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画会散场
“秋儿！”
广场上忽然响起一道凄厉的尖叫声，撕心裂肺，直击所有人的心底深处。
人群中冲出来一名中年美妇，面色煞白，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一路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台阶前，不顾一切地就要往叶秋的尸身上扑去，却被莫青海的灵气挡在了外围。
“让我过去！这是我的秋儿啊！”中年美妇哀恸痛哭，拼命大喊：“秋儿，娘在这里，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叶秋不幸遇害已很是让人揪心，而今又见叶夫人这般悲痛欲绝的伤心模样，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得重了几分，沉默地低下了头。
莫青海站在一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艰难地说道：“叶夫人，叶秋身中蛊毒而亡，浑身遍布蛊虫，眼下不可靠近，否则必有性命之虞，为免蛊虫再度作恶，我们必须将叶秋的尸身……火化！”
亲眼目睹爱子被万蛊噬咬而亡，如此丧子之痛已是刻骨铭心，而今更是要将叶秋尸身烧成灰烬，此等做法虽属无奈，但无疑是在叶夫人的心上又剜了一刀。
饶是莫青海修为参天，早已看淡生死之事，但面对这样一名伤心欲绝的母亲，说出这样的话，连他也觉得有些太过残忍。
“不，不行！”叶夫人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之中尽是恐慌到了极致的绝望，跪着爬到莫青海身前拉住了他的衣襟：“秋儿死得如此冤枉，求前辈可怜我儿，一定要给他留个全尸！”
莫青海缓缓摇头，沉声道：“叶夫人，此蛊太过凶残，即便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人死如灯灭，还望你看开一些，莫将此地的百姓再陷于危险之中。”
“叶夫人，叶秋已经身故，还望你节哀顺变，”林天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她身边，沉声道：“前辈不是无情之人，如果真有别的办法，他一定会帮叶秋留个全尸，还望你不要为难……”
“你闭嘴！”叶夫人忽然厉啸一声，狠狠地一把将他推开，满是泪水的双目中透出疯狂的恨意：“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秋儿也不会死！”
“我……”林天养正欲辩解，但看着她目光中浓到了极致的恨意，知道说什么都不会有用，最终还是无力地沉默了。
也许叶夫人说得对，如果不是为了对付自己，叶秋不会成为张文成的棋子，更不会因此丧命。
他的死，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秋儿死得这般冤枉，你让我如何节哀！”
“死得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
“你这般歹毒，不得好死！”
叶夫人满腔的悲愤找到了宣泄口，死死抓住林天养的衣领拼命捶打，林天养不曾闪避，沉默地忍受着她恶毒到极致的诅咒与捶打。
莫青海看不下去，命人将叶夫人拖开，神色严峻地拍了拍林天养的肩膀：“走吧，你这样站在这里，她只会更恨你。”
他知道林天养在做什么，但也知道根本不会有作用。
林天养想了想，点了点头，深深地朝着叶夫人鞠了一躬，又朝叶秋满是黑血的尸身鞠了一躬，正准备离开，却是被快步赶来的白长胜拦了下来。
“白将军，您有何事？”林天养看着如山岳般雄伟的白长胜，恭敬问道。
“此事与你无关，你别记在心里，梅园定会将幕后真凶找出来的。”白长胜声如寒铁，显然也是动了真火，浑身不断爆发出冷森的杀气，令他觉得如坠冰窟之中。
林天养艰难抱拳道：“多谢白将军关心，晚辈谨遵教诲。”
“不用多谢，三日之后，此届梅园十杰都会前往漠山关，你我到时候再见。”白长胜沉声说道，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梅园十杰，漠山关？”
林天养微微一愣，才明白白长胜在说什么。
漠山关是百胜王朝最西北的一处边关，外有万里荒漠，妖兽成群，时刻威胁着百胜王朝边境百姓的性命。
为了阻止妖兽肆虐，朝廷派遣军队驻守漠山关，力抗妖兽，保护百姓，而每年梅园画会上选出的梅园十杰，都将会去往漠山关进行沙场实战演练，为日后上阵杀伐磨炼血性。
林天养是画会魁首，今年将由他带领着梅园十杰前往漠山关。
只是这一届的梅园十杰之中，却已经失去了一名极为出众的画师天才。
“什么！”
他沉思之间，莫青海忽然暴喝一声，恐怖的气势滔天而起，似乎极为震怒。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都死了？”莫青海双目赤红，声如利刃。
那名被他提在手中的护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三园主，属下刚收到消息，孙浩志与第一场时分在林天养队中的五名先天武者全部都中毒身亡，也是噬髓蛊毒，已有两名兄弟不慎中毒，不幸牺牲了！”
“岂有此理！”莫青海彻底暴怒，厉声喝道：“给我发动梅园上下所有力量，必定要查出幕后凶手的踪迹！敢在我梅园行凶杀人，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林天养听得分明，立时看向了还在大殿之上佯装震惊的张家父子：“如此丧尽天良之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两世为人，他生平第一次涌现出如此强烈的杀意！
“天养，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陆桓羽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他。
林天养环顾四周，只见观战的百姓正一脸惊恐地往梅园门外跑去。
本是盛大隆重的魁首庆典，却因为叶秋与曹若海的中毒身亡罩上了一层厚重的乌云，没有人再有心思庆贺，此番再听到又连续死了好几个人，所有的百姓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如逃亡般纷纷离去。
