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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轻描淡写

    “那我等着这一天。”潜意识里,她认为许澈的这番话是在敷衍自己。他不想说,自己不想问,这通电话很快便结束了。

    这一天,绝对是她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天。她也不知道脑海中在期盼着什么,希望时间能快一点,好让她遗忘些什么,也好让她抓住点什么。

    郭乐妮婚礼这天凌晨,姜瑶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昨天夜里怎么能睡得着?凌晨才闭上眼睛,又被吵醒。除了心情,还有身体上的不适合。

    “小姐姐,霍庭深在楼下等你,慢点来不用急。”许澈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诱人有磁性,让人恨不起来,也怨不起来。

    姜瑶顿了顿,整理自己的情绪,低声道:“嗯,我去洗漱。”

    “电话别挂断,放在你旁边就行了。”

    “...”姜瑶没做声,拿着手机去浴室洗漱。其实她很想问一句,你现在到底在哪里?真的是出差了吗?可她到底还是期盼着,就算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谎言也好,至少让她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许澈带着耳机,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声,想象着她的每一个步骤。该死的,他应该在家里装满家庭监控的,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她的小身影了。

    想到这里,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将通话界面放下去,直接去网购那些家庭专用的摄像头,每个屋子里都要有,全方位无死角的看着她才好。

    “我要下楼了,先挂了。”虽然没有精神,妆也是要化,她磨蹭了好久才出门。

    “瑶瑶?”

    “嗯?”姜瑶正准备按挂断键,听到他喊了一声,便愣了愣。

    “离董岩远点,别让我心情不好...”

    他语气中的威胁,姜瑶听的一清二楚。她知道他心情不好是什么样子的...

    “我有事要跟董岩请教。”她莫名的想要让他跟自己一样,心里不舒坦。

    “姜瑶?”许澈的尾声拉长,语气中的威胁更加明显。

    “...”

    灰黑一色的天空下,空荡萧瑟的街道上,一辆黑色汽车旁站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见她走过来,缓走两步将后车门打开:“现在天还早,早餐店没开门,小澈托我给你带早餐,就只有这些,别介意。”

    “谢谢你。”姜瑶瞥了一眼后座上的牛奶和三明治,道了一声谢,开始沉默。

    霍庭深走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牛奶是热的,还是趁热喝的吧?”

    “谢谢。”姜瑶拿过牛奶,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多余的情绪。

    霍庭深发动车子,后视镜里的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上去心情不大好,或许是醒的太早了?

    “我昨天见过你之后总觉得眼熟,后来想起,我们曾经见过,还一起为学校组织过活动,在海城。”

    “我们之间见过吗?”姜瑶抬头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霍庭深的回忆...

    ...

    姜瑶赶到酒店时,郭乐妮已经被化妆师开始装潢了,几个伴娘也陆续的到场,换好衣服后便开始准备恶搞新郎的道具。

    拍照,叙旧...新郎来接亲时,被拦在门外,伴郎团替他把这些项目走了一遍。董岩在游戏时,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她也都避而不见。

    姜瑶看着冯阳和郭乐妮脸上毫不掩饰的幸福,也动容的站在一旁,悄悄的替他透漏婚鞋的藏匿处。

    “你们都给我让开了,谁拦着我出嫁,我跟你说们说,你们养我!”郭乐妮说着就拦着冯阳的胳膊,死也不撒开。滑稽的笑容,逗笑了室内所有的人。

    给父母敬茶时,眼窝子比较浅的都红了眼眶。郭乐妮被冯阳抱出宾馆房间时,郭母哭的不能自已,姜瑶回房间拿郭乐妮的包包,便安慰了一句:“阿姨,妮妮嫁给了她的白马王子,往下多一个人替你照顾她,咱们应该偷着笑...”

    “是,冯阳是个好孩子,我也放心。就是见不得这画面,妮妮姐姐结婚时,我哭了两天呢。”郭母擦了擦眼泪,又笑道:“瑶瑶,你也得赶紧定下来,我可听说你们宿舍几个,就你还没结婚呢。”

    “...”催婚无时无地的在姜瑶面前刷存在感,其实她也恨嫁。

    迎亲队伍回到酒店时,酒席上已经坐满了宾客。姜瑶陪着郭乐妮在更衣室换婚纱和妆容。

    “妮妮,你记得霍庭深这个名字吗?”姜瑶替她将婚纱收紧,又怕挤到她的肚子,便松了一部分。

    在车里,霍庭深提起两人之前见过时,姜瑶回忆了很久。不可置信的把他跟心中的那个人物重叠在一起...

    “霍庭深?”郭乐妮被化妆师摆弄着头发,极其认真的回想着。

    良久,她才像是想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噢了一声。

    “你忘了我们大一那年,学校抽到我们系来海大一起组织接待外国友人的活动?霍庭深是海大大一的学生会负责人!”

