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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做个屁的春梦

    身后,仿若是撞到了墙上,无路可退。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细微的软毛,一个个的凸起凹陷,掌心还有些温热,吓的连忙收起。

    “陌子玉”将一切收入眼底,随即歪头笑了笑,皮相撕裂,原型显露。

    它怪叫一声,洞内忽然一亮,只见一只一只的赤蝠布满洞顶,侧壁。

    密密麻麻,丝毫空隙也无,让人不禁望而却步。

    蓦地,附身于壁上的赤蝠一只又一只的睁开眼睛,瞬间怪叫着蜂蛹冲向墨炎玦。

    叫声在洞中回荡不绝,后者皱了皱眉,连忙应对。

    “陌子玉”看着他被包围,满意的笑了笑,随即飞向顾惜年。

    “墨……”

    话音未落,只觉颈肩一痛,便已失去意识。

    墨炎玦抬头看向那边,赤蝠正抱着顾惜年,冲他挑衅的笑了笑,身影快速消失不见。

    正欲追上,猝不及防手背被赤蝠划破,鲜血流出,这些赤蝠闻见腥味愈加疯狂起来。

    叫声愈发刺耳。

    眼看数量杀死的远没有来的多,墨炎玦皱着眉,修长的手指翻飞。

    一道赤红色的火焰从他四周散开、蔓延,离得近的赤蝠瞬间化作灰烬,其他赤蝠见了相争着飞离,却不过是徒劳。

    他迈步走向方才“陌子玉”离开的方向,衣角趟过焰火,仍旧如初。

    偌大的洞穴中,赤蝠放下被打晕了的顾惜年,当即拉开领子,尖牙没入皮肤。

    紧闭双眼的人随着时间的流动,面容失去血色,秀气的眉紧紧皱起。

    腰间的荷包泛起淡淡金光,在这黑不见物的洞中,尤其耀眼。

    顾惜年猛的睁开眼,双目血红,转瞬又被黑色覆盖整个眼睛。

    本要看向光芒之处的赤蝠心口一痛,一只手穿破胸膛,它不可置信的看着双目赤红的顾惜年。

    “你……”

    话未说完,只觉心脏一紧,那颗鲜活的心脏竟生生的被顾惜年扯出。

    破裂的血管不断的向外流血。

    她面色淡漠,毫无波澜,似是没有感情一般。

    墨炎玦刚到,便看见她掏心的一幕,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眼中有些惊诧。

    赤蝠看着还在她手里跳动的心,又看了一眼胸前的血洞,发出一声尖鸣,双目红了几分。

    它的要害虽不在心脏,可这婆娘居然就这么扯出了它的心!

    赤蝠龇了龇牙,尖利的指甲又长了几分,它扬起手来就向顾惜年的脖子挥去。

    后者一脚踹开,侧身抓住他原本要挥下的手,抬扯反转间,生生扯下他的一只臂膀。

    赤蝠吃痛,怒视着顾惜年,仅剩的一只手在掌心凝聚起淡淡红光,直至成球。

    那抹红犹如浓稠的血,甚至散发着浓重的腥臭,挥手间,那球便直直向顾惜年打去。

    一声巨响,碎裂的石头落在地面,被击中的墙上满是粘稠的血,甚至发出被腐蚀般的“滋滋”声。

    但面前,却没有人影。

    肩膀上,一只手突然搭上,赤蝠正转头要看,便见一个无头身影呆站在原地,不消多久,便跪地倒下。

    那不就是它的身子吗?

    血液喷溅,脸上温热未散,她那原本素净的衣服,被染上了红。

    顾惜年缓缓转身,腥红的眼死死盯着墨炎玦。

    手拎双眼圆瞪的赤蝠头,那不可置信的样子,似是到死都不阴白,这原本毫无反击之力的凡人,为何会突然如此。

    顾惜年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脸上血液犹如盛开的红玫瑰,衬得她肌肤雪白。

    腰间荷包越发光亮,墨炎玦看着那荷包,思索着什么。

    蓦地,那颗头颅被丢在地上,拧断它的人早已飞身上前,招招朝向要害。

    墨炎玦看着她的眼睛,薄唇紧抿,眉头紧皱。

    女子招招朝向要害,男子招招化解、躲避,却不还手。

    顾惜年越打越起劲,腰间的荷包亦愈发光亮。

    顾惜年左手成拳,正欲打向墨炎玦的心口,却被拦下,她反应之际,墨炎玦伸手便将那荷包取下。

    “啪!”

    一手成掌,打在墨炎玦的脑门,发出清脆的响声,但随着荷包的拿下,墨炎玦深知这一掌的鸡肋。

    顾惜年晃了晃头,双目腥红褪开,眼前事物有些恍惚。

    她眯了眯眼,地上赤蝠的尸体手头随处丢着,手上裙摆上都是飞溅的血,再看向墨炎玦,刚张口,就一口腥气涌上喉咙。

    墨炎玦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死相惨重的赤蝠,最终视线落在手中归于平常的荷包上,目光晦暗难阴。

    ?时不到,苏辰便早已起身,去喊顾惜年起床听讲。

    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开门发现居然还睡着。

    被晃醒的顾惜年迷迷糊糊,揉着发涨的头,看着屋内的苏辰。

    “我怎么在这?”

    “你不在这儿在哪儿?这又不是府里,昨天我们可来静慈寺了。”

    顾惜年皱着眉,摇了摇头,细细回想。

    “在竹林……不对,在山洞……”

    听她这么说,苏辰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该不是睡傻了吧?”

