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末日决择 > 第三卷:末世挣扎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无处发泄

第三卷:末世挣扎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无处发泄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二号营中的“老”面孔,少了五六张,“新”面孔,也多了三四张,停在工业区门口的汽车,也由一辆,变成了四辆——一辆公共汽车、一辆小货车、两辆面包车,一号营的二楼,但那一号营二楼的粮食,却只见减少、不见增加,看起来真如教父所料,这方圆五六千米之内,是再无能裹腹的食物了。

    幸运的是,远行的准备,也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粮食,也足够这些人去巴阳道了。不过临出发前,那些一号营的亲信们,却突然连夜出动,而且,与以往不同,他们并没有去叫二号营的人,而是将那三号营,弄得鸡飞狗跳,王山偷偷爬起来,对着那窗户一看,原来那些人,正在从那三号营里拉人,看样子,又像是要出去“扫荡”了。

    二号营里的人,也被这动静弄醒了不少,不过跟王山不同的是,那些老面孔,只是挣了挣眼,就又睡下了,那些生面孔,虽然也坐了起来,但都没有像王山一样,跑到窗台那里去观望。

    柏韵莲也醒了,或者说,她根本上就没有睡着,因为,看着那门口越来越多的载具,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教父是想带领大家转移了,而且,这一走,就很可能,永远也没办法返回仁安了。但问题是,柏韵莲也着实想不出一个全身而退的好办法,因为现在她手上,别说武器了,连一滴水都没有,即使成功出逃,也是个死。

    赵安恐怕是厂房中,最淡定的那个了,哪怕外面吵得连天都拆了,他依旧睡得跟死猪一样。难道他就真的没有一点烦恼?

    天蒙蒙亮时,外出的人回来了,但他们一个个的,全耷拉着脑袋,有的人脸上,还挂了彩,有的人还提着武器,但有的,却连武器都丢了。跑在最前面的,是秃头,他的背上,全是血,那血沿着他的背脊,流到大腿,再从大腿那落地,给那干脆的地面,带去血红色的琼浆。这琼浆,就来自趴在他背上的络腮须。

    “赵医生,赵医生!快,救救猛哥!赵医生!”秃头扯开嗓子大吼道,他身后,两个壮汉一脚踹开那二号营的门,三两下就跑到仍在熟睡的赵安面前,二话不说,架起他就往外跑,临走前,其中一个,还不忘对柏韵莲吼了声:“你也过来。”

    这两个壮汉,一直将赵安架到一号营的一楼,才将他放了下来,这一楼,有一半的面积,是仓库,另一半,应该是办公室,这其中一间办公室里面,放着一张宽办公桌,这办公桌上,已经积满了灰尘,那灰尘上,立着一只铁架子,铁架子上,垂着四五支手电筒。办公室的墙壁上,还放着两三只银白色的药箱。

    络腮须躺在办公桌上,右手下意识地捂着血旺旺的腹部,他的脸,白得就像纸一样,看起来,这血,已经流了有一段时间了。秃头一股脑地将那些手电筒全部摁亮,那一条条光柱,摇摇晃晃地罩住了络腮须的腹部。赵安借着灯光将络腮须的手拿开一看,这伤口已经经过简单的包扎,但奈何他伤得实在不轻,这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根本就无法帮他止血,只能减缓血液外渗的速度。

    “要马上手术,你准备一下,我去先把脸!”他说着,双腿之下,便生出一团风,待这狂风过去后,他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柏韵莲打开那些药箱一看,这些箱子里,分别装着全套的手术刀、纱布、酒精、甚至还有几瓶白药。

    “快,去拿水来。”将药箱里的东西一一整理好后,柏韵莲对站在后面干着急的秃头道。

    秃头应了声,吩咐一个壮汉去办了,不一会功夫,那壮汉就握着一瓶矿泉水进来了:“是给猛哥喝吗?”那个壮汉问道。

    “不,先放着。”

    这时赵安也回来了,他顾不得脸上挂着的水珠,就开始忙碌起来,柏韵莲在一旁帮衬着,不一会就剪开了络腮须腹部的衣服,并对伤口做了初步检查。是刀伤,伤口很深,差点没将肠子也给捅出来。

    “赵医生,能治吗?”秃头急得连连抹额。

    赵安先给络腮须喂了白药瓶里,那颗救命用的红色药丸,然后才点头道:“可以。丫头,去,将血袋拿来。”

    “哦、”

    教父对这种情况,也是早有准备,他让赵安给一号营里的每个男人,都抽了一袋血,这些血,平时就保存在一号营一楼最中间的那间办公室中,以备救命用,柏韵莲前天也被强制性地抽了一次,所以,也知道这些血袋放在哪里。当然了,那些二三号营里的人,是无法享受这种“特权”的,一来,是因为血袋不够,二来,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人们受伤的机会,依旧不多,且几乎都来自感染者,而一旦为感染者所伤,就不是这袋血能治的了。

    那些血袋,一只只整整齐齐地放在一只大箱子里,这只箱子有两层,里面那层放血袋,外面那层全是水,估计是这样能起到一定的降温作用吧。而每一只血袋上面,都贴着一张便利贴,便利贴上,写着血液主人的姓名、血型。如此一来,便能很方便地找到想找的血袋。