    大一那年,姜瑶十九岁。对于第一次离开家来海城的记忆尤为深刻,那时候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自由...

    为了不浪费这三天的自由时光,每到夜里,她都会一个人跑到海城的街头晃悠。雪后的海城一片洁白,她越发的高兴,忍不住欢呼着。

    记得海大的负责人是一个长相很帅气的小哥哥,那时候可把从滨城过来的女同学都迷住了。姜瑶自然也是其中一个,郭乐妮那时候有男朋友...

    在青涩的校园时光里,还有谁没来过暗恋吗?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姜瑶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暗恋是一时的,回到滨城又开始一如既往的生活后,她也就不在花痴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霍庭深了?”郭乐妮又想到了什么,讪讪的笑了笑,顺着镜子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姜瑶:“你见到他了?”

    “嗯,是许澈让他来接我去宾馆的。”姜瑶点了点头。

    “那个瑶瑶...”郭乐妮嘿嘿了一声:“你把我手机给我,然后出去招待一下我的同事们,看看她们都来了没。”

    姜瑶点了点头,将手机递给她,出去时身上披了一件羽绒服,大厅里的气温不是很高,令人忍不住战栗。

    负责在门口接礼的伴娘都回来了,婚礼马上要开始,姜瑶帮着看了一圈女宾席,便从t台下经过准备去找郭乐妮。

    “霍先生?”姜瑶倒有些惊讶,能在这里遇到霍庭深确实是她没想到的。

    “没想到这么巧,我是男宾席,冯阳在我们部门。”霍庭深从一早就注意到,初见时她的那抹惊艳足够将所有的回忆都替代,也足够将他的所有理智丢到一旁。

    “那你先歇着,我得过去看看了。”姜瑶迈出两步,手中的手机一声震动,看到是郭乐妮发来的消息,她随手点开。

    “瑶瑶,我刚刚想起来,让我帮他转交给你情书的,好像就是霍庭深吧。那时候他脸生,我以为是我们学校哪个系的帅哥,感觉以后能碰到就没问他的名字....”谁知道就乌龙的把情书搞丢了,别的不说,情书上面肯定是有他名字的...

    要是当时情书没丢,跃跃欲试想要自由的姜瑶,肯定能展开一段美好的恋爱。然后感情之路一片坦荡,没准现在就是孩子他妈了。

    姜瑶转身看了看男宾席上,正低头翻看手机的霍庭深...

    ...

    郭乐妮婚礼结束之后,姜瑶从酒店离开,便打车回了锦苑。她刻意的避开霍庭深,也刻意的避开董岩,一个人躲在家里等许澈。

    万恶的周一,她在忙碌中渡过,以至于许澈随便找的借口不能回来,她都信了。周一这天她把周二的工作提前做了,打算明天下午就回滨城。蛋糕已经提前定好了,到时候外婆家里的亲戚都会过来给爸爸过生日的,至少爸爸是外婆家的长女婿,比较受重视。

    夜里回到空荡荡的锦苑,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电话拨通之前,她做了很多次假想,却唯独没预料到这一幕。

    “周五那天晚上你没有去做所谓的工程数据,你是去跟人打架了...”姜瑶不等他开口,轻笑着问了一句。这笑声中有多少无可奈何,相信电话那边的他都清楚。

    “我大概能明白你为什么骗我,因为你自己都不自信我能不能接受你的行为对吧?”这句话压抑在姜瑶的心口,如今说了出来,感觉轻松了不少。

    良久,许澈才掀开医院的薄被,拔掉手中的输液管:“你在家里等着我,我马上到家。”

    陈柚歪在魏武的病床上,感觉到一阵风声,睁开眼看到许澈在把输液管,骂了一句,急忙站起身揽住他:“小澈,你还不能出院!”

    “许澈大爷,我拜托你让我多活两天,你别吓死我!”魏武迷茫的睁开睡眼,要不是腿上打着石膏,他一定把许澈摁在病床上。

    “她都知道了,情绪不对,我要回去一趟。”许澈一把扯开衣柜门,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厕所。

    魏武生无可恋的叹了一口气,对着陈柚说了一句:“阿长哥没在,柚子你开车把他送回去吧。”

    他们前脚离开,魏武一个人木讷的看着天花板,心想事情也不知道会怎么收场,不过看许澈的样子很紧张,估计情况不太妙。

    “小澈呢?他这个时候不应该打点滴?”霍庭深皱着眉看到魏武旁边的病床上没人,往前走了一步,输液管还在肆无忌惮的往地板上滴着药水...

