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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末日前夜 第十九章 医院惊魂

    天刚蒙蒙亮,雨墙便从天际垂下,不一会铺满干涸血迹的柏油马路上便汇聚起一股洪流,洪流撕扯着所经之处的一切,似是要将整个世界完全吞噬。

    在一个又一个千年里,一个个种族从诞生走向灭亡,一个个帝国从繁盛走向衰落,期间不知有多少激昂、多少消沉、多少辉煌、多少破落,多少欢喜、多少哀嚎,但在暴雨的冲刷下,它们很快便无影无踪,暴雨后,曾经的废墟上,新的生物已经开始建立自己的文明。

    破碎的柏油路上洒着一层白灰,这白灰一直延伸至最近的墙角,又在那干裂的墙角处,摇身一变变成黑灰色的青苔,蔓延在开裂的灰色墙壁上。灰色的墙壁本属于一间颇有名气的酒家,但此刻酒家早已没有了昔日的辉煌,漆黑一片的顾园内,三三两两衣衫褴褛的顾客与服务员正病恹恹地或倚在七颠八倒的餐桌旁,或坐在早已腐臭的饭食当中,瞪得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是病态的红黑色。但最为渗人的是那如蛛网一般的血丝。

    饭店的侧墙上贴着很多新帖上去的纸张,其中有些已经被撕剩边框,有些还能辩出个大概,有的还完好无损,内容大同小异:高价求车、低价卖房、高价买肉。但也有一张只剩一角的语出惊人,开篇第一句即是:松花市神经外科名教授支招,正确服用“疯人”鲜血者,皆可免受此恶疾之扰……

    “这是什么异端邪说?”柏韵莲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揭这张纸的残骸。

    “当你这种情况见多了之后,就会信了。”钟文峰手指之处,立着一个男性感染者,它歪歪扭扭地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穿着一件沾满了污迹的白色马甲,马甲上写着:环洲防控  四个楷体黑字。

    一只湿漉漉的感染者摇摇晃晃地立在分宜县 中医院对面的巷口,无神且空洞的双眼呆呆地看着医院门诊大厅那洒满鲜血的玻璃墙,它的嘴巴半张着,似是在呼喊着什么,它的左臂被撕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手臂上覆盖着一层如“铠甲”一般的干涸的鲜血。

    “撕”感染者的喉咙正中间忽地长出一只长达五厘米的白角!但这只白角的生长却是以感染者的生命为代价的,因为这只角每生长一厘米,发源自感染者体内的血河便更为汹涌。终于当白角长到十厘米长时,它停止了生长,并缓缓后退,直至消失在感染者的脖颈之中。

    当它消失的那一霎,感染者的生命之泉也随之干涸,它的身躯便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倒在了三十厘米深的积水当中,滚滚向前的积水很快便降低了血液的浓度,凛冽的寒风则抹去了血液的最后一丝痕迹。白角也随之被它真正的主人浸入“河流”中,以清洗它身上的污血。这是半小时内,秦天武第五次这么做了,干净利索,丝毫不给感染者反应的时间。

    司桥镇中医院有一栋“H”型的门诊楼,高八层,门前是一个四百平方米的广场,广场与马路交界处,有一条长长的中间矗立着一块写着医院名字的石碑的绿化带,绿化带上植满了常绿的灌木,但如今这些灌木多已毁于践踏,部分带尖刺的上面还挂着些衣物的碎屑,本来青绿色的叶子也沾满了斑驳的血迹。门诊楼左、右、后三个方位各屹立着一栋高度不等的建筑,左边两栋是住院楼,右边那栋是传染病隔离楼。门诊楼的左侧部分是挂号大厅,大厅上挂着一条红底黄字的横幅:厉疾可防、可控、可治。横幅下是整排整排被推倒的本来供病患们排队挂号的铁栏,看起来最后一刻这里已经混乱到了极点。

    “瞎扯。”钟文峰吐了口唾液,一脸愤恨。

    “它们实在是太多了。”秦天武示意大家蹲下,以免惊扰到马路上、医院门前广场上、挂号大厅内的感染者,尽管经过一段时间的自相残杀,但数量保守估计也在百只以上,如此规模定不是众人能应付的。

    “我们要去哪里找资料?”

    “医务科、业务副院长室。传染病隔离区也要翻一下。”

    魏溢林举起枪,闭上左眼,右眼通过光学瞄准镜观察着门诊大楼,行政层位于这栋楼的顶层,以下的楼层则分属于各个科室,感染暴发时所有的幸存者第一反应便是往外跑,因此大楼内应该不会有太多感染者,摸进去并非绝对不可行。

    “我们可以借助工具,转移感染者的注意力,甚至将它们引开,然后再进入大楼。”

    钟文峰四下环顾了一圈:“怎么引?”