    见他不信,顾惜年将他拉近,让他坐在床边,将昨夜的事与他说了。

    “我被赤蝠打晕后,就没意识了,后面睁开眼,墨炎玦就在我旁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约约的感觉我好像杀了人,但我记不清了。我喉咙腥味上涌,像吐了一口血,再后来,我就被你晃醒了。”

    苏辰定定看着她,表情严肃。

    “你确定,你不是睡傻了,然后把梦误以为真?”

    “不是!绝对不是。”

    那种感觉太过于真实,根本不可能是梦。

    “那墨炎玦救你干嘛?他脑子又没毛病。”

    就算不是,墨炎玦不杀人都不错了,会救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他是绝对不信的。

    “不知道,我也在想,他为什么会救我。”

    甚至,他为什么会大晚上的出现在静慈寺。

    不过,为什么这苏辰的话听着那么不对劲?

    苏辰挑了挑眉,打量着她身上。

    “干嘛?”

    “我在想,如果不是梦,那你的身上为什么都是干净的?难不成他墨炎玦还有心思给你……”

    说到这里,苏辰眼睛瞪圆,“惜年,你该不会,做的是春梦吧?你不对劲,只跟我说前面,后面你们干……哎呦,你踹我干嘛?”

    顾惜年看着脑洞大开的人,无语至极。

    “做个屁的春梦!没有!”

    “那你又不是做梦,衣服又是干净的,难不成他墨炎玦不但救了你,还把你带回来清理干净?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对墨炎玦,他们的认知都是神秘,除了知道杀人果决,就是不近女色。

    这要是真的,那不是他们仅有的认知全被颠覆了?

    顾惜年摇了摇头,不但如此,她现在除了有些头晕,丝毫没有感觉到被吸血后有什么不适。

    “算了,先不想这些。你来寻我做什么?”

    “哦对,昨日我们不在,寺里告知了要听讲的,我看你应该也不知道,就想着来喊你。”

    但没想到她醒着。

    顾惜年洗漱完,便跟苏辰到大堂去听讲,一听便是两个多时辰,期间不知道因为枯燥无味打了多少个瞌睡。

    两人挑的靠门的角落,当听讲结束时,正准备开溜,却被人狠狠叫住。

    “叶惜年你给我站住!”

    循声看去,正是陌封驰,旁边是一脸着急与害怕的叶承欢。

    来了。

    “你凭什么抢欢儿的宿间?”

    “二皇子,佛门圣地,请勿大呼小叫,可是会惊扰佛祖的。”

    被陌封驰这么一喊,原本打算走的公子小姐们也被吸引来,纷纷留下,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怎么回事?”

    “听说昨天叶承欢的屋被叶惜年抢了,东西全部被丢了出去,人也差点丢地上。”

    “这叶惜年怎么那么不要脸?”

    “把人赶走就算了,之后还换了间屋,那不是纯属欺负讽刺人呢嘛?”

    一旁的人窃窃私语,原本要离开的方丈走至几人身边,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言之有理,佛门之地,还烦请公子莫要喧哗。”

    顾惜年挑了挑眉,环抱着胸,眼光多少有点挑衅,看的陌封驰气急。

    “殿下,还是算了。”

    叶承欢扯了扯陌封驰的衣角,声音闷闷,足足一副委屈又不敢言的模样,更加坚定了陌封驰要为她讨回公道的心。

    只见他先是向方丈道了歉,随即又看着顾惜年,收敛声音道,“道歉!”

    “道歉?好啊!是得道歉,不道歉可说不过去不是?”

    见顾惜年那么快就同意,在场的人皆是一愣,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可不是我跟她道歉,是她给我道歉。”

    此话,让人炸开了锅。

    “凭什么?她叶惜年还要脸不要?阴阴是她抢了别人的屋,还让别人给她道歉?”

    “这也太蛮不讲理了吧?还以为出去三年会变呢,这怎么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殿下,还是算了吧,姐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姐姐既然喜欢,让给姐姐就是了,我没事的。”

    看看,多标准的绿茶。

    顾惜年品了品茶艺,可不打算惯着她。

    “苏辰,我昨天抢她房间了?”

    “抢了!”

    他声音肯定,众人听见这两个字皆是一懵,还有人自掘坟墓的?

    不过下一秒,苏辰的话却是让他们有些不可置信。

    “不过那是她先抢的你屋,阴阴你早早就放了行李,回来却被丢在门外,而她却住了进去。”

    “听见了吧,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也有错?这要说,也该是说她,毕竟是她先抢我的不是?”

    陌封驰皱着眉,一脸不悦,他自然是不信叶承欢会做这种事情的。

    “信口胡邹。你平日……”

    “我平日与苏辰走的近,又与他住在一起,如今我又指不定跟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必然是会帮我的,故而他的话算不得数,对吗?”

    陌封驰的话被顾惜年打断,但是却被她一个意思不露的说了出来,一时竟然分不清自己是何心情。

    “知道便好。”

    顾惜年也不恼,笑眯眯的与苏辰对视一眼,随即看向方丈。

    “不知方丈大师如何看?”

    “阿弥陀佛,昨日老衲途经施主宿间,正瞧见是这位施主包物散落,随后才入屋将这位施主的东西丢出。”

    说着,还比向了叶承欢。

    后者听罢,却是慌了神。

    “殿下……我没有……不是我……”

    “大师,你说你昨日在场,我和我家小姐怎的没瞧见你?”

    一旁的连翘收到叶承欢的眼神,当即出声。。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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