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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末世挣扎 第二百一十章 逃离鬼市

    黑暗中的格斗,更能全方位地考察一个人,无论是技巧、反应,还是决断,因为大家都看不见,每一招,每一式,都只能凭感觉,还有,那比感觉,更能取人性命的经验。

    柏韵莲用冲锋枪击中了从柜子上翻过来的那个人,但握枪的左手,紧接着就挨了一脚,剧痛,让她不自觉地松开了枪。枪战登时升级为白刃战,冷厉的刀风,每时每刻都在耳边呼啸,针刺的冰凉,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从后背传来,敌人仿佛有无数个,自上而下,自左至右,每一个方位,都藏着一把锐利的尖刀;敌人,似乎只是一个幻觉,因为无论将刀刺向上下,亦或捅向左右,都是徒劳。

    不知是谁,首先被打掉了匕首,接着另一个人的匕首,也从掌中滑落,终于,两人的肢体,开始发生接触,没有多变的套路,没有有序的章法,有的只是如同孩子打架一般的互相撕扯。只是这一次,没有严厉的老师,没有吹胡子瞪眼的家长,更没有前来拉架的伙伴,似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无论他们是同归于尽,还是握手言和,都没有人会因此,掉一滴眼泪,或是露出一个笑脸。

    两个从地上打到墙边,又从墙边,打到床上,这是一张没有尽头的软床,无论他们如何翻滚,如何挣扎,似乎都不会掉下去,柔软的大枕头被撕得粉碎,棉花被洒上空中,再如纸钱一般洒落,似是在以最大的敬意,哀悼逝去的人。血色的喷泉,从脖颈上喷出,不一会,就给这些“纸钱”染上了一抹妖孽般的鲜红。

    没有头颅的躯体,轻轻地倒在白色的软床上,任由那漫天飞舞的血色棉屑,一点点地将它埋葬。

    “叮”罪恶的钢刃被人抛到地上,如黄牛一般粗重的喘气声,响彻整个房间,接着是一声沉沉的跪倒声,然后,是一声被强行压低的咆哮,看得出,这个人的内心,很是纠结,也很是慌乱。

    无头尸体翻了个身,另一个身躯从它下面坐了起来,同时一阵较轻微的喘气声,也可是附和那粗重的喘息。

    “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杀人。”

    “有什么感觉?”

    “很……很……”

    只是那滋味,断不是鞋拔子脸脑海中的那几个浅显的词汇,就能形容出来的。但它所带来的痛苦,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的。

    “谢谢。”

    “不用”

    “唔……”

    一只颤抖着的手指,慢慢地举到柏韵莲面前,房间中的血腥味,更浓重了一些,这是从鞋拔子脸的嘴中喷出来的。此刻,鞋拔子脸的眼睛,一直瞪得老大,他绝是想不到,为何,眼前这个军爷,会绝情如此,要知道,自己刚刚,可才救了他一命啊!

    “果然……噗……”鞋拔子脸吐出灌满了口腔的鲜血,挤牙膏似的,挤出几个音符,这是他最后的肺腑之言,不说出来,他就是死,也不会瞑目,“好人……做……做不得……”

    锐利的军刀,被从鞋拔子脸胸膛中抽出,刀刃上的四道血槽,直接抽干了鞋拔子脸的最后一丝元气,他干枯的身躯,慢慢地倒下了,那张丑陋的脸,与地面接触时,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你开杀戒了,所以我不能留着你。

    这话,柏韵莲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默念,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控制开了杀戒的鞋拔子脸了。是的,就是她觉得,没有严谨的论证,更没有听取任何人的意见。

    开杀戒的,不止鞋拔子脸一个,外面的那群莽夫也是,他们起码将那些重要人物杀了一大半,以至于整条走廊上,见不到一个还能站着的人,哀嚎声倒是时有传来,那些从无数具身躯中流出来的血水,汇聚成一条长河,铺满了整条通道。

    四爷的手下,杀了一批又来一批,杀了一拨,更来十拨,无穷无尽。柏韵莲刚走出房门,迎面就冲来亮晶晶的一片面具,大多数人越过柏韵莲而往前冲,仅有的停下来的那一个,也只留下一句话:四爷有令,抓不到人,所有人,全部处死。

    这些人,或许只是指守卫们,又或许包括那些进来交易的人。究竟是哪一种,那个人没说,柏韵莲也不好问,因为问了,也没有人答。当然,她大可以脱掉守卫的衣服,看看能不能混出去,但这风险,太大,因为防空洞的出入口,定是被封死了的,与其加入那些听天由命的普通交易者,还不如加入这些守卫,起码,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拿着枪,要是实在不行,自杀,也方便点。

