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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叫她阿姨

    陆繁遥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欧元在她的身边,像是往常一样将它那毛茸茸的人脑袋往自己的身上蹭,她总是气呼呼的骂它,但却想将它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

    而它却跑的越来越远,她拼命的在身后追着,而漆黑的路上,任由她如何呼唤,它还是没有了踪迹。

    渐渐的她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湿漉漉的难受,等她睁开眼,却见到梁初冬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心在胸腔里跳的那样的激烈,几乎都快让她窒息。

    而她的细白的手指上,还有几根漆黑短小的发,想来是她刚才在睡梦中薅下来的梁初冬的头发。

    可她正在对着那几根头发发呆,回忆着昨晚自己怎么睡在这里的时候,梁初冬那漆黑的眼睛已经睁开,嘴里沙哑不清的咕哝了一句,“早。”

    陆繁遥有些尴尬,毕竟自己睡在别人的床上,这想着不由得脸颊绯红,神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她紧张的拿起手机,已经八点多了吗,幸亏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

    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要炸开似的,忙要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去浴室里拾掇拾掇。

    反而敲门的声音却让她一下子如石雕一样僵在那里,连大声喘气也不敢饿了。

    “初冬,我是你金阿姨,快起床,我帮您好换的衣服拿进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门外响起,随即是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一刹那见她的脑海中有百万个念头,理智告诉她,这个金阿姨一定是梁太太派来看着梁初冬的,要是被她看到了,她就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就在房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她猛地抓起地上的高跟鞋,然后扑到了梁初冬的身上,然后用被子将自己盖住,不露出半点的痕迹。

    梁初冬的身体很单薄,而陆繁遥也很瘦,被宽松的羽绒被这样一盖,竟然让人也瞧不出任何的端倪来。

    她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口,她身上的肋骨硌的她的脸颊有些疼,而她的鼻息间皆是他身上干净清澈的气息。

    因为紧张,她死死的搂着他的腰,但因为不透气,她的额头上满是细汗。

    而此时已经有清脆的脚步声进来了,随即方才那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初冬,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来家里了,厨房的那些碗筷都是谁洗的?”

    梁初冬却沉默如旧,似乎根本不愿意搭理她这一茬。

    陆繁遥却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腰,似乎在警告他,一定要替他掩护。

    她这一掐,似乎触动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而她的头顶却还是传来了他的声音,“没有人,我自己收拾的。”

    “您怎么能做这些呢,您的腿还没好呢。”金阿姨叹了口气,“要是梁太太问起来,又得说我没有照顾好您呢!”

    梁初冬的声音里带着异样的情愫,而脸上却带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无事。”

    “那我帮您换衣服,您腿还受伤着呢,自己一个人也不方便。”金阿姨声音里满是担忧,十分尽责的模样。

    听到这话,陆繁遥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了,只死死的揪住他的衣服,指甲几乎嵌在他的肉里。

    “不必了。”梁初冬的声音里全是淡漠。

    “好。”金阿姨自讨了没趣,只得悄悄的出去了。

    而藏在被子里的陆繁遥却不知道,依旧趴在梁初冬的胸口,手心里全是细汗,而传来的“咚咚咚”的心跳声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梁初冬的。

    陆繁遥也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只感觉屋子里没有了声音,却也不敢贸然的将头钻出来。

    可她又不敢开口询问梁初冬,只慢慢的将被子掀开一个角,将屋内细细的查看了一遍。

    见屋内没有人,她气的一把将被子掀到床下去,气呼呼的道:“走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便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梁初冬的脸还有些红,或许是因为两个人此时的动作太过暧昧,或许是两个人的脸离的太过近,几乎到了准备接吻的距离。

    果然外面传来了金阿姨的的声音,“初冬,你屋里是什么声音?”

