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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将计就计(二)

    不过不要紧,幸好他林思建没有干等着叶风露出马脚,而是提前设出了计谋。叶风无论会不会告诉戚钧管汾案的结果,都不重要了。那案子,无证无据。

    其实也是管汾那老头儿太讨厌了。嫡长子都站到了四皇子这边,那老头儿自己不站也便罢了,还要逼着管鲁新去自首。

    简直可笑,有为了这种事去自首的吗?

    管鲁新不去,管汾就要去陛下面前揭发其为四皇子打造机关一事。

    林思建就不得不用上自己准备了一年多的“幸鸟”,同时又让管鲁新想出个新奇物什引管汾去研制。就这样,傻了吧叽的管汾上了路。

    倒是让林思建挺心疼自己那对鸟儿的,早知道锦衣卫的仵作验不出毒性,就干脆弄点儿蛇毒之类的把管汾毒死算了。

    还是太谨慎了啊。林思建口中小声喃喃。

    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太过谨慎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管汾案就是个明例,不但白瞎了那对鸟儿,还害得戚钧再次得到了陛下的赏识。

    因为这个,秦浩贤自管汾案后,就和林思建的关系疏远了不少。

    要不是林思建手头握有秦浩贤的把柄,只怕秦浩贤都敢反咬一口。

    林思建就思考起接下来要用什么方法重新拉拢秦浩贤。

    忽听院门被敲响。

    他等着听汇报。

    心中猜测着叶风是不是招认了。

    却听到戚钧将林英和叶风关去了一处的消息。

    林思建不在意地让通传之人下去了。

    关在一屋是为审讯做准备,秦浩贤会很快赶去监证,无甚大碍。

    再者说了,林英是他林府的嫡女,名声那些个,根本影响不到自己用其联姻。

    ……

    静夜中,急促的马蹄声再次响起。缩在被窝里还没有陷入梦境的人,将被子裹得更严实了一些。

    马背上,白白胖胖的秦浩贤,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好讨厌这么晚还要出门,都让这如刀寒风吹皱自己白嫩的肌肤了。还有这骑马,更是讨厌。自己那么大的肚子,在马背上颠得直想翻江倒海。

    可林思建花重金“请”他务必要走这一趟,还得速度快些,秦浩贤就不好再乘坐马车晃过去了。

    其实秦浩贤根本也没站队四皇子。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好过四皇子那个肤浅浪荡之辈。他收林思建的脸,给四皇子好脸,就为了让世人以为他是站四皇子的。这叫吸引目光、转移视线。

    为此,就故意露了个把柄让林思建握着。

    只是林思建越来越嚣张无忌,麻烦也越找越多,都快把他秦浩贤当成林家的看门狗使唤了。秦浩贤要不是为着以后的长远大计,早把林思建按死在尘尘灰灰里。

    想到自己真实助的那位登基之后,锦衣卫和西厂都会彻底消失,只有自己东厂一家独大,秦浩贤耐住了性子。

    成大事者,不计小节。

    他夹了夹马腹,催促马儿加快速度。

    殊不知马儿驮着这么个大肥子,都恨不能尥蹶子了。

    及至锦衣卫北镇抚司卫所门前,马儿就四腿一软,再一个侧倒,口鼻中喷出白气来。

    可惜,没摔到这大肥子。

    一觉胯下马匹有异,秦浩贤就甩蹬跃马,肥硕的身躯轻飘飘地飘了起来,飘过半空,飘飘然落在两扇大门之内。

    本是极潇洒好看的,可惜,因为秦浩贤太肥,守门的卫士就只觉一个圆滚滚的气球滚了过来。

    还生怕被砸着,脚下皆往后退开两步。

    秦浩贤眼神流转,轻“哼”一声,翘起兰花指,捻着一块丝帕朝他们一甩,再轻掩鼻间,仿佛卫所内臭不可闻一般,刚要发作,就见戚钧迎了过来。

    戚钧抱拳见礼:“有劳厂公大人。”

    秦浩贤微侧脸,微侧眼,上下“溜”了戚钧一眼,丝帕掩掩唇角,再一摆尾三指。

    “带路吧。”

    声音仿佛娇弱无力,但了解他的戚钧清楚,这是秦浩贤心情不好的表现。

    其越是想杀人的时候,声音就越娇、越轻,媚态也越足。

    反之亦然。其心情越不好,越想杀人泄愤。

    戚钧不愿让秦浩贤看到自己眼中的微讽,低头应了声是。转身在侧前带路。

    进入关押叶风和林英的院落,至隔壁高台之上。秦浩贤看着高台上早已摆好的垫锦太师椅,以及小桌上的茶水点心和瓜果,感觉受到了不一般的重视,心里的睡气儿才消散去一半。

    监证,不是非得时时盯着,也可以坐在高台上听着就行。

    秦浩贤坐在那把唯一的椅子上,翘起指头端起茶盏。

    嗯……刚沏好的,还是雨前龙井,不错。

    他轻口小泯着,耳朵则听起了人犯屋里的动静儿。

    话说叶风见到林英的时候,眼珠就开始骨碌碌的转。

    屋里有床、有被、有桌、有椅,还有茶壶,还有炭盆。可见当官是有多好?最起码,蹲的牢房都和非官人士的待遇天差地别。这儿,比之叶风在三石县时的值宿单间都还要好。不知道多少百姓,连这样的屋子都住不起。

    瞧瞧,烧得还是银丝炭呢。这是怕黑炭把嫌犯给熏死了吗?啧。

    叶风就煮茶喝。嗯,这茶叶都比他的还要好。

    他知道这不是戚钧特意的关照,因为这茶叶盒上的灰,都表示其在这屋里呆了至少有七、八日没被人碰过了。

    林英被推进来。

    推人的卫士一脸古怪着对叶风道:“怕你打不过她,只给她解了哑穴。”

    这人是这么理解的:如果自家头儿是想让叶风临死前快活一把的话,那自己怎么着就得配合一下。

    叶风:“……嗳你这任我为所欲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还在守孝呢。”

    感觉戚钧是被自己算计了气不过,故意来这么一出的。

    好……猥琐!

    那卫士笑得更猥琐,冲他挑挑眉毛后,出屋、落钥……

    听着那锁棍的“咔嗒”声,叶风无语地捧着茶盏,转了个向,仿佛受不得诱惑般背对着林英。

    没人注意到他帽子上的“黑白边儿”。

    叶风扶扶帽子,顺顺蜜獾兄的毛,心下安定。

    而叶风和卫士之间的猥琐言语加举动,气得被点住定身穴的林英,高耸的“馒头”剧烈起伏,几乎就要撑破骑装呼啸而出似的。

    不过一想到父亲的嘱咐,林英就深吸一口气,咬了咬下唇,带着几分柔弱,眼里挤出泪水,出声道:“你……你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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