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龙城诀 > 第三卷:神魔战 第328、孟冬贴符镇龙鳞,懿泽窥昔求问案

第三卷:神魔战 第328、孟冬贴符镇龙鳞,懿泽窥昔求问案

    懿泽看到瑛麟儿时和瑛凤一起被陈可斋当男孩子一样培养;看到瑛麟在杭州打理天下会;看到瑛麟入京选秀落选被太后留在寿康宫;看到瑛麟劝说她共谋天下会大计,然后扫兴离开;看到瑛麟悄悄将天下会的人陆陆续续送进荣王府做侍女、侍卫;看到瑛麟不断在太后和乾隆之间周旋;看到瑛麟在圆明园大火中狂笑、永琪狠踹瑛麟以救乾隆、瑛麟被关入刑部大牢;看到瑛麟在刑部大火中重伤被弃乱葬岗、又被乾隆救回;看到瑛麟新婚之夜划伤永琪;看到瑛麟在被窝里悄悄做彩球;看到瑛麟带着绵脩出去玩、引向胡嫱的马车附近;看到旌筠拿着彩球碎片威胁瑛麟,反被瑛麟勒死;看到瑛麟秘密吩咐琴瑟馆的侍卫夜间将旌筠的尸首装箱带出东来阁、拖向琴瑟馆。

    至此,懿泽确信了孟冬的推测,瑛麟就是害死绵脩的真凶!但连孟冬都不知道的是,原来琴瑟馆的大半侍卫都来自天下会,是瑛麟安插到荣王府的奸细,难怪在碧彤死后,琴瑟馆的下人都纷纷自请去东来阁。更让懿泽惊愕的是,她看到那些处理旌筠尸首的侍卫,就是被瑛麟带到云南的那些侍卫,她忽而对云南一行也感到许多疑虑。

    于是懿泽继续感知,她看到瑛麟胁迫幽漾诬陷碧彤;看到瑛麟将幽漾按到水中淹死,然后带着金色夜明珠跳下水;看到瑛麟被胡嫱当面戳穿却面不改色;看到瑛麟故意引永琪去打胡云川;看到瑛麟指使天下会旧部去琅玦的公主府透露福灵安受伤的消息;看到瑛麟使人传信给陈崇云引导永琪南下;看到瑛麟劝导胡云川去云南;看到瑛麟在云南军营假装失踪后,唆使天下会的亲兵戏弄刘藻的部下;看到瑛麟夜间向军中的饮水中投毒;看到瑛麟逼陈崇云扯谎;看到瑛麟在自己遭雷劈时拖住永琪;看到瑛麟带着侍卫陪永琪来到勒得海……

    懿泽终于看到了她最关心的一幕:胡云川取水时遇到永琪,将永琪推下勒得海,瑛麟在永琪面前煽风点火,误导永琪去误会胡云川。然后,她看到瑛麟吩咐侍卫们:“给我放箭!”

    永琪出神了一下,忙去阻拦道:“不可放箭!”

    但是,十几支箭已从弦上飞出,纷纷射在胡云川的背上。

    看到这里,懿泽的眼泪再次落下。之前,她一直想当然的以为荣王府的侍卫最听永琪指挥,所以应该是永琪下令射杀了胡云川。她万万没想到,这些侍卫其实是天下会的人,永琪根本就没有杀过胡云川,只是阻止的不够及时!可是,懿泽却为此误会永琪一直到他死去!

    懿泽再往后感知,她看到在她流浪的那些年,瑛麟把丧夫的痛苦和生气都撒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她看到在绵亿和玞婳天天到处找娘,看到瑛麟向四岁的玞婳大吼“你娘早死了”,并指着绵亿说“就是他的娘逼死了你的娘、还害得老娘守寡!”

    懿泽看到绵亿面对瑛麟和玞婳,哭的是那样委屈,不禁将手中帕子握得更紧,几乎想要撕碎。

    孟冬先是看到懿泽流泪,又看到懿泽发狠一般的捏手帕,觉得有点不对劲,问了一句:“懿泽,你怎么了?”

    懿泽从瑛麟的往事中惊醒,望着孟冬,颤抖着哭泣。

    孟冬关切的问:“再一次看到绵脩的死,很难受是不是?”

    “不止是绵脩……”懿泽含泪摇了摇头,痛哭着说:“是她嫁祸逼死的碧彤,还有旌筠和幽漾都被她亲手所杀,云南的那些兵也是被她下毒,还有……还有胡云川……是她让人射死了胡云川……那些侍卫全都是天下会的人!可是我……我竟然整整误会了永琪十五年!”

