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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先发制人

    东宫大婚已有三个月了期间,除了大婚当日和头三的归省郇家姑娘便一直呆在东宫里。

    反正这东宫宫很大,除了太子她在这里便是老大,偏她又是个为所欲为的性子。

    而太子每日忙的不可开交早朝要上奏折要批人际关系要处理,手头势力要拉拢,皇上那里也要好生的表现。

    今天是腊月初八日子越往年底走天冷的越来厉害。

    早上太子刚一离开被窝就感到有身边发冷。郇洇墨紧紧地将脑袋往里缩了缩,他看到了无奈的一笑起身离去。

    讨厌大冬天的也不让人家睡个好觉今晚一定抱个暖烘烘的小猫进被窝,郇洇墨在心中暗想。

    不料他竟又折了回来。只着中衣的拱到被窝里搂着她。

    经过这几个月的同床共枕郇洇墨发现这个‘活暖炉’其实很要好用的。也不挣扎往他怀里又拱了拱继续睡她的懒觉。

    等她要起床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穿好衣服去不见‘暖炉’的身影,该不会是现在才去上朝吧。

    有宫女来报:“启禀娘娘太子让小的来传话说是等娘娘梳洗完毕就请娘娘到内堂用膳。”

    “这么冷的天干嘛不在屋里吃呢?非要去内堂?”

    “回娘娘的话太子说请娘娘务必去有惊喜在内堂等着娘娘的。”

    郇洇墨愤愤不平的赶到了内堂,远远地就听到有两个男人在笑着谈话。一个就是太子另一个声音听着更为熟悉。

    “哥哥?!”郇洇墨笑着跑进屋。闻声起身的卓家少爷忙到门前一把将她抱起。

    “阿妹,想哥哥没?”

    “想!”郇洇墨拦着他的胳膊撒娇。

    郇家对她再好,她心里面,这个一母同袍的孪生哥哥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真的?既然阿妹那么的想,干嘛不回去看看祖母大家呢?”卓家少爷妖孽的问道。

    “……这个。”

    当初她被过继给郇家的时候,可是有白纸黑字的写了,日后她与卓家,老死不相往来的。

    祖母收了郇家的银子,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楚,如今又来问为何?

    感到形势不对郇洇墨马上转移话题:“哥哥用膳了么?”

    “是呀,大哥还没用早膳呢,不如用过早膳再和浓浓闲叙家常可好?”一旁的太子也帮忙说话。

    “好呀”卓家少爷又拿眼神觑了一眼一旁的太子,幽幽的道:“怪不得太子要人跟皇上请修呢。”

    “请修?请什么修?”吃着甜甜的腊八粥郇洇墨随口问道。

    “请修一个月不上早朝。”卓家少爷阴柔的笑道。

    “哦?理由。”郇洇墨大方的吃着太子喂得开胃小菜无视卓家少爷暧昧的眼神。

    “太子妃身体虚弱体寒过虚因而请旨月余不上早朝恐将病气传给皇上。我来望京城头一件新闻 ,就是听到这个消息。才来看看妹妹的病情如何的,谁料,竟是虚惊一场。”

    “真是个糟糕透了的理由。”郇洇墨脸色微红,故作镇定道。

    “哪里糟糕?”正在一旁吃饭的太子爷笑着问道。

    脸红的某人白了他一眼:“敢咒我有病。”

    卓家世子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自顾在一旁抿嘴笑。

    自己这个一母同袍的妹子,郇家的本事学了几分不知道,但是太子这里的手段,倒是十成十了。

    用过饭,郇洇墨乖乖回房午睡,留下两个男人在那里商讨所谓的国家大事。

    旁边没了太子,被窝冷的厉害,地龙都暖不热,郇洇墨只得叫人抱了宠物猫。

    等她睡醒,到宴会已是快要开酒了。

    本要早去早完事,又想起早来晚不到散会的时候谁也不能提前离席既然如此晚到一会也省事。

    谁知刚一到设宴的前殿便有太监吆喝似的喊道:“太子、太子妃到。”

    来得这么晚,被他那么的一叫众人的目光全聚过来了。

    “臣(弟、妾)给太子请安给太子妃请安。”早早就到了的众人,跪下请安

    “恩都起来吧。”太子笑容满面的看了一眼跪着的众人。拉了她的手阔步走在前头。其余的的人也安名分跟了进来。

    郇洇墨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正式的皇家宴席,心道原来众人要等太子来了之后才可以进殿的。怪不得太子那么的拿乔来晚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浓浓父皇叫你过去呢“。”

    听到太子在的声音,她忙回神起身朝上殿走去。

    “儿臣见过父皇给贵妃娘娘请安。”