    魏溢林指了指离几人只有数十米之隔的一处工地,这个工地估计是属于旧城改造工程,蓝色的一人高铁皮栏板内,露出推土机与钩机的车顶。众人顺着他的手指一看,脑袋灵活的瞬间便明白了,脑袋稍微迟钝点的也在几秒后转过了弯。

    十分钟后,随着一声沉闷的咆哮,一辆推土机撞破铁皮栏板冲上了马路,它先是得意洋洋地在马路上转了个圈,撞飞了几只靠上来的感染者,随后排烟管喷出一口浓烈的黑烟,庞大的身躯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飙了出去。

    驾车的是钟文峰,他是主动要求去的。

    “我们分组行动,免得夜长梦多。”魏溢林对围在自己身边的王明君、秦天武、柏韵莲说道,“韵莲、你和我去传染病隔离区,明君、天武,你们去业务副院长室及医务科办公室。对表,九点零七。”

    “九点零七。”

    “九点零七。”

    “九点零七。”

    “十点钟准时在这里集中,明白?”

    “明白。”另三人异口同声道。

    “遇到危险,宁可放弃任务,也不要伤到自己,明白?”

    “明白。”

    魏溢林伸出两只手,分别放在左边的王明君以及右边的柏韵莲的肩胛上,然后朝秦天武使了个颜色,后者亦将手搭在王明君与柏韵莲的肩胛上,剩下两人也反应过来,伸出双手搭在身边的人的身上。

    “我不希望回去时,有谁的位置是空着的。但如果谁被感染者抓伤了,他的同伴一定要给他一枪,是否明白?”

    “明白。”秦天武不假思索道,而另两人则明显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魏溢林,脸上似乎还写上了疑惑与不解。

    “是否明白!”魏溢林压低了声音,语气也严厉了许多。

    “明白!”

    “明白。”

    “小心、保重。出发!”

    秦天武和王明君一前一后先通过马路,经过钟文峰那一闹,不仅马路上的感染者都被他所吸引,就连门诊大厅中的不少感染者都嚷嚷着追了上去,因此现在的马路上只滞留着零星几只因腿脚受伤而失去目标的感染者,且他们大都集中在医院左侧。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一辆拦在路中间的救护车,又翻过五辆“亲密无间”的各式汽车,最终成功来到门诊大楼的右侧,门诊楼的右侧也有一个入口,入口处立着两扇已经破碎的玻璃门,玻璃门内倒着几条被扯到的红色拦绳。

    一个身穿防刺衣、头戴黑色头盔的男子倒在墙角,他的脖颈已经被撕开,身下的大滩干涸的鲜血无声地诉说着当时场面的恐怖,他肌肉松弛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柄一米长的钢叉,钢叉的不锈钢杆子上亦溅上了黑褐色的斑点。

    一旁的楼层指引牌也溅上了大片鲜血,不过幸好,“医务科”这三只字因位于指引牌的顶端而“幸免于难”。

    指引牌的右手边是两台观光电梯,不过电梯门口都已经拉起了警戒红绳,红绳上还贴着两张A4纸,上书“危险勿近”四只醒目异常的红字。与电梯间一墙之隔,是急诊区,那里的场景更为渗人,米黄色的地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黑褐色与浅黄色混合物!混合物上躺着不少尸骸,尸骸上还立着几只感染者,不过它们都位于走廊尽头,对只是从墙后悄悄探头观察的王明君视若无睹。

    “咚”、“咚”、“咚”

    两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是军靴踏在地板上才能发出的声音!来人是谁?敌人?朋友?

    秦天武慢慢地转过头,发现两人对面那本属于楼梯间的阴影位前,立着一个通体漆黑的“铁”人!这个人头戴防护头盔,整张脸都隐藏在头盔的阴影之中,无法辨认是否变异,身穿防刺衣,左肩膀上插着一台对讲机,右腰间绑着两个武器包,其中一个露出一把漆黑的枪柄,另一个估计是用来装伸缩棍以及辣椒水的。

    “兄弟。我……”王明君试着小声地与他对话,但还没说几个字,便被秦天武打断了。

    “他变异了。”话音未落,秦天武已经放下了沉重的步枪、抽出了寒气逼人的军用匕首,“看右手。”

    王明君这才发现,“铁”人右手的防割手套已经不见踪影,而且它右手的中间、无名指均有明显的断口。

    “解下武装带,快!”

