这书定能一鸣惊人,流芳百世。”

    三人原来正是从蜀山轮回崖而来,替人皇寻觅接世传人已经百年。

    上官老太君看着写书青年道:“我们答应带他去人间走一遭,说不定这回的故事会峰回路转,反能为人皇证得大道!”

    道士点头道:“前世今生的主人公夭折了,人间证道的故事里不可无主,就这么办了。”

    和尚道:“此子心头的热血正阳刚,今生今世的故事就着落他了。”

    “女娲石需要纯正的热血养育,方可唤醒我们的女神!”道士看着手里一滴血泪般的石头,想起人皇遗志,点头道:“天下之大,奇人无数,我看好这后生那执着的心境,可不能让他白费了!”

    “纯正的血脉非三皇五帝后裔不可,我们就让这后生投生轩辕一脉吧!”上官老太君道:“这样一来,借新主人的心养育女娲石,唤醒女娲石,在人间证道,就事半功倍了!”

    女娲石乃是女娲娘娘炼石补天遗留的一块晶石,相传它的功用好处,道不尽说不完!最好的妙处,是它能永远记住一个人的心灵,机缘巧合下可以托生转世,且没有六道轮回那么麻烦。

    这回女娲石携带的灵魂,正是我们的前女主,她有着帮人皇承前启后的重任。

    听到能下山历练,写书的青年高兴得忘乎所以,连忙催促道:“快快,我们这就下山去吧!”

    “二位言之有理!女娲娘娘的旨意正是如此,事不宜迟,我们早去早回吧!”和尚一巴掌打晕青年。三人即刻挟持着,欢天喜地的下山而去,目的正是蜀山仙地!

    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突然,简直是毫无征兆!

    山里众精灵看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最后都以为,“三个老顽童在与青年书生开玩笑,不以为真。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散场吧。”

    谈笑间,风云变幻,谁知道这世事就是这么无常?

    一道光影冲天而起,但闻蜀山下一声啼哭,是舒家大少爷媳妇生了一个男孩儿。

    他就是我们这个故事的新主人,舒奇!

    四界大战,生灵涂炭!轩辕祖先为避天灾人祸,其中一支辗转来到蜀山,改姓舒,以延续香烟。

    时光如梭,转眼间二十六年过去了,此时此刻乃是元顺帝一三四四年,至正四年。

    峨眉山下的三甲镇上,住着两户人家。其实这里不止两户人家,只是这两户乃大家族而已。

    一家复姓欧阳,一家姓舒。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两家一直就不对付,好似有什么千年纠葛一般。

    欧阳家是做丝绸生意的,蜀锦制造手艺是他们一绝!

    舒家医馆,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也是名声在外,堪称扁鹊在世,华佗重生!

    两家人虽说不对付,但是生意归生意,救人归救人,绝不含糊!

    东街的回春堂,门庭若市,显见舒家医德超群!

    舒家医馆分门面、医疗室、药房、煎药室、外堂、内堂。比起大城市里的医馆,它不算大,但是在乡下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舒大夫,舒大夫,救救我家小姐吧!”几个汉子与丫鬟乱嚷嚷的,担架抬着一个面目灵秀的女子进了医馆大门。

    丫鬟紧张的继续喊道:“舒大夫,舒大夫,快来啊!要出人命了。”

    回春堂那个叫纯真的弟子,连忙上前拦住这群人,有些情急道:“怎么了?怎么了?别乱闯啊!”

    “欧阳丫头,她这是怎么了?”舒安义疾步如风,迅速出门,看着昏迷的小女子,惊讶的问。

    纯真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就是身板儿有些小,根本就拦不住这些人,只好让师父来处理。

    丫鬟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呀,午饭服侍小姐时,都好好的,可是可是,奴婢一转身,就这样了。”

    医生看病,望、闻、问、切。

    六十高龄的舒安义是舒家家主,童颜鹤发,人老成精。老先生一辈子行医,什么病没见过?先给欧阳小姐把脉,再看看眼睛,再看看舌头,点头道:“中风了!”眼睛里却精光闪闪,居然有几分调皮。

    这个老顽童,他是不是舒安义啊?

    丫鬟吃惊道:“中风!”

    舒安义居然幸灾乐祸,拍手道:“是呀是呀,你家小姐是中风了。”

    纯真也附和师父的话道:“中风?”抬头看看屋外烈日,点头道:“欧阳家的小姐娇贵之躯,中中风也是理所当然,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一个汉子不相信,道:“这不可能,我们家小姐平时无灾无病的,怎么会中风呢?”