    “当然是因为姜瑶呗,她知道小澈在骗她,情绪不太对。”魏武撇撇嘴:“阿长哥,你去护士站问问,小澈能出院的话让他回家去吧,在这里他也住不下去。”

    霍庭深将外套扔在病床上,只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魏武躺了这几天,浑身上下酸疼的很,翻转身体,刚好看到他口袋里掉出来的钱包。

    “呵,到底是闷骚的阿长哥,这都什么年代了,出门还带着钱包?”魏武好笑的嘟囔了一声。顾名思义,阿长哥的意思是在嘲笑霍庭深的名字。

    庭深,挺深...他一个大男人,深什么深?所以魏武跟许澈两个人就给他起了一个外号,阿长哥。喊了这么多年,霍庭深不情愿也必须得接受了。

    魏武在这里躺着无聊,手贱的拿起他那闷骚的钱包。事后他在想,要是自己没有手贱,好奇心重,是不是也就不用这么左右煎熬了?

    ...

    许澈回到锦苑时,姜瑶正黑着灯窝在沙发上,给她点好的外卖还装在袋子里,看样子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别动,我不想吃这些东西。”姜瑶抬眸看着他,外卖袋子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在月光的映衬下,她能看到他额间和脸上的纱布...跟她想的一样,打架不就是受伤吗?他之所以不回来,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解释脸上的伤口吧。

    “我来重新再点,想吃什么?”许澈顿了顿,坐在她对面,目光如炬盯着她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这一路上,他都在想她会是什么反应...

    “我什么都不想吃。”姜瑶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我不够细心,还是你一直在隐瞒。之前你因为讨厌雪花,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现在你又因为跟人打架不想让我知道。如果不是我这通电话,你还是会一周不出现,然后出现时轻描淡写这些天?”

    “我...”许澈第一次感觉到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的无助感。

    “你在奢靡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我有权利知道吗?”姜瑶目光淡淡,这些乱七八糟的场所,鸡零狗碎的打架斗殴,如果不是因为她太在意他,她也不会这么煎熬。

    “我开晨风的钱,是从奢靡赚来的。”许澈叹了一口气,他手机亮了,急忙将屏幕翻转。此时的他卑微如尘埃,不想被任何的光明照射,他更不想在姜瑶面前露出自己的不堪的一面。

    “我在跟你回滨城见叔叔阿姨之后,就跟奢靡那边没关系了,我知道你们的家教和家风肯定接受不了我,我在改,一直在改...”

    “还有一些产业,我正在抽时间盘点,会很快...”

    姜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黑暗中的他应该是在颤抖在战栗...她在想,她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曾经拿命换来的。她以为他是一个家境优渥的社会渣子,拿着父母留下来的钱肆意的挥霍...

    原来他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除了这套房子外,都是他拿命拼搏换来的?

    “除了奢靡,晨风还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她抬了抬手,又放在膝盖上。

    “晨风和不染是正规的娱乐场所也是我收入的主要来源,还有一家棋牌室,两家ktv...”在跟她交往之后,他已经在盘点这些店面了,他是要放弃这些曾经让他在绝望中忙碌起来的产业,他打算在年底之前抽出来...

    “我不喜欢。”姜瑶下巴抵在膝盖上,声音几近听不到的呢喃着:“也不能接受,我们之间还能有未来吗?”

    “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丧气话!”

    原本卑微如尘埃的他,在认错在自责,可听到姜瑶的这番话,他像是黑暗中的怒兽,猩红着一双眼注视着她:“我说过,你这辈子别想从我身边离开。那些事情我来处理。”

    “至少现在我还没想过要离开。”姜瑶抬起眸子,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我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至少生活中没有这些担惊受怕。”

    许澈有被她的话安抚住,脸上的阴鸷一点点消失,蹲下身子半跪在她面前,缓缓将她的脑袋抬起来,坚定又宠溺的看着她:“瑶瑶,给我点时间。我在努力,在我们领证前,我一定把这些麻烦都解决好。”

    领证?他们之前有商量过这件事吗?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一样?

    ...

    “劳资都快要烦死了,柚子,你赶紧给我出个主意。”魏武的脑袋左右晃动,天花板都要被他盯出一个窟窿来了,却还没想出办法。

    陈柚靠在已经整理好的病床上,许澈既然出院了,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夜里就只剩下她跟魏武了,两人独处时,她骑在魏武身上打骂了一通。

    这会儿有些累了,刚刚靠在这里,他还在那边关心别人的事,自己的事情理清楚了?

    “你丫的有病吧,我让你思考我俩的未来,你想他们干什么?”

    没有哪个女人希望看到自己男人,隔三差五的带着一身伤回来,或者是频频住院。跟魏武在一起的这些年,他进医院的次数记不清楚了。她哭过担心过,到现在除了生气,也不怕了...毕竟自己选择的这条坎坷情路,就算是路上全是翔也要跪着走完。

    “你先帮我出个主意,阿长哥和小澈,我到底站在哪边啊?”魏武的矛盾点在姜瑶身上,一个是他的发小,一个是他们的生死之交,怎么就死磕在一个外地女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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