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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我要你劫了它

    小男孩哭着跑回了茶楼,扭手跺脚添油加醋把“那个坏女人”耍赖皮骂人、拒绝跟他比赛的消息报给了他的师傅,以及那位长得很和气的苏五老爷。

    他的师傅气得呛了茶水,一把整整齐齐的胡子湿得跟泥坑里拖出来的狗尾巴似的。

    苏五老爷倒是没生气,哈哈笑了:“她竟然当街骂你?果真是能人气性大啊!如今我倒有些服她了,没准儿那野丫头真有几分本事?”

    旁边一个老大夫不屑地嗤了一声:“医术一道,可不是靠练几天针线活就能窥其阃奥的!那野丫头哗众取宠无非为名为利,咱们可不能放任不管!五老爷,不如接下来……”

    “接下来什么都不用做。”苏五老爷摆摆手,“再有三日就上望月楼了,在此之前不必与她虚耗工夫!”

    这跟先前说的不一样啊。几位大夫齐齐皱眉。

    苏五老爷冷笑:“原本想给她留一分颜面,只要她知难而退乖乖滚回她的小山村去,咱们也可以不计较她年幼无知。既然她不愿意接受咱们的好意,那就只好到望月楼上一决高下了。年轻人傲气盛面皮薄,希望她到时候不要想不开,作出坠楼悬梁种种丑态来!”

    几个大夫同时畅声大笑,仿佛望月楼那场比试已经大获全胜、仿佛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已经在他们眼前哭着准备跳楼。

    真是舒坦啊!

    笑声传出窗外,隔壁雅间里一个黑衣轻甲的年轻人便拧紧了眉头,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陈公子,息怒息怒!”旁边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忙按住他的手,赔笑:“这几日漓阳县有盛事,所以百姓们难免聒噪了些,您多担待!”

    另一人嗤笑:“果真是小地方的人,没见识!几个大夫斗技,能算得什么‘盛事’?还不如搭台子多唱两场大戏呢!”

    文士有些尴尬地哈哈一笑,又解释道:“大夫们斗技当然不值什么,有趣的是两边的赌注——苏家两兄弟各自赌上了自己的人头,这可是漓阳百姓闻所未闻的大事!”

    “苏家?”一个刚来的老者惊讶,“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个六棱雪花的苏家?不是说他们家兄弟六个好得穿一条裤子吗?怎么忽然要赌命?”

    先前面色不虞的年轻人呵地冷笑了一声:“兄弟!”

    就是兄弟才要赌命呢!

    那么大的家业,不抢,难道白白拱手让给所谓的兄弟吗?抢急了,那不是就得赌命吗!

    只不知是哪里来的大夫那么倒霉,平白卷入了他们家的这堆烂事里头,惹一身腥。

    此时全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少不得仍有一句两句从窗户飘进来,那风向却都是一致的:

    “刚刚看见了没有?那小丫头片子又去了朱家的药铺了!下一步,怕是连乡下那些小破地方也要去翻一遍了吧?”

    “她也真是有耐性,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不认输呐!”

    “认输也不行啊,那苏六老爷是好相与的?她要是敢不战而败,苏六老爷不把她的眼珠子摘下来!”

    “要我说那帮老家伙也忒过分了些!跟一个小丫头片子比试,居然还要用这种损招,怎么光明正大地比试赢不了还是怎的?”

    “人家苏五老爷说了,要万无一失!再说那些老东西要过脸吗?他们什么时候不是两面三刀见钱眼开胆小怕事……别说对手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就是个三岁的娃娃,他们也照样要耍心眼!”

    “唉,可怜那小姑娘了,听说还是山里来的!”

    “就是山里来的小娃娃才不知道天高地厚呢!唉,听说爹妈都没有,就靠出来招摇撞骗混口吃的,也是不容易……”

    小地方的茶楼就是这点不好,墙板薄、窗户又挨得近,不管你想听不想听,隔壁的高谈阔论都会自作主张钻到你的耳朵里来。

    这边黑衣轻甲的年轻人眼前的茶水早已凉透了,他却毫无察觉地端起来喝了一口,又将茶盏捏在手里转来转去,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文士见状,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莫非陈公子对此事也感兴趣?”

    “没有。”年轻人回过神来,摇头否认,“只是听着有趣而已,并不值得一看。眼下咱们的事时间紧迫,不是游乐凑热闹的时候了。”

    文士慌忙称是,又压低了声音:“苏大老爷已经同意见面了。三殿下那边的意思是全权交给公子你负责,不拘什么条件先应下再说。”

    “殿下倒是信得过我。”年轻人微微笑了一下,低头喝茶。

    旁边茶客凑趣道:“谁不知道陈七公子最得三殿下宠信?说句冒犯的话,虽说您家大公子二公子后来居上,那也是靠着家里金山银山堆砌起来的。要是刨去那些、单从人品才华上论,自然还是七公子您排在最前头!”

