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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心疼

    陆文静趁着家人出门去姜家,便匆匆的约了陈浩在外面吃午餐。两人像是还没有越出那条界线的普通小情侣一样,珍惜着每一次见面的时时间,各自绞尽脑汁准备着话题。

    毕竟网聊这么久,对对方都充满了十足的好奇心,足够支撑他们度过初期了。

    “完了,我姐她们回去了。”午饭后,陆文静和陈浩两个人一起去了电影院。在电影大厅里黑灯瞎火的,既不会遇到熟人,又有那种气氛,在这里确实是约会的十佳场所之一。

    陈浩文生像是脱了缰的小马驹一样,欢喜的动了动身子:“还记得之前咱们之间的赌约吗?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了,你就要做我的女朋友啊。”

    “那你能确定他们两个是在一起了吗?”陆文静扭着头抿嘴笑道,她心底的那朵花已经在慢慢的绽放了。

    “那肯定的呀,你姐的脾气你知道,既然跟许澈一起回去了,那肯定两个人和好了。”陈浩在这里险些要把许澈十八辈祖宗都感谢一遍,很难想象他的恋爱经历居然要跟许澈挂钩。

    陆文静又给姜瑶发了一条消息,来确定他是他们是不是一起回的海城。惊喜的时刻是他和陈浩一起来分享的。

    “恭喜你呀,换了一个新身份,陈浩的小女友。”陈浩的语气中也不乏惊喜和欢愉。

    好在电影厅里的光线有些暗,即便是两个人都红了脸,也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

    “那可真是便宜你小子啦。”陆文静抿嘴笑了笑。她才知道原来跟有感觉的人在一起,心里会是这么个滋味。

    “不过许澈简直是太自私了,回去时都不叫我一声。”陈浩又不满的撇嘴:“他这一走往下漫长的岁月,我自己连个伴儿都没有,这是命苦啊……”

    陆文静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自己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着他。不过父母那边一旦从姑姑家回去,她就没能有这么多借口出门了。……

    回到海城时,天已经黑了。街上夜灯初上,人流匆忙,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往家里走。

    许澈开着车直接前往御园,在从滨城回来之前,已经跟家里通过电话。晚饭是要留在御园吃的,可把许奶奶给高兴坏了。

    只可惜,家里的这些长辈们都有工作和应酬,当下回不来,只有许奶奶和保姆在家。

    这是第二次跟许奶奶见面了。对于她的热情,姜瑶的脸上也一直洋溢着笑容,老人家确实比之前见她的时候憔悴了。

    如果说以前她是一个富态的老太太,那么现在的她看上去确实是带着病态的。

    “瑶瑶。奶奶多嘴问一句你父母那边是什么意见?如果他们没意见的话,是不是咱们应该张罗着一起吃顿饭。”

    饭到一半,许奶奶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只想着让两个人早点结婚,对于许奶奶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结了婚就像是上了枷锁一样,可她不知道现在的离婚率有多高。

    “好啊,但是我看奶奶你现在的状况不怎么好,等您身体好一点了,我来安排吧。”姜瑶看了许澈一眼,他眼角噙着笑意,看着自己被催婚,他竟然这么高兴?

    “好好,其实我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许奶奶的饭量不大,吃到一半便不再动筷子。只是坐在他们的对面,喝些茶水而已。

    饭毕,许奶奶牵着姜瑶的手,非得带着她回房间里。爷孙二人说句悄悄话,许澈没办法,只好靠在沙发上,不停地拨动着手机来打发时光。

    难得看许奶奶这么健谈,自从家里出了意外之后,这些年她的情绪很少能有今天这么高涨,她跟这些孩子们在一起,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却一直提不起兴致来,现在跟姜瑶在一起,她竟然这么开心。

    这一刻许澈才觉得自己应该是幸运的,至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并没有像电视上那样给他出难题,比如落水先救谁?

    “瑶瑶。其实小澈这孩子挺可怜的,都说母子连心,可小澈的母亲却把他当做仇人一样。没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所以他现在的脾气忽而暴力,忽而正常。奶奶知道想让你多多体谅他,对你也不公平,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努力的变好了,想要给你一个安稳的家了。”

    许奶奶说这番话的时候满脸动容,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对于林清和许江林的婚姻,在外人看来,他们婚后有了一个孩子。虽不常在外面露脸,但生活至少是幸福美满的,只有他们家里人知道这鸡飞狗跳的生活,就这样持续了十几年。

    这样压抑又病态的生活,把所有人都逼疯了,更让许澈在痛苦中生活了这些年,所以才成了这样的性子。

    姜瑶点了点头,静静的聆听着老人要说的这番话。

    “嗯,他已经在努力的改变了。”

    虽然许澈并没有直说,但通过他对雪花的厌恶,通过季寒的疯狂,姜瑶大概能猜到在他们这样的豪门中,经历过什么样的变故,才会造成现在的悲剧。

    “季寒那个名字你听说过吗?”许奶奶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我听过他在找小澈的麻烦。”姜瑶继续点头。

    “林清是季寒的母亲,同时也是小澈的母亲。对于季寒这些年她一直挂在心上,经常会把小澈这个名字喊成小寒。在小澈面前,她从来没有笑过,也没有关心过他,更没有给过他一丁点的母爱。在小澈父亲离世后,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

    许奶奶在这些痛苦中挣扎着,她的眼中泛着光...