    陆繁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而梁初冬却挑衅一样看着陆繁遥,淡红色的唇微微的一挑,“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陆繁遥差点原地去世,眼看着那金阿姨进来了,那唯一的被还被她扔在了地上,现在想捡起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下子趴在了床上,只恨不得床塌了,自己掉在床底下去才好。

    而就在这时,却见梁初冬飞快的将身上的校服和毛衣脱下来,扔在陆繁遥的身上,勉强将她遮挡住,不被人察觉。

    那金阿姨也推门进来了,却见梁初冬正在换衣服,也不好意仔细看,只在屋子里囫囵的查看了一眼,便满脸疑惑的嘀咕了一句,“咦,我明明听到声音的。”

    等房门被推开,陆繁遥这才有些气恼的将身上的衣服扔开。却见他已经将干净的衣服换好了,一件灰色的毛衣,上面还有两个极其幼稚的猫猫头像。

    她忙将头转过去,只低声的说,“一会你把你家的阿姨想办法支到一边去,我想办法离开。”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眼睛里亮晶晶的,明明做着奸诈的事情,可那张脸单纯的像个孩子。

    “求你了。”陆繁遥双手合十,满脸的恳求,“你妈要是知道我在你床上睡了一宿,我还有活路吗?”

    “好。”梁初冬的声音平缓而又淡漠,但眉眼间却带着暗暗的高兴,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

    但他穿好金阿姨给他拿过来的哟福之后,随即他拽着桌子站起身来,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沓钱来,慢慢的放在她的手心里。

    陆繁遥气的面如菜色,即便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却还是压低了声音,“你昨天不是没有钱吗?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梁初冬眼底似乎有一抹坏笑一闪而过,“我只是不肯借钱给你,但我愿意送钱给你。”

    陆繁遥从那一沓钱里抽出几张,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怒火,“放心,我会还你的。”

    很快梁初冬就拄着拐杖出去了,而陆繁遥先是紧张的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然后才慢慢的将门打开一条缝,偷偷的去看外面的情形。

    却见那金阿姨正在客厅里打扫着卫生,手里的吸尘器还“嗡嗡”的作响,而梁初冬却兀自的去了厨房,良久都没有动静。

    陆繁遥将自己的高跟鞋紧紧的攥在手里,过了好一会,厨房里便传来了瓷盘碎裂的声音。

    然后是另一个碎裂的声音。

    那原本在客厅里忙着收拾的金阿姨果然听见了动静,扔下了手里的吸尘器,赶紧跑到厨房里查看。

    随即碎瓷的声音再次传来,连陆繁遥也觉得自己真是造孽。

    她提着自己的高跟鞋,尽量放轻自己脚上的动作,慢慢的往外面移动。

    而此时厨房里传来的金阿姨的惊呼声,“小祖宗,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平白无故的摔起东西来了?”

    “别摔了,别摔了,这是太太最喜欢的餐具,好不容易空运过来的,可贵着呢。”

    陆繁遥逃出去之后,隔着很远都能听见那摔东西的声音,良久才停止了。

    她穿上一直提在手里的鞋子,眼看就快要道晌午了,陆繁遥只感觉自己饿的心里发虚,只找了个参观随便吃了一碗馄饨面。

    就在她从餐馆里出来的时候,却见路旁正有一家理发店在做活动。

    她原本想随便直接走过去的,但随即一个大学生打扮的女孩子凑了过来,用熟稔的动作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张传单。

    陆繁遥接过来,却还是耐着心思听她用好听的声音介绍着今天的活动。

    她原本就是一个容易被忽悠的人,再加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自己的长发了,自己又被那优惠的价格给吸引住了,乖乖的进了店。

    她被理发师按在椅子上,问她要弄什么样的发型,陆繁遥拿着图册微微的看了一眼,只选了一个不怎么夸张的卷发和颜色。

    陆繁遥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乖乖闭着眼睛,任由理发师在她的头上涂抹着药膏。

    许是昨晚梦见了欧元,睡得不怎么好,现在躺在柔软的椅子上,听着舒缓你的音乐,她竟然不知不觉间的睡了过去。

    她是被理发师给叫醒的,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弄好了是吗?”