    算络腮须命大,他的血袋,就放在第一层,一打开就看到了,要是恰好被塞在最底层,那他活下来的机率,就要渺茫许多了。赵安的手很稳,尽管他的额头上,又多了两层晶莹,但这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发挥,柏韵莲风急火燎地跑回来时,他已经完成了伤口的清创、消毒,待柏韵莲给他擦干净额头上的汗珠后,他更是“如虎添翼”,没多久就帮络腮须接上了输液管,宣告手术完成。

    然而,就在赵安舒了一口气时,那办公室的门,就又被人打开了,两个壮汉抬着另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个人的伤势似乎跟络腮须是一样的重,但他的地位,却比络腮须要低得多——不然,秃头是绝不敢将他晾在外面这么久的。

    柏韵莲定睛一看,心中,不免幸灾乐祸起来,真是人贱自有天收,这被人抬进来的人,不是别个,正是那兔唇!他的腹部,估计也被人扎了一刀,不过这一刀,扎得比络腮须的要左一点,虽然看上去不像捅穿了脏器,但由于他被晾在一边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形势,已是不容乐观了。

    赵安没有多说,吩咐柏韵莲去取血浆袋,自己就开始动手给兔唇处理伤口,尽管他也不待见这个兔唇,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条性命,看着他就这样慢慢死去,赵安还是做不到。

    给兔唇做的手术,还算顺利,不过由于他失血实在太多,赵安估计,就算给他输完这袋血,也是不够的,因此,只能让其他人来献血,不过这就不是赵安能定夺的了——这得去请示教父。但教父现在,却正在气头上,这是当然,毕竟折了这么多一号营的兄弟,这些人可都是跟随他很久的老部下了,死一个就少一个。教父又怎能不气、不恨?

    教父并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事实上,所有的人都有野心,唯一的区别在于,这野心,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像那海边的岩石一般,被慢慢侵蚀殆尽,还是如那山崖上的松柏,在沧海桑田中,越长越坚挺。很多人是前者,但教父,是后者。

    出生于松花的他,打小,就有统军百万,控疆万里的野心,于是乎,刚到入伍的年龄,便怀着“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的心,悍然削发从军,但正所谓:时势造英雄。而那个开疆扩土,扬名立万的岁月,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永远,成为了历史。而教父的命运,从他入伍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是个悲剧。终于,在从军的第十五年,年近不惑,却寸功未立的教父,含恨离开了行伍,但他,却马上遇到了一个问题——人生最美好的那十五年,他已经完全献给了赤县,可以说,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与社会脱节,这社会中的每一行当,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

    而且更为要命的是,国家安排给他的工作,在梁河石溪,如果接受这份工作,他就得放弃松花的户口,但松花是他的根,而且,松花的户口,得多值钱啊,都不知多少人,为了这户口,打崩了头,拖垮了身。拒绝了分配的工作的教父,很快就开始碰壁——近四十的人了,又不是哪一行的泰斗,裁都来不及呢,还招聘?

    一次一次地被拒绝后,教父带着巨大的心理落差,回到了梁河,回到了这个,他戍守了整整十五年的地方。既然你们都这样对我,那就别怪我了!他找到了几个当年的老袍泽,一起干起了与老本行多少有些相同的事——收小弟、抢地盘。帮派刚刚壮大,便遇上了环州厉疾的暴发。

    在这场人人自危的重大公共卫生危机之中,教父看到了机会——控疆万里的时机,终于到来了。他凭借自己的学识、手段、胆魄,拉起了一个幸存者团队,虽然规模比起他梦想的百万,还差了不止一个银河系,但好歹,这是一个以他为尊的团队,他自己的平生所学,也只在现在,才有机会得以检验。

    而秃头、络腮须等几人,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是他将来争“天下”的基础,但现在,这天下还没开始争了,络腮须就给人扎成这样,这相当于,桃园刚结义,云长让给人捅了,哪怕是仁厚如玄德也该抽刀乱砍了。

    “怎么回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教父猛地一拍桌案,揪着秃头的衣裳,正将脸涨得通红,丝毫没有了以往的斯文气。

    “我……我们去了警局,那里面……有人,交……交了火,正打着,前……前天那新来的……”

    教父松开了揪住秃头衣领的双,这下子秃头终于能将话给说顺了:“趁着猛哥在跟人交手,就扎了猛哥一下,然后他又去扎兔唇……”

    “他人呢!”

    “砍……砍了。”教父本来就有不怒自威的气势,现在一发怒,竟然令到浑身是胆的秃头也不禁打了两个寒颤。

    “狼崽子!给他吃,给他喝!竟然还敢捅我的人?他家里人呢?”

    “老大,这人就一个人。”

    “咚”教父猛地一脚,差点没将地砖给踏碎,他现在,就像一头暴怒的公牛,但却无论怎样,也看不见斗牛士在哪,只能拿地下的黄泥来出气。

    “出去!”

    “老大……”

    “出去!”

    秃头被吓得不敢再说话了,连忙带上门出去了,然而没等他下到二楼,那二楼地楼梯上,就急冲冲地跑来一汉子,一边跑还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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