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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末世挣扎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诡辞欺世

    教父并没有被淹死在无名湖中,自幼在长江中嬉戏的他,不一会,就憋着一口气从翻倒湖底的皮卡车里面游了出来,但与他同车的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这两个水性不佳的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金属棺木中,被世人永远地遗忘在湖底。

    但教父的厄运还没有结束,他还没有来得及爬上岸,就被巨人的手下发现,并被生擒活捉。再次出现在俘虏们面前时,教父驮着背,耷拉着脑袋,那浓密的黑丝,如今,已成银针,那身棉质西服,虽然湿了水,但还是难免让人觉得松垮。他的脖颈上,拴着一条铁链,这铁链的一端,攥在一个体格与络腮须相仿的男人手里,这男人的手里,提着一把上面还附着着深色液体的牛耳尖刀。

    俘虏们当中,又传来一阵吸气声,有两个男人,低下了脑袋,并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他们估计,是原一号营的人,也就是教父的老部下。但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一动作,竟然将他们自己送上了绝路。

    “上来,你们俩!”

    老男人左手侧,那名身高一米九往上,体壮如牛的男青年用冰冷似刀的声音道,他话音未落,便有两个提着猎枪的男人将枪口对准了那两个捂脸人。同时,那个将感染者拖来的男人,再一次,驾轻就熟地从感染者的臂膀上抽下一筒血,并毕恭毕敬地将针筒交道,那个令满天星辰都变得黯淡无光的女青年手上。

    柏韵莲将心脏咽回胸腔,她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了。

    教父三人被捆了起来,并面向俘虏们跪下,他们那槁木死灰似的脸色,在跃动的橘黄色火光下,被俘虏们看得清清楚楚。教父无意中与柏韵莲对上了目光,令柏韵莲震惊的是,教父那原本写满了自信与威严的眼睛,现在,已经失去了焦距,剩下的,只有灰一般的死寂。

    或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教父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是因为他心比天高?还是因为他命比纸薄?或许都有,又或许都无。

    老男人开口了,他给人的感觉,很像如日中天时的教父,威严而冷厉,但比起教父,又多了一种矛盾的慈祥,因为这威严与冷厉,来源于他的外表,而相比之下,那慈祥,才更似深层次的流露:“这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是恶人,一种是没能力作恶的人,另一种,是心系他人的人。”

    老祭司等了一会,似乎是在给时间,让这些俘虏能慢慢咀嚼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当他觉得差不多时,才竖起右手食指,缓缓道:“第一种,是恶鬼,它们是魔王的使者,平日就隐藏在我们当中,平日以敲骨吸髓为生,用你们的说法,叫剥削剩余价值。这第二种人,就是你们,贪婪、冲动、愚昧、随大流,嘴上虽然说着,要平等,但骨子里,却无时无刻不渴望高人一等,对他人,敲骨吸髓。”

    祭司停住了,他两侧的数名护法,不约而同地将冷若冰霜的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教父三人,接着又逐一在站在池中的俘虏们身上扫过。

    “你们与恶鬼,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你们都是罪徒。”祭司的话,铿锵有力,句句入耳,字字入心。就算是那教父,似乎也被他打动,右眼眼角,在不知不觉中,多出了一滴晶莹。

    “神之所以成为神,不是因为无穷无尽的寿命,无边无际的法力,而是因为它愿以一己之身,受众生之苦。它愿意,以自己肤浅的学识,教化世人。令芸芸众生,幸福安乐。听他教化的人,生活是美满而快乐的,因为他们懂得,互帮互助,明白自己今天的努力,就是为了,让他人,能不再受苦。这就是第三种人,叫善民。若再能被指点迷津,便能得道成神。”

    祭司再次停下,这一次,护法们的目光,变得友好而温暖,仿佛站在池水中的,不是他们的俘虏,而是他们落难的兄弟姐妹。他们是在给祭司造势,以便让俘虏们做好准备,以迎接祭司的下一番话。

    “神与魔的区别只在于,前者努力,是为了不让众生再受苦难之折磨,后者努力,是为了,加重众生所受之苦难,并以此为乐。善民与恶徒之区别,也在于此,一念之差,便是天堂地狱之别。”

    “恶鬼罪孽深厚,以致被罪孽反噬,才成了今天这副模样。”祭司指着那只感染者,他的语气极富感染力,以至于不少俘虏为他所动,跟着他一并,咬牙切齿,“而信奉它们的罪徒,要被它们咬中,也会是这个结果。因为这,就是它们的本性,也是你们的本性!”

    有几个胆子小的俘虏,已经被祭司的话吓哭,因为这感染者的样貌,实在是太过吓人,很多人就是宁愿死,也绝不愿变成这副样子。

    祭司对人心理的把握,似乎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会留时间给人消化,但绝对不会留时间给人深入思考,因为他深深地知道,就算是再完美的谎言,细思之下,还是会有破绽的,因此,他步步紧逼:“感谢宽宏的神,它选择原谅罪徒,只要他们肯悔过。因此,他派我前来,给你们指明方向,只要你们跟随我的指引,诚心悔过,便能永生永世,免受这恶鬼滋扰。”

    “当然,这纯属自愿,不愿者,去留自便。只不过,我得提醒一点,若不遵从神的指引,便会如这几个罪徒一般,彻底沦为魔王的奴隶,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啊!”

