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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意外被抓走

    水笼烟坐在雁飞霜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安慰道:“前世不管师兄是有意还是无心,他都是杀你之人。飞霜,你说,他明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也知道你是我和莫等闲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却为了皇权,为了胜利,不惜杀了你。爱一个人,难道就是这样?呵,你说,他痴情于我,说我今生对他狠毒。可我们才重生几个月罢了,其实我们的性子,还是活在前世。”

    “一个四十岁的女人,不会再相信山盟海誓。我只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只相信站在我身边的人。一个四十二岁的男人,也不会那么单纯的只是想追求爱情,他的野心和狠毒,当比前世更多。”

    “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致命的毒药。我就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绝对不信他会把江山拱手于人,不信他会让莫等闲安然度过这一世。”

    雁飞霜红着眼眶点头,她彻底明白水笼烟的意思了。

    这江山,决不能落在莫思量手里。

    雁飞霜知道,水笼烟这一世只有帮助莫等闲夺得皇位,才能真正保住三个皇子。

    “烟、烟……那、那莫等闲一定、不会、不会杀莫思量和、和莫云深吗?”

    她还在抽泣,话语断断续续。

    “不知道。”

    水笼烟撑着头,一脸凝重。

    沉默片刻后,沉重的说道:“但是,能够肯定的是,莫思量做了皇帝,莫等闲非死不可。”

    轰隆隆——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让本就风雪交加的夜里,显得更加可怖。

    “许久没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了。”

    水笼烟沉闷的心,变得更加沉闷,同时也有些烦躁。

    “呃——”

    忽的,一声闷哼传来,夹杂在风声里,让人不太能辨清。

    “嗯?飞霜,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水笼烟有些疑惑,身子起到一半,雁飞霜道:“没有,可能你听错了吧。是风吹的声音么?”

    “或许吧。”

    水笼烟这么应了一声,随后又坐下。

    可自这么一坐下,她的心就很是不安。

    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一样,不安啃食着她的心。

    “飞霜,我觉得有些不安。”

    水笼烟说完这话,手心也开始出汗。

    这毫无预兆的事件让她真是心神不宁了。

    “那,我们出去看看吧。”

    雁飞霜如此建议。

    水笼烟走在前头,她推开门的一瞬间,一根针正飞来,猝不及防击中她的眉心。

    “不好!”

    水笼烟赶忙关门,扭头时迅速拔下眉心的针,一看,竟然是云鹤针!

    “云惊澜?”

    她大惊失色,怀疑是云惊澜!

    十二根针,还有三根在他手里!

    不对,云惊澜已经还给了莫思量。

    那……云鹤针,是谁要杀自己?

    师兄?

    她心头一颤,不相信。

    雁飞霜也瞧见了她手里的针,顿时问道:“烟烟你怎么样?”

    “没事,反正我已经中了这个毒,也不在乎多被扎一次。外面有高手,你别出去,我出去看看。”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出去!”

    “那你跟在我身后,别冲动,这云鹤针的毒不是轻易可解的。”

    雁飞霜点头。

    水笼烟站在门的一侧,猛地打开门,门外却只有寒风夹雪吹来,并无人在。

    等了好一会儿,一直不见人出现,她这才猛地穿出门去,迅速贴在了门的一侧。

    迅速扫了一圈后,确定没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沉到几乎不能看到几米之外,纵然点了灯,也看不真切。

    水笼烟一低头,便瞧见了一串很轻的脚印。

    一个脚印隔了两臂宽,看来是轻轻跳来跳去的。

    可这人,为何要在门口跳来跳去?

    她低着头,顺着那串脚印走去,到了拐角处,她正要探头,猛地心里一慌。

    想要闪开,可衣袖被风往前吹去,已经越过了墙角的柱子。

    呼——

    一把长剑猛地刺出来,穿过她的衣袖,她猛地往回拉,左手铆足了力气做了一个三指鹰爪,狠狠朝那人的方向掐去!

    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喉间。

    “呃——”

    一身黑衣之人没料到水笼烟身手如此了得,眨眼间便被锁了喉,再动一下都会被捏死。

    “谁!”

    水笼烟迅速将他抵在墙上,右手夺过了那把剑,也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黑衣人一言不发,只是喉咙越发被扼得紧。

    雁飞霜随之而来,一下摘下黑衣人的面罩。

    “霍斩!”

    水笼烟心头大惊,轻呼一声。

    霍斩满脸不甘心,却冷着脸,咬着三腮帮子狠狠盯着她。

    水笼烟松开了他,却点了他的穴。

    “烟烟,这?”

    “没事,先带进去再问话。”

    水笼烟狠狠白了霍斩一眼,随后将其拖入房间。

    这是偏殿,因水笼烟住着,不喜人打扰,因而没有守卫。

    正是如此,才方便了霍斩潜入伤人。

    进屋后,水笼烟关上门,屋内的灯火通明。

    她盯着那一身夜行衣之人,问道:“你为何要来杀我?皇后的意思?”

    霍斩冷哼一声:“难道我就不能单独来杀你么?”

    “你要是只是自己来杀我,那一定是为了莫思量。你不想他与我纠缠,所以就想着杀了我,是么?”

