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狠心
如今萧璐跟前最得体面的两个大宫女，分别是鹦哥和鸳鸯。
方才萧璐出门去堵萧璇打听柳长郡的事情，无奈萧璇是个锯嘴葫芦，嘴巴倒是严得很。任是萧璐怎么套话，把事情引到柳长郡身上去，萧璇都能第一时间转移话题。
最后直到萧璇找了托辞离开，萧璐都没有从她的嘴巴里头套出什么消息来。
萧璐刚带着人回毓秀宫，就瞧见了鹦哥正在毓秀宫门外探头探脑地张望，鹦哥好容易看见了萧璐，立刻快步走了出来。
“大公主。”鹦哥指了指毓秀宫的大门，压低了声音同萧璐说道。“定安侯老夫人又进宫来了，似乎正与宸妃娘娘商量大公主您的婚事。”
“什么？！”萧璐如今最在意此事，她母妃宸妃偏生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一生遇事大多听由别人摆布。“她们说到什么地步了?”
想到自己方才偷听到的话，再看着萧璐明显不善的脸色，鹦哥哪敢将实情告知给萧璐。
“犹豫什么？”萧璐拉着鹦哥走到一边儿去，厉色说道。“快说，是不是我母妃又听了定安侯老夫人的话，要将我卖了？！”
打从定安侯老夫人频繁进宫劝说宸妃开始，萧璐是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好容易才让宸妃拒绝了定安侯老夫人的打算。
“大公主恕罪。”鹦哥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老夫人今日和宸妃娘娘说话，都跪了下来，只求宸妃娘娘看在定安侯府的面子上，去向陛下请旨将大公主嫁给定安侯世子。宸妃娘娘本来是婉拒了，可是老夫人说话间以死相逼，宸妃娘娘方才无奈应下了。”
“什么！”萧璐猛然后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就要晕厥过去。
好在鸳鸯眼尖，眼见此状，连忙上前伸手架住了萧璐的身子。
“鹦哥，你还不快起来。”萧璐惊怒之下，双腿失了力气根本站不起来，鸳鸯拼命架住了她的身子，赶紧唤跪在地上的鹦哥帮把手。“快帮我扶一把，把大公主扶起来。”
“定安侯老夫人走了吗？”萧璐缓过口气来，冷声问道。
“老夫人还没有离开。”鹦哥看着萧璐阴鹫的眼神，战战兢兢地回话。
“撒手。”萧璐冷静下来后，挣开了鸳鸯和鹦哥扶着她的手，扭头冲着毓秀宫内殿里头去了。
鸳鸯、鹦哥怔了一会子，反应过来后拔腿追了上去。
‘砰！’
萧璐盛怒之下，推搡开了两个在内殿门口守门的宫女，一把推开了紧闭的殿门。
里头正在商议萧璐下嫁具体事宜的宸妃和定安侯老夫人都被吓了一跳。
“大公主这是在做什么！”定安侯老夫人生得吊梢眉头、容长脸，皱眉看向了萧璐，语气十分不满地说道。“我正与你母妃商议要事，你不问自入，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规矩。”
“商议要事？”萧璐嗤笑着反问道，看向心虚的宸妃。“恐怕母妃要和外祖母闭门商议的要事事关与我吧？既然事关与我，我怎么就不能听听看了？”
‘啪！’
定安侯老夫人一生要强，已逝的定安老侯爷性格温纯，让了老妻一辈子。现在的定安侯府内外皆由定安侯老夫人把持，连现在的定安侯、定安侯世子都不敢对定安侯老夫人的决议有丝毫的违背。连当日逼着定安侯夫人认下庶长子的事情，也是定安侯老夫人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
