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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逝世

    欧阳家自老夫人于寺庙中吃斋念佛起,家中的大小事务虽说皆又大夫人掌权,但是大夫人终究是外姓人,且膝下没有半点欧阳家的血脉,所以,在账上收支这块就由欧阳家的唯一的血脉欧阳淇负责。

    寒冬腊月中,屋外朔风呼叫,夹着阵阵雪沙,扑打着匆匆而行的人们。而屋中炉子烧得暖和一片,舒适得紧。只是,东侧园中的正房里,不断地传来阵阵哀叹声。

    “唉!”明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便是手中研着的墨亦随之泛起圈圈涟漪。“你说,你已是连着好几日都在看这劳么子账本了,你便不打算歇歇吗!”

    欧阳淇翻阅的手微微一顿,好笑地看了明月一眼,轻声道:“年底了,家中大小事务都到了结算的阶段,难免繁重些。”

    “有些事情,交给手下之人未尝不可!”明月轻轻按住欧阳淇的手,关切道:“你看你满脸的疲惫,感觉你下一刻便要累倒在案上了!”

    看着明月微微蹙眉起的眉头,欧阳淇心中顿时升其阵阵的暖意,微微一笑。“你性子活泼,如今让你好几日都陪我闷在这,倒是委屈你了!”

    听着欧阳淇问非所答的话,明月轻哼了一声,喃喃道:“我的一片热忱真心,倒是忽略了!”

    “哈哈……”欧阳淇轻轻拉过明月的手,将明月顺势置于腿上,脸窝在明月的颈脖处,轻轻说道:“明月对我的情义,自是深深地刻于心尖不敢忘记。这世间,除了祖母,便是明月最为真心待我,我又怎敢有半分忽略明月。”

    闻言,明月身子微微一僵,抿了抿嘴巴,良久方才一叹:“你这呆子……”

    明月忽地捧起欧阳淇的脸,宛若碧波的眸子铺上了一层幽深。“日后,莫要再说这些傻话了,即便我不在你身边,你亦该好好疼惜自己。要不然,我会心疼的。”

    “很疼……很疼……”

    明月说话的声音越发的微小,眼眶有些泛红。离开的话题,自那日起,两人皆是避而不谈,只是,她现在很是担心,担心她心底的满腔爱意,上天不愿给她时间倾述……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明珠有泪,然你乃明月,日后,切勿将明珠之事扯了过来。”欧阳淇看着明月眼角留下的一滴晶莹渐渐化作一颗珠子,伸手接住。

    “你看,明月的泪甚是珍贵,怎可这般轻易便落下……”

    “嗯!”明月吸着鼻子,轻点着头,硬是扯出一抹笑意。

    “凡间有句俗语,男儿有泪不轻弹弹,日后,我便要如此一般,定不轻易落泪。当然……”

    明月忽地似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眉梢微挑,笑道:“除了为你做桃花糕那不可避免的状况!”

    欧阳淇想起前几日明月在厨房的狼狈样,不禁温温一笑,调侃道:“说起来,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吃到你做的桃花糕。”

    明月一愣,眨巴了眼,忽地反应过来,上一次皆因她一时失神,以致桃花糕成了一锅焦炭。她轻轻地依在欧阳淇的怀中,不禁莞尔。

    “下次,我定做出世间最为美味的桃花糕送于你面前。”

    听着明月大言不惭的狂妄,欧阳淇不禁一笑,正欲张嘴说话时……

    “公子!”门外传来轻罗哽咽哀痛的声音。

    “老夫人,老夫人她,她去了……”

    明月忽地觉得身边之人身子猛地一僵,似乎整个身子的血液一时间停止流动一般,以致整具身子发冷发僵。同时,她的心似乎亦随之而顿住,剩下满腔的心疼……

    “寺庙中传来消息,让府中的夫人和公子快些过去……”轻罗的声音惊醒了不知所措的明月。

    “阿淇……”明月一声小心的轻呼,双手不禁环住失神的欧阳淇。

    “我在呢……”

    闻言,欧阳淇的眼中方才有些些活络之色,只是其中的哀痛不减,他垂眸看着怀中之人,似乎不受控制喃喃道。

    “可是我……可是我的所谓煞气!”明月手臂一痛,只见欧阳淇不自觉都收紧了抓住她手臂的力气,自责地看着看着她。

    “不是!”明月心疼地抚揽住僵硬的欧阳淇,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柔声说道:“什么天生煞气的命格祸家灾己都是无稽之谈罢了,他们不过是仗着这个荒谬欺负你!”

    “真的?”欧阳淇忽地如孩子一般,急急确认道。

    “真的!”明月听着欧阳淇的话,有些哽咽。

    ……

    老夫人临去前,特意吩咐下,丧礼需在寺庙中操办,亦不可大操大办。所以,寺庙中的辟岀的一个会客厅中,挂满了哀丧之物,一口朴素的棺木置于厅中间。左边依次跪着欧阳家一众人等。

    明月默默地烧着手中的冥纸,余光间时不时地打量着欧阳淇,只见其仍是一副呆愣的模样,眸中的哀痛却是长久不下。她心中不禁一叹,看了一眼置于厅中的棺木,此前还握着她的手说着谆谆教诲,眼下却已是泯了意识,踏进奈何,到底是天命弄人,还是……

    她似乎无意地看了一眼哭的肝肠摧断的大夫人,眼中闪过一阵狐疑。老夫人身子一向硬朗,怎会说没就没了。此事,估计与人为脱不了干系!