    “啊~”

    祭司话音刚落,两个护法走到两个跪在教父两侧的男人身后,掏出怀中的针管,对着他们赤裸的手臂皮肤,猛地一刺,那针管里的血液,便在男人们的惨叫声中,一点点地没入男人们的皮肤之中,与他们的血液,混作一体。接着,又有一个护法,将剩下的半针筒血液,一滴不剩地,全注入教父体内,但与那两个男人不同的是,教父的表情,出奇地平静。

    “四天之后,我的话是真是假,自有分晓。”

    “扑通”有人跪了下来,也不顾池水深浅,将叩了个头,然后大声表示,自己愿意遵照祭司的指引,恳求祭司救救自己之类的话。情绪是会传染的,不一会,便有一大半的人跪倒在地,高声恳求祭司开恩,收留并拯救他们。那清河池中,一时间水花四溅,本就不清澈的池水,更加浑浊了。

    “小心点。”柏韵莲伏在小修平耳边道,“身子弯一弯,没事的。”接着她自己也跪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后,便将脑袋完全浸入池水当中。这倒不是因为她也被教父打动,而是因为,教父的等人的例子,就摆在那里,祭司说是说去留自便,但如果真有人敢走,保不准,铁门未出,就被一棍子敲趴下,并捆走了——毕竟,教父那都有为减少生力军伤亡而设的三号营呢,这个营地里,应该也会有类似的机制。

    看着这群惶恐万分的俘虏,祭司似乎很是满意,只见他又缓声道:“既然都愿意留下,那就先用这清河之水,洗涤身上之罪恶,洗涤完毕。我再帮你们,洗净你们浑浊的心灵。”

    “因为,只有最明澈的心灵,才能被这神的血液,所拯救。”

    祭司说这话时,那名女青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试管,并高高举起,这试管,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一闪一闪的,就如玉兔本身,那般迷人。俘虏们中间,爆出一阵欢腾,感恩之声、宣誓之声,不绝于耳。小修平也跟着叫了出来,一半是被祭司感染,另一半,是从众心理。

    祭司说得没错,大部分人,都是盲目且随大流的。

    “我命由我,岂由你!”狂热的气氛,忽地被人无情地打破。有这个胆识,在这个时候,喊出这句话的人,只能是教父!在被套上锁链时,教父就明白,自己走到这一步,已是天命如此,当他看着自己的老袍泽被这般对待,自己体内,也被注入了病毒时,他是毫无感觉的,毕竟,成王败寇,败者,只能任人宰割。但曾经是一名军人的他,忍不了,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头竟然如此断章取义,以满足自己的私欲!

    教父很清醒,他知道,老头所说的话,很多都是社会现实,但他说这番话的目的,绝非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救众生,而是在给这些人洗脑。想要免疫是吧?你就得听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也就是说,只要这老头愿意,他可以让男信徒贡献妻女,女信徒贡献初夜,他们要敢不从,那其他的信徒,就会群起而攻之,迫使那些人就范。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老头不沾女色,但只要这营地需要干什么,比如外出搜寻粮食,只要这老头看谁不顺眼,随口一句,就能将这人打发去做苦豺,他们要是不从,就会被其他人用唾沫给淹死。因为对于其他人而言,这种谴责,不伤他们丝毫。这是典型的拉一派打一派,这种统治方式,正是教父所深恶痛绝的。

    因此,忍无可忍的教父才会一蹦而起,大吼出“我命由我,岂由你!”的同时,直扑向那站在岩石上的祭司,但那祭司,又岂是普通人能够轻易近身的?教父才刚窜出数步,并有两个护法,左右开弓,将已经被捆住双手的教父给掀翻在地,其中一人,压着教父的双脚,另一人,压着教父的背脊,并顺手掏出一方手帕,将教父的嘴,给塞住了。

    这点变故,着实吓坏了包括四名持枪男子在内的很多人,但那祭司的表情,却依旧平静如水,这不像是胸有成竹的自信,也不像是强壮镇定,反而,更像是一个已经穷极世间真理的人,所特有的无欲无求,因为,只有这种人,在面临危险时,方能如此从容,因为对他而言,这生与死,并无区别。

    “当谎言被揭穿,恶魔总会喊打喊杀,它管这叫大义凛然。殊不知,这叫心虚。”祭司的话,与挣扎中的教父,完美地契合在一起,这下子,绝大部分的俘虏,都彻底拜倒在祭司脚下。

    教父最后瞄了眼那些宁愿在水中憋着气,也要长叩不已的人,“唉”地一声,便放弃了挣扎。因为,他想起了这老头的一句话:大众总是贪婪,且随大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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