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末日决择 > 第三卷:末世挣扎 第一百八十章 出发之日

第三卷:末世挣扎 第一百八十章 出发之日

    这雨一直下了几天,水泥地上破草而出的青草,在吸饱了水后,长得更加茂盛了,窗外,铁皮雨棚被淋漓细雨敲得不断地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听着,很是能激发人的想象力。多情无奈苦相思,估计,说得就是这种时候。

    “这么早就醒了?”魏溢林轻轻地坐到一直看着窗户的柏韵莲身边,并轻轻地伸长右手,搭在她的右臂旁。

    “嗯,可能是平平不在,我睡不着。”柏韵莲木讷地回应道。其实,她挂念的,并不是小修平,而是小桢桢,只不过时间久了,她也产生了错觉,认为后者即是前者,前者即是后者罢了。但现在,眼看着就要前往袤州了,那脑海深处,尚未被抹平的记忆,又不禁浮了起来。一遍遍地提示着柏韵莲,这两人,并不是相同。

    不知是谁,头轻轻一歪,两人的脑袋便靠在了一起。

    “再睡会吧。”魏溢林轻声道,“天还没亮呢。”

    肩上的脑袋,微微动了动:“嗯。”

    两人就这样,靠在对方身上,在床边坐着。慢慢地,等待天明。黎明时分,连续下了三天的雨,停了。晨曦初现时,只见碧空如洗,那天蓝色的苍穹上,飘着几缕柔软的薄纱,反射着淡金色的初阳。是时候,开始准备启程了。

    极不情愿地弄醒了柏韵莲后,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更衣。柏韵莲是个实实在在的“军盲”,对于兵种符号这些,是一窍不通,要不是她强迫症发作,让魏溢林帮她贴领衔。这笨蛋保准能傻乎乎地到将魏溢林的兵种符号戴到自己的领子上去。

    “该怎么区分啊?”柏韵莲瞪大眼看着,领子上的两个不尽相同的图案,其中一个,线条要简略点,另一个,则要复杂许多。

    “你这个是军医的领衔,记住这双翅膀。”魏溢林说着,将其中一块领衔,粘到柏韵莲领子上缝着的魔术贴上,然后将另一块,线条简单许多的,递到柏韵莲面前,“而这个,是两把步枪。”

    “一个管杀人,一个管救人。戴错了,就乱了。”

    “可我从来没有救过人。”柏韵莲神色忧伤地摇摇头,“却杀过人,还不少。”

    “不,你有。修平就是。”魏溢林轻轻地用左手抓起柏韵莲的右手,然后将握在右手手心的,一只仅有尾指两截般长短的小瓶子,塞到后者的掌心中,“会用吗?”

    柏韵莲看着这个小瓶子,面露惧色,不过数秒后,她还是点了点头“嗯”地应了声:“氰 化 钾吗?”

    魏溢林点点头:“自己放好。十秒钟,没有痛苦。”

    “十……十……秒?”

    魏溢林点了点头,轻轻地摸了摸后者的秀发:“我会挡在你前面,但我倒下……”

    “不要说!不要说!”柏韵莲一把捂着魏溢林的手,语气甚是着急。

    八点整,参与行动的人,均在停车场集中完毕,在卡车前站成两排,只等着一声令下,便登车启程。过不多时,贾忠全也来了,但与往常不同,他今天穿的,不是军礼服,而是作战服。

    老头子虽然年近六旬,但身子依旧健朗,眼中的杀气,丝毫不亚于这些年轻的兵士。相互敬过礼后,贾忠全缓缓开口道:“袍泽们,袤州之行,注定艰难。说不会死人,谁也不信,但你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站了出来,这勇气,令贾某钦佩。”

    “太史公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们固然不可能名垂千史,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只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中的那某具枯骨。有人可能会问,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奉献,为什么还要为国家流血?”

    贾忠全习惯性地背起双手,从队伍的前段,走到后端,又从后端往前段走,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声音,一直在众人耳边响着:“曾经,我也有过这样的疑问。直到,三十年前,我在谅山,见到了一个将军的遗体。见到他时,他跟他的卫兵一起,蜷在一辆吉普车中,都烧焦了。”

    “我就想啊,这功成名就的将军,末了,不也是一具枯骨吗?所谓流芳百世,他知道吗?他不知道。既然这样,那他跟跟他一起烧焦的卫兵,又有什么区别?”