他深深地看了张家父子一眼，与勃然大怒的梅园三老道别之后，便找到林天婉等人，跟着青江画馆众人一起坐上了梅园安排的豪华马车，踏上了返程。
马车稳健行驶，落梅山的梅影在车后不断远离，最后化为了一片朦胧的烟雾。
车厢中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用担心的目光不时注意着林天养。
林天养静静靠在车窗边，目光呆滞地看着在车轮下不断往后倒退的石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两天一夜的梅园盛会才刚结束，但他此刻想起来，竟觉得彷如一场梦境，梦里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连拿三场头名，最终问鼎画会魁首，为青江画馆，为林天婉争回了莫大荣光，本该是心愿达成的无比畅快，可随着叶秋的身死，一切喜悦都变成了泡沫幻影。
他的眼前不断出现叶秋临死前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愧疚，不舍，绝望，痛苦的眼睛，是一生都无法抹去的记忆。
“天养，放心吧，梅园前辈们一定会把毒害叶秋的凶手找出来的。”林天婉握着他的手掌，轻轻捏了一下，以示鼓励。
林天养撑起一丝笑意，说道：“嗯，我知道。”
他嘴上安慰着林天婉，但心中早已断定，此事只会不了了之。
以张家的实力，既然决心冒着被梅园三老发现的风险开始灭口，自然会把事情做得不留一丝痕迹，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梅园三老纵是怀疑张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没有解决张家之前，只怕我不能离开了。”林天养靠在车窗边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临近天黑，马车驶到林家门前，林天养一家人跳下了马车。
“天养，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多想。”陆桓羽站在车外，沉声道：“三日之后，梅园十杰将要前往漠山关入伍实训，你做好准备。”
林天养已经从白长胜口中得知此事，沉默地点点头，快速迈入了家门，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房门紧闭之后，一股深深的疲惫感顿时涌现了出来。
“画圣大人，有没有什么可以快速提升实力的办法？”
张家实力雄厚，以他目前的修炼进度，只怕没有几年功夫是绝对不可能撼动张家一根毫毛的，他不想等那么久。
面对如此强敌，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连天道都敢对着干的吴道子。
“有，世间流传着不少可以瞬间爆发强大力量的秘法。”吴道子很快给出了回应。
林天养眼中一亮，连忙说道：“你可以教我吗？”
“我可以教你，不过使用这种秘法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要么死，要么残，你想学哪一种？”吴道子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反问道：“为了几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你确定要这么做？”
林天养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罕见地没有动怒，沉声道：“叶秋之死因我而起，我不能视若无睹。”
“如果你依然不愿改变九星现状，日后天衍大陆的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死，难道你就可以视若无睹了吗？”吴道子反问道。
林天养愣了一下，有些恼怒：“今天我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你非要在这种时刻再用这种破事来烦我吗？”
吴道子还未说话，门口忽然传来了两声叩门声。
陈伯推开房门，看着在黑暗中独坐的林天养，小心翼翼道：“小少爷，王大小姐来找你了。”
“王紫嫣？”林天养很是诧异，眼下已快入夜，王紫嫣怎么会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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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忽然响起一道凄厉的尖叫声，撕心裂肺，直击所有人的心底深处。
人群中冲出来一名中年美妇，面色煞白，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一路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台阶前，不顾一切地就要往叶秋的尸身上扑去，却被莫青海的灵气挡在了外围。
“让我过去！这是我的秋儿啊！”中年美妇哀恸痛哭，拼命大喊：“秋儿，娘在这里，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叶秋不幸遇害已很是让人揪心，而今又见叶夫人这般悲痛欲绝的伤心模样，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得重了几分，沉默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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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莫青海修为参天，早已看淡生死之事，但面对这样一名伤心欲绝的母亲，说出这样的话，连他也觉得有些太过残忍。
“不，不行！”叶夫人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之中尽是恐慌到了极致的绝望，跪着爬到莫青海身前拉住了他的衣襟：“秋儿死得如此冤枉，求前辈可怜我儿，一定要给他留个全尸！”
