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四强之战
在念府练功密室中，杨念坐在灵穴上，心神再次沉入识空之中，将当时的顿悟，细细回味一番。
他在柳氏手札中就曾读到过剑道三法，也曾怀疑自己顿悟的便是剑识之法，经罗素心一说之后，就更加确信。
在识空中，杨念再次修习千手剑法，那种灵识融入剑法的感觉在识空中更为明显，比之在现世更甚。
灵识透过剑尖延伸出去，清晰地感应到剑气的脉动，这青银双剑仿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心剑相通，运转如意。
这便是剑识！
杨念突然有种明悟，自己之所以能在体武境就能凝成剑识，只怕是自己在识空中修炼剑法的缘故。
识空乃是由灵识构成，在这中修习剑法，如同在灵识的土壤中播下种子，其修成的剑法亦有灵识属性。
识空本是真武境真人才有，用于演练纷繁法术，会在识空中演练体武境剑法的，自古以来大概也只有杨念一人了，他人也无从效仿。
至于已修炼到真武境的高人，都有自己的武修之道，也不会无聊到用识空去修习基础剑法。
这些体武境剑法，对比自身层次的修为，也不算什么优势了。
得出此结论后，杨念有点失望，他何尝不想自己也如张麟般有着惊人的剑道天赋，结果看来，自己剑道优势也只有落在剑识通灵之上了。
想到此处，杨念哑然一笑，有多少人欲走上剑道而不得，自己能得其一法，也算是机缘了。
况且，自己凭借异常灵识与千手剑法在识空中结合，一时顿悟初成剑识，只能勉强算入了剑识通灵的门槛，但剑识通灵作为起点便是灵术的剑修正道，哪是能如此轻易习成的？
若真想在此道上有所成就，还得去寻些上阶剑道功法。
嗯，自己这位秋师姐倒是一个机缘，只是自己修为不到，还不是时候。
而且，在杨念看来，剑道也不过是自己的一门手段，他绝不是那种专注一道而摒弃其他手段之人。
门外传来响铃之声，凌雁走进来，递上对一柬道：“爷，四强战安排出来了，你所料不差。”。
杨念一观，自己是四号法台，对手正是那霍通。
凌雁又送上一个玉盒道：“傅大人那儿又购来了新灵符。”
杨念打开一观，里面有三张灵符，一张轻灵符，一张灵甲符，还有张灵剑符。
若是一般体武境武修看到三张灵符早已欣喜若狂！
但杨念却不禁皱起眉头，这三张灵符始终只是下品灵符。
不过，他一想傅攸自己尚未突破气武境，在几天内能为他购得六张灵符已是自己能力极限了。
当日，便是他自己在拍卖会上，也就抢到两张。
凌雁察言观色道：“爷，莫非这霍通很棘手？”
杨念叹道：“棘手的是他背后的家族。”
凌雁吃了一惊 :”陈家？贱妾当年尚在文溪镇家族时，就知其威势滔天。不过，爷你不是说过，霍通与陈家关联不大吗？”
杨念摇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了。”
如今陈家落子在霍通身上，自然要着力于他。
凌雁自身就是小家族出身，知道这般豪门底蕴，不由担忧道：“那当如何是好？”
杨念淡淡道：“不过兵来将挡而已。”
待凌雁离去后，杨念取出那块灵符玉器，将一滴精血融入其中，冥冥中感觉与此物有了某种联系，同时感受到玉器中所含有的惊人灵力。
这等好物用在体武境对战中实是浪费，难怪罗素心嘱咐他气武境之后再用。
杨念感叹：有根基之人果然路走得顺得多，像他这般也算是有机缘的，但也比不上随时有宝物赐下来的嫡传弟子。
他最后拿出了守灵剑，手指轻抚剑锋，品味这曾一击斩杀气武境的灵剑犀利。
当日杨念修为不够，只有蓄力半个时辰后，才能御使一次。
如今，杨念修炼过通明造脉术后，气脉被拓展了三倍，如今虽未突破凝窍阶，但灵力大涨，此时全力之下，他已能御使一次这下品灵剑，无需再蓄力半个时辰。
这是他一直留存的底牌，即便面对吴临这般强敌，杨念也有没有展露出来。