她哪里能容得身为晚辈的萧璐如此狂悖地冲撞她，立刻拍了桌子，对萧璐怒目相向。
“大公主！我可是你的外祖母、你的长辈！”
“哼！”可萧璐是什么人，她真正浑起来的时候连皇后的话都不愿意听，何况一个要将她推入火坑的外祖母。“我是皇室公主，天生尊贵，外祖母都要撺掇着我母妃卖我了，还想让我同你以礼相待吗？”
“大公主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定安侯府也是大昭经历过百年岁月的武侯世家。”定安侯夫人其实也颇为瞧不上萧璐这个外孙女，在她眼中其实更好的人选是柳皇贵妃所出的二公主，只可惜二公主尚且年幼，和自家孙子年纪相差太大，这才屈就选了萧璐。
“外祖母倒还好意思说出口。”萧璐冷嗤道。“定安侯府的确是靠军功起家没错，可是现下舅舅和表哥们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整日流连女色，只怕连他们都不好意思在外头提及祖上的威名了吧！”
“我不与你扯这些，饶你是皇室公主又如何，婚嫁照样容不得你自己来做主。”定安侯老夫人不怒反笑，说道。“左右你母妃已经答应下来你嫁入定安侯府，大公主还是认命吧。”
“母妃！”萧璐盯住宸妃不放，宸妃哪敢看着她，赶紧扭开了头。“母妃，定安侯府如今是什么样子，还用我同你说吗？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拿定了主意，要拿我去保定安侯府的尊荣吗？”
“璐儿，母妃知道你不愿。”宸妃为难地看向萧璐，说道。“可若你不嫁，定安侯府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你且放心，你是公主之尊委身下嫁，定安侯府一门都必将你视作珍宝。”
“母妃，看来你是真的拿定了主意。”萧璐忽然镇定了下来，目光在定安侯老夫人和宸妃身上流连片刻，冷笑着说道。“母妃，你们既逼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母妃别人不懂我，你却是最该懂我的人才是。”
说罢，萧璐再不纠缠转身离开。
萧璐回了自己的寝殿，只留下了鸳鸯和鹦哥在殿内。
“大公主。”看着萧璐自己在妆台前翻找着什么，鸳鸯和鹦哥对视了一眼，鸳鸯上前试探着问道。“您在找什么，要不要奴婢们帮着您找？”
“不用，我找到了。”萧璐从妆台的暗格里头抱出了一个檀木匣子，转身招呼鹦哥、鸳鸯上前来。
萧璐待她二人上前，才抽开了匣子的隔板，里面满满装着琐碎银两和小额银票。这些东西原是萧璐这些年为了不时之需特意备下的，没想到现如今倒真的是派上了用场。
“鸳鸯，我记着你有个表哥在太医院做药童是吧？”萧璐先看向了鸳鸯，问道。
“是，大公主。”
“鸳鸯，打从母后赐你到我身边来，我对你也算是不薄吧。”萧璐拉过鸳鸯的手，将几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了鸳鸯手心。鸳鸯下意识想要挣开，萧璐手心使力，她挣扎不开，只好跪了下来。
“大公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去做便是。奴婢愿为大公主赴汤蹈火，不敢受大公主赏赐。”鸳鸯颤着音说道。