    “浓浓不必多礼过来和本宫说会儿话。·”

    她依命坐到贵妃边太子在下面笑着看她。

    贵妃是她的本家姑奶奶,自然说话是偏向她的,皇后没了,皇上却没有另立皇后,而是借着贵妃有孕的由头,让淑妃执掌了宫中事宜。

    淑妃膝下又有一个台子,这下次,贵妃娘娘就处处与淑妃不对付了。

    跟她交代起来悄悄话,也不避着人:“夫妻两个走到一起,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台子的脾气本宫是知道的。要是他说了什么让你不受用的活,或做了什么不受用的事。你能担待了就担待,要是气不过就来找父皇母妃给你撑腰。”

    这话说的就像一个希望儿子得到幸福的母亲。只是,太子如今的正经母亲,淑妃娘娘还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呢。

    “母妃说哪里去了,太子对我很好的。”

    “本宫知道。这宫中上下都说:太子对太子妃可是宠爱之极呀!前几病了太子竟然请修,太子自参政来,请修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愿为你如此可见你在他心中自是不同。”

    贵妃娘娘话里加强带刺的,即便是自己的本家子孙,能够拿出来打压太子的,她也不遗余力。

    “其实每一个为人父母都是很爱自己的孩子,但是出于一种长辈的尊严,又都和自己的孩子很生疏。娘娘关怀太子,真是让人动容。”

    这话是给皇上说的,贵妃硬要拉太子背负一个贪图美色的罪名。

    只有皇上开口,她才能摆脱当下困境。

    “浓浓竟能体会到朕的心声。”

    “也是听她爹爹说的。”

    “哦?”

    皇上诧异,那郇家世子是个不问世事的书呆子,还能说出什么来?

    “爹爹说:父待子严中有慈慈中有责。严外慈内责重慈轻。所以即便父亲再爱自己的孩子也都会将责任放置于前的因此才有严父慈母这样的说法不过,爹爹还说了……”

    “还说了什么?”皇上追问道。

    “爹爹还说——他不会做一个严父的,因为那样太辛苦了。一味的压抑自己心中的爱,不但会内伤还会伤害自己的孩子。那样明智的人自己做不到,也不愿做。他会只给她慈父那一面至于严父就叫别人去做就够了。”

    听过她的话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目光在太子身上徘徊,最后落在了贵妃身上。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她是这宫里多年不倒的一棵树,坐落在这红砖绿瓦的大殿之中。

    多年的岁月在她曾经稚嫩的面庞上镌刻了过往。

    妃子们来往更替,那些喜上眉角,笑逐颜开的女人们 ,一个又一个的做上这宫里的女主人,然后一个又一个的消失在世上。皇后走了,下一个,也该轮到她了。

    贵妃放下手中的酒杯,迎上皇上的眼神。

    不悲不怯。

    回去后,她就立刻写了两封书信,一封送去了关外,给花七。一封送到了扶家。

    她不是傻子,能住进这璃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头脑简单的。

    宫墙高深,天真幼稚的女子都化作幻影,消失在这璃宫尽处的黑暗之中,也消失在那金龙宝座,挥指天下的男人心中。

    千年的一幕一幕,千年的周而复始。

    那些女人都只欣赏于天子恩宠的蜜饯之中万般算尽却独独忽略了伴君如伴虎的亘古真理。

    聪明的女人多烦的一个错误,就是——她们往往会因为自己的智慧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身份就会自负。

    自负的女人是不会得到那个位子上的男人的喜欢的。

    因为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少了你一个,下一个便迫不及待地补上来。

    语气日复一日地梳洗着自己的佳颜红装,得到的却是帝王的新欢旧妾的绵绵无期。

    倒不如把机会和手段都抓在自己的手里。

    皇上对她动了杀心,那她……就得先发制人。

    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她的笑是化不尽的胭脂毒药,却给人以水般的清澈。

    刚进宫的贵妃如同一块未曾沾染人世的璞玉。

    像所有曾在这璃宫里呆过的女人一样,贵妃也曾深爱过她的夫君——一个万人之上的男人。

    郇贵妃会用天真的眸子仰望她的男人。她眼底的纯洁仿佛清晨里的露珠那般的晶莹剔透。

    她怀中的男人是这天下的天,更是她的天。

    他若在,她便喜于眉梢,小鹿一样为他捧上一盏茶。或是茉莉,或为夜间新采的竹叶。

    如果,那时,贵妃可以像那些人一样,懂得一点点的手段也好,只消一点点的手段。那么,那些童话的泡沫,就不会变成泡沫的童话。或许,再久一点,便可化为清晰的现实。

    ‘如果’终究是‘如果’,失去了‘如果’二字,那么,一切也都将会重新再来吧。

    从头再来的他们,能在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的机会,又有多大呢?