那霍通只怕也是凝了至少五窍的中品灵窍，本身修为便是不弱，再有陈氏在背后资助，灵丹灵符估计也不会少，甚至还会有灵器傍身，此战只怕会更加艰险。
杨念眼中精光一闪，四强之奖乃是气武丹，是自己志在必得之物,这霍通本就与自己不和，那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一晃三日而过，外院八强再次聚集在法台之上。
当杨念登上法台之时，他隐隐感到几道强大的灵识在他身上扫过，倒是比其他几人更受关注。
他很清楚，那几位真传弟子对他感兴趣的原因，只是他恰好介入了法系与血系之争。
若换得别人，或会惴惴不安，不过杨念仍旧是气度沉稳，宠辱不惊。
他不亢不卑向法判行了一礼。
此次法判是来自内门的一位气武境弟子，名为袁灿，当日在宴会上还与黄一星有过交流。
杨念一礼行来，他看也不看一眼，只当他不存在。
此时，霍通上来了，他也向法判行了一礼。
袁灿不但亲切回礼，还主动笑着打招呼道：“霍师侄，刀剑无眼，你可要多小心。”
霍通感激道：“小侄晓得。”
观武台上，张麟冷笑着传音给曲晖：“这法判大概是家族弟子出身吧？”
曲晖道：“袁家，虽比不上陈方石郑四大家族，也是一门望族了，家族根基都在吴江城。”
张麟道：“那更是要跪舔陈家了。”
他心中暗暗嘲弄：杨念这小子这下可是吃亏了。
按理来说，杨念击败了吴临，若再胜得家族弟子，那他面子上也不会太难看。
但由于与杨念之间的旧事，他也希望杨念就此沉寂下去。
此种矛盾心思，却不足为外人道。
法台上，杨念冷眼旁观，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楚。
想来这么多真传弟子眼皮底下，一个裁正也耍不了什么花招，但杨念生性小心，此时也多留了一颗心眼。
霍通这时朝杨念看来道：“杨念，你虽胜得吴临，但今日我却要你知道，这外院之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话明显是家族一脉借霍通之口所说。
杨念一笑，悠然道：“不知王林师弟，如今何在。”
当日王林与杨念比斗，王林惨败，还被杨念一脚重伤。
此后，霍通恨他丢了自己颜面，便不再理会他，后来王林不得丹药及时救治竟是废了，再无法继续修炼，不得不退出了紫瑛门。
此事之后，不少弟子看穿了霍通的薄情，都渐渐疏远此人。
若非此次真传弟子来外院收徒，而霍通正好被陈家看中，他恐怕也就此沉寂下去了。
杨念此时提出王林，正是要扫霍通颜面。
霍通脸色一变，他哪肯让杨念继续说下去，暴喝一声，上品灵兵长刀一扫，一招横扫千军，向杨念斩来。
台上方菡轻蹙秀眉，对坐在旁边的夫君传音道：“这霍通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石坤轻松一笑道：“菡儿放心，看下去便是。”
杨念长银剑下劈，眼见要挡住长刀，哪知刀式一变，绕过长银剑，切入杨念内线。
杨念后退一步，长青剑接替出手，再次封去。
霍通冷冷一笑，早知你用得双剑。
他灵气一转，刀式又变，再次切入。
杨念脸色一变，再退一步，霍通紧跟其上，居然一共变化了四次，刀式方尽。
杨念一退再退，一时竟被逼得是手忙脚乱，若非剑识初成，终能快上一线应对，若是再多一次变化，只怕要伤在其刀下了。
曲晖眉毛一挑，笑道：“二师兄，这莫不是你家鼎鼎大名的万化元空刀？此门功法不是只传陈家嫡系，不传外姓的吗？”
这陈家这门万化元空刀从灵技开始，一直可修至元武境神通，乃是一部完整上品传承，可说是陈家立族之本。
这样的功法出现在外门弟子当中，足以让几位真传吃惊了。
陈裕峰意味深长道：“世事总在变化之中，对于忠心报效陈家的弟子，何法不可传？”
另几人听了不禁一呆，须知家族最受诟病的便是传亲不传外，如此说来，莫非血系也有改变的迹象？
