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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奇怪的梦境

    且说紧张要命的马小终于抵抗不了身心疲惫,睡了过去,这晚,他做了好多梦,好多不应该做的梦,他梦见自己时而化作鸟儿在火红色的群山间飞翔;时而化作海兽在湛蓝的海面翻腾;时而化作不知名的土兽在黑色的沙丘中穿梭;甚至有时化作虚无,在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中飘飘荡荡,心情也跟着一会喜悦、畅快,一会孤独、悲伤,梦里的场景越来越真实,他这个山村里长大的少年根本没见过世面,可是梦里的这些场景不但清晰异常,而且给他一股无比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亲身经历一般。。。。。。

    “喔喔喔。。。。。。”一阵鸡鸣声唤醒了沉睡的泰州城,也叫醒了梦中畅游的的马小,醒来后原本还在脑海里光怪陆离的梦境慢慢的变得不清晰了,马小只感觉昨晚做的梦很神奇,但是梦的内容却记不清了,他也不在意,洗脸后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备妥早饭后,老刘找到了营里的录事和副将,报告了伙老大的死讯,医官到伙房验了尸就记录在册,在几个有交情的老伙计安排下,众人给伙老大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就埋到了城外,入葬前军里的一些伍长、什长甚至几个参将都来上了香,可见这伙老大在营里是多老的资格。只是从伙老大死后,马小始就觉得老王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这让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防备着。

    葬礼完毕后,马小第一时间找到魏超,在他的帮助下,用身上碎银子和铜钱从军营里买了一把趁手的匕首,军营里的军士都有在战场上收缴敌人兵器和金银的习惯,买把匕首很容易,这匕首的前刃是精钢打造的,八寸长,像一片细长的叶子,打磨的很锋利,刀柄是铜制的,上面缠着结实的麻线,握手处有一个月牙形护手,用黑色的皮革做鞘,马小学着军营里老兵的做法,把匕首缠在了小腿上。

    从这天开始,马小的练习中又多了一项,就是在贴身战中怎样使用匕首,魏超用麻布和稻草给马小扎了一个人偶,成人大小,用木桩立在地上,还用红漆在人偶表面点出了眼、喉咙、后颈、心脏、腰腹、大腿、手筋和脚筋等几个人身上的致命点,魏超在告诉马小,军中的兵技和世俗的武术完全不一样,全是实招,讲求快狠准,动作不带任何花哨,只有刺、扎、挑、抹、豁、格、剜、剪、带几个最基础也最凶狠的动作,而且贴身战务求一击必中,只要匕首击中他标出的这几个点,就算对手不死也重伤,讲完后就开始一招一式的演示匕首近战招式。

    就这样,马小在魏超和卖给他匕首的兵卒两人指导下,开始练习匕首的几个基本刺杀动作,此后的每一天,除了投标枪就是对着人偶拼命练习,一天对着人偶的几个点刺上几千次,人偶经不起他这样折腾,隔几天就要重新扎一个。

    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沛国也进入了冬季,几场雨下过之后天气渐渐寒冷了起来,泰州城又陆陆续续从外面接纳了一些逃难的流民和前来投奔的兵卒将领,泰州的兵卒不断充足,城坊间也更加热闹起来,城中的街道人群息壤,街边开启了各式各样的商铺,街头甚至有吹拉弹唱的艺人和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原本破败的宅院也都住满了人,小商小贩忙忙碌碌,不知消失了多久的叫卖声再次唤起了百姓们生活的的回忆。人一多起来就鱼龙混杂,不知从何时起,城中的黑市中流通着一张张悬赏的告示,悬赏的不是别人,正是马小,此时悬赏的银钱已经涨到了五千两。

    悬赏告示的事都在暗地里流通,马小是不知道的,这日下午,忙完伙房事的马小来到了军营在城里设置的一个校场,此时校场里有上千人的兵卒正在几人一组演练军阵配合之术,高台上一个教头手里挥舞着两面旗子,兵卒们跟着教头的动作变换着位置和手上的动作,马小也不打扰他们,麻利的从草间里抗出十几个姿势各异的稻草人偶和木桩,随意的摆在校场的角落里,周边训练的兵卒和练兵教头们都见怪不怪了,这娃娃每日都来校场练习,谁都不打搅谁。