    没有如果。

    她恨那个男人的不守信用,更恨自己的天真可欺。

    贵妃是幸福的,因为她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爹爹。最起码,在当时的她的眼中,的确如此。

    郇家放弃了世家权利,甘心做皇上的钱袋子,士农工商,百年世家,正业却做着最不入流的行当。

    郇家为了她,已经不要脸面了。

    纵是一场恩爱夫妻放到这无情帝王家。

    也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那些隐隐于世的,则是千方百计的尔虞她诈与阴险毒辣。或许那个前一秒还在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下一秒,便可以在一旁,冷笑的看着你死在他的面前。利益可以让人改变的太多了。

    很长一段时间,那个曾经和贵妃在这璃宫花前月下,饮酒许诺的男人,没有再来过。

    怕是他早已忘却了,这凉月浸人的璃宫之中,还住着一个被他深深伤害过的女人吧。

    若是没有忘,那他定是不敢来了吧。

    他会害怕那双曾经像小鹿一样天真的双眸之中,透露出的愤恨么?还是红纱帐,温柔乡,美人肩头暖人心?

    秋的气息卷走了一个夏天的杂乱无章的思绪。

    当凛冽的北风,自她耳边呼啸而过以后。纷纷扬扬的大雪便掩盖了仅有的,余香袅袅的深秋栀子花的残味。

    被掩埋的,也有自她身上飘下,沉了一秋的黄叶,以及贵妃碎了一地的泡沫。

    弃妃不一定都要生活在冷宫。没有那么多的叫“冷宫”的地方来用以关那些皇帝不要的女人们。

    没有了帝爱,便是身在金屋,亦是身在冷宫。

    没有人会来嘘寒问暖,没有人会来阿谀奉承,甚至连这一地的落叶,也不会再有人来扫。

    在那个无人知晓的夜里,贵妃一个人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撕破了这璃宫残夜的寂静,亦是撕破了那些痛苦的过往和柔弱。

    那晚,贵妃讲了好多话。讲她早走的娘亲,以及疼她入骨的爹爹。讲那个当年许诺,要娶她为妻的邻家小哥哥。

    讲她家院落中,那棵会在风起纸鸢三月间的日子里散下满天花雨的梨树,和那秋日里,结下的,金澄澄,甜溢沁人的香梨。

    三月暖风袭人醉,梨花欲语寂人肠。

    梨树下,花雨中。少年温文如玉的吐出口中的字。

    看着那个心仪的女孩儿,强颜欢笑的坐进了那架鹅黄锦缎细软轿。

    暖风拂面拭人泪,化不尽的,却是浓浓的伤心肠。然后汇聚成滴,落在伤心的白纸上,打出清晰的印记。那会是他今生的伤疤,一世的痛。

    在尖鸭嗓子般的太监一声“起轿”后,那个女孩儿,成了那个人的小妾。

    没有八抬大轿,没有风光大嫁。

    甚至连寻常姑娘家该有的礼节仪式都没有。只是因为那人是这天下的天。

    而他,只能在这梨树下站着,看着心中唯一的美好,在黑暗中坠入那个叫皇宫的牢笼。

    当年那个曾许诺贵妃“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的男人,终是没有负了自己的偌言。或者,是他只不辜负对贵妃许下的诺言而已。

    那年的承诺依旧是承诺,眼前的贵妃,却已不是听到承诺的那个贵妃了。

    隐阴谋在承诺与仇恨之中,自这璃宫的一角冉冉升起,汇聚。

    三个月后,贵妃复宠了。郇家虽入了世家末流,可以扶家为首的世家贵族,力保贵妃,即便是尊贵如皇上,世家的话,他也不得不听。

    这璃宫上下,一片喜意。那个曾有一段时间销声匿迹的男人,又恢复了三不五时的光顾璃宫。

    如今的璃宫早已凄凉不复。至于皇上,至今还依旧陷入在青梅竹马和好如初的喜悦之中吧。

    如果可能,也许一直到离开这个世界,这个男人恐怕也不可能知道。

    他醉酒后被酒精挖出的,那个埋在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子。在他的手栏上她的腰的刹那,眼底的那丝深恶痛绝的寒意。

    在众人都被喝退的瞬间,前一秒还醉的不醒人事的男人,便因为那来自颈间的一记重力而轰然倒地。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人瞠目结舌。那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大陈皇帝,此时已是一堆碎泥般的被滚落在地。

    而软踏上则是凌乱的衣服。男人的长袍和女人的亵衣。

    床上的两个人,翻云弄雨,香汗淋漓,娇河蟹喘不止… …

    那个赤.身.裸.体坐在男人身上的女子竟然是——贵妃!!