    舒安义起身恼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臭小子,居然敢怀疑老夫的医术。既然如此,你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伙计们,送客!岂有此理!”

    左右伙计轰然应声,气势不凡!

    丫鬟害怕道:“舒老爷,舒老爷,求求你,救救小姐吧!”

    舒安义吹胡子瞪眼的道:“你们傻呀?这三伏天里,就算是好人,都难保不中风不中暑,何况是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深闺小姐?”

    这个汉子一脸羞愧道:“对不起!舒老爷,我错了。给您赔不是了!”

    舒安义一挥手道:“这回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岂有此理!看你小伙子很精明的,不懂医术,就不要乱说话。”

    汉子连忙道:“是是是……请舒爷爷先为小姐看病吧!”

    外边突然进来一个美妇,嚣张跋扈的道:“舒老头,你要不救好我女儿,我跟你没完!”

    舒安义跳脚道:“我怕你啊!你来咬我啊!”

    真是奇葩,都童心未泯还是怎的?

    美妇气鼓鼓道:“你这老小子,死老头。你信不信,等你落单了,看我咬不死你?”

    丫鬟焦急的道:“我的姑奶奶主母呀,小姐还在昏迷不醒啊!你就不能少说一句?”

    美妇立刻醒悟,捂着嘴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看来也是精灵古怪的一个人物。

    舒安义冷笑一声,“我都懒得搭理你这个泼妇!”挥手在欧阳小姐‘人中’、‘迎香’位插上金针。然后用艾叶燃烟,在口鼻处薰。

    “啊嚏!阿嚏!阿嚏……”

    “小姐醒了!”丫鬟喜极而泣。

    舒安义取了金针,又用薄荷在欧阳小姐的太阳穴按摩。“天气炎热,要注意避暑啊!饮食当须清淡为主。”

    美妇道:“知道了。”

    舒安义道:“你们可以走了。”

    美妇上前要扶起欧阳小姐,舒安义却恼道:“你动这丫头干什么?”

    丫鬟道:“您老不是让我们走了吗?”

    舒安义挥手道:“我是叫你们走,这丫头还得在此观察呢。这样,留个丫鬟在此看护。”

    美妇人不服气也没办法,谁让这老头是个脾气怪诞的大夫呢,命在他手里捏着,怎敢说个不字!“珠儿留下。老东西,我们走着瞧!”

    舒安义道:“我怕你?”

    当闲杂人等都走了,欧阳小姐即刻睁开眼睛下床,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真调皮!“谢谢爷爷!”然后蹦蹦跳跳的奔向药房,“小奇,小奇,我来看你了!”

    欧阳小姐的芳名唤做心梦,表字小雪,在古代可是不多见的。因为在古代,女儿家能有名已经是不错的了,有表字的女子,绝对是凤毛麟角。元朝坐享宋朝江山后,人分三六九等。虽然把南人看作下等人,但是他们没办法改变宋人重男轻女的儒家思想,一时间封建礼教反为更严了!

    舒安义摇头叹息,“什么事!交个朋友,谈个爱情,居然如此偷偷摸摸的。老夫孤陋寡闻,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啊!丫头,丫头,你的病还没有好啊……”

    欧阳小姐药房里道:“爷爷,我好啦!看见小奇,我就什么病都没了。”

    珠儿笑嘻嘻道:“爷爷,你很怕我们夫人吗?”

    舒安义担心道:“是呀是呀,要是被那泼妇知道真相后,不在我这闹个鸡犬不宁,岂能善罢甘休?”

    珠儿道:“知道如此,为何还要这般帮助小姐和舒少爷?”

    舒安义叹气道:“老夫上辈子欠他们的。”

    珠儿拍手欢喜道:“爷爷,我爱你!”

    舒安义惊慌道:“别别别……你保持距离,老夫虽然英俊美貌,你也别爱我!老夫可不想折寿。你们欧阳家的人,老夫惹不起,总躲得起!”吔!一想到那个泼妇,就如惊弓之鸟,浑身冷战!回头看看药房,如胶似漆的两人,不由嘀咕道:“臭小子,欧阳家的丫头有什么好的?能如此着迷?”