“别怕，起来。”萧璐说道。“这钱是让你为我买药的，一些好药。”
“大公主想要什么药？”
“你表哥不必从太医院的药库拿，他是能出宫的，你让他帮我寻一种能让人速死的药来就可以。”萧璐说着。“东西也不用他冒险带入宫，藏在宫外即可。”
“大公主要那东西作甚？”鸳鸯吓得瘫软在地。
“鸳鸯，我是没了法子，我母妃诚心要卖我了。”萧璐微笑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和我母妃一般狠心，但我不想冒险。我必须有理由，强有力的理由，拒了这桩婚事。”
“大公主是想？”
“你想啊，我的外祖母如果忽然急病去世，我悲痛之下愿为外祖母守孝三年，是不是就暂时不用婚嫁了？”萧璐笑道。“父皇知道前些年我在帝都风评不佳，我若主动提出愿为外祖母守孝三年于我的名声也是好事，想来父皇必定会允我的。”
“大公主。”
“鸳鸯，你是不愿意帮我吗？”萧璐看出了鸳鸯眼中的抗拒，温声对她说道。“如果我嫁给定安侯世子必定不会好过，我不好过了你们也都不能好过，知道吗？你想公主府上若是抬出去一个急病死了的侍女，会有谁来过问。可若是我嫁得了如意郎君，心情好了，也能为你安排一门好亲事不是。”
鸳鸯双脚发软地拿着银票出了萧璐寝殿，她出了门，浑身发凉地回头看了看，连忙将那些银票塞进了袖子里去，她知道兹事体大，急忙忙地从侧门出去了。
鸳鸯顺利见了锦绣，将大公主吩咐她的事情告知给了锦绣。
锦绣听罢眼神闪了闪，只吩咐鸳鸯按下此事先回大公主身边好好伺候，等着她的回话。
回了昭阳宫，锦绣便附到皇后耳边小声将方才鸳鸯报来的事情告知了皇后。
“呵，我原先只觉得大公主只是有些鲁莽、急躁而已。”原来皇后正跪坐在蒲团上念着经，手里的佛珠顿了顿，旋即又盘转了起来。“是我小看她了，倒真是个能够狠下心来的丫头。”
“那这事儿我们只当做没看见吗？”锦绣听着皇后的意思，倒是对大公主此举颇为赞赏的意思，疑惑问道。
“你去同鸳鸯说，让她按照大公主的吩咐去做。有的地方你替她们安排，能给予大公主方便的地方就给她方便，好助大公主成事。”皇后心知宸妃天性软弱，宸妃明知自己还指着萧璐的婚事有大用处，还能听了定安侯老夫人唆摆，要把萧璐许给无用的定安侯府世子。
“但大公主若是守孝三年，都要快十九了，是不是就......”
“哪有什么，她是天家公主，便是二、三十都照样能够嫁出去。”皇后嘴角上挑说道。“你顺道把我殿里的三息散拿给鸳鸯，把三息散的药效告知她，想必大公主肯定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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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直到萧璇找了托辞离开，萧璐都没有从她的嘴巴里头套出什么消息来。
萧璐刚带着人回毓秀宫，就瞧见了鹦哥正在毓秀宫门外探头探脑地张望，鹦哥好容易看见了萧璐，立刻快步走了出来。
“大公主。”鹦哥指了指毓秀宫的大门，压低了声音同萧璐说道。“定安侯老夫人又进宫来了，似乎正与宸妃娘娘商量大公主您的婚事。”
“什么？！”萧璐如今最在意此事，她母妃宸妃偏生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一生遇事大多听由别人摆布。“她们说到什么地步了?”