    说到这句,懿泽悔恨的眼泪,更加止不住,情绪带动着身体的颤抖,她感到了体内碎石割肉的疼,不禁又蜷缩着、僵硬着。

    孟冬朝门外看了一眼正在外面晒太阳的瑛麟,低声向懿泽道:“早该收拾她了!但你亲自动手可能会惹祸上身!她能从阶下囚变成荣王福晋,不都是仰仗皇上的宠信吗?我们就让皇上来处置她!”

    懿泽稍稍止住了眼泪,带孟冬回到芜蔓居,两人都换了旗装,收拾整齐,来到宫中。

    彼时乾隆闻知惇妃病了,正在翊坤宫看太医们诊治。懿泽和孟冬便来到翊坤宫,声称来探望惇妃疾病,请太监传报求见乾隆。

    懿泽低声问孟冬:“皇上会信我们吗?”

    孟冬笑道:“上次你被冤枉,受了那么重的伤,皇上多少该有些同情心。只要我们方法得当,提出一些小要求,他应该会答应。”

    懿泽不解的问:“什么小要求?”

    孟冬还未作答,听到陈进忠在门外喊道:“皇上宣履郡王福晋、格格索绰罗氏觐见。”

    懿泽和孟冬走进惇妃的居室,看到惇妃躺在床上昏睡,太医王振文正在诊治,几个侍女也在一旁伺候着。而乾隆坐在离床不远的一张椅子上,懿泽和孟冬忙向乾隆行礼。

    乾隆问懿泽道:“你身体可好些了?”

    懿泽答道:“谢皇上挂念,孟冬医术精湛,替奴婢调理,已经好多了。”

    乾隆点点头,又看孟冬,道:“朕倒忘了,你也深通医理。惇妃不知为何,昏睡两天了,来过几个太医,都说看不出毛病,可她就是不醒,要不你给看看?”

    “臣媳遵旨。”孟冬拜过乾隆,就走到床边为惇妃把脉,王振文见状,往一边让开。

    孟冬就为惇妃诊脉,诊过右手,又诊左手,脉象竟十分正常。她想起前日懿泽说的蛟龙擅长以鳞片用作分身术,料定眼前的惇妃必是鳞片幻化,只是没想到竟连脉息都犹如常人,可见蛟龙的术法实不一般。她想,若直接向乾隆说出实情,乾隆也未必信的,不如眼见为实,遂生出一个主意,站起向乾隆道:“启禀皇上,依臣媳拙见,惇妃娘娘可能是中邪了。”

    “中邪?”乾隆吃了一惊。

    孟冬笑道:“皇上不必过于紧张,臣媳记得,上次惇妃娘娘不是收藏了许多神符吗?说是一些道行高深的僧道所留,能破解玄幻之术。不如拿来一用,也许能驱除妖邪,使惇妃娘娘恢复原样呢!”

    乾隆想了想,拿来试一试也并无坏处,说不定会有效,便吩咐惇妃的宫女去取神符,宫女们遵命取来一打。孟冬就随手从宫女手中拿了几张,又走回惇妃床前,贴在了惇妃额头上。让众人大惊失色的是,在神符贴上的瞬间,惇妃就不见了。

    几个宫人都大叫了一声,乾隆也指着床上,舌头打结一般的问:“这这这……惇妃人呢?”

    懿泽早料到会是如此,只看孟冬。

    孟冬面上淡淡的,伸手轻轻拨开落在床上的神符,从神符下面捡起一片半大不小的龙鳞,托于掌上,呈与乾隆,笑答道:“回皇上,惇妃娘娘在这里呢!”

    宫人们都吓得躲到一旁,乾隆也后退了一步,惊问:“这是什么?”

    孟冬笑道:“皇上请仔细看一看,怎能不认得?”

    乾隆伸头往孟冬手上看了一眼,不太确信的问:“是……龙鳞?”

    孟冬赞叹道:“皇上好眼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乾隆愣了一下,忽然去看懿泽,质问道:“是不是你搞得鬼?”

    懿泽道:“回皇上,奴婢如果能奈何得了这些神符,上次也不至于在那间贴满神符的屋子里老实待着,弄得满身是血也逃不出。”

    乾隆觉得有理,同时也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于是向陈进忠使了个眼色,陈进忠带宫人们退出,王振文也告退。

    乾隆又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孟冬答道:“皇上最是睿智果断,上次为息事宁人,才不得不草草结案,但皇上都对谁有存有疑虑,自然是心里有数的,臣媳也不敢妄下定论。”

    乾隆捻起孟冬手中的龙鳞,仔细摸了一摸,凭直觉,那有可能是真的龙鳞,又想起上次颖妃和惇妃相互揭短的话,想起永瑆曾说亲眼看到惇妃使用邪术,想起宜庆惨死的那个模样,以及懿泽相似的血痕,他不太敢相信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难道惇妃她是……”

    孟冬忽然跪下,行大礼道:“皇上,其实臣媳和懿泽今日前来,另有所求。”

    懿泽见了,也随孟冬一起跪下行礼。

    乾隆冷笑道:“事情已然如此,有话不妨直说。”

    孟冬道:“皇上可能误会了,惇妃娘娘的来历,乃是皇上的家务事,臣媳和懿泽是不该多言的。臣媳要求的,是懿泽的家务事,她知道自己上次已给皇上添了麻烦,不敢开口,臣媳只好代为求情,劳驾皇上到荣王府走一趟。”

    乾隆听了,倒十分好奇,问:“荣王府现在都快没人了,还能有什么事?”