    舒家大族,人丁兴旺。舒安义虽是当家人,却不理家事,整天泡在药草堆里,日久之后,大权便旁落在堂弟舒安泰手里。但是舒安义的威望却是一直在,无人可以替代。

    “小雪,你帮我把百合研磨了。”

    “小雪,你帮我吧艾叶斩细。”

    ……

    门外的纯真看得会心一笑,遂又担心道:“师兄如今与欧阳小姐成了一对儿,童芳对师兄的感情该怎么办啊?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在舒少爷吆五喝六的指挥下,欧阳小姐,欧阳心梦乐此不疲,在药房里犹如穿花的蝴蝶。这就是爱情!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且甘之如饴!

    欧阳心梦休息下来时,歪头调皮道:“小奇,我怎么就那么听你话呢?”

    舒奇道:“我也听你的话啊!”

    欧阳心梦点头道:“也是!”一拍手,“我回去,晚了,我那美貌娘就该起疑心了。下次再找你玩!”

    舒奇道:“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不会见你了。”

    欧阳心梦道:“为什么?”

    舒奇道:“家族有比武大赛,作为长房子孙,我得参加!”

    欧阳心梦鼓励道:“努力!争取比赛第一!”

    舒奇点头握拳,“好!努力!争取比赛第一!让欺负我的小子们,不敢再欺负我!”

    大家族内,明争暗斗,欺负人的事时常发生,舒奇可没少受排挤。同样,欧阳心梦的处境也好不了哪里去。

    “智障!白痴!傻瓜!”这是那些所谓堂亲,给舒奇取的外号。

    黄昏,夕阳金辉透过窗户,洒落在药房里,瓶瓶罐罐相继泛起流光溢彩。

    送走了欧阳心梦,回到自己房间里,然后关门。

    舒奇自记事以来,常常在想,“我是谁?”看着胳膊上发光的图腾,苏好奇又是谁?摸摸墙上那平平无奇的袋子。

    他记得自己还有一柄其貌不扬的剑,它又在哪里呢?

    不想了,继续打坐!参悟天地大势之玄妙!

    舒奇本是好好一个俊秀儿郎,因为没有灵脉,被族人视为废物!今儿居然在此参悟修仙玄妙,要是族人知道,还不笑话死了?因为在凡夫俗子的眼里,修仙是一件愚公移山的大事,甚至是不可能的事。

    凡人修仙,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舒奇不信邪,居然真的略有小成了!但见祥光笼罩头顶,然后房间里——金碧辉煌!

    只是奇景突起,床上却有两个影子在练功。除了他自己,另外一个模糊的人影又是谁?

    欧阳小姐与珠儿撑着一把,描绘粉色桃花的油纸伞,回到西街的锦绣园。

    夕阳景色虽然美好,但是丽人行色匆匆,由后门进入,根本无暇欣赏!

    锦绣园坐拥三进三出,庭院深深深,富丽堂皇,不比回春堂的古朴厚重。这个也难怪,做蜀绣成衣的商家,追求的当然要高端大气上档次!否则谁肯花大价钱来做衣裳?

    门庭的大小,也是一个家族彰显实力的手段!

    欧阳心梦轻手轻脚的走过假山,再轻手轻脚的走过池塘,时不时回头要珠儿小心一点,别惊动了家人。在照壁后边贼头贼脑的探视一会,见没有什么危险,才松了口气。

    珠儿也是紧张得很,东张西望之后,一把拉住小姐,迅速的躲到竹林里去了。

    锦绣园的凌云阁,虽然不大,但是景致很多,适合藏匿。

    等几个老妈子过去后,二人才蹑手蹑脚的出来,拍拍胸口,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

    “知道怕了吗?”

    欧阳心梦与珠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的连滚带爬,太恐怖了!是谁在那里?

    照壁之巅,却见美妇人高高在上,俯视着两个惊弓之鸟,“怕成这样,你们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欧阳心梦见是自己娘亲,即刻笑嘻嘻道:“我做什么亏心事了?没有啊!”

    珠儿连忙帮腔,“没有,没有……”

    美妇人居高临下,威压很重,让两个丫头的心都快窜出嗓门了。

    欧阳心梦硬着头皮笑道:“高手,女侠,你有事没事,在那里干什么?”

    美妇人一个漂亮的蝴蝶舞,翩翩落地,“老娘喜欢!在上面看看风景,不允许啊。”

    欧阳心梦对于这个经常会高来高去的,奇葩一枚的娘亲,早司空见惯了!“娘亲,我回房了。”缩头缩脑的想溜之乎也!却被美妇人扭住了耳朵,连忙告饶道:“娘亲,疼疼疼……”

    美妇人就不松手,咬牙切齿道:“跟我来!”