    原来这年轻人正是金陵陈七。只是此时的他整个人都瘦得脱了相,神色阴郁不似往常,又换了从前不常穿的黑衣,故而不相熟的人乍见之下怕是都要认不出来。

    更不知他一个贪花恋酒的纨绔少爷为何会出现在这小小的漓阳县,又跟这样一群不好看也不健谈、满脸算计的人混在一处。

    此刻被人当面吹捧,陈七的脸上仍然没有笑容,只唇角微微动了动表示受用,紧接着就摇了摇头:“金山银山堆积起来的信任也是信任,殿下如今正需要这个。似你我这般……不过是给人跑腿的走狗而已。”

    这话难听,不止是骂了自己,更是骂了别人。但被骂的茶客并未发怒,反而抿口茶水笑了一声:“能给三殿下做走狗,正是你我的荣幸。——改日与苏家那老头子见面时,还指望您这副尖牙利嘴多从他身上咬下几块肉来呢!”

    “你老放心,”陈七眯着眼睛似笑非笑,“旁的我不会,咬人我擅长。”

    那文士抚掌笑道:“有陈公子在,我们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苏家盘踞漓阳县这么多年,一向靠的是首鼠两端左右逢源,陈兄可要好好让他们放放血,不能便宜了这头大老鼠!”

    众人哄笑一声一同举起茶盏,以茶代酒祝了一声“旗开得胜”,之后那文士便第一个站起身来,开门走了出去。

    估摸着人已经下了楼,陈七也放下了茶盏,起身:“走了!”

    同桌几人无声地举杯相送,看着他走出去,然后齐齐放下茶盏嗤了一声。

    陈家是金陵城第一富户,公子小姐们进进出出前呼后拥何等尊贵威风!就连奴仆们也是个个体面的,只有这位七公子像一条狗——野种嘛,说出去还不如狗呢!

    一屋子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笑着,总要隔上一会子才悄悄地开门走出去一个,各自隐入人群如滴水入江无人察觉,自不知前面走出去的某一滴水已经偏离了江岸,不知渗透到哪里去了。

    ……

    漓阳县也是靠山的,而且这山还不小。

    虽然称不上高耸入云,但横亘数百里绵延不绝,其内古木森森,看上去已不知多少年无人踏足过。

    但只有吃过亏的人才知道,那森森古木之中、巍巍巉岩之上亦是有人居住的。

    泱泱千人,虽然几乎从不一同出动,但只消一二十人下山,往往便可带回十车八车的金银细软。

    漓阳县,不,整个江南道,所有需要远行的富户、需要从山下过路的客商,提起这伙人来无不切齿痛恨。

    这是一伙山贼。

    山贼肆虐,朝廷不是没动过剿灭的念头,但贼人极擅攀援,又仗着地势之利神出鬼没,官兵数十次围追堵截,折损了不知多少人手,竟始终奈何他们不得。

    是以外人只知有山贼,却始终不知山贼到底有多少。若非见了这山中黑压压一片屋顶,谁又能想到人数竟有如此之多!

    此刻那些屋子里多半没人,倒是旁边的一道斜坡上整整齐齐站了一个方阵,男女老少高低不等的一大片……贼人,正持着长枪,舞得虎虎生威。

    谁说山贼都是乌合之众?

    陈七站在那群人面前,看着那几百竿寒光闪闪的长枪,并不畏惧,反回头向身旁的虬髯汉子笑了笑:“如今天下都传说三殿下的黑旗营何如何悍勇,依我看来比起大哥这里却远远不如。大哥久不在军中,不想这练兵之术却半点儿都没搁下。”

    这个“大哥”,自然不是金陵陈家那位大权在握的大哥。

    虬髯汉子向场中环视一圈,收回目光憨厚地笑了笑:“我也不懂什么练兵不练兵。都是弟兄们肯吃苦。咱这边都是亡命之徒,跟他们吃着皇粮的当然不一样!”

    陈七伸手在旁边一棵树上拍两下两下,低头冷笑:“所以那些吃皇粮的遇上大哥的队伍,就活该铩羽而归!”

    虬髯汉子哈哈一笑,同他离了此处,转向旁边一片菜地,皱起了眉:“年节刚过,你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不是为了吹捧我的吧?我看你这趟过来倒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你是遇上什么难处了?”

    “还不都是那些糟心事!”陈七冷笑,“一个个斗得跟乌眼鸡似的,没有一个干净的!”

    虬髯汉子看着他欲言又止。

    陈七皱眉避开他的目光,冷声道:“我是为了正事来找你的。现成的有一笔横财要送给你,就看你敢不敢拿。”

    “你说!”虬髯汉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只有你不敢说的,没有我不敢拿的!”

    “好!”陈七抚掌赞了一声,转过来。

    双眼亮亮:“漓阳县苏家不日将会送几车东西给三皇子劳军,我希望大哥务必将之拿下!”

    “军饷?”虬髯汉子的脸色变了。

    军饷,倒也不是不敢拿,但是,为什么啊?