    许奶奶说当初的林清和许江林在同一所初中上学,学渣混混许江林喜欢上学习成绩优异,长相甜美的林清。当时许江林真的是个街头混混,没有父亲,只跟着母亲生活,家庭条件也很一般。

    爱而不得的东西,往往在他有条件拥有的时候,还会去反复的品尝。

    在他打造了商业帝国许氏后,又恰巧遇到了已经为人母为人妻的林清。同样家庭生活不健全的许江林,也有着变态的心理。这些年一直在他心头荡漾的这张脸,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怎么能不动心。

    他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即便毁天灭地也要得到林清,所以他搞垮了林清现有的家庭。

    林清的丈夫顾平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小学教师,当时的林清也有一份十分安稳的工作。他们的儿子顾寒也乖巧可爱。

    在林清被许江林带走,圈禁在御园时,顾平像发了疯似的找她。顾寒在这混乱的情况下走失。

    当时的林清以死相逼。可就是这样许江林也没有放她离开,他宁愿替林清找到那个男人的孩子,带到身边来养着,也不想让林清就这样离开自己。

    事与愿违。五岁大的顾寒消失在这海城,翻遍了整个城市,也没能找到他。他为了不让林清整天想着跑出去找顾寒,随便找了一具孩童的尸体来欺骗林清,让她死了这份心。

    对于刚刚痛失孩子的林清来说,肚子里怀上许江林的孩子,就是噩梦。她疯狂的折磨自己,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不想要跟许江林有任何关系。

    许江林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许奶奶不知道,虽然许江林是她的儿子,可他这么心狠手辣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

    后来听林清说,孩子在四个多月有胎动的时候。她也不闹了,也不再想着自残或者是伤害这个孩子。

    生下许澈之后,她虽然是生活在御园里,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不想看到许江林,不想看到许澈。所以对于许澈来说,他的童年是没有母爱的。只要许江林回家,林清就会发了疯的跟他争吵,摔打东西。

    许澈的整个童年就是在这哭声,喊声,骂声中度过的。

    几年前,许江林的身体出现了异常。他在去世前把所有人的退路都安排好了,唯独没有替林清做打算,因为他知道他一旦离世,这个家是留不住她的。

    “我觉得,就算季寒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至少要比许澈幸福。不管什么时候,林清总是惦记着他。可守在她身边的小澈,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她一分一毫的关心。”许奶奶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痛苦的回忆,让她的情绪一度很低落。

    姜瑶也良久没有开口说话,她只知道许澈。霸道,蛮横,放荡,偏执。可她不知道,在许澈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他经历过这么多的痛苦...他才是要被心疼的那一个。

    所以在季寒出现的时候,许澈的心里该有多痛苦。本以为他比不过一个已经死去的顾寒,却没想到这个人还活着,还要来抢他对于母亲的唯一的一点念想。

    两个女人在房间里说了这么久的话,久到许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们两个握着手,轻轻的走出去。许是坐下来的动作惊醒了许澈,他朦胧的睁开眼睛,对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笑道:“让我猜猜看,你们刚刚说了些什么?”

    “你猜吧,如果猜对的话,有奖励。”姜瑶抿嘴笑了笑。

    “我猜着你们商量什么时候让我们俩去领证。”许澈说着,嘴角露出不自信的笑容。

    “恭喜你呀,猜对了。”姜瑶跟许奶奶对视一笑。

    ……

    回到久违的锦苑,姜瑶的心里感慨万千。她看着许澈来回在自己面前走动着,换了房间里的床单被罩。又将吃好的外卖盒子整理好,像是一个常年居家的家庭主妇一样忙碌着。

    “我在想要不然以后135你来,246我来?”姜瑶换好睡衣出来,看到他还在捣腾着扫地机器人。有些不忍心,老看着他做家务,自己什么都不做,良心上过不去。

    “你来的时候你在上面动?”许澈站起身从她身边经过,还趁机占了一下便宜。他脸上一直挂着那抹坏坏的笑容。

    明明是在关心他,可被他的黄腔一开,姜瑶又想着这些家务就适合他这样嘴欠的人做。

    “当我没说。”

    “好嘞,那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些天我来动。”许澈说完,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他喜欢跟姜瑶斗嘴,喜欢惹她生气炸毛...