莫青海缓缓摇头，沉声道：“叶夫人，此蛊太过凶残，即便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人死如灯灭，还望你看开一些，莫将此地的百姓再陷于危险之中。”
“叶夫人，叶秋已经身故，还望你节哀顺变，”林天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她身边，沉声道：“前辈不是无情之人，如果真有别的办法，他一定会帮叶秋留个全尸，还望你不要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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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天养正欲辩解，但看着她目光中浓到了极致的恨意，知道说什么都不会有用，最终还是无力地沉默了。
也许叶夫人说得对，如果不是为了对付自己，叶秋不会成为张文成的棋子，更不会因此丧命。
他的死，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秋儿死得这般冤枉，你让我如何节哀！”
“死得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
“你这般歹毒，不得好死！”
叶夫人满腔的悲愤找到了宣泄口，死死抓住林天养的衣领拼命捶打，林天养不曾闪避，沉默地忍受着她恶毒到极致的诅咒与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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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养想了想，点了点头，深深地朝着叶夫人鞠了一躬，又朝叶秋满是黑血的尸身鞠了一躬，正准备离开，却是被快步赶来的白长胜拦了下来。
“白将军，您有何事？”林天养看着如山岳般雄伟的白长胜，恭敬问道。
“此事与你无关，你别记在心里，梅园定会将幕后真凶找出来的。”白长胜声如寒铁，显然也是动了真火，浑身不断爆发出冷森的杀气，令他觉得如坠冰窟之中。
林天养艰难抱拳道：“多谢白将军关心，晚辈谨遵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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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十杰，漠山关？”
林天养微微一愣，才明白白长胜在说什么。
漠山关是百胜王朝最西北的一处边关，外有万里荒漠，妖兽成群，时刻威胁着百胜王朝边境百姓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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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张家的实力，既然决心冒着被梅园三老发现的风险开始灭口，自然会把事情做得不留一丝痕迹，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梅园三老纵是怀疑张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没有解决张家之前，只怕我不能离开了。”林天养靠在车窗边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临近天黑，马车驶到林家门前，林天养一家人跳下了马车。
“天养，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多想。”陆桓羽站在车外，沉声道：“三日之后，梅园十杰将要前往漠山关入伍实训，你做好准备。”
林天养已经从白长胜口中得知此事，沉默地点点头，快速迈入了家门，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房门紧闭之后，一股深深的疲惫感顿时涌现了出来。
“画圣大人，有没有什么可以快速提升实力的办法？”
张家实力雄厚，以他目前的修炼进度，只怕没有几年功夫是绝对不可能撼动张家一根毫毛的，他不想等那么久。
面对如此强敌，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连天道都敢对着干的吴道子。
“有，世间流传着不少可以瞬间爆发强大力量的秘法。”吴道子很快给出了回应。
林天养眼中一亮，连忙说道：“你可以教我吗？”
“我可以教你，不过使用这种秘法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要么死，要么残，你想学哪一种？”吴道子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反问道：“为了几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你确定要这么做？”
林天养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罕见地没有动怒，沉声道：“叶秋之死因我而起，我不能视若无睹。”
“如果你依然不愿改变九星现状，日后天衍大陆的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死，难道你就可以视若无睹了吗？”吴道子反问道。
林天养愣了一下，有些恼怒：“今天我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你非要在这种时刻再用这种破事来烦我吗？”
吴道子还未说话，门口忽然传来了两声叩门声。
陈伯推开房门，看着在黑暗中独坐的林天养，小心翼翼道：“小少爷，王大小姐来找你了。”
“王紫嫣？”林天养很是诧异，眼下已快入夜，王紫嫣怎么会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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