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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吟旧事

    静昶一路走过来,碰见的人,多半是要和林延纠缠,天宫青檀一战,可是为他攒下了不少人气,不曾见过会有人专门来寻静昶。

    “桁真仙人请说。”

    “静昶姑娘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去梵吟仙门听学时的情景。”梵吟仙门和悟能仙门算是佛学的两个分支,佛陀有时在欲界天和**天讲法,民间和凡间的一些事情自然是理不上,所以便拨了一些活儿给分枝的两个仙门,让他们抽个仙门弟子不太忙的时间,办办讲学传法,每四年一次,四月份正是梵吟仙门的春日,金陵花开得正好,前来听学的子弟也可顺道观赏。每到四月,就是梵吟仙门最热闹的时候,穿着各色衣衫的仙门子弟齐聚一堂,在这里听学两个多月,上到玄妙佛理,下至入门符咒,虽然有些时候,让人听了的确是昏昏欲睡,但是梵吟仙门璀璨的金陵花和独门秘制的糕点,总是能叫这些孩子流连忘返。平日里,各个仙门世家管教极严,除非上街采买和游学修行,普通的仙门子弟几乎是不能出门,大家也愿意趁着去梵吟仙门听学的机会去外面透透气,特别是对于静昶这种呆不住的性子,每年除了盼生辰,就盼着出门。

    三年前,上一届讲学大会,静昶当然记得自己去过,但是已经实在是不记得当初在讲学大会上做了什么坏事了,不知道面前这位兄台,是不是当年被经常捉弄过,现在过来寻仇了,静昶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恐慌,若是每一个被自己说弄过的神仙都回来排着队找她算账,恐怕这队伍能从天宫的北大门,一直排到南大门。静昶眨眨眼睛,赔着笑说:“不知三年前在讲学大会上,我与桁真仙人是如何结识的?”

    “三年前,夫子讲学,陶白仙门的程罗小公子觉得夫子讲的经文不对,便与夫子起了争执,当时静昶仙人原本坐在我前面睡觉,听到争执的的声音便站了起来,对着那程罗小公子一顿骂,没有出手,仅凭一张嘴,竟让他痛哭流涕,第二天便回家去了。”

    “当时静昶年少不懂事,闯了祸事,给仙人赔罪了。”静昶听完心里一沉,果然又是当年太冲动时惹下的事端,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当时宸广将军应该也在自己身边,按道理,静昶每次要出头的时候,都是先要被宸广给按住,这次怎么就由着她这般胡闹了呢。

    “不不不,静昶仙人并未做错什么,那程罗小公子的确是刁蛮任性,平日里不仅和夫子过不去,更是喜欢欺负同修的同学,我们对他颇为不满,但是又不得不顾及他的身份,还好当时静昶仙人出手,替我们出了这口恶气,静昶仙人仙界第一名嘴,果真名不虚传。”原来那人本就臭名昭著,大概连最不喜欢与人争执的宸广将军都觉得他活该被骂。静昶放下心来,呼了一口气,抬头去看桁真仙人,才发现那桁真仙人眼睛里面,竟然多出了几分敬佩和仰慕之情,这让静昶忽然有些慌张。

    “静昶仙人当年在学堂上怒斥程罗的风姿,让桁真久久难忘,不知仙人可否愿意……”桁真仙人到底是个干干净净的少年人,男女之事所知甚少,不过就是这几句交谈,他脸红的像是醉酒一般。静昶心想,完了,自从她到了十七岁可婚配的年纪,上门提亲的人便络绎不绝,南清仙主知道没人降服得了她这只小妖,便一个一个替她回绝了。若是没见过静昶与人打架的狠劲和与人争论时的伶牙俐齿,但看她的相貌,一定回觉得这姑娘温婉可人,虽然说不上娇艳妩媚,倾国倾城,但是眉眼之间多了几分亲切和可爱,最是招那些涉世未深的男孩子喜欢,但若是见过了静昶如何与人打架,如何与人争辩,知道她当年为了别人对宸广将军的一句恶言,竟然掀了人家的房顶的光辉事迹,怕是没人再敢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当初那些上门提亲的少年,现在都已经和静昶处成了兄弟,一呼百应,宸广将军走后,静昶无聊,常常去别人家里蹭酒,喝到醉醺,然后自己跌跌撞撞地回家,好多时候,她自己在路上随便找块儿石头倚着睡过去,还要青云和林延来捡她。

