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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阔谈

    姬简雍,突然望见那一柄,悬挂在孙奇身后的宝剑,仅从剑柄的一角,姬简雍,便如此说道:“阁下身后所背之剑是否为奇洪。”

    “你认识此剑?”孙奇,目光有些诧异地说着。

    姬简雍,缓缓的走上前,似乎想近距离观察这柄宝剑:“奇洪之名,以姑苏城为中心,方圆十余里的人都知道。昔日吴国干将莫邪夫妇所铸之剑胎。后经长卿公重新锻造,名曰,奇洪。而你持有此见剑,想必是长卿公的嫡系子弟吧。”

    孙奇,从背后将奇洪,移至身前,重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宝剑:“阁下猜的不错,我正是。”

    姬简雍,故作玄虚的说道:“既然如此,不知你可曾听闻这句民间传言。河流数万里,桥梁千百座。昔日越灭吴,不想已变迁。若使奇洪出,江山可传矣。”

    这句民间传言所蕴含的意味尤为明显,魏子衡,可从未听闻有这种吴中传言,即使它存在,恐怕也是隐于闭口之中,如使越国得知,必将遭到杀生之祸,先不判断传言是否为真,但自己面前这位姬简雍,想着招纳自己两人为己用,是真。

    只见孙奇,相当冷静,从容地说道:“吴盟规模之大,令在下称目结舌,不知作为盟主的你。具体有怎样一番作为,在下想略知一二,毕竟相觑身加入这样的吴盟,我能为吴盟出怎样的一番力?”

    话说的很委婉,孙奇,所指之意十分明显,就是想干脆利落的从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口中套出,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事?

    尔田,这个时候不知从何处端来几杯茶说道:“二位客人,请移步上前我们品茶而谈,此茶乃吴中名茶,昔日为吴国宫廷所用,若不是王贵大臣,宗亲之辈皆不敢妄而饮之。”

    就在魏子衡,准备上前接过茶水的时候,一阵浓香的茶味扑鼻而来,芬芳之味弥漫于大堂之中,茶香四溢,令人陶醉:“此茶之味,属在下平生所见第一,不愧是官家所饮之茶。细细想来唉,茶是雅物,亦是俗物。进入世俗社会,行于官场,染几分官气。行于江湖,染几分江湖气;行于商场,染几分铜臭;行于清汤,杂几分脂粉气;行于社区,染几分市侩气;行于家庭,染几分小家子气。熏得几分人间烟火,焉能不带烟火气。此茶流落至此,正形如吴国国运。诸位皆饮之,其味虽相同,却已不是吴之茶。”

    姬简雍三人,听闻此言,不免有些感慨,尔田,将茶水置于桌面,随后抱拳说道:“这位公子所言极是,我等身处于穷山僻壤,本可活跃于井市,奈何越国之举,不得人心,吴盟的建立本身就是在众多吴民的呐喊声中所建立的。”

    泰禾,在一旁坐于椅子上,缓缓的说道:“虽吴盟上下,同心协力,同仇敌忾,其势力分布极广,但是依旧不及越军之威。我等想借此为依托来光复吴国,可是事与愿违。”

    “复兴国家,何等其难,诸位有此心便足以证明,诸位与天下之人不同。”魏子衡,心中尤为的感叹道。

    姬简雍,此时突然摆摆手说道:“天下之大,不可测也。人心之多,亦难测也。我虽有励志之心,但无成事之能。自吴盟建立之初,余至今,已变了味了。表面上虽要匡复吴国,可实际早已物是人非。

    我们何尝不想努力?我们聚集千百之人,得名人雅士,图谋划策,共商大事。而来已有数十年,这吴盟之主也换了多人,传到我的手中,已没有当年的锐气了。”

    孙奇,听闻此言后,不禁回想起昔日父亲跟他所说的一些事情:“唉,国若有德,岂能被灭。民心常在,何愁大事不成?吾父曾说,国之立,在于本心,人之立,在于长情。若我说的不错的话,十几年前那曾经与越军激战于吴中地区的滔天大匪,就是吴盟吧?”

    这番话不由得将大堂三人的思绪引向,那遥远的几年前。

    姬简雍摇摇头说道:“各位也都是昔日吴国之人,有些话说起来也无妨。几十年前的大战,的确是吴盟所为,大战之后,吴盟可谓是完败,不仅多年来的积蓄毁于一旦,同时失去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伙伴。更严重的是失去了民心。

    原以为我们就此揭竿而起,吴国各地的分部也准备,响应我们的号召。可不曾想,我们低估了姑苏城越国守军,即使我们养精蓄锐了很久,但也不及那些身披重甲的越军。

    自古以来,私藏为甲胄者乃是死罪。任凭我们吴盟,财大气粗,走私精铁之矿,也颇为稀少。只凭一仗吴钩,也难以抵抗,身披重甲的越军冲杀。好在此地并未暴露,吴盟尚可苟延残喘,也不会被灭了根本。”

    泰禾听闻自家主人的话,便在一旁轻声提醒:“简雍,你的话今日说的有些多了。即使他们是长卿公的后人,也应当守口如瓶。吴盟之大事,切不可轻易透露于外人。”