    “但我知道,他们,跟一些拿着父辈的钱,四处挥霍,最后将自己作死的人,有着非常大的区别。所谓七尺男儿,就应该有信仰,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怎么样,度过此生。你们这次的任务,是为了民族的未来。纵使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也比那些靠着父辈的功绩关系,缩在东宁、幽辽的同龄人,要伟大,他们虽然有可能被人所知,但死的时候,注定就是一条鸿毛,任人消遣,然后被遗忘。”

    “长安东北侧的天汉陵中,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缅怀所有为赤县流过血的无名英烈。每一年,都有无数的人,在石碑下,献上鲜花,低头哀悼。如果这样的死,还不是重于泰山,那这泰山,便跟那鸿毛一般轻重。”

    “不愿去的,现在还可以退出,我保证不会为难你们,毕竟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但愿去的,都是赤县的英雄,民族的脊梁。”

    没有争先恐后的豪言壮语,也没有狂热的誓词,有的,只是死一般的沉寂,但在这沉寂之中,贾忠全却能感受到一股,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坚定。

    “出发。”

    贾忠全一直保持着敬礼的动作,一直到卡车的轰隆声,也都消失在群山之中,这才慢慢地将手放下。

    卡车很快就来到了十里亭边,与往常不同,今天这十里亭,空荡荡的,连鸟影都没有一只,看起来,这件事,贾忠全是打算保密的,不然的话,洪才俊是无论如何,都会组织一群人,来为兵士们壮行的。

    秦天武在汽油桶上摊开了地图:“沿着公路,一直开一个小时,就到了零环线,顺着这条路走两个小时,就是阳川,过了阳川,离下一个城市石溪,有六个小时车程。”

    “阳川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接着开,今晚,在山里过夜。”魏溢林点了点阳川与石溪之间的群山,“就在这里,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没有人,也没有感染者。”

    原来,这梁河道治下,多为山地,山地崎岖,交通闭塞,自然有效地组织了病毒的传播,因此,幸存下来的人毕竟不少,但问题是,梁河道的各级行政、司法机构,早已崩溃,这些幸存下来的居民,也都因通讯的关闭,而与赤县,失去了联系,刚开始时,或许大家还会遵照着法律,共同维持着社会秩序,但随着资源的逐渐减小,这种守序意识,势必会让位于刻在基因中的弱肉强食,如此一来,这些地方的势力,必将重新洗牌,洗牌后的当权人,对于联邦的态度,就十分值得玩味了。

    “你觉得,要是真遇上了歹人,我们能撑躲过去吗?”秦天武说着,微微侧过头,瞄了眼坐在后面的那些人。

    现在坐在车斗上的,共有八个人,除开秦天武两人外,还有谢灵光、钱镇山及四个挑选出来的兵士,两个是原行动队的骨干,一个是柳士蒙手下的人,另一个,则是家乡保卫团的基层士官。现在他们正围成一圈,玩着扑克游戏。

    “看规模。”魏溢林右手握着机关枪的握把,左手轻轻一拉,便将子弹推上了枪膛,“看装备。有可能一百个也围不住我们,有可能一个就能将我们全干掉。”

    “真应该要两辆车。”秦天武笑着耸耸肩,“毕竟,这地雷,上网就能找到教程。”

    “我倒是觉得,骑马更好。要不是怕时间长,人心散了。”

    “也是,听陶庸说,这马,灵得很,甚至可以提前发现不对劲之处。”

    魏溢林点点头:“如果近一点的话,还真可以考虑骑马。”

    秦天武将地图叠了起来:“这贾老头的演讲,我是越听越听不懂了。我以前听,都没有感觉的,但今天,不知怎的,忽然胸口就热了起来。”

    魏溢林微微一笑:“或许是成熟了吧。”

    “我倒感觉,是无奈地接受麻醉。”秦天武抓起望远镜,边观察着道路两旁的山色边道,“就好像一觉醒来,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了。”

    “你不是还有雪燕吗?”

    “累赘啊。”秦天武摇摇头,“本来说好的,昨晚跟小莲一块,把周修平交给她时,忽然又反悔了,怎么也非要等我回来。我现在啊,死也不能痛快地去死。”

    “别说这些话,晦气。”

    “你之前可从不信这个。”

    魏溢林苦笑一声:“跟你一样,有了阿莲,不同了。我们嘛,最多也就一枪撂胸口,但她不同。”

    秦天武忽然狡黠一笑,来了句:“万恶的贾老头?”

    “哈哈哈哈。”

    “以后有什么坏事,全怪他。都是他的锅。”

    路边的树林中,忽地冒出一块床板般大小的指路牌,路牌上有两个箭头,一个写着小河门,另一个写着者东。进了者东,便是阳川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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