    穿着白衬衣的理发师满脸愧疚的站在她的身边,好像要说什么,却还是憋回去了,而此时理发店的经理走了过来,看着陆繁遥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哀悼之意。

    “非常抱歉,我们新来的理发师有些把握不好,您的头发——”那经理满脸愧疚的说着,“我们不会收您任何费用的,还会额外的赠送给您几套进口的护发产品。”

    陆繁遥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醒了,也不管那经理再说什么,只转过头去,看着镜中的自己。

    “啊——啊——”

    因为做活动,店里的人很多,但都被她的这一声平地一声吼给吓到了。

    理发店的经理见她这样的激动,忙上前安慰着她的情绪,“这位女士,真的很抱歉,我们愿意给您一张贵宾卡,以后我会亲自免费帮你做头发的。”

    陆繁遥看着镜中的自己,长长的头发如同一堆枯草,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我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陆繁遥用手指头拨弄着自己烫坏了的头发,脸色十分的糟糕,“天啊,我完蛋了。”

    后天她被学校领导安排给易阑臣献花,要是这幅样子也拍了照片,她就会成为她一辈子的黑历史了。

    但陆繁遥唯一觉得高兴的是,理发店果然送了她一堆营养膏,费用给她全免了。

    所以等她拎着慢慢的一袋子东西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是福还是祸。

    因为昨天的一场雨,街道上还湿漉漉的,遍地的梧桐叶还未来得及清扫,踩在脚下软绵绵的。

    等陆繁遥回到学校的时候,便去了办公室拿自己的资料,准备去宿舍里接着看。

    没想到明明是周末,英文老师也在,不由得笑着跟她打招呼。

    杜雪正忙着批改卷子,只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里的红笔一滑,毁了一个学生的大半张卷子。

    “陆老师,你——”她笑得都直不起腰来,死死的用手捂着肚子,“你的头发怎么这个德行了,好像被炸开的栗子。”

    陆繁遥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了,反倒将自己手里的购物袋扔在了桌子上,哀痛道:“看看这些东西里面你有没有喜欢的尽管拿,反正我这头发也没有必要再用了。”

    杜雪随手翻着,一边还不忘调侃道:“你也真是倒霉,为了见易阑臣好不容易去弄个头发,还弄成这个德行。”

    陆繁遥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激动的说道:“什么是为了见他,我这头发本来就想弄而已。”

    杜雪强忍住心头的笑意,忍不住调侃道:“好,那你周一给易阑臣献花的时候,有本事也这幅德行。”

    陆繁遥却坦然的点了点头,“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就这样。”

    **********

    易阑臣的到来学校格外的重视,老师们也忙的一团糟,而陆繁遥也搬了半天的花。

    她难得的将自己的那身名牌的女士西装给穿了出来,这原是她以前工作难得时候偶尔穿的。

    现在穿起来竟有些松垮,看来她又瘦了一圈。

    张主任油光满面的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陆繁遥那乱糟糟的头发,“你,你这头发——”

    陆繁遥尴尬的笑了笑,“主任,这是今天最流行的发型,我专门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主任脸色难看起来,但也没有明说,只在心里暗暗的诽谤,好看什么,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早知道就不选她了,现在看样子只能给学校丢脸。

    张主任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么的难看,“你们年轻人的品位,真是奇怪。”

    但他因为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也懒得跟陆繁遥再说了,只忙别的事情去了。

    陆繁遥尴尬的冲着玻璃照了照自己的样子,也觉得十分的难看,活像是个三十四岁的中年大妈。

    他们很早就等在了学校门口,深秋的风有些冷,陆繁遥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站在她身边的杜雪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说道:“怎么还没有来,就跟皇帝巡游似的,咱们都得在这里恭候着。”

    陆繁遥声音淡淡的,好像是在谈论一件跟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他原本就是那样的人,不会早到一会,什么事情都按约定的时间到达。”

    她跟他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他的习惯却记得清清楚楚,而且那匪夷所思的奇葩习惯,她竟然也不觉得奇怪了。

    听到她这样的说,杜雪忍不住的扭着脑袋调侃她道:“瞧你那天在主任面前拒绝献花,还以为你对易阑臣不感兴趣呢,看来你对他已经了解透彻了,今天努努力,说不定真的成为易太太了也说不定。”

    陆繁遥很想就着她的脖领告诉她,她不用努力,她现在已经是易太太了,虽然自己跟易阑臣关系冷硬的跟陌生人没有区别。

    易阑臣果然跟陆繁遥说的那样的准时,早晨九点的时候,易阑臣的车停在了学校的门口。

    漆黑的车子刚刚停稳,司机便下车替他将车门打开,就在众人的仰视中,易阑臣不紧不慢的从车上下来。

    她与他已经见过无数次了,而且还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此时竟还是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而她身边的杜雪早已控制不住心底的激动,死死的拽着陆繁遥的胳膊,“天啊,比杂志和电视上帅多了。”