    懿泽仰头答:“皇上,有几句话,奴婢想说很久了,但一直没敢说。既然今日皇上见问,奴婢就斗胆了。皇上当年为奴婢赐婚时,也是完全接纳奴婢的,婚后对奴婢也多有偏爱,奴婢一直感激在心。可是后来皇上对奴婢好感渐无,厌倦增多,其实并非真正的厌倦,而是排斥奴婢不一般的出身。因为这里是人间,世人乍听神仙妖魔,即生抵触之心,许多时候也不问好歹,直接排斥在外。就好似今日的惇妃娘娘,即便宠冠后宫,一旦皇上以为其来路不正,恐怕所有的宠爱都将毁于一旦。大多人听见妖魔就闻风丧胆,但世间作祟为患的,到底是妖魔多,还是人更多呢?”

    乾隆所知的懿泽,一向少言寡语,即便开口,大多时候也是冷冰冰的,偶然听到懿泽这番恳切的话,感到十分意外,想起当年为永琪和懿泽赐婚时的初衷,竟也有几分动容,笑道:“自然是人更多,既是‘人’间,好事也罢,坏事也罢,都该是‘人’做的最多。”

    懿泽再拜道:“谢皇上垂怜。”

    乾隆点头叹道:“细想来,朕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你有过什么过错,倒是三番两次的冤枉了你。你有什么事相求,就直说吧!”

    懿泽答道:“这件事,是奴婢的家务事,也是皇上的家务事。奴婢的长子绵脩,当年死的不明不白,碧彤福晋为此也蒙冤寻短。奴婢近日终于得知当年真相,只怕真凶是皇上十分信任的人,不敢轻易告状。”

    乾隆笑问:“你说的是瑛麟吧?方才四福晋说要朕去荣王府走一趟,意思就是叫朕去见瑛麟了?”

    孟冬行礼道:“皇上,臣媳知道,自太后仙逝,皇上不愿再见瑛麟,才使禁足府中。可绵脩毕竟是皇上嫡亲的孙子,瑛麟又是皇上钦点的福晋,懿泽不得不求皇上做主。”

    乾隆道:“朕是不怎么想见她,但你们是要朕审案子,自然另当别论。不过,懿泽,告状是要有证据的,你说你得知了瑛麟害死绵脩、嫁祸碧彤的真相,你是如何得知、有什么人证、物证?都一一道来,朕才好去审问她!”

    懿泽心中琢磨,乾隆是个多疑的人,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有知晓过去一切的能力,恐怕以后更容不下她了。可如果不说实话,她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自己所说为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孟冬笑向乾隆道:“启禀皇上,事情毕竟过去多年,要证据,实在有些难,但既然是告御状,懿泽岂能扯谎?其实,以懿泽与瑛麟如今已然反目的关系,彼此间倒没什么好隐瞒的,问出‘证据’并不难。臣媳斗胆请求皇上屈尊便装出行,悄悄的听一听瑛麟和懿泽说话的态度,自然会明白瑛麟的为人。”

    乾隆的确也想知道瑛麟是不是害死绵脩的真凶,但他更想解开自己的生母之谜,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能确定,太后或瑛麟的祖母钱氏,到底哪个是自己的亲娘。他之所以不想见瑛麟,就是因为每次一看到瑛麟就会想起关于生母的困惑,使他久久不能安。如今既然是要审讯嫡孙命案,非要见面不可,倒不如索性把心中最大的疑问也给好好的问一问。

    于是,乾隆接受了孟冬的提议。

    当晚,乾隆便装来到荣王府,除了懿泽和孟冬跟着之外,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卫,同坐一辆马车来到荣王府。下车时,乾隆戴上了一张面具,随懿泽、孟冬进了荣王府的门。

    卓贵看到,很是奇怪,懿泽吩咐卓贵不许声张。卓贵也不知戴面具的人是谁,忙吩咐守门护卫也不得声张。

    进入荣王府,乾隆一路上几乎都没看到什么人,到处都是黑暗一片,只有随行侍卫挑着一盏灯。乾隆低声问:“府中的下人都去哪了?”