    “安人!”此前还强忍着的大夫人朝着棺木忽地便嚎啕大哭。“你怎么这般狠心啊!扔下我们这一大家子的,你让我们这些后辈该如何是好!”

    “姑姑,节哀!老夫人生前心慈,定是不忍姑姑为她哭坏了身子!”立于宾客之席的李延忽地哀伤地说道。

    “是啊,安人怎是这等狠心之人。”大夫人闻言,瞥了一眼欧阳淇,忽地厉声说道。

    “一定是你!”大夫人颤着身子狠狠地瞪着欧阳淇。“定是你这煞星,将安人给害死了!”

    “姑姑!”李延尴尬地瞄了在场宾客几眼,有些为难地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表兄又怎会做下这等事情!”

    说着,众人的视线瞬间便集中于垂眸不语的欧阳淇,有好奇的,有落井下石的,亦有得意的。唯有一缕担忧的,只是……

    明月余光凝了一眼被轻轻拉住的手,听着大夫人血口喷人的话,她纵使心存忿忿,可是,在欧阳淇哀痛之际,她亦不好忤他的意……

    “怎会!”大夫人敛着帕子,指尖颤颤地指着欧阳淇,声嘶力竭地说道:“当初这孩子出世,便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虽说女子生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荡一圈,但是当接到战场传来的叔伯战死的消息,加之道士所言,已是断定了他便是天降煞星。只是安人仁慈,不愿将你抛弃,不料,得到的却是此等结果。你说,你可还有半点良心!”

    说着,大夫人竟全然不顾风度,一下便冲到了欧阳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吼道:“于安人而言,你等同于杀子仇人,若非不愿见到你,安人又怎会常年呆在这清寒的寺庙中!若是你真是有半点良心,就莫要在灵堂之上碍了她老人家登往极乐的清静!”

    “你!”

    听着大夫人说着的每一个字,明月的心便如同油煎一般,特别是看着前来吊唁的宾客用着怪异的眼神,似嫌弃,似厌恶,似害怕,来回地打量着低头不语的欧阳淇,她便恨不得将大夫人扔到朱崖海中喂鱼!

    “大伯母……”在明月正欲开口时,自进灵堂后一直沉默的欧阳淇忽然出声。

    “当年之事,我知大伯母心中对我诸多怨恨,打小便不待见我,每逢见到我,便是一番冷嘲热讽,我亦是习惯了。但是,祖母适才仙逝,且祖母最是喜欢清静。可大伯母却在灵堂之上,大吵大闹,只怕扰了祖母的安眠……”

    欧阳淇昂着头,平静地看着憋着一口气使劲瞪着眼的大夫人,口中缓缓说道,若非在灵堂之上,真是如道家常一般的语气。

    只是,明月听着这话,心中如同吃了鱼钩子的一般地惶恐,心底忽地升起一阵心慌。看着欧阳淇澄澈的眼中,藏着的那团哀痛,明月心中的不安更是重了几分。

    “好一个天降煞星,竟满嘴的胡言乱语,连我这做伯母的,亦敢随意置喙了!”大夫人方才喘顺了气,便马上看着满堂的宾客,哀痛地哭到。

    “可怜我这孤苦的婆子啊,嫁到欧阳家二十年了,最后竟落个如此诽谤!诸位宗室叔伯,你们可要评评理啊!”

    “阿淇!”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抚了抚了胡子,挺出一副长辈的模样,折起满脸的褶皱,摇头晃脑地说道:

    “方才的一番话实在有失体统,再怎么说,大夫人亦是你的伯母,又岂是你可随意诽谤的,”

    明月见大夫人示弱,朝着宗亲哭诉后,耳畔便传来阵阵愤愤之语,秀眉微蹙,朱唇轻启。

    “我家相公自打出生以来,过得的是何种生活,各位宗亲长辈想必定是有所耳闻。适才之言,诽谤与否,各位自是心明如镜。”

    明月放下手中的冥纸,拉着欧阳淇缓缓起身,睨了四周一圈,各怀心思的眼神让她甚是有些呼吸不畅了。

    “只是,毕竟此乃祖母的灵堂,她老人家方登极乐,我等小辈却因些无关小事扰了祖母的安宁,实乃不孝。既然大伯母话语不饶人,我与相公还是出去一会儿,好让大伯母冷静片刻。”

    说着,明月便拉着默默不语的欧阳淇在众人审视下离开了灵堂,身后尚且传来大夫人气急败坏的哭诉,只是,她不想管了,她眼下唯一的念头便是领着欧阳淇到了一个清静的地方,让他莫要将哀痛憋于心中。欧阳淇越发冰冷的手,让她心中很是不安……

    “公子!少夫人!”

    忽地,在明月一个劲地往前走时,轻罗从回廊处的拐角出现,神色有些凝重,手中紧紧地拽着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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