    姜瑶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两个人还是跟之前一样斗嘴,玩笑。忙完以后,两人窝在一起。哪怕各自玩着各自的手机,即便是相对无言,对于许澈来说,这样的生活就足够了……

    现在的姜瑶心里也有些压力,空闲的时间里,她会想想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有灵感的时候就会坐在电脑旁,毕竟谁跟人民币也没仇……

    许澈看到姜瑶应该想起了什么,毫不犹豫的从自己怀中离开,关上书房的门,再也没有出来后。他突然感觉电脑也能成为他的情敌……真想把电脑大卸八块。

    “你可不要去书房里打扰我工作。”姜瑶走到书房门口,想起什么又转身威胁着靠在沙发上表情邪恶的许澈。

    “时间不要太久。我们早点休息。我的牛牛又想回家了!”许澈勾着唇。这些吊儿郎当的话,他总是能够不着痕迹的往外说。

    姜瑶拧着眉头对着他比划了一根手指,然后快速的打开房门,还反锁了一下。

    他看着书房的那扇门,眼中的微笑一点一点消失,紧接着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在说完后,他便将手机拿在手中把玩着,看着屏幕亮起。又看着屏幕变暗,嘴角的寒意,却犹如黑夜里的雾气一样蒸腾着。

    季寒,他所做的一切都必须要付出十倍的代价。他背靠着云宫,那自己便颠覆了云宫,也要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

    ……

    姜瑶答应了郭乐妮,在她回到海城时就会陪着她去瑜伽班。第一次去瑜伽班的时候遇到了赵佳彤,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所以郭乐妮也很久没去,但卡已经办了,不去老觉得有些浪费。

    姜瑶在请示了许澈之后,被他直接送到了瑜伽学校门口。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我这边估计要一上午,还要跟郭乐妮一起吃顿饭。”姜瑶临下车之前边解开安全带边,随口问了一声。

    “我现在要去找几个朋友,还要联系工厂。估计也需要一上午的时间。”

    许澈的语气比较沉重,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姜瑶确实有在他的手机上看到相关的内容,书房里的打印机上也放着很多建材工厂的资料……

    姜瑶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她在工作之余,用电脑码字。除了自己的爱好,还是想要有更宽裕的经济条件。

    许澈,放下了那些乱七八糟上不得台面的场所。在朝着正轨的工作努力着。这样的未来来日可期。

    “如果时间太晚的话不用来接我。我们还打算一会儿去逛超市。家里的那些食材我会购买,你忙你的就行。”姜瑶单手拎着自己的背包,整理了一下大衣所带的帽子。

    “晚点,打电话说。”许澈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像极了老夫老妻,说些平常琐碎的生活却是一样。

    在姜家所待的那段时间,虽然不长,他却很喜欢那样的氛围,姜母和姜父之间也是说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但在这些对话中却能听出幸福来……

    现在是一个冻手冻脚的季节,每一次离开车子,离开室内,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在推开门把手的时候,姜瑶有些不乐意对着许澈撇撇嘴,眼底的笑意明显。

    许澈看着她小跑步朝着瑜伽教室跑去,在上了台阶之后还跺了跺脚。等她跟已经等在瑜伽学校门口的郭乐妮牵住手,拥抱在一起,许澈这才发动车子快速的离开。

    说是要来上瑜伽课,可郭乐妮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姜瑶。见了之后自然有太多的话要说,便扯着她在瑜伽教室门口的走廊里闲聊着,主要是八卦她跟许澈之间的感情经历。

    “既然已经选择要在一起,那你的心里也应该强大一点。总不能每次因为一点事情就跟他说分手。这样子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的。”在姜瑶面前郭乐妮就像一个情场高手一样,不停地指点着经验。

    姜瑶一脸受教的表情,点了点头。

    “你看,你还不信我说的话。你又不是不喜欢人家,既然喜欢人家,就要牺牲一点自己。陪着人家又能怎么样,老是在人家面前说分手,冷战。时间长了,就算再喜欢你的人,他也会把那一份热情给消磨殆尽的呀。”

    郭乐妮是觉得不管许澈他的生活有多混乱,家庭背景有多么的不能理解。但他对于姜瑶的这颗心实在是没话说。

    两个人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排除在外不在考量范围内,但是唯独他对你的那番心意必须考量。

    “好啦,我知道。别再说我了,我看你眼底眼都黑眼圈很重,是夜里睡不好吗?”姜瑶不想再听她碎碎念。她对于自己跟许澈之间的感情,现在也有了一定的打算。既然再一次选择了,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开手?

    “快别说了。我最近很少护肤,再加上昨天晚上冯阳回来的晚。我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有了这黑眼圈。”

    “你现在怀着身孕,他加班还是很多吗?”姜瑶拧眉道。

    “也不是。他每次下班要从云宫面前经过。昨天刚好那边闹出了人命,在场的人都被带去问话了。他就比较倒霉,一直折腾到两点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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