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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一百七十九 教过谢言川

    打扮得体是对别人最基本的尊重。

    高天阔有财富傍身,极其贵重的东西,沈家现在还没那个能力。

    空着手又不合适,是以礼物就从精巧和用心上入手。

    沈漾给高天阔雕了个招财进宝地小貔貅,能拿在手上把玩地那种。

    给那位素未谋面的郑思松院长雕地是寓意正直高尚两袖清风地松柏,他为人师表,自然是合适地。

    当然,沈漾送的是沈家的谢礼。

    至于沈隋和沈唐,他俩整理了之前抄的诗经片段,也一并拿了过去。

    下午要提前走,沈漾同李许氏说了一声,帮忙锁门,小姑娘往李许氏手里塞了个东西。

    低声说了句什么,李许氏本想推搡,沈漾拍拍她的胳膊。

    马车从沈家离开。看書菈

    王孟手上有些生疏的编着竹筐,眼睛盯着渐渐消失的车厢,喃喃,「这些孩子可真厉害,俺家小孩啥时候也能买上马车。」

    她同李许氏坐在一块,周边的人都在各忙各的。

    李许氏四周看了一眼,把沈漾之前给她的东西塞给王孟,压低声音。

    「漾漾给的,说是之前那头牛的差价,你们便宜卖,她不能昧着良心买,何况你们现在生活也不如意。」

    一块银子沉甸甸的。

    王孟条件反射的说不能要,那会子都急的厉害。

    要不是沈姑娘买黄牛的银子,他们连家门都出不了,何况找到孩子。

    李许氏咳嗽一声,「表姐,你就拿着吧,是漾漾的心意,以后编竹筐再还上那个。」

    虽然话是李许氏说的。

    王孟眼眶微红,心里挂念着沈漾的恩情。

    她轻轻点头,「俺知道。」

    下午来的早。

    高天阔已经订了包间,同小二报了名字。

    在二楼。

    圆桌上铺着红色桌布,墙上挂的水墨画。

    沈秦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沈漾推开窗户往下看。

    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来人往。

    这地界和岳秀才的水墨丹青不远,从楼上能看到牌匾上的银勾铁画。

    沈唐有些紧张,拿手摸着腰间挂着的玉佩。

    少年人眉眼秀气,磨磨蹭蹭站在沈漾旁边,「漾漾,到时候我应该说什么啊。」

    他头一次接触这种身份的文化人。

    沈隋听着声音看过来,沈漾拍拍沈唐的肩膀,「院长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用紧张,只要有礼貌,人家不会说别的。」

    这个沈唐倒是明白。

    他就是压抑不住那个害怕的情绪。

    这可是漾漾好不容易才给他争取到的,沈老四脸上带着纠结。

    沈漾无奈,冲着沈隋努努下吧,「四哥,你学学三哥。」

    就看着平日里总是温和的沈隋伸出两只手打了个交叉,「别学我,我现在脑子乱的很。」

    小谢公子找了个角落坐着,单手撑着脑袋。

    看见他们乱糟糟的,他好像有话要说,动了动嘴角又憋回去了。

    沈漾他们也没等多久。

    天还没黑。

    就听着楼梯口传来高天阔爽朗的笑声。

    谢言川从位子上站起来,「来了。」

    房门从里打开,一众水灵灵的萝卜站成两排。

    一个前边是沈隋,一个前边是沈唐。

    「郑老哥,这边请。」

    高天阔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指了指方向。

    转身的同时,就看着门口沈漾他们。

    「哟,沈姑娘来的这么早。」

    言语之间,脚下的步子也没停。

    是以他身后跟着的郑思松也看过来,郑思松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

    很标准的读书人打扮,一身墨绿长袖,头发束在头顶,下巴蓄着短短的胡茬。

    「郑老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原先跟你说的沈家姑娘,沈家公子。」

    沈漾脸上挂着笑,几个人有礼貌的作揖行礼。

    郑思松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嘴上客套几句。

    余光无意扫到最后,郑思松整个人莫名一震,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谢公子。」

    门框掩住谢言川的半边身子,小谢公子站出来,声音淡淡,「夫子。」

    包间里关着门。

    气氛有些安静。

    郑思松目露激动,抓着谢言川的手不松开,看他跟看自己的好大儿似的,「言川,年前一别,谢将军现今如何了,你又怎会流落到此。」

    桌子上摆着茶水糕点。

    谢言川保持着那个动作,「承蒙夫子关心,川和家父也未曾联系,沈家初初同谢家婚约,家里出事之后,川在沈家生活。」

    他短短解释了几句。

    虽未说其中心酸,可郑思松却能体会到这种落差。

    他整个人带着难以言说的叹息,「是郑某无能,人微言轻,帮不了谢将军,谢家流放,林狗当权,只手遮天,京城如今……」

    「咳,夫子。」

    郑思松情绪高亢,一届读书人,林狗大抵是他能骂出最脏的话了。

    唯恐隔墙有耳。

    谢言川轻声提醒,郑思松却毫不在意,「言川不必如此,便是他林狗站在郑某面前,郑某也能指着他鼻子骂。」

    「人生在世,不过这一条贱命,他敢何尔。」

    沈漾连带着沈家剩下的所有人,排排坐在一块。

    随着两个人说话扭头,一会往左一会往右。

    六双眼睛里三分迷茫三分震惊还有四分惊讶。

    谢言川揉了揉眉心,「夫子,既已从京城出来,便不必多说那些。」

    谢家的任务都是秘密进行,不好对外宣泄,他留在明悟城本就无人知晓。

    若是这事传到林太傅耳朵里,只怕皇上交代的任务暴露。

    不等郑思松回答,谢言川看向沈漾,「郑先生曾是我的启蒙夫子。」

    京城里权贵之多。

    能得郑思松单独教导的,只有谢言川一个。

    一来谢诏曾对郑思松有恩,二来谢言川聪慧。

    郑思松这才把目光转向沈家,一众少年里,倒是看起来个顶个的精神。

    只是郑思松创办儒知书院多年,京城里拿银子砸出来的少爷小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

    他从来了明悟城就听高天阔推荐,左右收学生要看学识人品。

    想着来见见也行。

    没成想遇见谢言川,对于自己唯一的关门弟子,郑思松付诸全部的心血。

    对了,刚刚言川说什么来着。

    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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