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海兽的秘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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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承宗准备掺和中原战场，图谋洛阳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琴岛城里拥进很多外地难民。难民们拖妻携子，苦不堪言，让人一打听才知道，全部是海州射州那边的渔民。可是在自己治下这两年也算得上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们大都安居乐业，生活安定，哪里会有逃难的民众？
李承宗派人传讯一部分渔民，调查详情，为首的渔民哭诉道：“殿下，我等都是海州百姓，世代靠出海捕鱼为生，不知为何惹怒了海兽神灵，神灵们连续数月登陆，降祸于我等渔民，不仅劫去所有值钱的东西，还烧光我们的住宅，杀死我们的亲人，呜呜呜呜，殿下，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听起来似乎是一派胡言，李承宗仍然耐着性子听完。“你说是海兽神灵所为，有谁见过这些神灵的真正面目？”李承宗不愠不火地发问。
“回殿下的话，此神灵短小精悍，形似侏儒，却长着一个犹如八脚触须般的脑袋和一个坚硬丑陋的龟壳背，它骑着一匹避水神兽，从海里踏浪而来，手执刀具，发出惊悚的叫喊声，突然出现在布满大雾的天气里，袭击渔民和商船，现在黄海，嗯，尤其是我们海州一带已经没有渔船和商船下海了！”渔民对海兽的描述精辟而又形象，李承宗的脑海里不禁出现一副跳动的图画，当图画中的海兽挥刀砍向渔民时，李承宗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
李承宗才不相信什么劳什子海兽，他坚信这绝不是什么海兽神灵，定然是有人借着海兽的名头做妖罢了。
想到这里，李承宗让手下详细记录渔民们的口供，并安顿好这些渔民的住所，然后叫来锦衣卫的指挥使宋忠，跟他交代了一番之后，宋忠叫来明面上是琴岛府提刑官，实际上是锦衣卫高级军官的李信，让他前往海州去替李承宗查清楚是何方海兽在海州作怪。
琴岛离海州有数百里之遥，李信身跨骏马日夜兼程，几天之后就到达了海州城外。海州城外不远处就是黄海，李信遥望黄海，海面上风平浪静，不寻常的是偌大的海面竟然没有一只小船，难道真有海兽作乱扰民？李信心中浮起片片疑云。
海兽神灵是流传在沿海百姓嘴里的一个神话传说。相传海兽是龙宫里的一个家奴，它生性狡诈圆滑，深得龙王信任，因此常尾随龙王巡游四海。众海族看到海兽和龙王走得那么近，全都以为海兽和龙王有不寻常的关系，所以都很怕它。海兽便时常在龙王打盹之时，溜出龙宫欺凌其他海族成员，这就是最早的狐假虎威。
后来海兽觉得在海底闹没什么意思，就常常出海找人的麻烦。人只要一遇到海兽，就有灭顶之灾，它会掀起滔天巨浪摧毁船只，或者上岸屠杀沿海的居民。沿海的渔民被迫无奈，只好向大海扔祭品，祈求海兽不要再乱杀无辜，最终海兽做的事被龙王给发现了，龙王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把海兽关在了海底最深的一个洞窟里面，并用一个千年老龟的壳身压在上面，让海兽生生世世不能再出来危害海底和人间。
这么说是海兽顶开了那龟壳，趁着龙王打盹之际，再次危害人间了？李信自嘲地从马上一跃而下，牵着马匹向海州城内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映出地上有些萧索的身影。
海州刺史叫秦松，此刻他正在后堂和几个妾侍玩乐。听说李信造访，他不紧不慢地让下人请来客到后堂共乐，秦松的姨父是汉国朝中高官，他曾随姨父参加过几次宴席，和李信打过照面。
两人寒暄一阵，李信切入正题，向秦松说明了渔民所反映的问题，并询问海州城最近是否发生过离奇事件。
孰料秦松咧嘴一笑，拍着李信的肩膀说：“李兄，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你看你管得也太宽了吧？你只是个琴岛府的提刑官而已......别说你听信几个渔民的谗言就跑来我海州瞎搅和，就算真有此事，也轮不到你来管啊！是不是？我劝你还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到处乱管闲事，不然就连琴岛你也待不下去喽！”这厮只知道李信是主管琴岛治安司法的官员，可不知道他实际上是一个锦衣卫大特务，所以说话才如此的随便。