    水笼烟很是坦然,此刻也漫不经心倒了酒,自顾自喝上。

    可她的心里是微微难过的,她知道,即便是被喜欢,她也是被很多人反对的。

    前世,莫思量对她执着,莫思量那边的人,几乎无一人赞同。

    霍斩见她如此直白,不由得呸了声,骂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不配让他如此费心!”

    “好了,一个大男人,不必与我一个女人在此费口舌。我只问你,为何要偷他的云鹤针来杀我?”

    霍斩见她直接了当挑明这些,那眉心处还有一点红,看来是没事。

    他满脸轻蔑,冷笑:“真是低估了你的性命之大,这样你都不死!”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莫思量知道了,会放过你?”

    “你这个荡妇!少给我提他!你除了处处依仗他,你还会什么!”

    “霍斩你怎么说话呢你!要不是烟烟手下留情,看在莫思量的份儿上才没对你下死手,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

    雁飞霜对他很是反感,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男人!

    霍斩闻声只是大笑:“哈哈哈——那你有种,就杀了我!你敢吗!”

    “你少拿自己的性命威胁烟烟!她不敢,我敢!反正,我又不怕莫思量伤心!”

    水笼烟轻轻拍了拍雁飞霜的肩头,示意她冷静。

    水笼烟知道霍斩的性子,为了莫思量称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现在只是偷偷暗算自己罢了,改日真枪针刀来杀自己,也是可能的。

    只是,她没想到,霍斩会在今天这么明目张胆来。

    她不由得问:“你要杀我,为何选在今日?”

    霍斩冷哼:“早就想杀了你了,只是凑巧今日有心情罢了!你管老子哪天想杀你!”

    “那如果我把你交给莫思量,会如何?”

    霍斩先是一愣,随后嚣张的笑道:“求之不得,来啊!我倒要看看,是兄弟重要,还是你这件破衣服重要!”

    啪!

    雁飞霜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可恶!雁飞霜,你这女人,竟敢打我!”

    “我还敢杀你!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敢对烟烟满口脏话,下一次,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让你这俊脸毁掉!”

    雁飞霜话音才落,便抽出腰间的匕首挨在他脸上。

    霍斩不由得咽了咽喉咙,有些紧张。

    水笼烟手里捏着茶,总觉得心里不安。

    霍斩这样子,怎么会像是来杀她的呢?

    连送去见莫思量也不怕,难道有猫腻?

    她皱着眉头,又道:“既然你不怕,那我现在就扭送你去见他吧。我也想知道,他会怎么对你。我要是要求他断你小指,你说他会答应吗?”

    “你!”

    霍斩被羞辱,心中愤怒。

    断小指,那是象征他是小偷,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会知道。

    “既然不怕,那就走吧。”

    水笼烟一把将他拎起来,往外走。

    “哼,走就走!我不信他真的敢!”

    霍斩满不在乎。

    就是他这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水笼烟心头一惊。

    她愣神片刻,立在风雪里盯着外面黑压压的天。

    忽的,盯着霍斩,问了句:“调虎离山?”

    霍斩本来平静的眼神忽的颤抖,喉间发出呃了一声,很是惊讶,仿佛被击中了心脏。

    “糟了!”

    水笼烟彻底反应过来,霍斩只是为了拖延她,真正的目标是东宫的皇帝!

    水笼烟赶忙冲向正殿,一路上,都没见到属于自己的守卫,反而是莫思量的守卫鬼鬼祟祟在东张西望。

    水笼烟来不及思考,一路狂奔正殿。

    到达时,殿门大开,里面的灯火全灭……

    冷风一阵阵的吹入,像是送葬。

    “皇上!”

    水笼烟愣神片刻后,心都要跳出来,失职的懊悔和痛苦萦绕着她!

    当她闯入后,由于跑得太急,被黑暗中早就设置好的绳索绊倒。

    “呃!”

    水笼烟摔倒了,还不等她爬起来,一个巨笼从天而降,轰然将她笼罩!

    铁笼子轰然落地的声音震耳欲聋,她还没反应过来,大殿的门已经被关上。

    “来人——”

    她才喊出第一声,便被好几根针吹中了,不出片刻,她便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自己已经不知道被带到何地去了。

    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她满身伤痕的身体上,一盆冷水将她彻底浇醒。

    “啊——”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喘着气抬眸,发现四周空荡荡的。

    只有她所处的一方天地才有白光,四周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她用力晃动手上的铁链,发出巨大的回响之声。

    忽的,黑暗中有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你醒了?”

    “你是谁!”

    水笼烟怒吼,不安的挣扎着,铁链咣当作响。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你走。”

    “我是禁军统领,你也敢抓!你是谁的人?你是怎么进入东宫的!”

    水笼烟几乎是沙哑着嗓子喊的,她的禁军层层严防死守,怎么会有人轻易突破还没点动静?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拿着随意进出东宫的令牌。

    可这个令牌,除了莫等闲,就只有她有。

    “你觉得,我怎么做到的呢?你那么聪明,你猜猜看。”

    水笼烟很不想往莫等闲的方向去想,可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她喉间发出痛苦的声音,始终不愿开口说出这个可能。

    那黑暗中的人却在沉默半晌后,带着疑问的语气反问:“不敢承认我是太子殿下这边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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