    “我忽然想起那边还有事,先失陪了。”静昶提着裙子,一溜烟跑开,留下在那边暗自发笑的玄游和林延。

    时间差不多了,看着宫殿外面的那群小家伙们嘘寒问暖的差不多了,仙官便敲了钟,领着他们进了宫殿,在所属自家仙门的位子上坐好,众人进入宫殿的时候,冥王已经坐在王座上候着了,还是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衫,坐姿散漫,眼神涣散,大概是长期酗酒,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太好,林延干脆看也不看他一眼,和静昶上前问候的时候,一直垂着眼睛,行过礼便做到自己的位子上,低着头只顾喝茶,一句话也没说。眼看众人都坐定了,冥王清了清嗓子:“在座的诸位,都是仙门世家将来的栋梁,也是九州的栋梁,今日看到诸君的风采,便俨然已经看到了仙界九州的将来定是一番大好前程,我心甚慰。新年临近,不想耽误大家太多时间,所以这盛会的流程便一再缩短,只分两轮,第一轮是讲学辩论,第二轮是修为比试。虽说流程缩短,可是这盛会的精彩不减,为了保证诸位再次盛会上有所收益,确有所学,也为了保证每场比试的公平,我特意邀请了两位仙界九州的一等一的神仙来做此次比试的老师。”

    大殿上缓缓走进一人,那人穿着袈裟,手里握着一把木做的禅杖,面色稳重,气场沉静。

    “如真仙祖?”

    “天呐,竟然是如真仙祖。”

    座位上的小仙不经感叹唏嘘,不知道冥王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请到如真仙祖出山,他是多么一个远离凡尘的神,不要说是四年一度的天宫青檀的盛会,就连当年冥王登基,他都不曾前来祝贺,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青年精英的盛宴就能把他请来,看来冥王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众位子弟站起来作揖行礼,看着如真仙祖走进殿内,然后在林延的面前听了一下,如真仙主看了林延一眼,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都不曾给冥王行礼。待如真仙祖坐下,众位子弟才跟着一起坐下。

    “哇,这如真仙主才是真境界,嗯?你认识他?”如真仙祖在静昶的眼里简直瞬间又高了两尺。

    “过节。”林延不想说太多,但是心里却是十分忐忑,他和这位如真仙祖的过往不太愉快,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如真仙祖有没有意识到,当年他是冤枉了林延,汪家宅院里那些人,的确不是他杀的。如今碰上他做自己的老师,恐怕前路迷茫,必定又要翻云覆雨。

    “冥王大人,这第二位老师……”总有几个等不及的小孩。

    “来了。”冥王伸手打断他,话音刚落,第二位神仙便进入了大殿,那女子一身戎装,腰间配一把剑,整个人进来,像是带着一阵风,她发丝飘逸,用“风流倜傥”形容也并不有何不适。

    “宸广。”宸广迈进来的第一步,静昶就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气场,等看清那人的脸,静昶才完全确认下来,若不是一边的林延死死地按住她,静昶现在恐怕已经站在宸广将军面前了。

    “尔等见过宸广将军。”众位小生作揖行礼,只有静昶一个人呆立在那里。

    好久,不曾见她一身戎装了,云影仙人照顾的很好吧,宸广将军看上去胖了一些,不似以前那样瘦到两颊凹陷。她上前对冥王作揖行礼,然后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宸广将军坐稳之后,和静昶四目相望,宸广将军浅浅地笑了一下。

    你看她笑的多客气啊,就像是她们没有过从前一样。

    众人都坐下了,静昶还呆呆地站着,林延急忙拉她坐下。静昶的反常举动,被那些眼睛尖,知八卦,又喜欢惹事端人看见了,他们蠢蠢欲动,准备闹事了。

    “不曾想我还有幸能成宸广将军的弟子。”

    “不过两日。”

    “即使只有两日,宸广将军也是我的老师,听说之前宸广将军在望莫仙门是静昶仙人的老师,两个人交情匪浅。”静昶握着茶杯,她告诉自己,什么时候这个茶杯碎了,什么时候她就站起来骂回去。

    “如今宸广将军大婚,去了江遥庄,恐怕静昶仙人一个人,会孤单吧?”

    “你把静昶仙人想象成什么格局了?自己的好友嫁做**,她自然是要替宸广将军高兴的。你说是吧,静昶仙人?”

    宸广将军不善言辞,她知道那些人不怀好意,难为静昶,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样怼回去,只能岔开话题,转移注意力,宸广将军忽然起身,对着冥王作揖行礼:“如此说来,冥王赐臣这样一桩好的婚事,宸广还未谢恩。在此,谢冥王赐婚。”

    口不由心。

    静昶的茶杯碎了。

    “陶白仙门?哪里来的鸡杂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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