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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四 亲亲你

    红衣毫不意外。

    「主子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一来一回要不少时间,李前七月份成亲。

    当时答应过前娃娘帮忙接亲。

    再加上稳定厂子里的管理层,沈漾给谢言川写了信。

    左右就是七月份去京城,如果到时候她已经回边关,那就另外再做打算。

    除此之外。

    还有替武都写的介绍信。

    在谢言川的信里也提了一嘴,只说是武大人找着帮忙。

    让谢言川和沈秦自己决定合不合适,如果当真难管教。

    倒也不必硬收。

    零零散散写了许多,让他注意身后,在信纸的最后。

    沈漾特意描了口脂,印了一个通红的唇印。

    或许在古代有些越界,但对于沈漾来说,这就是小情人之间的情趣。

    只是她忘了。

    谢言川身受重伤,连写信的力气都没有,是以暗一替谢言川读完信。

    看到最后那句亲亲你。

    没忍住笑出声,被谢言川伤好之后追着揍了五公里都是后话。

    火漆封口。

    商队每日来来往往,大宁各地都能送到。

    沈漾想着去同武都说一声。

    等沈秦他们的消息一来,他就做准备去边关。

    还没出门。

    王之带着捕快来家里,说是今日开堂审理王孟和鱼妇。

    鉴于她俩都在绰子厂干活,而且还有贪污受贿的可能。

    衙门这边通知沈漾一块出庭。

    事赶事。

    红衣绑好马车,和王之陪着沈漾一块。

    武琼在明悟城口碑一直很好,多少冤假错案都由他查出真相。

    是以百姓也都相信武琼。

    马车停在县衙外边,沈漾扶着红衣的手下来。

    栏杆外边拦着围观的百姓。

    武琼穿着一身官服,县丞同他说了句什么,武琼一拍惊堂木。

    「升堂!」

    杀威棒在地面震的灰尘乱窜。

    穿着囚服的王孟和鱼妇,看起来发型凌乱。

    衙役压着她俩上来,路上鱼妇还想对王孟动粗。

    王孟这次也不惯着她,左右等衙役制止,她俩脸上都多了几道红印子。

    王孟的儿子也来了。

    沈漾第一次见他,看起来有些懦弱,走路不敢抬头,进了公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堂下犯妇,将所犯罪状细细道来。」

    根据王孟的口供。

    鱼妇是四年前嫁到他们家的,当时媒人介绍的还挺好。

    又会说又能干。

    王孟的儿子因为先前出事,自那以后吓破了胆子,没点主见。

    王孟就想给他找个厉害媳妇。

    鱼妇厉害是真厉害,不光在外边厉害,在家也厉害。

    夫君在她手里动辄打骂,稍有不顺心就让他跪在地上,没有一两个时辰根本不让起来。

    王孟也跟她吵过,闹过。

    鱼妇惦着菜刀,警告王孟,要是再吵一句,她晚上就把王孟的儿子砍死。

    为了孩子,王孟只能忍气吞声。

    可这还不是结束,仗着在家作威作福,鱼妇不仅自己进了绰子厂。

    还让王孟以各种借口,把流水线上的其他工人开了。

    然后换上自己的亲戚,王孟说自己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她又故技重施,好在厂里还有王之。

    王之上边还有沈漾。

    辞退和辞职可不一样,辞退是要一层层签字的。

    鱼妇眼看占不了便宜,只能让王孟多贪污。

    王孟说这些的时候邦邦磕头,眼泪在地面汇成一小片水洼。

    「大人。」

    「民妇说的都是实话,求大人明鉴,杀了这个毒妇。」

    鱼妇手上绑着绳子,那双眼睛淬了毒似的。

    「大人,是这个老太婆在说谎。」

    「她自己想在厂子里作威作福,可不管民妇的事。」

    「别听她胡说,大人。」

    王孟的儿子缩在一边,也不说话,也不动弹。

    王孟急了,「我为啥要作威作福,还不是在家受气受多了。」

    「大人,民妇承认有罪,民妇只是一时冲动啊大人。」

    她俩吵的厉害。

    武琼拍响惊堂木,「肃静!」

    看向门口,「来人,传证人绰子厂沈漾王之。」

    沈漾和王之一前一后进去。

    先是行了礼。

    关于王孟说的那些,王之从袖子里取出状纸。

    「大人,这些是收集的厂子里的证词,关于王孟和鱼妇的为人。」

    「都在上边写的清清楚楚,请大人过目。」

    县丞把状纸收上来。

    每个名字后边有对应的文字。

    这是沈漾交代王之统计的,至少在公堂上,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公堂有些安静。

    武琼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怒目圆睁,「犯人鱼妇!你可知罪!」

    鱼妇撑起上半身,还在嘴硬。

    「大人,民妇不知所犯何罪。」

    武琼将状纸丢了下去,鱼妇不识字,王孟的儿子膝行过来。

    他的声音很低,好在安静的时候也能听得清。

    ——鱼妇领着月钱不干活,活都给其他工人。

    ——仗着婆婆是小组长,每天耀武扬威,还得让小组的人供着她。

    ——一言不合就开骂,脾气特差。

    ——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跟小组的好几个男的不清不楚。

    最后这个。

    王孟儿子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偷偷抬头,「你和谁……」

    鱼妇冲着他呸了一声。

    男人竟然吓的浑身颤抖,又乖乖跪下,继续读别的。

    整整四十五条。

    武琼头上的乌纱帽微微晃动,他音色冷漠。

    「鱼妇,你可认罪?」

    鱼妇梗着脖子,「有啥证据证明说的这些都是民妇,咋不说是他们胡说八道呢,」

    武琼看了她一眼,「不见黄河心不死,来人,传证据。」

    捕头带着托盘和人证上来。

    如果说鱼妇看见沈漾他们面不改色,可看见被带进来的两个男人。

    她瞬间瞳孔一缩。

    捕头将托盘放到案几上,双手抱拳,「大人,鱼妇通女干,将自己的贴身衣服送给他们二人。」

    托盘里是个红色肚兜,下边绣着一条小鱼。

    另一个是个银钗,刻的梅花样式。

    两个男人跪下就开始喊冤,「大人,都是鱼妇勾引我们的!」

    「大人明鉴,鱼妇这个***,说她男人不行事,是她主动找的我们。」

    鱼妇咬牙切齿。

    「住嘴!住嘴!你们没有证据!」

    而在这时。

    那个跪在地上一直不说话的王孟儿子,默默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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