    姬简雍木愣了一会儿,随后又低头叹息。

    魏子衡在品茶完之后站起身来,双手负于后背,侃侃而谈道:“吴盟之主,您大可放心,即使在下,不为吴盟做事,也绝不透露吴盟的半分消息。

    敝人以为,复国大事极为艰险,稍有不慎,便将会前功尽弃。可纵观历史大局,自黄帝至夏,商殷转周,也未见有复国之事,可成者,若是开天下首例,恐复国之后会遭诸多诸侯反对,昔日周王有言曰:分封天下在于固守疆土,千百诸侯在于巩固周室,任命霸主在于维护统治。此间若有悖祖训者,违背常理道德者,皆可除名。废其国民,瓜分其分封之地,也不是常事。其本为道义也。

    可纵观如今天下周王室衰弱,曾经列国千万的局面,早已改变。每一位霸主的诞生背后,都隐藏着兼并的过程。

    吴盟之主,你可将视野放于寰宇之内。现如今,西有图谋中原之强秦,北有雄踞一方之大晋,南有卧虎藏龙之翘楚,东有强权图霸之劲齐。皆为利益之国,兼并土地收取人民皆为常事。

    作为周王的子民,本应顺应大势,吴灭,必有缘由。吴国之国运早在数十年前被灭之前,已有通晓国运的高人占卜得出,吴之灭,亦不远矣。正好在下也略懂星辰占卜之书,现如今,群星闪耀于北方,数年之后,北方必有大事是发生,而东南方只有一颗紫星,闪烁一二。今正南方的,乃荧惑古星,其赤红色光芒一闪耀许久,此正好印证于先前楚越交战,越之战败的事情。现如今紫星光芒虽已暗淡,但是还不足以隐出,此代表越国国势虽与衰落,但还不至于灭亡。”

    “公子竟还懂得星辰占卜之术,是在下孤陋寡闻了。”姬简雍双手行礼,以示歉意。

    魏子衡暗自自嘲道:星辰占卜之术,若没有毕生学问,岂能轻易掌握。我也是借他人之言,蛊惑一番。世界知识变化万千,岂能是星辰占卜之数可以预测。想要预知世间变化之理,还得通晓细观,长思其理。

    泰禾也走上前,极其恭敬的说道:“公子之言,在下受教了。不瞒二位,现如今,吴盟人心溃散,已无当年团结之情。虽有此山固守,但是也不免会有一些意外发生。说句实话,今日二位来此叙说,是我等兄弟多年不见的高论。平日所邀之人皆是平常之辈,所言之事皆为夸赞和奉承,绝不像今日二位所言之理。我代吴盟谢过二位恩泽。”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孙奇,颇为叹息的说道:“吴盟,以反抗越王统治而生,以汇聚昔日吴国遗民而存,以此险峻谷地山峰为巢。姑苏城传言各位名声已有数十年,你可知昔日吴国都城的民众,现如今如何看待你们吗?”

    姬简雍三人突然有些语塞,他们心知肚明,欲言又止。

    孙奇以极其平常的口气叙述了一个极为现实的事实:“吴盟,有人支持不假,我曾也听到过一些不妙言论。我在姑苏城内生活这么多年,听到的更多对吴盟的称呼是,吴匪!更多的人,对昔日吴国之事闭口不谈,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这是禁忌。

    从大庭广众而讲,越国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剿灭,吴国文化。而是符合周王道义的继承统治,这期间必有纰漏以及错误,这样的事在诸侯之间屡见不鲜。

    在姑苏城四周的百姓是否真心支持你们?同样也因为你们的存在而造成了更多人的疾苦生活。为了对抗你们吴盟,越王在姑苏城四周所布置的军力远超其他地区。为的就是对付你们,也同样因此有昔日不少吴国百姓因此而受到牵连。入山伐木,采矿,炼铁,等等,这一系列军营之事全部交由吴国遗民分担。这应该是吴盟不愿意所看到的吧?”

    泰禾暗叹一声,随后缓缓的说道:“公子所言极是,在下受教了。”语言之间尽显钦佩之意,但实际上在吴盟之地,尽说些吴盟的忤逆之言。泰禾心中渐出愤愤之意。

    姬简雍见自家人如此脸色,立可一把握住了泰禾的手,语言极其自责的说道:“这位长卿公的后人所言极为正确,我等也要为吴盟的前途而思考。不得人心的吴盟,没有它存在的必要。”

    魏子衡见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赶紧出来圆场:“吴盟之主,大可不必这样。虽说反对吴盟的人不在少数,但支持的人山野遍是。现如今的姑苏城已被越国掌控,违抗越国行政之人,几近驱逐。既然如今的吴盟依旧能够横跨江南地带。且声势不小,想必这其中必有缘由。诸位成大事者,无需自叹,我等前来也是说明在下的浅薄见解,吴盟之主无需挂在心上。

    相比昔日姑苏城外大战,现如今的越国已经颓废,论兵法所言,不得民心者,易反矣。”

    尔田依旧很恭敬的询问道:“这位公子,可真是博学多才,兵法之道,竟也了解,实不相瞒,在下乃吴国将门之后。既然公子通晓兵法,那在下愿和公子交谈一番。”

    魏子衡见状随即笑了笑,在短暂的接触中,尔田依旧心平气和,虽然言语中略有激进之意,但是为人依旧诚恳:“前辈,万万不可,在下只是略知一二,不敢和将门之后相提并论。还望前辈能够成全。”

    姬简雍走上前以主人翁的姿态,抱拳说道:“今日得见二位,实乃在下幸事。请二位务必在此山庄小住几日,鄙人有要事请教。还望应允。”

    魏子衡和孙奇注视了一眼,随后魏子衡低头拜谢道:“既然盟主盛情邀约,我等也不好推脱,在下两人也正好欣赏一下,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说罢,眼神将朝着外面群山环绕之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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