    懿泽答道:“瑛麟说是为了节约开支,放出去了大半,现今整个府里,人少的可怜。”

    乾隆点点头,一起来到东来阁,东来阁的外面也是黑洞洞的,十分安静,只有瑛麟房中点了灯,屋里似有两个丫鬟服侍着。

    乾隆命侍卫远远的守着,他与孟冬轻手轻脚的走到瑛麟的房间旁边,隐在黑暗处。

    懿泽就直接推开了瑛麟的门,见瑛麟半盖着被子在床上坐,刚将喝完的药碗递与丫鬟羽荼。

    瑛麟瞥了懿泽一眼,没好气的问:“你做什么突然进来?吓我一跳!”

    懿泽笑道:“你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就算想让人通报,也没传话的,不亲自过来,要怎么办?”

    瑛麟咳嗽了几声,摆手让两个丫鬟都出去。两丫鬟走出,墙角的乾隆看到,忽而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步,发出了一丁点声音。孟冬吃了一惊,看到两个丫鬟去了别屋,暗暗庆幸没有被她们听到。

    然而,瑛麟却隐约感到了外面的那一下脚步声,那个脚步声于她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顿时已经猜到懿泽今晚的来意。瑛麟淡淡一笑,拔下了头上的簪子,解开盘着的发髻,边整理着头发,边向懿泽道:“以前我们好的时候,你也不会轻易找我的,现在就更不可能了。你今晚来,必然是有事,就直说吧!”

    懿泽坐在了瑛麟床对面的椅子上,道:“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瑛麟笑问:“什么罪?”

    懿泽答道:“杀人罪。”

    瑛麟又笑问:“哪个人?”

    懿泽道:“绵脩、碧彤,还有两个丫鬟,旌筠和幽漾,还有云南那四十九个士兵。还有……胡云川!”

    瑛麟忍不住又笑了几声,摇头叹道:“你这一下子说的人也太多了,恕我记不住,你能一个一个的说吗?”

    “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懿泽突然绷紧了脸,目光也变得锋利起来,冷冷的漠视着瑛麟。

    瑛麟往后靠着,笑道:“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可你要是想让我去陈述一大堆事情的话,我很抱歉我没那个精力。你也看到了,我这几年身体不太好,都是靠吃药撑着,永琪那点积蓄,都让我给耗光了,我不能一口气说太多话。若是要讲以前的什么事,你知道的,就麻烦你替我说。若是你要问什么,你一句一句的问,我也好慢慢的回答你。”

    “好,那就我替你一件一件的说。”懿泽看着瑛麟憔悴的面容,就没再计较那个嬉皮笑脸的态度,开始细数瑛麟的罪状:“胡嫱嫁入王府那日,你送给绵脩的那个彩球,从头到尾就是你一个人做的,根本没有别人做过手脚,所以是你害的绵脩。旌筠是太后派来监视你的人,当面揭穿了你害死绵脩的事,想以此要挟你,你当场将她灭口。琴瑟馆的侍卫,几乎都是你在天下会的亲兵,你早在进京选秀时就开始慢慢的往荣王府安插人手,碧彤浑然不觉,你让这些侍卫把旌筠的尸首埋在琴瑟馆,又逼幽漾作伪证,诬陷碧彤,碧彤死后,你又寻机将幽漾灭口,然后故意诱导永琪去误会我是主谋。可惜永琪虽怀疑我,却没有追究。你又利用胡云川来加深永琪对我的芥蒂,但永琪只是撵走了胡云川,也没对我怎么样。你把福灵安在云南受伤的消息故意走漏给琅玦,使得琅玦来求永琪同往云南。你又指使你的义兄陈崇云在他们兄妹落难时出手相救,并将他们护送到永北总兵府,以获取永琪的信任。你在刘藻的军营闹失踪,使永琪借兵去找,然后又让你的天下会旧部去戏弄这些兵,让他们全体受伤。你在军营的伙食里投了毒,普通人吃了无碍,可带伤的人吃了伤口便不会痊愈,且受伤越重越致命,军中有伤者向来多,因此患怪病者不计其数,伤重者不久死去,然后你找人假扮道士,骗刘藻说军中怪病是因为有妖孽作祟,且道士和陈崇云一起做法,做法后算出妖孽是我。因为陈崇云被信任,所以我只能被认作妖孽。我离开军营后,你又在伙食里放解药,使所有人痊愈,以证实我确实是妖孽。你引永琪来格姆山找我,却一直在永琪面前煽风点火,让他误会我和胡云川,最后还让侍卫放箭射死胡云川。永琪和胡嫱死后的那些年,你还经常拿绵亿和玞婳两个小孩子撒气。我说的这些,都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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