想到自己方才偷听到的话，再看着萧璐明显不善的脸色，鹦哥哪敢将实情告知给萧璐。
“犹豫什么？”萧璐拉着鹦哥走到一边儿去，厉色说道。“快说，是不是我母妃又听了定安侯老夫人的话，要将我卖了？！”
打从定安侯老夫人频繁进宫劝说宸妃开始，萧璐是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好容易才让宸妃拒绝了定安侯老夫人的打算。
“大公主恕罪。”鹦哥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老夫人今日和宸妃娘娘说话，都跪了下来，只求宸妃娘娘看在定安侯府的面子上，去向陛下请旨将大公主嫁给定安侯世子。宸妃娘娘本来是婉拒了，可是老夫人说话间以死相逼，宸妃娘娘方才无奈应下了。”
“什么！”萧璐猛然后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就要晕厥过去。
好在鸳鸯眼尖，眼见此状，连忙上前伸手架住了萧璐的身子。
“鹦哥，你还不快起来。”萧璐惊怒之下，双腿失了力气根本站不起来，鸳鸯拼命架住了她的身子，赶紧唤跪在地上的鹦哥帮把手。“快帮我扶一把，把大公主扶起来。”
“定安侯老夫人走了吗？”萧璐缓过口气来，冷声问道。
“老夫人还没有离开。”鹦哥看着萧璐阴鹫的眼神，战战兢兢地回话。
“撒手。”萧璐冷静下来后，挣开了鸳鸯和鹦哥扶着她的手，扭头冲着毓秀宫内殿里头去了。
鸳鸯、鹦哥怔了一会子，反应过来后拔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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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璐盛怒之下，推搡开了两个在内殿门口守门的宫女，一把推开了紧闭的殿门。
里头正在商议萧璐下嫁具体事宜的宸妃和定安侯老夫人都被吓了一跳。
“大公主这是在做什么！”定安侯老夫人生得吊梢眉头、容长脸，皱眉看向了萧璐，语气十分不满地说道。“我正与你母妃商议要事，你不问自入，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规矩。”
“商议要事？”萧璐嗤笑着反问道，看向心虚的宸妃。“恐怕母妃要和外祖母闭门商议的要事事关与我吧？既然事关与我，我怎么就不能听听看了？”
‘啪！’
定安侯老夫人一生要强，已逝的定安老侯爷性格温纯，让了老妻一辈子。现在的定安侯府内外皆由定安侯老夫人把持，连现在的定安侯、定安侯世子都不敢对定安侯老夫人的决议有丝毫的违背。连当日逼着定安侯夫人认下庶长子的事情，也是定安侯老夫人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
她哪里能容得身为晚辈的萧璐如此狂悖地冲撞她，立刻拍了桌子，对萧璐怒目相向。
“大公主！我可是你的外祖母、你的长辈！”
“哼！”可萧璐是什么人，她真正浑起来的时候连皇后的话都不愿意听，何况一个要将她推入火坑的外祖母。“我是皇室公主，天生尊贵，外祖母都要撺掇着我母妃卖我了，还想让我同你以礼相待吗？”
“大公主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定安侯府也是大昭经历过百年岁月的武侯世家。”定安侯夫人其实也颇为瞧不上萧璐这个外孙女，在她眼中其实更好的人选是柳皇贵妃所出的二公主，只可惜二公主尚且年幼，和自家孙子年纪相差太大，这才屈就选了萧璐。
“外祖母倒还好意思说出口。”萧璐冷嗤道。“定安侯府的确是靠军功起家没错，可是现下舅舅和表哥们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整日流连女色，只怕连他们都不好意思在外头提及祖上的威名了吧！”
“我不与你扯这些，饶你是皇室公主又如何，婚嫁照样容不得你自己来做主。”定安侯老夫人不怒反笑，说道。“左右你母妃已经答应下来你嫁入定安侯府，大公主还是认命吧。”
“母妃！”萧璐盯住宸妃不放，宸妃哪敢看着她，赶紧扭开了头。“母妃，定安侯府如今是什么样子，还用我同你说吗？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拿定了主意，要拿我去保定安侯府的尊荣吗？”