    珠儿吓得胆战心惊,乖乖的跟着,不敢再起她想。

    欧阳心梦抱着美妇人的腰,手却不经意的挠起痒痒来。

    美妇人最怕痒了,不由得咯咯咯的大笑起来,在阳光下摇曳,别有一番景致!但是她受不了,不得不告饶:“鬼丫头,松手,快松手……”

    欧阳心梦乘机脱离娘亲的魔掌,在一射地哈哈哈大笑,做着调皮的鬼脸。

    美妇人笑的哭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自己心肝宝贝,那搞恶作剧的冤家:“好丫头,你……”

    欧阳心梦学舌道:“你你你……”

    美妇人佯装生气,道:“给我回去,好好的闭门思过,今晚不得吃饭。”

    欧阳心梦如获大赦,赶紧拉着珠儿溜走。

    美妇人好像喜欢高来高去,但见她脚踏竹枝,身轻如燕,几个翩身便飞走了。

    欧阳家族自祖宗开始,为了便于区分尊卑,便定下规矩,正室以辈分排序,庶出以先后排序。

    美妇人姓韩,闺名美菱。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乃是庶出十三房,欧阳长龄的夫人。欧阳心梦因为出生卑微,虽然不受族人待见,却是二位的掌上明珠,不容任何人欺负!

    欧阳长龄在做生意方面是一把好手,堪称天才!所以,虽是庶出身份,在家族里也不可撼动其分毫地位!为了家族利益,大家也真不敢过分排挤。

    欧阳心梦在韩美菱的教导下,织布绣锦,描龙画凤,活灵活现!

    舒奇与欧阳心梦是在元宵节,花灯会上认识的,因为她被泼皮无赖欺辱……舒奇出头打抱不平!后与欧阳心梦一见钟情,一发不可收拾!

    那日……

    峨嵋山下,三甲镇上,元宵佳节,热闹非凡。五颜六色的烟火,琳琅满目的花灯,把整个街道照亮如白昼。劳累了一年的人们,在这一天尽情的欢乐。孩子们拿着火花,在人群里钻进钻出,不时传出尖叫,还有欢笑!

    太极有两义,宇宙有乾坤,再美好的事物,都不可能没有瑕疵。

    欧阳心梦与珠儿出来观赏花灯,“珠儿,这边,这边……这个莲花灯好漂亮啊!”

    珠儿追着小姐跑,气喘吁吁道:“小姐……小姐,你慢点……”

    欧阳心梦不理她,道:“你慢慢来……”

    “哟呵!这是谁家的美妞啊!”

    “老大,你走桃花运啊!”

    “我们正愁没有压寨夫人呢,她就送上门来了。”

    “哈哈哈哈哈……来人给我请客!”

    五个泼皮,唯猴脸汉子马首是瞻,向欧阳心梦围拢。

    欧阳心梦眼见来者不善,警惕道:“你们,想干什么?”

    猴子道:“你看不出吗?”

    珠儿终于追到了小姐,当看清眼前情况时,她也傻眼了,顿时六神无主起来。我们可以想想,一个珠儿能有多大的胆量面对突发事件?

    欧阳心梦道:“朗朗乾坤,你们想藐视王法?”

    几个泼皮闻言,哈哈哈大笑,“王法?小妞居然与我们谈王法?”“土匪能懂什么王法吗?”“老子就是王法,小妞,到了枇杷山,我跟你讲讲。”

    珠儿道:“你们……你们……是无赖!”

    欧阳心梦后退几步,背靠花灯架子了,“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猴子讥讽道:“哦!我知道你是谁来了。不就是欧阳家的小姐嘛。”

    珠儿突然胆气壮了,“怕了!既然知道我们的来历,你们还不赶快让开!”

    一个阴阳脸出来道:“啰嗦什么,赶紧带走。”要不是怕人认识,这人干嘛戴着面具藏头露尾?

    欧阳心梦虽然害怕,但是急智来了,挡都挡不住!手慌乱一摸,感觉花灯架子晃了晃,有了!“去死吧!”用力一推架子。三楼高的架子,顿时向那几个泼皮倒下去。

    眼见危险,围观的人群顿时尖叫起来,没头苍蝇似的乱窜,场面如一锅粥似的沸腾。在此混乱局面,几个泼皮想要抓美人也不可能了,先保自己的性命要紧!