    “你先前不是说在帮三皇子做事?怎么现在……改主意了?”他试探着问。

    陈七摇头不愿解释,想了一想又道:“不止是苏家,还有这一带所有的富商巨贾,不管是谁送到北边军中去的东西,只要能够得着的,我希望大哥都能拿下。”

    “拿下以后呢?送给谁?”虬髯汉子追问。

    陈七摇头:“弟兄们拼死拿下的,当然是用来养家糊口,岂有拱手送给别人的道理!”

    虬髯汉子愣住,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

    江南富户劳军的财物,不用问也知道绝对少不了。若还不止一家,那……

    那咱花不完啊!

    “但是,既然是军饷这么大的事,朝廷怎么会不管?”虬髯汉子也不傻,“兄弟,我素日跟你可没有什么仇怨,你别是给我招祸来的!”

    陈七拂袖,转身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沉声:“这件事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朝廷不会管。三皇子在北疆战场贪功冒进,被敌人烧了辎重、又被放水淹了军营,如今是棉衣帐篷也没有、粮食也没有,眼看十多万人就要活活冻饿而死,他自是没有余力回来跟你过不去。至于其余人,第一三皇子不会让他们知道此事,第二就就算他们知道了,也只会引以为戒远远地躲着你走,断不会自寻晦气跑来跟你过不去。——那些软蛋若真有剿匪的胆量,北面疆土也就不会年年缩减,以至于现在通州府都岌岌可危!”

    虬髯汉子在在他身边坐着,细想着他说的那些话,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

    朝廷软弱无能、北疆战事连连失利,这是他知道的。但他没想到那位很受人拥戴的三皇子无用到那般地步,竟连自己军中的辎重都保不住。

    败退至此,番人离着通州已经不过两三百里。若是如今的守军撑不住,任由敌人打了进来,那些黄头发绿眼睛的家伙用不着两三天就能进入王朝腹地了!

    偏在这个时候粮草没了、棉衣也没了,莫非是天要亡大安吗?

    这不行!

    虬髯汉子呼地站了起来:“北疆战事,关系到天下存亡,岂能儿戏!兄弟,我不管你跟谁有仇怨,这军饷,我不能帮你抢!”

    陈七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此时仍然稳稳地坐着,脸色丝毫未变:“大哥先别急,听我说。”

    “三皇子其人空有贤王之名,沽名钓誉邀买人心,实则阴狠多疑、权欲极盛。这天下若真落到他手中,则朝廷不安、天下不安,这岌岌可危的大安朝,将加速土崩瓦解。”

    “此前北疆番人与我朝原本相安无事,正是三皇子为求立功轻启战端,这才致使天下赋税三年三涨,民不聊生。如今战祸至此,又要江南富商出钱出粮救急,试问天下百姓何辜,竟要以血汗供养此贼?”

    “劫了江南粮饷,北疆未必会因此失利,更可能恰恰相反。大哥可知,此番失利并非将士们无能,而是三皇子不信老将,特遣了自己府中阉奴前往督军所致!”

    “那些阉奴自幼长在深宫大宅见识短浅,偏要对战事指手画脚,以致连连中计、连连败退……此番将士们忿而杀之,战事的转机不就来了?”

    “大安朝的皇子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他惹出了祸来,自有旁人帮他收拾,一来二去不就显出本事来了?这天下迟早是有能者居之,没道理他一无才二无德,只靠着欺世盗名就能无往不利!”

    他枕着手臂靠在石上说得不急不慌,那虬髯汉子只在旁听得昏昏又惶惶。

    大安朝,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

    原先是有太子的,后来说太子昏聩放诞,不如三皇子是个贤王;如今又说贤王欺世盗名,这天下不该落到他手上……所以宫中还有哪位皇子堪当大任?

    “四皇子啊!”陈七眯起眼睛笑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可世人不是都说四皇子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虬髯汉子愕然。

    陈七笑着坐了起来:“大哥,‘妇人之仁’可不是个坏词儿!朝廷官员不是喜欢自称‘一方父母’吗?照这么说,一国君王便是天下人之父母了。以慈母之仁心,爱天下之万民,这不正是天下百姓翘首以盼的仁君吗?”

    这是从未听过的说法。虬髯汉子的眉心始终未能舒展。

    “妇人之仁”与“慈母之心”可不是一回事!谁说“妇人”就一定是“慈母”?也许还有蛇蝎……

    他本想骂几句难听的,忽然眼角瞥见不远处练兵的队伍中几个女子,又将话头咽下了。

    骂女人是从前在军中养成的习惯,三天两头不骂几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然而事实上,他后来认识的好些女子,论文论武都不曾输与男儿。

    所以,妇人——不对,是那位“妇人之仁”的四皇子殿下——他真能挑得起天下的重担?

    “他能。”陈七认真地道,“虽然他自己也觉得他不能,但我一定会让他知道,他能。”

    他不但能,而且,必须当仁不让。

    否则这天下,迟早将是宵小之辈上蹿下跳、阴谋诡计大行其道,庙堂上步步刀锋、江湖间怨声载道……那时可就真离着亡国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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