张麟冷笑传音道：“霍通不过体武境修为，所得也不过其下品灵技部分，他们是故作大方。”
罗素心默然不语。
她知家族之中也不乏开明之辈，只是此举牵扯利益太大，稍有不慎便会动摇家族根基，所以开明也只在一个限度之内。
此时，另一边的石坤对陈裕峰笑道：“二师兄，据我所知，这万化元空刀在体武境期，最多也就一式六变，霍通能在数月间就修得四变，其资质悟性也好过一般家族内门弟子了。”
几位法系真传听了面露冷笑，这话明面说得是内门弟子，其实就是说比吴临的资质更好的意思。
陈裕峰欣然点头，一副对霍通颇为满意的样子，但他心中却另是一番心思。
陈家在选中霍通之后，就立刻暗中召见了他。
当时霍通刚刚凝得五窍，乃是中下之品，在外院弟子中也算难得，须知外院大多都是四窍以下的下品灵窍，一生入不得气武境。
陈家真武境族老为霍通施展秘法，又为他开得一个伪窍，可增强其凝窍阶的修为，但对冲击气武境是无益的。
但陈家为其开这伪窍，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这伪窍中种下一颗万化灵种，使其可在短时间内提高霍通对万化元空刀的掌握。
此法乃是陈家秘传，只用于陈家嫡系，莫说外人，便是稍偏些的旁系，也不得而知。
他本以为霍通由此秘法加持，至少可使出五变，如此看来毕竟只是外院弟子，这已是他资质的极限了。
法台上，杨念一招失机，知其功法绝妙，变化多端，不敢大意，凭着剑识只与其一味游斗。
他知道以霍通的修为持续使用灵技，也终有修为耗尽之时。
霍通见杨念一触就走，不再与自己正面交锋，就明了其意，实际上他是靠秘法支持，确实耗不起。
不过，他是有备而来，冷笑一声，祭起一块符牌。
三道灵光闪过，竟化作三头背长倒棘的豹子。
低阶妖兽棘背豹！
这竟是块伏妖牌！
场下轰动起来了，外门弟子哪里见得这般好物，也就是陈家能够随随便便扔给外门弟子。
这块伏妖牌其实是霍烈所赠。
三头背棘豹入场之后，先是闻了闻霍通，露出迷茫之色。
它们又朝杨念闻了闻，立刻露出凶光，朝他扑去。
杨念心中雪亮，若说霍通会去驱兽之法，他是决然不信的，必然是他身上的伏妖牌让妖豹忌惮。
法台上，法判与法阵相连再加上气武境，妖豹自不会去攻击，那就只会来找他了。
低阶妖兽也就相当于体境前期的修为，杨念本是不惧，但背棘豹动作极为迅速敏捷，骚扰之下，游斗战术就施展不开了。
果然，杨念刚避开霍通正面，一头豹子就扑了上来。
一个耽搁，还未等杀了妖豹，霍通就又赶上来。
无论如何，还得先清除那几头妖豹才行。
杨念拍开轻灵符，一下子飘到法台最远处。
三头豹子果然都猛扑过来，动作比霍通还快上三分，这样霍通就与豹子之间就拉开了距离。
眼看三头棘背豹要扑到他面前，杨念毫不迟疑地祭出那张灵箭符，洒出十二根灵箭。
灵箭符本就不如灵剑符强大，再加上分出十二根，无论是对吴临还是霍通这般精英弟子，都无有太大威胁。
不过对着低阶妖兽却是有效的很！
两头妖豹顿时被数根灵箭刺穿，当场毙命，唯有一头运气较好，只是后脚中箭，躺在地上不断哀嚎。
霍通差上一步，却是赶不及掩护了。
他脸色铁青，因为他持有融有棘背豹精血的牌符，所以棘背豹们不会攻击他。
但霍通不会驱兽之法，无法做到与棘背豹互相配合，杨念正是抓到这一点破绽，才一击建功。
霍通脚边受伤的妖豹不断哀嚎，叫得他心烦意乱，恼羞成怒之下，他竟一刀斩下，妖豹头颅滚动，鲜血飞溅，台下全场皆惊。
只见他一脚踢开妖豹头颅，将刀刃上的血迹洒在地上，狞笑着对杨念道：“当日我在府院之外饶你一命，今日必叫你如这畜生般身首异处。”