    摆妥人偶之后,马小抽出两兵匕首,一个是他之前花钱买的精钢匕首,另一个则是用木头削出来的木匕首,他们军营里这些下层杂役、伙头兵是没有军饷的,所以他也没钱再买一柄匕首了,只能用木头代替,一手握住一只就开始了练习,瘦小的身躯在随意摆放的人偶间来回腾挪,两只匕首不断挥出,准确的刺在人偶的红漆部位,这些人偶模拟了各种站姿、卧姿和坐姿,有的人偶还模拟穿了铠甲,将几个致命点挡住,只能刺几个关键部位。

    马小现在已经熟练掌握了匕首的几个基础使用动作,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断的练习,不断的熟练,魏超告诉他,练得多了这些招式就成了本能反应,御敌时根本不用考虑太多,当和对手贴身的瞬间你就知道匕首该往哪里刺了,马小对魏超的话深信不疑,他能在这生死的校场上活这么久,定有过人之处,杀人的本事肯定是一流的,于是练习的愈加刻苦,愈加认真,时间久了,连旁边演练军阵的兵卒都对这个娃娃刮目相看。

    挥舞了一个时辰的匕首,马小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正当初冬,沛国的天气寒风阵阵,他却能练得满身大汗。收起匕首后,马小又从草间里抱出十几根一样长短的木棍,正是用来练习的标枪,经过后来这一个多月的练习,他已经能够投出四十余步远,达到了军营里成年汉子的距离,魏超说这已经是马小目前的极限了,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娃娃,下一步不再练投的距离,而是练准度,魏超给马小编了个稻草环,只有碗口大小,从二十步开始练习,只要投出去的标枪能穿过草环就算通过,经过一段时间练习,从最初的一个不进,到现在二十步内,投出十次能穿过五六次,马小在辛苦的练习中也终于明白,三五年入门,十年才能像魏超一样五十步内举无虚发是什么意思了,世上没有捷径可以走。

    伙老大死后,马小只能独自修气吐纳,可是一个月来一点进步没有,伙老大活着的时候他还有个对照,现在没有人在旁讲解督促,马小甚至开始怀疑修气吐纳都是鬼扯骗人的东西,就如同那街边算命先生的话一样,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不能验证的事,时间一久,他的修气之心竟然开始动摇了。

    从伙老大死后的那晚开始,马小就总是做些奇幻的梦,梦里他幻化成各种飞禽走兽,大多是一些他根本叫不上名字的动物,有时候和一些会说话的妖怪在一起,妖怪们长的奇形怪状,说的话也不是人语,但在梦里他却能听懂,有时候他连躯体都没有,如同魂魄一般到处漂荡,去的地方也千奇百怪,有的是和自己见过的风景相似的地方,更多的则是从来没有领略过的景色,那里不管是天空的颜色还是大地上的花草树木都和他见过的完全不一样,仿佛是和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完全不同的世界,可是在梦里的时候他就完全不觉得惊奇和迷惑,就好像那些都是自己生活过的地方,还好梦醒后马小就忘记了梦里的大部门场景,只能略微记住一点点,否则他肯定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癔症,就像村头姚四叔家里的小儿子一般,发疯发颠了。

    而老王此人马小也暗地里做了调查,问了一些军营里的和伙房里的老人,可是这人就像是透明的一样,大家对他的印象基本是空白的,只是听说三年前伙老大落难时候老王曾救了他一命,后来就跟着伙老大进了军营,上面的军官看他身强体壮,几次要把他补进骑兵,可是最后都看在伙老大的面子上作罢,就这样老王在军营里做了三年多的伙头兵,这人平时的行为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伙房里相熟的几个人也说这人忙完伙房里的事就不见人影了,也不和大伙一起聊天喝酒,每次有活他又能及时赶回来帮忙,时间一久大家就习惯了。

    了解到这些信息,再结合那夜看到的异象,马小最终确认,老王这人神神秘秘,很有可能也是个修气士,肯定和伙老大的死有关系,这当中缺失的环节太多,一时也找不到线索。

    投了一个多时辰的标枪之后,马小将道具都放回了草间,返回伙房开始准备营里的晚饭,援军进城之后不到两个月,昏迷的霆字营参将李威霆就重伤不治去世了,霆字营和通字营正式合在一处,伙老大死的第二天,两个营的伙房也合在了一处,加上后补进来的兵卒,现在通字营上下有六百余人,吃饭的人一多,伙房也给加了人手,可惜都是老弱病残,要么不想干、要么干不动、要么不会干,每到准备饭菜的时候就是马小累掉半条命的是时候,简直比练标枪和匕首都累。

    晚饭过后,伙房里收拾妥当,马小打算继续去修气,可是刚要出门就被老王给拦住了。见其他人都走了,老王开口说道“马老弟,你是打算去修习吐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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