    陆繁遥忍不住轻哼一声,“杂志上的照片一定是修过的,怎么可能没有真人帅。”

    杜雪已经被易阑臣那副皮囊迷惑了心智,透过瓶底一样厚的眼镜,都能看见她褶褶生辉的眼睛。

    而校长已经走了过去,跟易阑臣亲切的握着手。

    易阑臣还是陆繁遥熟悉的模样,高傲的不可一世,一双漆黑的眼睛似乎在人群中不断的搜索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陆繁遥紧紧的抱着自己怀里的沉甸甸的鲜花,而易阑臣的目光却直接从她的身上略过,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她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而就在这时,主任忙扯了扯陆繁遥的袖子,却慢慢的说道:“快去献花啊,还等什么?”

    陆繁遥这才赶紧匆匆的挤了过去,将怀里的鲜花递到易阑臣的面前。

    她正想着要说一些客套的话,但身边的校长却笑呵呵的说,“感谢易先生的捐赠,我们进校园看看吧。”

    易阑臣对于接花这种事情见的多了,只轻声对校长道谢了几句,随后便将那娇艳欲滴的鲜花递到了身边的秘书手里。

    而陆繁遥尴尬的站在一边,因为自始至终,易阑臣连半个眼角都没有丢给她。

    很快校长便陪着易阑臣往学校里面走,而陆繁遥若有所思的远远的跟着。

    而此时杜雪已经跟了上来,满脸激动的看着陆繁遥,“刚才献花的时候是不是很激动,离的近的话是不是觉得很帅。”

    陆繁遥只觉得她的话十分的好笑,但唇角上如同挂着两个秤砣,半点也弯不起来。

    “是啊,离的那么近,我都闻见他的口臭了,还看见鼻屎了。”她胡诌起来。

    “你别胡说。”杜雪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易阑臣那样的人会跟那两个令人恶心的词汇掺杂在一起,“他才不会有鼻屎和口臭呢,他每天起床的样子也一定是仙气飘飘的。”

    陆繁遥被她气到了,“他起床的时候都发也乱,而且被吵到了的话,虽然不会乱发脾气,但脸色会难看一整天……”

    她说完便微微一怔,没想到自己对易阑臣的事情居然记得这样的清楚,似乎连他细小的习惯都记得。

    杜雪满脸震惊的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他起床时候的样子,您跟他是什么关系?”

    陆繁遥这才知道自己失了言,却故作轻松的说,“是啊,我是易阑臣的老婆,是不是很震惊?”

    “嘁,没想到你这女人病的也不轻。”杜雪满脸嘲弄的看着她,“这样的男人是不属于任何一个的女人的。”

    原本不过是玩笑的话,陆繁遥听在耳中却如针一样锥心刺骨。此时一行人从梧桐树下走过,大片的剪影落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赞助仪式是在礼堂里举办的,陆繁遥坐在靠后的一排椅子上,看着易阑臣在众人景仰中说着那些太过官方的话。

    即便如此枯燥的演讲,在易阑臣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里,也变得十分的吸引人。

    而陆繁遥却半点也没有听进去,只怔怔的想着什么,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不可一世的易阑臣,再也没有了双亲丧命之后的悲痛与哀伤。

    可只有她知道,他现在的光鲜亮丽,却是如何的筹谋算计,连一个刚成年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很快剪彩的仪式就开始了,因为准备不足,那剪子竟然忘记从办公室里拿过来。

    主任忙吩咐陆繁遥回去拿,而陆繁遥脚上虽然穿着高跟鞋,但跑起来去却跟踩了风火轮一样。

    等她满头大汗的举着红色的托盘跑回来的时候,上面端端正正的放着的两个剪刀已经歪了。

    陆繁遥端着剪刀走上了台子,此时下面的照相机已经“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易阑臣似乎因为这个小插曲而耽误了自己的时间而有些不高兴,见剪子终于痴迟迟的送了上来,伸手便接过,只用眼角扫了一眼来人。

    他却还是客气的说,“阿姨,谢谢你。”

    陆繁遥诧异的往四周看了看,确定他口中的“阿姨”叫的是自己的时候,手里的托盘险些没有掉在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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