    花灯轰然倒地,即刻燃起熊熊大火来。随着灯油流向,火随风势,迅速蔓延,接二连三,然后整个街上就烧成了一条火龙,照亮了半边天。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啊?”珠儿刚逃出火灾,又折回来找人。

    几个泼皮无赖在火场里惨叫连连,四处乱闯,远远看见几个火人,又连累了不少的房屋……慌乱的人群,逃避这几个下流痞子犹恐不及,别说好心救人性命了。

    一个人推着一架水车匆匆赶来,到了火场,即刻架起水龙,向那几个人喷洒……那几个泼皮奄奄一息在地,一时半会也不知死活。这救人的正是舒奇!

    舒奇调转水龙,又向着火的地方喷水……

    镇长也带领一群人匆匆赶来,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好在这场大火并没有伤及无辜。

    “救命啊!”一声凄惨的呼救划破夜空。

    舒奇闻言一怔,连忙跳下水车,向呼救的地方狂奔而去。

    那个藏头露尾的阴阳脸,正向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步步紧逼。

    欧阳心梦衣不蔽体,灰头土脸的,无辜的看着面前神秘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无冤无仇?”那人冷笑,“你老子当年夺走了我家的神器,今儿只好在你这儿做文章了。我就不信他会死守着那东西,而不顾你的性命。”

    舒奇道:“贼子,放了那姑娘,我来了……”

    珠儿来晚了,刚到舒奇身边喜极而泣!大喊:“小姐!”然后啊呀一声——咕咚——便倒地不起了。原来是被阴阳脸吓晕了!丫鬟就是丫鬟,没出息!

    也不知道那人在发什么神经,回头向舒奇疾步走来。

    危险气息笼罩,压抑得令人无法喘息,此时此刻,舒奇再不敢说废话了,亮出手里的银针,耍宝似的掷向那人,疾如风,快如电。

    那人翻身、偏头避过这来势凌冽的暗器,跃起半空,抽出一把鬼头大刀,向舒奇砍去。

    “好刀法!”舒奇连翻筋斗,挥手又是一把银针掷出,满天花雨的手法,令人眼花缭乱。

    嗷!那人终于负伤,面具也被银针打脱落,慌忙的捂住面孔,狼狈而逃。

    虽然惊鸿一瞥,也教舒奇知道贼子便是苏一名了。舒家与欧阳家不死不休的挣斗了十几年,杀来杀去,冤冤相报何时休?哎!

    欧阳心梦道:“穷寇莫追!”

    舒奇闻言一笑,这女子胆子不小啊!医者父母心,便疾步奔到欧阳心梦身边,“姑娘,你没事吧!”

    欧阳心梦虚弱道:“你这问得好白痴。我没事,会在躺这里?快扶我起来,我要回家……”

    舒奇抓抓头,男女授受不亲,他只好回头,给珠儿喂了一颗药丸,“你醒醒。”

    珠儿即刻翻身而起,她只是惊吓着了,并没有受伤,是无大碍的。三步做两步,来到欧阳心梦身边。“小姐,你没事吧?他要干什么?”

    欧阳心梦手足无措的拉着几片破布遮体,看着舒奇,摇头道:“不知道。”

    纯真远远的找来,道:“师兄,你还好吗?”

    舒奇也不多言,丢下药瓶在珠儿身边,“这是清心败火丸,一次两粒,红内服,白外敷。赶紧扶着你家小姐回去吧!”看了欧阳心梦一眼,回转身就上了房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空里。

    他百思不得其解:与欧阳小姐初次相见,却似曾相识,真是奇了怪了。

    “师兄又飞檐走壁了!”纯真苦笑一声,自己没本事,只好老老实实的在地下追,“等等我……”

    “这个哥哥好帅!”欧阳心梦目送舒奇离开,看得两眼直冒红心,花痴泛滥。

    才刚刚脱离危险,珠儿对小姐无礼的行为举止真是服了!赶忙脱下外衣给小姐穿上。

    欧阳心梦在推倒花灯之时,因为逃避不及,遭到了池鱼之殃。现在当紧张的精神一松懈,这才觉着周身火辣辣的痛,连忙从药瓶里到一粒红丸药吞服,觉得一股清凉由内而外升起才好!“真是灵丹妙药啊!”

    丫鬟起身向韩美菱行礼,“小姐,主母来了。”

    “女儿!”欧阳夫人急匆匆赶来,终于找到他们,紧张的抱了欧阳心梦回家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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