杨念看了看滚到他这边的妖豹头颅，淡淡道：“一年未见，霍师兄修为长了，风格倒还是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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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识空中，杨念再次修习千手剑法，那种灵识融入剑法的感觉在识空中更为明显，比之在现世更甚。
灵识透过剑尖延伸出去，清晰地感应到剑气的脉动，这青银双剑仿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心剑相通，运转如意。
这便是剑识！
杨念突然有种明悟，自己之所以能在体武境就能凝成剑识，只怕是自己在识空中修炼剑法的缘故。
识空乃是由灵识构成，在这中修习剑法，如同在灵识的土壤中播下种子，其修成的剑法亦有灵识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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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已修炼到真武境的高人，都有自己的武修之道，也不会无聊到用识空去修习基础剑法。
这些体武境剑法，对比自身层次的修为，也不算什么优势了。
得出此结论后，杨念有点失望，他何尝不想自己也如张麟般有着惊人的剑道天赋，结果看来，自己剑道优势也只有落在剑识通灵之上了。
想到此处，杨念哑然一笑，有多少人欲走上剑道而不得，自己能得其一法，也算是机缘了。
况且，自己凭借异常灵识与千手剑法在识空中结合，一时顿悟初成剑识，只能勉强算入了剑识通灵的门槛，但剑识通灵作为起点便是灵术的剑修正道，哪是能如此轻易习成的？
若真想在此道上有所成就，还得去寻些上阶剑道功法。
嗯，自己这位秋师姐倒是一个机缘，只是自己修为不到，还不是时候。
而且，在杨念看来，剑道也不过是自己的一门手段，他绝不是那种专注一道而摒弃其他手段之人。
门外传来响铃之声，凌雁走进来，递上对一柬道：“爷，四强战安排出来了，你所料不差。”。
杨念一观，自己是四号法台，对手正是那霍通。
凌雁又送上一个玉盒道：“傅大人那儿又购来了新灵符。”
杨念打开一观，里面有三张灵符，一张轻灵符，一张灵甲符，还有张灵剑符。
若是一般体武境武修看到三张灵符早已欣喜若狂！
但杨念却不禁皱起眉头，这三张灵符始终只是下品灵符。
不过，他一想傅攸自己尚未突破气武境，在几天内能为他购得六张灵符已是自己能力极限了。
当日，便是他自己在拍卖会上，也就抢到两张。
凌雁察言观色道：“爷，莫非这霍通很棘手？”
杨念叹道：“棘手的是他背后的家族。”
凌雁吃了一惊 :”陈家？贱妾当年尚在文溪镇家族时，就知其威势滔天。不过，爷你不是说过，霍通与陈家关联不大吗？”
杨念摇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了。”
如今陈家落子在霍通身上，自然要着力于他。
凌雁自身就是小家族出身，知道这般豪门底蕴，不由担忧道：“那当如何是好？”
杨念淡淡道：“不过兵来将挡而已。”
待凌雁离去后，杨念取出那块灵符玉器，将一滴精血融入其中，冥冥中感觉与此物有了某种联系，同时感受到玉器中所含有的惊人灵力。
这等好物用在体武境对战中实是浪费，难怪罗素心嘱咐他气武境之后再用。
杨念感叹：有根基之人果然路走得顺得多，像他这般也算是有机缘的，但也比不上随时有宝物赐下来的嫡传弟子。
他最后拿出了守灵剑，手指轻抚剑锋，品味这曾一击斩杀气武境的灵剑犀利。
当日杨念修为不够，只有蓄力半个时辰后，才能御使一次。
如今，杨念修炼过通明造脉术后，气脉被拓展了三倍，如今虽未突破凝窍阶，但灵力大涨，此时全力之下，他已能御使一次这下品灵剑，无需再蓄力半个时辰。
这是他一直留存的底牌，即便面对吴临这般强敌，杨念也有没有展露出来。