    待柏韵莲想明白后,最后一个赶来支援的守卫,已经从她面前经过。看方向,他们是往刚才那伙莽夫消失的那条通道上去了。柏韵莲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毕竟,跟一伙人呆在一起,也总比单打独斗,要强上许些。

    枪声在消失了一阵后,又响了起来,接着又要消失一阵,接着又响起。莽夫们,似乎是在交替撤退,每走上个几十步,就要停下来,跟追兵交上一战,他们的枪法,比追兵要好,而且位置,也选得挑剔,全是在拐角位或阴暗处,以至于追兵总是在明处,而他们,则像真正的鬼混一般,呆在暗处。待到追兵们反应过来时,他们早已消失不见。

    第五次了。柏韵莲看着脚边的几具尸体,不知不觉间,她所跟着的这伙守卫,就已经损失了十几人。而那伙莽夫,似乎只抛下了两具尸体。再这样下去,这伙守卫被全歼,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回去!”守着门洞的守卫大声呵斥。

    “我……我受……受伤了……”柏韵莲拖着左脚,左手捂着右臂,一副伤得很重的样子,她的披风上,洒满了那个莽夫的鲜血,看起来,真的有几分重伤濒死的意思。

    “回去!”守卫再呵一声,语气,没有丝毫缓和下来的意思。

    “何……何必呢?”柏韵莲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似乎只需一阵风,就能够将她吹翻在地,自此永远也不可能站起来了。

    “这是四爷的命令。”守卫的语气,终于有所缓和,估计是那尚在流淌的血液,让他猛地觉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吧。

    “兄……兄弟……”声音戛然而止,剩下的音符,全化作这防空洞中的阵阵阴风。慢慢地,散了。

    “兄弟!兄弟!”守卫终于慌乱起来,不由得收起枪,赶快几步跑过来,蹲下身,想去探柏韵莲的鼻息。

    “唔~”

    柏韵莲又一次,滥用了别人的好意,待守卫意识到上当之时,从腹腔中上涌的鲜血,已经冲破了他的嘴唇,向缺堤的洪水一般,倾斜而下。

    “砰”

    “砰”

    两颗炽热的子弹,切断了分别牵扯着两只风筝的钢线,那些断线的风筝,在飞了一会儿后,就一头栽了下去,轻轻地,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出口的门,已经被从上了锁,而门外的公园,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那冰冷凄迷的夜光,还在饶有兴致地照射着这个荒谬的舞台。四爷,抛弃了这个防空洞里的所有守卫。但守卫们,却不能抱怨丝毫,因为,是他们选择了四爷,而不是四爷选择了他们。鞋拔子脸说得没错,四爷,是个无比自私且绝情的人,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无视所有人的一切。

    用枪破开门锁后,人间的土地,终于张开了怀抱,以迎接这个,从地狱归来的鬼魂。

    略带寒意的晚间山风,钻进了面罩与脸皮间的空隙,并沿着这空隙,慢慢地跑遍了全身,若放在平时,柏韵莲定会面露厌色,因为它,就像一把尖刀,弄得人很不舒服,但今天,她却贪婪地吸了吸,又摸了摸,待山风走时,她还有点不舍。因为,这刺骨的凉意,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突然响起的枪声,打破了柏韵莲的幻梦,就是嘛,四爷那般毒辣而缜密的人,怎会想不到,那防空洞的门,用枪一打便开?他早就安排好了,那些假山后,池塘中,忽地冒出不知支黑洞洞的枪口,下一霎,枪口冒出的闪光,便成为这夜空中,最为亮丽的色彩,就连那夜光,也得自叹不如。

    盛夏的河水,也很凉,因为它,尚未离开大山,那自雪山带来的寒意,也未被漫长的路途耗尽。血,慢慢地从落入水中的躯体上溢出,渐渐地,在这冰凉的河水中,绘出了一朵血红的玫瑰,但这美丽,只是短暂的,因为,不需多久,那湍急的河水,便将它冲得支离破碎。

    子弹的尾焰,在夜空中,拖出一束束橙蓝色的流光,有的消失在视野的尽头,有的,一头栽进水中,不费多少劲,就戳破了一串珍珠般的气泡。柏韵莲轻轻一伸手,就接着了其中一枚早已丧尽余温的弹头,然后将它拉到耳边,细细端详,原来,取人性命的,就是这么一个,一个拳头就能将它完全包裹的小不点。

    好吧,你们赢了。柏韵莲有点不甘心地看着那些流光出现的方向,交出了一张命符。

    但柏韵莲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活着,因为,她有十六条命,而现在,只不过没了一条,但活着,其实也算不得是一件好事,因为活着,就得继续,继续迎接那一个个只为索命而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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