    她身下的男子,是那年梨花雨纷飞,纷飞了天真,纷飞了淳朴,纷飞了那佳颜如花的女子,纷飞了那年郇府花开正好的美丽。

    这个名满天下的扶家大公子,也在那场粉红的朦胧之中,纷飞了少年的稚气和怯懦,成了一个可以为她顶天立地的男人。

    而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怕都是为了眼前这个正骑在他身上的女子吧。

    能让一个女人高高在上的人,除了当年深爱女帝的‘仁德’皇后外,他是唯一的一个。也会是最辛苦的一个。

    因为爱上了这个女人,他会很辛苦的,辛苦到心甘情愿。

    纵是相似经年,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如同眼前这又一次笼罩天空的夜幕。

    月色,愈圆愈缺。只是贵妃,一直没有行动。不禁令人纳了闷。

    曾经那个纯洁的女子,早已在第一场冬雪来临之际,就彻底的随风而逝。飘散在了那年周天寒车的空气之中。

    现在的贵妃是是一个会用她的聪明才智与心狠手辣,去保护该属于她的一切所属品的人。

    除了郇家,她还有儿子。十二皇子还小,就算是不为了自己,十二皇子也要惦记着那皇位呢。

    后宫的女人分两种。

    一种是像春蚕一样。吃,睡,然后一件又一件的换着华丽的衣服,最后作茧自缚地将自己的一生埋没。

    另一种则是不安于埋没,却又得不到帝爱的女人。她们唯一的事情,且将之作为人生的终生奋斗目标的,就是争风吃醋。

    前一种女人是可怜的。

    后一种女人,大多都是可恨的。因为妒忌可以让鲜红的心脏变得肮脏,丑陋,残破。

    至于贵妃是哪一种呢?贵妃呀,哪一种也不是。

    因为,后宫的女人,一旦有了智慧。有了思想,有了能力。她便不会只一心一意地伏在一个男人身上。更不会再心甘情愿的做他众多女人之一。

    宴席结束,贵妃换下睡衣,着一身白色束腰长衫,在袖口与衣摆下端之处,点染着几滴隐隐的蓝色小花。虽没有锦缎繁饰,却也是做工精巧得体。.

    束腰长衫,是一种对身材要求极为严格的服饰。身形好的女人,穿上则会愈加显现出较好的身段。

    倘若身形不好,像贵妃,生产后才过不久,身材还未恢复。只会显得束腰之处圆浑粗壮。整个衣型便整体映衬的人宽得七分。

    再加上因为产后,而些许泛黑的皮肤。配上如雪的白色。贵妃整个人看起来又圆又黑,难看至极。

    贵妃嘴角轻扬,眸底闪过一丝光亮。

    为贵妃更衣的一等宫女睡鹤,看着面前的主子这一身打扮,双眉不禁的微微一颦。

    “睡鹤,本宫美么?”

    贵妃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笑着问道。

    看到睡鹤皱眉,又笑道:“和你以前的主子相比,如何?实话实说,本宫不会怪你的。”

    睡鹤跪下,先请了罪。

    方开口回话道“娘娘自是很美,只是,万事皆是三分衣裳七分美,娘娘身上的这件白衫,往日里自是与娘娘再适合不过的了,然再加上小皇子的话,今天到时将娘娘给...丑化了。”

    “丑化了?”贵妃笑了出声,抬手示意睡鹤起来。道“丑化了好呀,反正已经丑到了这般,那再丑也无妨了。”

    贵妃径自走到梳妆台前,自琉了金的犀扄中拿出木梳,将头上绑着的发散开。然后对一旁的睡鹤说“给本宫画上最艳的妆。”

    睡鹤接过主子手中的檀木细梳,为主子做髻,听到主子要最艳的妆,便不解的开口:“睡鹤想,主子这白衫还是配上淡妆的好。不如睡鹤给主子盘个蝴蝶髻吧。”

    贵妃拿过梳子,随意的往地上一扔,半扬嘴角的看着早已吓得跪在底商得水合。半晌,也不出一个字。

    睡鹤见主子竟不作声,顿时也没了主意。方才自己讲了那么多话,究竟是哪句,得罪了主子,她也是不知道呀。

    只是在那里一个劲的磕头认罪:“草右知道错了,请主子责罚。”

    “草右?”贵妃柳眉微扬。

    问道:“本宫怎么就不记得她这璃宫里有一个叫草右的宫女?!

    而且,这宫里也没有你口中的主子,能在这宫里呆得,除了皇上,娘娘,也就只剩下宫女.太监了。

    本宫想知道,这四种人里面,哪个是你口中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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