那霍通只怕也是凝了至少五窍的中品灵窍，本身修为便是不弱，再有陈氏在背后资助，灵丹灵符估计也不会少，甚至还会有灵器傍身，此战只怕会更加艰险。
杨念眼中精光一闪，四强之奖乃是气武丹，是自己志在必得之物,这霍通本就与自己不和，那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一晃三日而过，外院八强再次聚集在法台之上。
当杨念登上法台之时，他隐隐感到几道强大的灵识在他身上扫过，倒是比其他几人更受关注。
他很清楚，那几位真传弟子对他感兴趣的原因，只是他恰好介入了法系与血系之争。
若换得别人，或会惴惴不安，不过杨念仍旧是气度沉稳，宠辱不惊。
他不亢不卑向法判行了一礼。
此次法判是来自内门的一位气武境弟子，名为袁灿，当日在宴会上还与黄一星有过交流。
杨念一礼行来，他看也不看一眼，只当他不存在。
此时，霍通上来了，他也向法判行了一礼。
袁灿不但亲切回礼，还主动笑着打招呼道：“霍师侄，刀剑无眼，你可要多小心。”
霍通感激道：“小侄晓得。”
观武台上，张麟冷笑着传音给曲晖：“这法判大概是家族弟子出身吧？”
曲晖道：“袁家，虽比不上陈方石郑四大家族，也是一门望族了，家族根基都在吴江城。”
张麟道：“那更是要跪舔陈家了。”
他心中暗暗嘲弄：杨念这小子这下可是吃亏了。
按理来说，杨念击败了吴临，若再胜得家族弟子，那他面子上也不会太难看。
但由于与杨念之间的旧事，他也希望杨念就此沉寂下去。
此种矛盾心思，却不足为外人道。
法台上，杨念冷眼旁观，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楚。
想来这么多真传弟子眼皮底下，一个裁正也耍不了什么花招，但杨念生性小心，此时也多留了一颗心眼。
霍通这时朝杨念看来道：“杨念，你虽胜得吴临，但今日我却要你知道，这外院之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话明显是家族一脉借霍通之口所说。
杨念一笑，悠然道：“不知王林师弟，如今何在。”
当日王林与杨念比斗，王林惨败，还被杨念一脚重伤。
此后，霍通恨他丢了自己颜面，便不再理会他，后来王林不得丹药及时救治竟是废了，再无法继续修炼，不得不退出了紫瑛门。
此事之后，不少弟子看穿了霍通的薄情，都渐渐疏远此人。
若非此次真传弟子来外院收徒，而霍通正好被陈家看中，他恐怕也就此沉寂下去了。
杨念此时提出王林，正是要扫霍通颜面。
霍通脸色一变，他哪肯让杨念继续说下去，暴喝一声，上品灵兵长刀一扫，一招横扫千军，向杨念斩来。
台上方菡轻蹙秀眉，对坐在旁边的夫君传音道：“这霍通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石坤轻松一笑道：“菡儿放心，看下去便是。”
杨念长银剑下劈，眼见要挡住长刀，哪知刀式一变，绕过长银剑，切入杨念内线。
杨念后退一步，长青剑接替出手，再次封去。
霍通冷冷一笑，早知你用得双剑。
他灵气一转，刀式又变，再次切入。
杨念脸色一变，再退一步，霍通紧跟其上，居然一共变化了四次，刀式方尽。
杨念一退再退，一时竟被逼得是手忙脚乱，若非剑识初成，终能快上一线应对，若是再多一次变化，只怕要伤在其刀下了。
曲晖眉毛一挑，笑道：“二师兄，这莫不是你家鼎鼎大名的万化元空刀？此门功法不是只传陈家嫡系，不传外姓的吗？”
这陈家这门万化元空刀从灵技开始，一直可修至元武境神通，乃是一部完整上品传承，可说是陈家立族之本。
这样的功法出现在外门弟子当中，足以让几位真传吃惊了。
陈裕峰意味深长道：“世事总在变化之中，对于忠心报效陈家的弟子，何法不可传？”
另几人听了不禁一呆，须知家族最受诟病的便是传亲不传外，如此说来，莫非血系也有改变的迹象？