李信气得一甩衣袖，本想一走了之，不过他被眼前奇景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子。
秦松一看，嘻嘻笑着说：“好看吧？学我多好，每天吃喝玩乐，真有海兽它还能攻进城来？要死的也是那些傻渔民！来人看座！”李信不动声色地把秦松的话记在耳朵里，秦松啊秦松，你还真够混的吗，一点也不把殿下的交代放心里，怪不得海州会出问题，有你这样怠政的官员，怎能不出幺蛾子。
秦松的妾侍们正在进行着一个小游戏，几个妾侍分成红白两队，分别骑上小马比赛摘枣子，看哪队的大枣摘得最多。种在后院里的几棵枣树又矮又小，却枝叶茂盛，长长的枝条往四周延伸，有一丈来长，上面结满了青红相间的果实。若让女子来采摘，需要弯腰驼背才能采到树枝底下的那些枣子。
现在这些妾侍们骑坐在一匹古怪的小马上，就像稳坐在一片小舟里，小马匹冲进枣树的枝叶下，妾侍们仰头伸手就能疾速采摘到果实。一个时辰过去了，几棵枣树上的枣子被一采而空，红队所采果子明显胜过白队。
红队妾侍扭腰摆臀，正要赶着驮着枣筐的小马前来向秦松邀功，突然白队中的一名妾侍嘴里一声呼哨，胯下的一匹小马突然低头冲过去，朝走在最前面的一匹小马枣筐上一顶，枣筐落地，枣子撒了一地，着红白裙衫的两女子即刻便扭打在一起……
秦松气得吹胡子瞪眼，本想在李信面前炫耀下如花美眷，谁想让对方看到争风吃醋的泼妇场面，他下令家丁将不知死活的两贱人拖到柴房禁闭两天。
李信乐得抚掌大笑，“多谢秦兄美意，让李某看到如此别开生面的场面。”
秦松没好气地说：“看也看过了，聊也聊过了，送客！”
“我走就是了，只不过我的马匹过于劳累不好赶路，是否可以向秦兄借用一匹良驹呢？”李信用手指了指立于枣树下的小马儿。
“这是当年高句丽国进献给前朝皇帝杨广的小马，名曰果下马，此马长三尺三，高三尺六，四肢短小有力，负重可达其自身重量的两倍，不过都是妇孺儿童的玩伴。李兄要是赶路要紧，不如乘坐此小马，小弟我就此送兄台一匹！”秦松两眼放光，顺便从地上捡起一个妾侍的腰带递给李信说：“用此带缚马正适合你，哈哈！”
李信懒得理他，着急地牵上刚到手的果下马，往客栈奔去。秦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对着内堂的刀客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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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承宗准备掺和中原战场，图谋洛阳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琴岛城里拥进很多外地难民。难民们拖妻携子，苦不堪言，让人一打听才知道，全部是海州射州那边的渔民。可是在自己治下这两年也算得上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们大都安居乐业，生活安定，哪里会有逃难的民众？
李承宗派人传讯一部分渔民，调查详情，为首的渔民哭诉道：“殿下，我等都是海州百姓，世代靠出海捕鱼为生，不知为何惹怒了海兽神灵，神灵们连续数月登陆，降祸于我等渔民，不仅劫去所有值钱的东西，还烧光我们的住宅，杀死我们的亲人，呜呜呜呜，殿下，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听起来似乎是一派胡言，李承宗仍然耐着性子听完。“你说是海兽神灵所为，有谁见过这些神灵的真正面目？”李承宗不愠不火地发问。
“回殿下的话，此神灵短小精悍，形似侏儒，却长着一个犹如八脚触须般的脑袋和一个坚硬丑陋的龟壳背，它骑着一匹避水神兽，从海里踏浪而来，手执刀具，发出惊悚的叫喊声，突然出现在布满大雾的天气里，袭击渔民和商船，现在黄海，嗯，尤其是我们海州一带已经没有渔船和商船下海了！”渔民对海兽的描述精辟而又形象，李承宗的脑海里不禁出现一副跳动的图画，当图画中的海兽挥刀砍向渔民时，李承宗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
李承宗才不相信什么劳什子海兽，他坚信这绝不是什么海兽神灵，定然是有人借着海兽的名头做妖罢了。
想到这里，李承宗让手下详细记录渔民们的口供，并安顿好这些渔民的住所，然后叫来锦衣卫的指挥使宋忠，跟他交代了一番之后，宋忠叫来明面上是琴岛府提刑官，实际上是锦衣卫高级军官的李信，让他前往海州去替李承宗查清楚是何方海兽在海州作怪。