“璐儿，母妃知道你不愿。”宸妃为难地看向萧璐，说道。“可若你不嫁，定安侯府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你且放心，你是公主之尊委身下嫁，定安侯府一门都必将你视作珍宝。”
“母妃，看来你是真的拿定了主意。”萧璐忽然镇定了下来，目光在定安侯老夫人和宸妃身上流连片刻，冷笑着说道。“母妃，你们既逼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母妃别人不懂我，你却是最该懂我的人才是。”
说罢，萧璐再不纠缠转身离开。
萧璐回了自己的寝殿，只留下了鸳鸯和鹦哥在殿内。
“大公主。”看着萧璐自己在妆台前翻找着什么，鸳鸯和鹦哥对视了一眼，鸳鸯上前试探着问道。“您在找什么，要不要奴婢们帮着您找？”
“不用，我找到了。”萧璐从妆台的暗格里头抱出了一个檀木匣子，转身招呼鹦哥、鸳鸯上前来。
萧璐待她二人上前，才抽开了匣子的隔板，里面满满装着琐碎银两和小额银票。这些东西原是萧璐这些年为了不时之需特意备下的，没想到现如今倒真的是派上了用场。
“鸳鸯，我记着你有个表哥在太医院做药童是吧？”萧璐先看向了鸳鸯，问道。
“是，大公主。”
“鸳鸯，打从母后赐你到我身边来，我对你也算是不薄吧。”萧璐拉过鸳鸯的手，将几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了鸳鸯手心。鸳鸯下意识想要挣开，萧璐手心使力，她挣扎不开，只好跪了下来。
“大公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去做便是。奴婢愿为大公主赴汤蹈火，不敢受大公主赏赐。”鸳鸯颤着音说道。
“别怕，起来。”萧璐说道。“这钱是让你为我买药的，一些好药。”
“大公主想要什么药？”
“你表哥不必从太医院的药库拿，他是能出宫的，你让他帮我寻一种能让人速死的药来就可以。”萧璐说着。“东西也不用他冒险带入宫，藏在宫外即可。”
“大公主要那东西作甚？”鸳鸯吓得瘫软在地。
“鸳鸯，我是没了法子，我母妃诚心要卖我了。”萧璐微笑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和我母妃一般狠心，但我不想冒险。我必须有理由，强有力的理由，拒了这桩婚事。”
“大公主是想？”
“你想啊，我的外祖母如果忽然急病去世，我悲痛之下愿为外祖母守孝三年，是不是就暂时不用婚嫁了？”萧璐笑道。“父皇知道前些年我在帝都风评不佳，我若主动提出愿为外祖母守孝三年于我的名声也是好事，想来父皇必定会允我的。”
“大公主。”
“鸳鸯，你是不愿意帮我吗？”萧璐看出了鸳鸯眼中的抗拒，温声对她说道。“如果我嫁给定安侯世子必定不会好过，我不好过了你们也都不能好过，知道吗？你想公主府上若是抬出去一个急病死了的侍女，会有谁来过问。可若是我嫁得了如意郎君，心情好了，也能为你安排一门好亲事不是。”
鸳鸯双脚发软地拿着银票出了萧璐寝殿，她出了门，浑身发凉地回头看了看，连忙将那些银票塞进了袖子里去，她知道兹事体大，急忙忙地从侧门出去了。
鸳鸯顺利见了锦绣，将大公主吩咐她的事情告知给了锦绣。
锦绣听罢眼神闪了闪，只吩咐鸳鸯按下此事先回大公主身边好好伺候，等着她的回话。
回了昭阳宫，锦绣便附到皇后耳边小声将方才鸳鸯报来的事情告知了皇后。
“呵，我原先只觉得大公主只是有些鲁莽、急躁而已。”原来皇后正跪坐在蒲团上念着经，手里的佛珠顿了顿，旋即又盘转了起来。“是我小看她了，倒真是个能够狠下心来的丫头。”
“那这事儿我们只当做没看见吗？”锦绣听着皇后的意思，倒是对大公主此举颇为赞赏的意思，疑惑问道。
“你去同鸳鸯说，让她按照大公主的吩咐去做。有的地方你替她们安排，能给予大公主方便的地方就给她方便，好助大公主成事。”皇后心知宸妃天性软弱，宸妃明知自己还指着萧璐的婚事有大用处，还能听了定安侯老夫人唆摆，要把萧璐许给无用的定安侯府世子。
“但大公主若是守孝三年，都要快十九了，是不是就......”
“哪有什么，她是天家公主，便是二、三十都照样能够嫁出去。”皇后嘴角上挑说道。“你顺道把我殿里的三息散拿给鸳鸯，把三息散的药效告知她，想必大公主肯定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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