张麟冷笑传音道：“霍通不过体武境修为，所得也不过其下品灵技部分，他们是故作大方。”
罗素心默然不语。
她知家族之中也不乏开明之辈，只是此举牵扯利益太大，稍有不慎便会动摇家族根基，所以开明也只在一个限度之内。
此时，另一边的石坤对陈裕峰笑道：“二师兄，据我所知，这万化元空刀在体武境期，最多也就一式六变，霍通能在数月间就修得四变，其资质悟性也好过一般家族内门弟子了。”
几位法系真传听了面露冷笑，这话明面说得是内门弟子，其实就是说比吴临的资质更好的意思。
陈裕峰欣然点头，一副对霍通颇为满意的样子，但他心中却另是一番心思。
陈家在选中霍通之后，就立刻暗中召见了他。
当时霍通刚刚凝得五窍，乃是中下之品，在外院弟子中也算难得，须知外院大多都是四窍以下的下品灵窍，一生入不得气武境。
陈家真武境族老为霍通施展秘法，又为他开得一个伪窍，可增强其凝窍阶的修为，但对冲击气武境是无益的。
但陈家为其开这伪窍，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这伪窍中种下一颗万化灵种，使其可在短时间内提高霍通对万化元空刀的掌握。
此法乃是陈家秘传，只用于陈家嫡系，莫说外人，便是稍偏些的旁系，也不得而知。
他本以为霍通由此秘法加持，至少可使出五变，如此看来毕竟只是外院弟子，这已是他资质的极限了。
法台上，杨念一招失机，知其功法绝妙，变化多端，不敢大意，凭着剑识只与其一味游斗。
他知道以霍通的修为持续使用灵技，也终有修为耗尽之时。
霍通见杨念一触就走，不再与自己正面交锋，就明了其意，实际上他是靠秘法支持，确实耗不起。
不过，他是有备而来，冷笑一声，祭起一块符牌。
三道灵光闪过，竟化作三头背长倒棘的豹子。
低阶妖兽棘背豹！
这竟是块伏妖牌！
场下轰动起来了，外门弟子哪里见得这般好物，也就是陈家能够随随便便扔给外门弟子。
这块伏妖牌其实是霍烈所赠。
三头背棘豹入场之后，先是闻了闻霍通，露出迷茫之色。
它们又朝杨念闻了闻，立刻露出凶光，朝他扑去。
杨念心中雪亮，若说霍通会去驱兽之法，他是决然不信的，必然是他身上的伏妖牌让妖豹忌惮。
法台上，法判与法阵相连再加上气武境，妖豹自不会去攻击，那就只会来找他了。
低阶妖兽也就相当于体境前期的修为，杨念本是不惧，但背棘豹动作极为迅速敏捷，骚扰之下，游斗战术就施展不开了。
果然，杨念刚避开霍通正面，一头豹子就扑了上来。
一个耽搁，还未等杀了妖豹，霍通就又赶上来。
无论如何，还得先清除那几头妖豹才行。
杨念拍开轻灵符，一下子飘到法台最远处。
三头豹子果然都猛扑过来，动作比霍通还快上三分，这样霍通就与豹子之间就拉开了距离。
眼看三头棘背豹要扑到他面前，杨念毫不迟疑地祭出那张灵箭符，洒出十二根灵箭。
灵箭符本就不如灵剑符强大，再加上分出十二根，无论是对吴临还是霍通这般精英弟子，都无有太大威胁。
不过对着低阶妖兽却是有效的很！
两头妖豹顿时被数根灵箭刺穿，当场毙命，唯有一头运气较好，只是后脚中箭，躺在地上不断哀嚎。
霍通差上一步，却是赶不及掩护了。
他脸色铁青，因为他持有融有棘背豹精血的牌符，所以棘背豹们不会攻击他。
但霍通不会驱兽之法，无法做到与棘背豹互相配合，杨念正是抓到这一点破绽，才一击建功。
霍通脚边受伤的妖豹不断哀嚎，叫得他心烦意乱，恼羞成怒之下，他竟一刀斩下，妖豹头颅滚动，鲜血飞溅，台下全场皆惊。
只见他一脚踢开妖豹头颅，将刀刃上的血迹洒在地上，狞笑着对杨念道：“当日我在府院之外饶你一命，今日必叫你如这畜生般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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