琴岛离海州有数百里之遥，李信身跨骏马日夜兼程，几天之后就到达了海州城外。海州城外不远处就是黄海，李信遥望黄海，海面上风平浪静，不寻常的是偌大的海面竟然没有一只小船，难道真有海兽作乱扰民？李信心中浮起片片疑云。
海兽神灵是流传在沿海百姓嘴里的一个神话传说。相传海兽是龙宫里的一个家奴，它生性狡诈圆滑，深得龙王信任，因此常尾随龙王巡游四海。众海族看到海兽和龙王走得那么近，全都以为海兽和龙王有不寻常的关系，所以都很怕它。海兽便时常在龙王打盹之时，溜出龙宫欺凌其他海族成员，这就是最早的狐假虎威。
后来海兽觉得在海底闹没什么意思，就常常出海找人的麻烦。人只要一遇到海兽，就有灭顶之灾，它会掀起滔天巨浪摧毁船只，或者上岸屠杀沿海的居民。沿海的渔民被迫无奈，只好向大海扔祭品，祈求海兽不要再乱杀无辜，最终海兽做的事被龙王给发现了，龙王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把海兽关在了海底最深的一个洞窟里面，并用一个千年老龟的壳身压在上面，让海兽生生世世不能再出来危害海底和人间。
这么说是海兽顶开了那龟壳，趁着龙王打盹之际，再次危害人间了？李信自嘲地从马上一跃而下，牵着马匹向海州城内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映出地上有些萧索的身影。
海州刺史叫秦松，此刻他正在后堂和几个妾侍玩乐。听说李信造访，他不紧不慢地让下人请来客到后堂共乐，秦松的姨父是汉国朝中高官，他曾随姨父参加过几次宴席，和李信打过照面。
两人寒暄一阵，李信切入正题，向秦松说明了渔民所反映的问题，并询问海州城最近是否发生过离奇事件。
孰料秦松咧嘴一笑，拍着李信的肩膀说：“李兄，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你看你管得也太宽了吧？你只是个琴岛府的提刑官而已......别说你听信几个渔民的谗言就跑来我海州瞎搅和，就算真有此事，也轮不到你来管啊！是不是？我劝你还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到处乱管闲事，不然就连琴岛你也待不下去喽！”这厮只知道李信是主管琴岛治安司法的官员，可不知道他实际上是一个锦衣卫大特务，所以说话才如此的随便。
李信气得一甩衣袖，本想一走了之，不过他被眼前奇景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子。
秦松一看，嘻嘻笑着说：“好看吧？学我多好，每天吃喝玩乐，真有海兽它还能攻进城来？要死的也是那些傻渔民！来人看座！”李信不动声色地把秦松的话记在耳朵里，秦松啊秦松，你还真够混的吗，一点也不把殿下的交代放心里，怪不得海州会出问题，有你这样怠政的官员，怎能不出幺蛾子。
秦松的妾侍们正在进行着一个小游戏，几个妾侍分成红白两队，分别骑上小马比赛摘枣子，看哪队的大枣摘得最多。种在后院里的几棵枣树又矮又小，却枝叶茂盛，长长的枝条往四周延伸，有一丈来长，上面结满了青红相间的果实。若让女子来采摘，需要弯腰驼背才能采到树枝底下的那些枣子。
现在这些妾侍们骑坐在一匹古怪的小马上，就像稳坐在一片小舟里，小马匹冲进枣树的枝叶下，妾侍们仰头伸手就能疾速采摘到果实。一个时辰过去了，几棵枣树上的枣子被一采而空，红队所采果子明显胜过白队。
红队妾侍扭腰摆臀，正要赶着驮着枣筐的小马前来向秦松邀功，突然白队中的一名妾侍嘴里一声呼哨，胯下的一匹小马突然低头冲过去，朝走在最前面的一匹小马枣筐上一顶，枣筐落地，枣子撒了一地，着红白裙衫的两女子即刻便扭打在一起……
秦松气得吹胡子瞪眼，本想在李信面前炫耀下如花美眷，谁想让对方看到争风吃醋的泼妇场面，他下令家丁将不知死活的两贱人拖到柴房禁闭两天。
李信乐得抚掌大笑，“多谢秦兄美意，让李某看到如此别开生面的场面。”
秦松没好气地说：“看也看过了，聊也聊过了，送客！”
“我走就是了，只不过我的马匹过于劳累不好赶路，是否可以向秦兄借用一匹良驹呢？”李信用手指了指立于枣树下的小马儿。
“这是当年高句丽国进献给前朝皇帝杨广的小马，名曰果下马，此马长三尺三，高三尺六，四肢短小有力，负重可达其自身重量的两倍，不过都是妇孺儿童的玩伴。李兄要是赶路要紧，不如乘坐此小马，小弟我就此送兄台一匹！”秦松两眼放光，顺便从地上捡起一个妾侍的腰带递给李信说：“用此带缚马正适合你，哈哈！”
李信懒得理他，着急地牵上刚到手的果下马，往客栈奔去。秦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对着内堂的刀客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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