    然而不等王明君完成这一动作,感染者便扑了上来,它的声音很是低沉,但坚硬有力,它挥动右手狠狠地朝秦天武的左太阳穴砸去,秦天武左手一格,右脚一缩便下意识地要往后退,哪知感染者的铁脚来得更快,秦天武柔软的腹部被它硬生生地踹中,感染者的力道大得可怕,秦天武整个向后“飞”出数步,撞在墙壁上,他登时感觉眼前一片白光,腹部翻江倒海。

    那边感染者已经扑了上来,左拳挥出,直指秦天武胸口两条动脉交叉点!要是被它打中,秦天武必死无疑。幸好,就在感染者出拳的同时,王明君也完成了卸下武装带的动作,且发起了第一轮攻击,只见闪烁着凛冽的寒光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弧线的终点是感染者的左臂,怎知感染者拳风一转,左臂像铁棍一样往外一扫,若不是王明君及时左手格在胸前,估计也要被它打飞了。不过感染者的进攻节奏也被打乱,秦天武趁此机会闪身跳出了圈子,两人一左一右,围着感染者。

    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这只感染者竟然懂格斗!不应该说,它竟然还有感染前的部分本能!而且病毒令它的肌肉更加结实,拳风似刀。仅仅两招便让两名特情分别落了下风。

    “一起上!”秦天武没等感染者再次发起攻势,便扑了上去,右手匕首直刺感染者的咽喉,同时左脚暗中畜力,一旦匕首被格开,他便直踹感染者的左膝盖。

    感染者身子微微一缩,闪开了匕首的锋芒,同时往后一退、再退、然后再用力一跃,身子足足往后移了一米,彻底躲开了秦天武一连串的攻势,但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它这一连串完美无缺的躲闪竟在不知不觉中,让它越发靠近王明君,王明君抓紧机会举起匕首朝感染者后背猛地一刺,同时左脚猛地踹向感染者膝盖背面。

    “铛”地一声,感染者的防刺衣挡住了王明君的匕首,而王明君的那一脚虽然踹中,但似乎对感染者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只见感染者猛地一跃,在半空中使出一个摆连腿,右脚以身子为圆心向外画了个半圆,王明君连忙收回右手护在右脑旁。

    “砰”感染者的腿竟然强推着王明君的右手撞向他自己的脑袋,这令头部没有任何护具的王明君只觉得两眼一闪,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退几步,一下站不稳,摔坐在地上。

    感染者也不给王明君反应的时间,一个踏步上前,两只砂锅般的铁拳就要往王明君脑袋上招呼。王明君连忙举起尚能运转自如的左手护在脑袋前,“砰”这一下王明君感觉自己的手臂骨都要断了。

    “快,割它!”就在王明君迷糊之时,秦天武用相当急躁的语气将他扯回了现实,王明君奋力抬头一看,秦天武右手握着左腕,左臂死死地勒在感染者的脖颈上,感染者的双肘正不停地往后捅,试图挣脱秦天武的控制。王明君咬紧牙关,拾起地上的匕首就要刺向感染者唯一暴露在外的脖颈,怎知感染者忽地抬脚一蹬,王明君眼疾手快,匕首往下一捅,“撕”匕首刺穿了黑色的作战服,扎在感染者健硕的腿部肌肉之中。

    剧痛令感染者变得更为疯狂,它挣脱了秦天武的控制!随后如同一头狮子猛地扑向王明君,它的手就如同两只铁钳,只一下便钳住了王明君的双肩将他扑倒在地。随着“咚”地一声,王明君感觉自己身子都要散架了。

    感染者压在王明君身上,上半身还不停地往下压,到现在王明君才看清那护目镜后的真容——一双血红的眼、一口锋利的夹杂着许些肉丝的血齿,那汹涌而出的腥臭之气及那不断外溢的唾液令王明君差点窒息!

    感染者的脑袋高高扬起,嘴巴张得老大,“吼”叫声低沉稳健、隐约透露出一股王者才配拥有的威严,宛如非洲的雄狮,在进食前发出得胜的吼叫一般。“撕”白角洞穿了它的喉咙,就如马赛人的长矛洞穿了雄狮的咽喉。狮王倒下了,它的最后一声吼叫也随之被永远阻遏在它的喉咙中。

    “呼”一只戴着黑色作战手套的手,伸到王明君面前。王明君艰难地抬起右手搭了上去。

    “下次,还是用枪吧。”秦天武边说边在感染者的衣服上擦干净了它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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